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将新娘子手里的黑色痕迹全部擦掉了。

  它用自己的小手擦的, 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新娘子的手掌心重新恢复成白皙的颜色,像是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存在。

  “小弟弟。”新娘子开了口,在他们这里,女方进入男方家门之前是不可以同其他男人说话的, 就连自己的父亲或者是兄弟那都是不能的, 更不要说这个“小外男”, 不过现在也没有这个讲究。

  如果不是对方的出现, 她指不定刚刚就要死了,谁知道那个鬼要对自己做什么。

  小手的主人一听到她的声音,立马松开了她的手, 将自己的小手缩了回去,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是不是我的父亲母亲找来的新的福娃?”

  新的福娃这事,她家里人昨日同她说过, 她当时只是随意应了一声,现在想想多亏了自己的父母。

  要不然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呢!

  秦桐生应了声:“是的。”

  新娘子一听眼泪都要激动地掉出来了,福娃好, 福娃好, 福娃一来就救了她一命。

  “小朋友,那你可以陪着姐姐坐一会儿吗?”

  她放轻了声音, 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温柔, 不要吓到对方。

  好在孩子也是个胆大的。

  他的声音奶里奶气, “好啊。”

  他说道。

  秦桐生就搬来了一个小凳子坐在新娘子的身边,什么都没做。躲在暗中的鬼自然是看到它将自己的诡术破解, 救下了这个新娘子。

  它看了会儿又发现, 这个孩子只是误打误撞, 它只跟新娘子说说话,其他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这要是换成了另外一个阴阳先生, 指不定就直接拿着家伙在房间里面转来转去,口中念念有词,说不定要来收拾它了。

  鬼怪没有将这个小孩子放在心上。

  很快新娘子就发觉了不对劲,屋子里的温度又重新变冷了。

  而且似乎越来越冷。

  新娘子哈了一口气,身体在打颤。

  “小朋友,你觉得屋子里是不是变冷了啊?”

  小朋友没有立刻回答,新娘子眼皮一跳,“小朋友!”

  “啊啊啊啊!”

  一阵陌生的惨叫突然炸响在新娘子的耳边。

  新娘子浑身就是一个激灵,她立马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鬼怪的嘶吼声不绝于耳,她细细听,还能听到其中的恐惧与崩溃。

  似乎碰到了一个难缠的对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股子阴冷的感觉便没有了,屋子里的气温在慢慢回升。

  新娘子敏锐地察觉到了周围环境的变化,但她依旧没有睁开眼睛,而是用自己的双耳去感知。

  奶里奶气的小声音终于又重新响起来,“好、了~嗝~”

  秦桐生在发现自己竟然打嗝后,立刻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巴,不让对方听到自己打嗝的声音。

  他妈妈说了,当着其他人的面打嗝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会让人觉得没有教养。

  新娘子一听,这一刻都顾不上礼数了,她直接自己掀开了盖头,双眼发亮地盯着自己跟前的小孩子。

  “哇!你真的好厉害啊!”

  新娘子一点都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她能感觉道那个可怕的东西已经没有了。

  摘下了盖头,她看到了小孩子的脸。

  白嫩嫩的,脆生生的,那脸上两颊上的肉,就像是白胖、白里透红的小馒头,可爱极了。

  看得她心里软软的。

  新娘弯下腰,要将小孩子的长相刻在自己的心里。

  “我可以抱抱你吗?”

  小娃娃刚吃完了一只鬼怪,又听了对方的夸夸,觉得有些新奇。

  它以前可只能听到来自母亲的夸夸呢。现在听到其他不认识的人夸了自己,秦桐生倒是有些脸红。

  可是它的小身板又挺起来。

  “可以哦~”

  小娃娃说道。

  这一次它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当着人家的面打嗝。

  新娘子得到了它的允许,立刻将孩子给抱起来。

  小娃娃一开始还挺高兴,直到它的目光落在了对方的手腕上。

  小孩子盯着她手腕上的镯子看的时候,新娘子就发现好像有些不对了。

  “你是不是要这个镯子?”女人的说话声音十分轻柔,像是害怕声音大一点就能将怀里的小孩子给吓跑了。

  小娃娃点点头。

  于是新娘子就将自己的镯子摘下来给小孩子看,“这是我的夫君为我买的镯子,是不是很好看?”

  她忍不住对着一个年幼的孩子炫耀道。

  这个镯子是她的夫君送给她的聘礼,特意给她的,想让它代替他自己陪在她的身边。

  小娃娃伸出了小手想要去触碰这个镯子,女人同意了。

  她放任小娃娃的行为。

  只是没想到小娃娃的手才刚刚触碰了一下,她的手腕立刻出现了刺痛的感觉,来得莫名其妙的。

  她立马睁大眼睛去看小孩子做了什么。

  小娃娃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于是又不碰了,抬起头怯生生地看着他。

  新娘子心下发颤,她对小娃娃道:“你再来摸摸。”

  听到她这么说,小娃娃这才又伸出了自己的小手,覆盖到镯子上。

  “啊!”新娘子惊叫一声,整个手臂都发酸发麻带着密密麻麻的刺疼。

  小娃娃又立刻将手放开。

  新娘子这个时候哪里还不清楚,这个镯子大有问题。

  毕竟她亲眼看着小娃娃只是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夫君送给她的镯子,她的身体就出现了问题。

  她的脸色都变了:“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新娘子的声音里满是慌乱。

  但小娃娃没有回答她,“姐姐、你把,这个拿下来。”

  听到小娃娃的声音后女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直接闭着眼,咬着牙,等着接下来的疼痛,可是她闭上眼拿下来后,竟然没有感到异样。

  她忍不住睁开了眼,疑惑地看向小娃娃。

  小娃娃让她将镯子放在桌上,她照做了,小娃娃用手摸镯子,她又开始疼了,用布轻轻蹭着镯子,她也感到了疼。

  用簪子、用衣服……等等都试过了,只有她自己摸是没有任何感觉的。

  怎么回事?

  新娘子疼得出了一身的汗来。

  还好不是特别难受,她能忍受。

  “你的命数、被绑在这个、上面了。”

  小娃娃慢慢地说道。

  什么意思?

  命数?

  “可以,可以再说得清楚一点吗?”新娘子的声音软了,没有一点力气。

  小娃娃抿着唇想了想,“就是,这个镯子是你,你,就是这个,镯子!”

  “它疼、你也疼、它磕碰、你更疼。”小娃娃让她自己拿着镯子,“它如果碎了……”

  秦桐生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完。

  而新娘子的双目睁大,眼眶瞬间就红了。

  玉镯碎了,那她也就是死了?

  哈哈哈哈哈……

  这个可是她最爱的男人送给她的。

  女人死死地抓住了镯子,但很快又小心翼翼松开,生怕自己会对玉镯造成损坏然后伤害自己。

  “那怎么办?”

  她问道。

  秦桐生在脑子里面想了想,他妈妈以前跟他说过什么话。

  “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个是谁给你的,就让谁来还。”

  小娃娃脸色平静,

  但新娘子却是心中一颤。

  谁给的,就让谁来还?

  这是她未婚夫给的。

  两家的新人都已经准备就绪,秦湫桐身为“福娃”的父亲,有资格坐在宾客的席位,吃第二顿流水宴后的正餐。

  这一桌子上都是年轻人,大多数都是刚二十出头的晚辈,一个个穿得光鲜靓丽,瞧起来个个风流倜傥。

  他们谈笑风生,每个人似乎都有着说不完的话。

  只是他们的眼神总是忍不住瞥向了其中一个人的脸。

  这个人很面生,他们都不曾见过。

  听他们的长辈说,这是女方找的“福娃”家里人,因为“福娃”是男娃,所以“福娃”的父亲也算是他们男方家里的人。

  这才坐在了下边。

  怪不得呢,这么面生。

  他们每个人都要看看秦湫桐的脸。

  他们自以为目光都静悄悄的,但在秦湫桐这边,他们的眼神就跟刀子似的看过来。

  好在秦湫桐已经在国外习惯了这样直白的目光,只当什么都看不见。

  男方家里安排的花轿和吹打的乐队很快到了门口,秦湫桐这才抬起头,目光落在了外头。

  新郎官从后院里出来,带着一脸温柔的表情前去,周围的人都在恭喜他。

  他也笑着跟周围的人打招呼,走到自己弟弟们的身边时,他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了其中一人的身上。

  一不留神就看痴了。若不是他身边还有弟弟们打闹,他都一时回不了神。

  真的太漂亮了,那一张脸绮丽,表情又冷淡,眉眼间还带着点愁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又或者是担心着什么,令人看着,就想将他的眉头抹平,不让他焦心。

  “表哥,你在看什么呀?”

  一个年轻人凑到新郎官的身边,顺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见到了那一张脸,嘴角的笑容顿时冷淡了几分。

  他推了两下自己的表哥,将对方的魂魄从秦湫桐那里推回来。

  “好了,先去接你的新娘子吧。”他说着便同新郎官窃窃私语,“好看吧,今天见到了,之后就知道他住哪儿,以后我们也常去玩玩。”

  新郎官眼珠子动了动,回过神,嘴角的弧度又深了几分:“还是表弟好。”

  说罢,便去了门口,迎接着他的新娘。

  秦湫桐也瞧见了走进来的新娘身后捧着花的“福娃”。

  一时之间,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旁边的人都看呆了。

  “那是谁家的孩子?真可爱。”

  “是啊,一看就养得好,雪雕玉镯的,笑起来还有酒窝!”

  一群宾客稀奇地不得了。

  他们可没见过有如此漂亮的孩子。

  宾客们的话落到了新娘子的耳朵里,她的手伸出来,被新郎官拉着。

  那一截露出来的手腕上,戴着一只碧玉色的镯子,料子上好,听说是新郎官亲自去寺庙里求来的。

  新郎官很快领着自己的新娘到了厅堂里,他的父母都已经在上头等着了。

  新娘的丫鬟陪在主子的旁边,竟然一刻都舍不得离开自己家的小姐。

  “好了,姑娘,松手吧。”

  一旁的媒婆凑过来,将丫鬟拽开,丫鬟呜咽着哭出来,瞧着与小姐的关系好得很。

  而周遭的宾客都被她吸引了注意力,说她这个做仆从的对主子情真意切。

  一个都没有瞧见那新娘子被她死死拽住发红的手腕。

  都被掐红了一圈。

  丫鬟被带到一旁,目光落在新娘子的方向,但她的眼神却飘忽,大胆地落在新郎官的身上,在眼泪的遮掩下,她才终于是敢将自己的情感都表露出来。

  痴迷、纠缠、难过与偏执。

  一旁的“福娃”似有所感,抬起小脑袋看了过去,但丫鬟盯着新郎官看着呢,才不会注意到他这么一个小娃娃。

  秦桐生抿了抿唇,没做什么。

  “吉时已到——”

  “且慢!”

  司仪的声音被新娘的声音所打断。

  众人都惊讶地去看新娘,新郎官的心中也涌上疑惑,“怎么了?”

  “我想让‘福娃’来给我们牵手。”新娘对着新郎官耳语,两人之间似乎密不可分。

  一旁的丫鬟看得眼睛都要发红。她多想站在男人身边的是她自己啊。

  丫鬟心里难过的要命,她的眼神落在女人手腕上的镯子上。

  看起来对方还没有发觉这个镯子有什么问题。

  新郎官听她说这个,又松了一口气,“当然,都依你。”

  一家人跟外面的宾客都瞧着,忍不住窃窃私语。

  现在年轻人的思想与老一辈不同,他们看到新郎新娘如此甜蜜,一个个都忍不住笑了。

  新郎官自然是同意。

  “‘福娃’,你上来,给我们拉上手。”

  秦桐生就被喊过去了。

  秦桐生站在两人的中间,后面,然后一手拉住了一个人的手,将两个人的手交叠在一起,玉镯上有光芒一闪而过。

  快得很,在场没有一个人发觉。

  两人牵上了手,秦桐生便放开了他们,自己走到旁边,将厅堂留给他们两人。

  “吉时已到!一拜天地!”

  被打断的司仪连忙继续,让这对新人成了婚。

  婚礼散去后,秦湫桐接到了小娃娃,他抱着孩子安静地坐在座位上吃着饭,只是他们这镯子周围来往的宾客很多,新郎官也来了不少次,秦湫桐也跟着一起喝了不少的酒。

  秦湫桐的酒量不是很好,而且他喝酒非常容易上脸,一喝就脸红,活色生香。

  旁边的人都瞧见了,看得眼睛都没法从他身上挪开。

  接着他们总是有意无意就过来碰几杯,都要跟秦湫桐喝酒。

  “别了,真的喝不下了。”秦湫桐捂住自己的酒杯不肯再喝,他的眼神迷离,瞧着水汪汪的,把他们的心都给看化了。

  还是外来的好啊,他们这儿的都已经被玩烂了,哪里能跟对方比。

  还是外面来的好,又新鲜,瞧着还干净。

  秦湫桐最后被灌酒,但好在还有一丝神智撑着,这才没有让他倒在人家的地盘上,不过新郎官让人送他回去。

  秦湫桐连忙说好,被扶着上了人家安排的小车子。

  司机盯着后视镜看着,后视镜里本来还是秦湫桐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另一张脸来。

  秦湫桐怀里的那个小娃娃抬起头,直勾勾地透过后视镜盯着他看。把男人的后背看得寒毛直竖。

  他本是要听他们少爷的话,将人送到他们常去的院子里,但也不知道怎么的,鬼使神差的,竟然就直接将人送了回去。

  人下来,跟着小娃娃一起往里面走去了。

  司机开车回程后这才反应回来,他怎么就知道人家是住在那儿的。

  明明谁都没有跟自己说过。

  他的心里发抖,嘴巴里叼着的香烟一簇簇落灰,他的目光正好瞥过了一旁的后视镜,陡然在里面看到了一张距离极近的小脸。

  惨白着、双眼黑洞洞的,可不就是刚刚下车跟人一起走了的那个孩子吗?

  司机一下子慌了神,他没有留意自己开车到了哪儿,心乱如麻,手忙脚乱,方向盘一晃,车子一撇,掉下了高耸的山崖下面去了。

  秦湫桐前一晚喝了那么多的酒,在卫生间里面吐得是稀里哗啦的,小娃娃陪着他,给他端茶倒水,拍拍肩背。

  他睡了一晚上醒来,头昏脑胀,撑着去上班,结果就听了几耳朵的风声。

  “天啊,太可怜了。”

  “是啊,她才刚嫁进去,没想到新郎官就这么死了。”

  “听说贴身的丫鬟也死了,就是死在了新郎官的房里。”

  “啊!不会那新郎官还跟人偷情吧!”

  秦湫桐一听就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昨日发生的小娃娃都悄悄说给他听了。

  新郎官与新娘子本来两小无猜,后来被新娘子的丫鬟勾引,两人已经暗度陈仓,但新郎官更喜欢新娘子一点,再加上两家要结亲,他就打算将丫鬟给抛弃。

  但是丫鬟不肯,就去找了人,寻了一个藏了厉鬼的玉镯,她先是玉镯认主,然后又滴了她家小姐的血,让玉镯和她小姐的命数相连,玉镯在小姐就在,玉镯没了小姐就没了,对她自己是没有什么影响。

  她将玉镯给了新郎官,说这是自己给小姐寻得礼物,如果他不收下,就要闹了,新郎官也就手下送给了他的新婚妻子。

  新婚妻子也就是这个时候开始被玉镯里面鬼怪所骚扰,跟丫鬟睡在一起时,手镯当然不会伤害自己的主人,等丫鬟走了,手镯就开始使劲儿欺负她。

  并且只会针对小姐,会听丫鬟的话,不会误伤丫鬟喜欢的新郎官。

  而现在这个手镯上的厉鬼已经被秦桐生给吃掉了,玉镯上绑定的人命也已经从新娘子变成了新郎官和丫鬟。

  新郎官是结婚时当着众人的面,秦桐生将他的命数抓住放入玉镯,丫鬟的则是在新娘子从娘家闺房中出来,要跟丫鬟一起拉着秦桐生玩闹时抓住的。

  新娘子手里捏着两个人的命脉,等丫鬟进了新郎官家里控制不住去跟新郎官重归旧好时,她在屋子里听着那边的声音,直接摔碎了自己的玉镯。

  秦湫桐知道实情,他不会告诉任何人。

  过了两天,新娘子来了。

  她带了很多的谢礼。

  现在的她已经自动与丈夫和离,成了一个寡妇。

  “你走的时候他们拦着你吗?玉镯会被人发现吗?”

  秦湫桐忍不住好奇。

  女人笑了一下,“没有,我说是心里不安,玉镯直接断裂了。这玉镯是丈夫送我的,定然跟丈夫很有缘分,它可能是感觉到丈夫走了,这才碎裂的。”

  新郎家里没有人可以阻止新娘离开,毕竟他们家儿子死的时候还是跟对方的丫鬟纠缠在一块儿,没法看。

  他们无法用道德来约束对方。

  秦湫桐一听,也放心了。

  “如此便好。”

  “小师傅可在?”新娘又问。

  小师傅?

  秦湫桐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他很快就知道小师傅是谁了。

  只见他的儿子从屋子里出来,软乎乎地道:“找我?”

  “正是!”对方笑弯了双眼。

  她好像看出来了什么,将玉镯的碎块都用盒子放着,送了过来。

  小娃娃“哇”了一声,“谢谢。”

  这盒子里不仅仅是玉镯,还有那两个人的命数与气运,以及灵魂。

  -

  因秦桐生帮了新娘子的大忙,之后新娘子便同秦湫桐他们父子两个人的关系极好。

  新娘子也会帮秦湫桐介绍生意和这方面的门路。

  主要去解决问题的是小娃娃,秦湫桐跟在旁边就是当一个吉祥物。

  可耐不住去的次数不少,还有其他的人同秦湫桐解说,分析,时间久了,秦湫桐也自学成了半吊子的“先生”。

  玄学这一行比做老师来钱快多了,不过秦湫桐一直都没有换工作的想法。

  他需要一个正经的身份作为背书。

  秦湫桐与小娃娃的脑袋前面都有两根胡萝卜在前面吊着,一根是钱,一根是复仇。

  小娃娃的业务熟练,好评颇多,来找他办事的人络绎不绝。

  秦湫桐也跟着去了两回以前住过的小镇,在小镇上接了三个单子,抓鬼的、抓僵尸的、还有驱邪的。

  他也这才知晓为何他之前村子里不曾遇见过,原来想要见鬼也是需要门路的。

  这样的日子秦湫桐一过就是两年,这两年秦桐生的名气打了出去,是个三岁的天才大师,没有门路根本见不到。

  而秦湫桐也成了一个合格的给小娃娃打下手的人。

  他学了很多的本事。

  从以前的怕鬼,成长为一个鬼见愁,看到厉鬼都敢直接刚的猛人。

  “先生?先生?”有人找上门来了。

  秦湫桐开了门,是当初那个新娘,现在对方成了的他朋友。

  女人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捏着一封请帖。

  “先生,这是京城那儿给您送过来的。说是有个大单子,但是那儿没人能接的了。想看看我们这儿有没有先生可以接的。”

  秦湫桐伸手接过来,拆开信一看,看到了宁家的名号,脸色就是一变。

  写信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曾经的挚友宁秋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