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11432这么解释, 唐洲白明白了巫寂灯说的话。

  唐洲白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外貌的变化,他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李济安、巫寂灯和赤鸾身上。

  至于自己,快乐开心就好, 没有关注过自己的外貌。

  但,如果真的变成了惊世的美人, 对唐洲白来说是一等一的祸事, 被贪恋美色的人盯上也不是怪事。

  以唐洲白金丹的修为, 但凡哪个元婴期或者以上的修真者看上了唐洲白, 唐洲白还能跑了不成?

  “真的没有办法阻止吗?”唐洲白不死心地问道。

  【确实有办法…】

  【导致玩家样貌大变的原因是赤鸾,那离开赤鸾玩家的样貌会停止变化。】

  唐洲白陷入了沉默。

  离开赤鸾吗?

  现在自己和李济安算半个朋友, 哪怕没了阅天宗的身份玉牌, 自己也能继续观察李济安和巫寂灯的恋爱经过。

  唐洲白低下头,看了看桌上只有一个白色花苞的赤鸾, 暗想:也不是不行。

  然而,很快, 唐洲白的想法破灭了,因为青羽找上门了。

  *

  “青羽你来做什么?”唐洲白面带笑容, 多少有点尴尬。

  这已经是第二个翻窗进自己客房的人了。

  青羽身上翠绿色的衣服格外惹眼, 他睫毛低垂, 正眼瞧着唐洲白说道:“自然是为了正事。”

  目光又被桌上的苏遮山吸引, 看来唐洲白传音符里说的话一句不假, 少宗主是真的开花了。

  唐洲白:“你说。”

  “你的传音符我收到了, 宗主说多亏你的照顾,季珵才能化形。”

  “为了答谢你,宗主托我送些东西给你。”

  说完, 青羽从衣袖中掏出一个银白色的储物袋,扔给了唐洲白。

  “里面有助你增长修为的丹药, 也有帮你化婴的功法,和保命的法宝。”

  “若有其他需求,可一并说与我听。”

  青羽变得这般客气,唐洲白一时难以适应,他连连摆手,嘴上说道:“不缺,我什么都不缺。”

  “好。”青羽向来话少,他没再问唐洲白第二遍,又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储物袋。

  不过,这次的储物袋是浅绿色的。

  青羽甩给唐洲白后只说了一个字:“拿着。”

  唐洲白看着手里的储物袋:“…”

  青羽还挺傲娇,这袋子一看就是青羽的风格。

  见唐洲白打量着自己送的储物袋,青羽抿抿嘴角,有些不自在,他语速变得飞快,又说了句:“宗主还托我传句话:谢谢你。”

  “告辞。”

  这句谢谢你让唐洲白很心虚,他抱住桌上的赤鸾,把两个储物袋放在桌上,对青羽说道:“慢走,不送。”

  青羽对唐洲白点了点头,眨眼间,原地只留下一根翠玉色的羽毛。

  等青羽走后,唐洲白彻底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唐洲白打开青羽送的储物袋后,发现里面的东西格外贵重,比曲宗主送的不相上下。

  曲宗主和青羽送礼物的目的很简单,是为了让自己照顾好赤鸾。

  无论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唐洲白都不敢拒绝青羽或者曲宗主,因为自己是被家族献祭出来的,先不说自己逃跑后,会不会殃及家族,就算跑了,唐洲白又能跑到哪里去。

  以曲宗主的势力,想要捉到自己,岂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自己来这个世界是摆烂的。

  还是把重心放在李济安和巫寂灯身上比较好。

  “话说,李济安和巫寂灯现在到底发展到哪个阶段了?”

  【把彼此视为一个不错的对手吧。】

  唐洲白:“啊?”

  他俩打了快一年的架了,少说也得几十场了,还是对手?

  【玩家别急,这次百花宴异变是李济安和巫寂灯互生情愫的关键剧情点。】

  【所以,11432才会建议玩家跟着来到青城。】

  经过11432这么一解释,唐洲白安心了几分,李济安和巫寂灯的感情总算有点进展的希望了。

  恰逢此时,李济安清清冷冷的声音在唐洲白脑海里响起。

  “唐公子,劳烦你酉时三刻与我在青石桥相见,我有要事相告。”

  唐洲白应了下来,猜测李济安说的事一定是关于妖物邪祟的事情。

  好不容易闲下来的唐洲白此刻产生了困意,他把青羽送的储物袋收起来,抬手抱着赤鸾去了床上。

  迷迷糊糊间,唐洲白对床内侧的赤鸾说了句:“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

  睡梦中,唐洲白梦到自己真成了修真界一顶一的美人,身后天天跟着一大堆疯狂的追求者。

  善良有理智的追求者会送一些礼物:糕点、丹药、法宝和灵器之类的。

  而丧失理智的追求者眼里只剩下唐洲白,手段方式格外偏激。

  跟踪偷窥唐洲白,偷拿唐洲白吃过的糕点、用过的茶杯,收集唐洲白掉落的发丝等等等…

  而这些跟踪狂和偷窥狂的心思往往难以捉摸,对唐洲白的喜爱更容易变质,由迷恋进化成占有欲和控制欲。

  梦里的唐洲白走在山间小路上,脚下柔柔软软的,像是走在巨大生物的内脏上,身后还跟着一大堆疯狂的追求者。

  唐洲白走一步,他们走两步,唐洲白回过头想看清他们的模样,然而他们的脸完完全全是空白的,根本没有五官。

  只能看到他们伸出的双手,密密麻麻地挤满了小路。

  虽然看不清他们的模样,唐洲白却觉得他们在笑,笑唐洲白马上要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唐洲白脚下的步子更急了,迫切地想逃离这条柔软的山路。

  在唐洲白看不到的后方,无数只双手在唐洲白身后舞动,妄想碰到唐洲白的衣衫、手腕和脚踝。

  唐洲白死命地跑着,而柔软的小路仿佛没有尽头。

  身后那些疯狂的追求者离唐洲白更近了,唐洲白甚至能听到他们急促而兴奋的呼吸声,带着让人反胃的恶心气息。

  唐洲白脚下的步子越来越慢,深一脚浅一脚地陷在柔软小路里,他喘口气,不知道是后面的人先追上自己还是自己先被这条柔软的路吞噬。

  无助感和对未知的恐惧袭击着唐洲白,唐洲白闭了闭眼,内心涌动着对生的渴求。

  求求了,随便来个人,随便带他去个地方,只要能躲过这些家伙,自己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真的吗?

  虚空中似有人轻声发问。

  唐洲白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他豁了出去,不经思考地说:真的,什么都可以。

  唐洲白说完后,似乎又听到了一声浅浅的笑声,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欣喜。

  一瞬间,柔软的小路和身后舞动的手臂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熟悉的花香。

  唐洲白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只觉得这个香味很安心。

  眼前的场景也发生了变化。

  唐洲白来到了一望无际的花园,说是花园并不准确,应该说是花海。

  洁白无垢的白花从唐洲白脚下一直开到唐洲白望不到的地方,仿佛置身的不是花海,而是雪山。

  还没等唐洲白反应过来,他脚下的白色无名花朵像浮云一般,将唐洲白托起,如同倒悬的瀑布将唐洲白向他推涌着。

  最终,唐洲白被送到整片花海的最高处,那里长着一朵硕大的白花,比唐洲白要高几寸,宽两倍。

  那些送唐洲白过来的小白花临走前,还不忘推推唐洲白的后背,差点把他推进白花的怀里。

  唐洲白这才看到白花中央长着细细长长的花蕊,上面有闪闪发亮的乳白色花粉,花香味也前所未有浓厚,以至于唐洲白呼吸间都是赤鸾的香味。

  到这里,唐洲白隐隐约约猜出了这朵花是赤鸾的本体,没想到长的这般巨大,只要他想,就可以完完全全能把唐洲白包裹进去。

  唐洲白是很信任赤鸾的,他放下戒心,脱口而出:“谢谢你。”

  可赤鸾此时此刻想要的并不是一句感谢,而是一些实实在在的东西。

  一些绿色的藤蔓从白花花海中伸出,它们停留在唐洲白身后,小心翼翼地又将唐洲白向赤鸾的地方推了推。

  下一秒,唐洲白的衣衫触碰到赤鸾硕大的花瓣,花蕊蕊芯的乳白花粉扑在唐洲白脸上和身上,一些花粉也飘进了唐洲白的嘴巴。

  很淡很清爽的味道,唐洲白舔舔嘴唇,甚至还带着一丝甜甜的味道,让人上瘾。

  然而,下一秒,唐洲白的小腹部温温热热的,而且这股热意在以唐洲白难以控制的速度加剧。

  从腹部蔓延到唐洲白的四肢百骸,大脑也变得迷迷糊糊,迫切地想缓解这种磨人的症状。

  自己这是怎么了?

  唐洲白的脑子因为热意变得越来越不好使,眼前的白色的花海像皑皑白雪,导致唐洲白视野模糊,像是得了雪盲症。

  出于缓解热意的本能,唐洲白把视野里白乎乎的花当做冰冰凉的雪,整个人跌进了赤鸾里。

  一瞬间,花海的时间完全静止,赤鸾任由唐洲白跌在自己怀里,像一只猫一样蹭来蹭去。

  但很显然,唐洲白的热意并没有缓解,跌进赤鸾怀里后,吸入了更多花粉,身体里的热意像是要蒸发干净唐洲白的血液。

  唐洲白的眼睛半睁半合,因为过于热,的嘴唇红得像是要滴出血,他小声地说了句:“为什么一点也不凉…”

  说着,泄愤似的咬了一口他眼里的“雪。”

  唐洲白只感觉身下的“雪”一抖,不满地想再咬一口。

  只是张嘴的缝隙,一根凉凉的带着青草气息的藤蔓钻进了唐洲白的口腔,防止他再咬一口赤鸾。

  其他藤蔓早已小心翼翼地徘徊在唐洲白后背,思考着怎样取悦唐洲白。

  它们顺着衣衫的袖口、领口窸窸窣窣地钻进唐洲白的衣服里,贴着唐洲白的皮肤,发出惊喜又沉醉的摩擦声。

  唐洲白的热意得到了缓解,只不过,小腹部的热意仍然滚烫得如同岩浆在里面翻滚。

  唐洲白不舒服地动了动腰,更加贴近了赤鸾。

  此刻的赤鸾也好不到哪里去,唐洲白过分的贴近让赤鸾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

  赤鸾白色花瓣收拢,把唐洲白严严实实收拢在花芯中。

  下一秒,花瓣缓慢消失,季珵抱着唐洲白出现在赤鸾在的地方。

  季珵出现的瞬间,那些盘踞在唐洲白身上的藤蔓窸窸窣窣地退去,比起藤蔓,季珵更喜欢用人形去接触唐洲白。

  没了藤蔓的接触,唐洲白浑身下来燥热起来,只觉得身下很凉很冰,用尽全身力气贴着季珵。

  季珵一只手揽着唐洲白的腰,一只手捏着唐洲白的下巴,让唐洲白的下巴放在自己虎口处,如星的眸子盯着唐洲白,只是这样看着。

  季珵打量了唐洲白许久,久到唐洲白眉头蹙成山谷,才有了动作。

  他轻而易举地对调了自己和唐洲白的位置,让唐洲白处于下方,俯下身亲吻唐洲白的嘴角。

  唐洲白被这种接触刺激到,主动去贴近季珵,完全失了平日的克制冷静。

  但,季珵躲过去了,他按住唐洲白的肩膀又亲了亲唐洲白的嘴角,欣赏着唐洲白细嫩的脖颈和因为热意而频繁滚动的喉结。

  季珵低下头,温热的舌尖贴到唐洲白的喉结上,轻轻地舔舐着,唐洲白发出一小声满足的喟叹。

  可舔舐逐渐变成了轻微的啃咬,让唐洲白有种自己是猎物的错觉,又发出了小声的不满。

  季珵很喜欢唐洲白,尤其喜欢唐洲白的喉结,脆弱且易碎,如同幼年的自己。

  当然,季珵并不满足只亲吻唐洲白的嘴角和喉结,他一路向下,达到了唐洲白最炙热最渴求疏解的地方。

  被吻到的那一刻,唐洲白的大腿忍不住颤抖,双手下方摸去,试图阻止季珵的行为。

  消失的藤蔓再次出现,牢牢捆住了唐洲白的手,将手置于唐洲白两侧,胸口大开,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温热潮湿,如同陷在温泉里,唐洲白身上的躁意渐渐褪去。

  唐洲白眼神迷离,视野上方没有太阳,余光也只有花海摇曳,像一阵阵白色的海浪。

  他如同这花海中的一只小船,随着季节的节奏晃动。

  热意渐去,唐洲白的脑子变得清明了许多。

  只觉得腰侧一疼,有什么东西啃了自己一口,唐洲白还没来得及痛哼出声。

  只见季珵起身,坐在自己上方,嘴唇红得如同沁出了血,那张绝美的脸上带着蛊惑人心的笑容。

  他抬抬白皙骨节分明的手,上面挂着似清晨的乳白色露珠,季珵伸出温热的舌尖舔了一口,偏偏头对唐洲白说着:“很好吃,多谢款待。”

  话及此。

  唐洲白猛然惊醒,薄汗浸透了他的衣衫,粘腻地贴在唐洲白身上。

  裸露在外的皮肤泛着红,像是被人铺上了一层水粉色的胭脂,也似夏日的桃子戳一下会流出甜腻的汁水。

  若是让旁人看了去,怕是要迷了人的眼。

  …

  …

  …

  离谱,简直是离大谱了。

  唐洲白鬓角的发丝湿答答的,他还是难以接受那个梦,那个香艳到唐洲白想要忘记的梦。

  他掀开衣衫,一排牙印清晰地排列在唐洲白盆骨之上,似开了一朵开过头的桃花。

  唐洲白:“…”

  这个秘密他要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