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名字拉长来叫?不……他的名字根本不需要拉长的……

  在被以相同的方式连叫数声后,颜开终于忍不住了,转头想告诉那个小不点该怎样称呼人,可是等他回过头却发现孩子不见了,原本葱绿遍野的空间也消失了,周围不知何时突然灰暗下来,只有那个声音还在大叫,起初是童音,逐渐转为成年人的声音,叫声慌乱急促,颜开的意识被带动,只觉得眼前画面迅速转换,叫声化作某种神秘的力量,将他从昏暗中拉了出来。

  灯光柔和,照亮了他们所在的大床,颜开发现此刻他正俯在聂睿庭的身上,保持着彼此贴靠的状态,两人双唇相叠,像是度气,又像是亲吻。

  “颜开……开……”像是感觉到了他的存在,聂睿庭的嘴唇动了动,恍惚着轻声吐出他的名字。

  果然跟小时候没什么变化啊。

  颜开伸手想去拍聂睿庭的头,触到他的发丝时却改为了揉搓,聂睿庭还处于迷糊状态,本能地将舌送进颜开的嘴里,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回应了,在亲吻中魂体与聂睿庭的躯体紧紧相贴,而后完整地汇入他的体内。

  这就是所谓的附身,但跟平时的附身治病不太一样,在控制了聂睿庭的身体后,颜开没有立即用灵力为他疗伤,而是首先触摸他的脖颈,检查拉夏尔有没有留下伤痕,接着是其他地方,胸膛、小腹、一个循环下来后,最后才是脊椎。

  热气顺着聂睿庭的小周天往返回环,惊醒了他的神智,睁开眼,熟悉的感觉让他很快明白自己正在被附身,但附身的地方很陌生,他转头看看周围,问:“这是哪里?”

  “拉夏尔的房间。”颜开正集中精力用灵力为他治疗受伤的脊椎,随口应道。

  “小夏的房间!?”

  一听到女神的名字,聂睿庭的身体猛地弹了起来,颜开没防备,魂体也被他带着晃动起来,他这次没忍住,一巴掌拍在了聂睿庭的头上,聂睿庭感觉到脑门传来疼痛,哎哟一声摔回去,捂着头嘟囔:“为什么打我?”

  囧囧有爱的日常二 如何与人进行零距离交流 7 完

  颜开扫了眼对面的大落地镜,聂睿庭脸上写满的惶惑证明他不了解眼前的状态,心里一动,故意说:“这是拉夏尔介绍的房间,晚上吃饭您喝醉了,所以我带您来这里休息。”

  “原来这是酒店啊,小夏眼光不错,这里还挺好的。”聂睿庭转头四下打量着,发出感叹。

  “您不怕拉夏尔了吗?最近您一直在躲他。”

  “颜开开你快去看眼科,我躲小夏只是因为不好意思,不是怕,啊,这样说来,明晚的酒会我可以请小夏帮忙的,说不定还可以假戏真做呵呵……好奇怪,明明小夏就在身边,为什么我会让一只鬼男扮女装做女朋友呢?”

  不知拉夏尔给二少爷施了什么法,让他记得所有的事,唯独忘了拉夏尔的身份,不过对他来说这是好事,否则知道楼下住了一只吸血鬼,这位胆小的少爷又要吵嚷着搬家了。

  聂睿庭一直提拉夏尔的名字,颜开听得不耐烦了,搂着他将灵力灌入他的全身骨骼之中,随口说:“明晚拉夏尔不在家,您死心吧二少爷。”

  “她有没有说去哪里?啊……”

  剧痛从后背传来,阴鬼的灵力不知刺到了脊椎的哪个部位,聂睿庭痛得眼泪差点掉出来,只顾着叫痛,要说什么忘得一干二净。

  还好,没多久疼痛就慢慢消减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燥热,聂睿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今天的附身不太一样,以往他只能感觉到灵力在体内流动,而对颜开的魂体无所觉察,但今天他可以清楚感受到颜开的存在。

  对方轻托着他的身躯,双手在他的胸腹间游走,与其说是疗伤,倒更像是某些热身运动,热流随着抚摸从脊椎骨顺流直下,经由尾骨冲击向小腹,意念告诉他颜开现在在抚摸他,他急忙大叫:“颜开你住手!”

  “怎么了?”耳边传来询问声,像是奇怪他的反应怎么这么大。

  “我警告你不要借附身骚扰我,我对鬼没兴趣的,不管多好看的鬼!”

  警告同时,热流再次窜向他的小腹,像是对他乱说话的报复,颜开冷声道:“我只是帮您加强血气在体内的游走,您乱想什么?”

  “我、我……硬了,都是你乱摸造成的!”

  “因为一点抚摸就有反应,难道不是您的节操有问题吗?”

  为什么说来说去,反而变成了他的错?

  聂睿庭气得还要再反驳,那里已被握住了,刺激感在告诉他有人在做一些过分的举动。

  以技巧来说,那手法毫无章法可言,但奇怪的是聂睿庭的兴奋轻易就被提了起来,他穿着衣服,但现在的状态却像是赤身相对,他感觉得到颜开的存在,颜开也像是直接在他的身体上抚摸,清晰又略带冰冷的触摸,带着难以忽略的力量,这对他来说既是一种新体验,又有着对隐私被窥视的排斥感,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拒绝这种附身行为时,大脑里传来颜开的声音──“您要自己来吗?我不想做疗伤以外的事。”

  他也不想被一只鬼做疗伤以外的事啊,但既然已经做了,半路退场那算怎么回事?再说接下来要怎么做他也不知道,反正都被摸了,聂睿庭索性自暴自弃,说:“不要,你搞出来的问题你自己解决!”

  脑海里似乎传来不悦的哼声,还好颜开没有停止对他的治疗……呃,也许现在该说是抚摸,这种明显在被服侍却看不到人的感觉很奇妙,渐渐的他放开了羞耻心,毫无心理障碍地接受了这样的行为。

  半靠在床上,聂睿庭眯着眼在心里临摹颜开的身影轮廓,想象着他是以怎样的状态为自己做的,这样一想,便不由得更兴奋,连带着手指那略带冰冷的触感也变得清晰起来。

  那只手应该很粗糙,有种酥酥麻麻的痛,但这种痛恰到好处地刺激了聂睿庭的需求,颜开不轻不重的掐捏在他看来更像是种折磨,他很期待颜开可以顺便帮他抚摸其他地方,但颜开并没有那方面的意图,或者从头到尾这真是疗伤的一个程序,所以他没有做其他聂睿庭期待享受的行为。

  如果颜开真那样做了,聂睿庭一定会感觉自己被一只鬼羞辱,但他没做,聂睿庭又隐隐有点失望,像是对于隔靴搔痒的不满,还好没多久腾起来的情绪就盖住了他的不满──这么没技巧的爱抚他是第一次经历,但可以让他的心房一直随之浮动的也是第一次,神智在激情海洋里浮浮沉沉,突然腾出一段画面──如果颜开为自己这样那样的话,那感觉一定更棒了!

  这想法刚窜上心头,聂睿庭就自己先吓到了,身体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念头,但人就是这样矛盾,越是想摆脱不应有的想法,它反而不断在脑海中萦绕,只觉得腹下愈来愈热,就这样在失神状态中发泄了。

  “颜开你这混蛋……”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骂颜开,或许那只是兴奋下的胡言乱语,因为从未有过的冲击感不断影响着他的理智,喜悦、满足、委屈,还有无法控制的失落感循环交替萦绕在他心头,有种想落泪的感觉,虽然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为这种事情流泪。

  颜开已经从附身状态中脱离了出来,于是聂睿庭的失落感变得更强烈了,他仰面躺在床上,泪珠很自然地顺着他的眼角流了下来,他想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凄惨透了,偏偏颜开还飘在床边低头看他,这让他更加无地自容,想知道颜开是不是在嘲笑他,可惜眼瞳被泪水遮住了,让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你是不是在欺负我?”欢愉的感觉很快就过去了,只留下委屈,刚才有多享受,现在聂睿庭就有多气恼,喉咙有些哽咽,他咬着嘴唇喃喃地说:“你每次都这样,因为你知道我需要你,不敢反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