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希泽穿着作战服坐在男人旁边,因为怕被男人察觉视线,所以他用余光瞟着楚逸。
心里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他竟然与传闻中的CT部队完成任务,与他一同搭档的还是CT部队的队长。
这怎么看都有一些神奇。
就当他想再次用余光偷瞄男人时,却发现那个本该被他偷窥的人,正在眼眸含笑的看着自己。
孔希泽脸瞬间通红无比,还有什么比偷窥正巧被当事人抓个正着这件事尴尬吗?
他眼神回避着男人。
楚逸仿佛没有看到他的窘境,反倒主动关心他:“你的脸看起来有点红,怎么了?”
他不说这个话还好,一出口便让孔希泽有了想钻地洞的想法。总不能说是因为你太帅了,所以才盯着看吗?
这话他可说不出口。
见男人此刻沉默,楚逸当做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转过头,收起了那副戏谑的表情,语气严肃:“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方法,把这么多学生给集体转移。但好在我已经探查了他们的位置,不出半日便能到达。”
见他没有再继续上一个话题的孔希泽,悄然松了一口气,听到他说的这句话后愣了一下,“半日?”
他有些好奇那些人能够将他们带到什么地方去,与此同时也问出了声。
“他们在朝北方飞行。”
“北方……”孔希泽皱着眉,“他们去北方做什么?”
楚逸:“他们都是反叛者组织的人,我怀疑组织总部就在北方——我们国家的地理位置已经在北方了,看来是北欧米国那边。”
得知了具体方位,男人也不再多说,孔希泽见他闭了嘴,也乖乖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就静静的看着飞行器在空中快速飞行者。
另一边,一辆飞往北欧的飞行器上。
祝和双手反捆在地上,他的双眼紧闭着,显然意识并不清醒。但随着飞行器的一阵颠簸后,他的脑袋磕碰到了某处地方,因着头上的痛意,这才悠悠转醒,在他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了有人说话。
“抓这些人到底有什么用啊?”
其中一个人声音颇为不耐烦。
“哎呀,你这么不耐烦干什么?老大既然说了,那就有他的道理,我们照做就是了。”他身边还有一个男人在讨好的朝他笑着。
“这些个学生轻轻松松就晕过去了,怎么可能有一点用处?”
男人语气尽是贬低,而身旁的男人听了没有反驳,只是附和道:“你也说了他们没有一点用处,那你不耐烦什么?”
“我就是不爽!凭我们的能力做什么任务不好?偏偏来花国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抓人……也不知道老大怎么想的。”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老大竟然派我们来到这边,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倒是觉得这个任务很重要……”
“那你说怎么个重要法?”
“老大最近谋划的事你也不是没有看到,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那边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只有花国这里有,而且我看他们天赋虽然不是特别高,但是精神力却很好!如果用他们的话,那岂不是事半功倍?”
“你说的有点道理……”
最先开口说话的那个男人点了点头,继续道:“若是将这件事办好,那么以后老大给我们指派的任务,指不定得有多好!”
“你这样想那不就对了嘛,所以别抱怨了……目的地还需要小半天,你赶紧休息休息吧!这些绑来的人我都用了迷药,一时半会也醒不了。”
“行。”
话音落下,两人便止了声,整个飞行器里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祝和也不敢大口喘气,刚刚听完他们的对话,他现在也知道了自己是个什么情况。
首先是不知道被什么组织给绑了,虽然不懂为什么要绑他,但祝和认为,这个组织必定对他们有什么企图。
因为他刚刚听到了“利用”这两个字。
利用他们做什么?
祝和认为这不是什么好事。直觉告诉他,他们现在要去的地方很危险,甚至还有可能会丢了性命。
但是……
祝和轻轻动了动自己被绑住的四肢。这个绳索捆绑的很紧,一点缝隙都没有,而且他身上也没有任何能够解开这个绳索的东西。
他抿着唇,现在不是个逃跑的好时机。
一来是自己不知道即将去什么地方,二来是他身上也没有什么武器。刚刚听那两个人的对话,就明显能知道这两个人是异种者。
在目前已知自己惊醒的情况下,普通人对上两个异种者活下来的概率,可能都没有50%。
小小挣扎了一番的祝和最终还是泄了气。
就先不逃了吧。
最起码要等到是什么地方,再做逃跑的打算也不迟。
祝和这样想着,重新闭起了眸子。
他可不能被那两个人发现自己醒着。
北欧某处城堡里。
聂泠看着镜子前身着华服的自己,神色平静。
自从他被带到这里来,已经关了有两三天了。也不知道这里装有什么,他的通讯器一直都发不出去信息——他不知道发了多少条信息,却最后都以无疾而终结束。
就这样,少年被迫与世界失联了。
此刻,他看着镜中完全与自己不是同一风格的衣服,微微簇着眉,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殿下,您进去的时间过长了。”
他终于忍不住啧了一声,这群人嘴里口口声声说他是殿下,可就连卫生间呆的时间过长,都会有人提醒。这算哪门子的殿下,分明就是囚禁!
想到这里,聂泠越加迷惑,即便他有着克希拉血脉,但为什么这群人要囚禁着他呢?难道是为了防止他逃跑吗?
或许在这之前的聂泠可能会无时无刻想着逃跑,但此刻他已经歇了那种心思。
既然那个男人说自己是克希拉血脉,他就要彻底弄清楚,自己为什么是这么特殊的存在。
但聂泠可以百分百确定自己就是一个纯纯正正的人类,根本不可能是什么克苏鲁的化身——甚至他连异种化的能力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是那种神祇呢?
对这些心存疑虑的聂泠实在是太过好奇了,此刻听着门口那催促的敲门声,他收起了心思。
就在男人想继续敲门时,面前的门忽然一下打开,他抬起的手瞬间落了空,面色愕然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殿、殿下。”
聂泠皱着眉头,声音冷然:“敲那么多下做什么?我又不是死了。”
被他堵的无话可说的男人微微低下了头,恭敬道:“殿下,我们主人请您过去。”
又是那个男人。聂泠皱眉。
“今天又是什么事情?”
男人的头垂的更低了,“主人没有告诉我,只是让我请殿下过去一趟。”
看着他这副神情,聂泠就知道自己是问不出什么了。见状他也不再继续逼问,淡淡点头嗯了一声。
掠过那个仆从,他便直直的朝着门口走去。这几天他已经把这座城堡摸的很熟悉了,熟悉的就像自己家一样。
每当聂泠走过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的仆从便立刻停下了手中正在忙活的事,朝着少年就是一个鞠躬,嘴里恭敬地喊道:“殿下!”
即便是已经被喊过几天殿下的聂泠,依旧没能适应。他僵硬的点着头回应。
在他走后,原本停下手中动作的仆人立刻开始了自己的工作,看着少年缓缓走出视线后,有个人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切,不就是个殿下吗?拽什么拽。”
与他一同工作的男生呵呵笑了两声,瞥了他一眼阴阳怪气,“谁让人家是殿下呢,我们只是仆人,若我是殿下,也一定趾高气昂的!毕竟谁能看得上这种做粗活的仆人呀?”
他这话成功引起了那人的不满,男人摔了自己手里的布子,面色异常难看,“你说谁是做粗活的仆人?”
“谁应谁就是了。”
“你!”就当他想要一巴掌扇上去时,手却被来人拦下,“你们两个够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不知道吗?敢在这里撒野…”
阴阳怪气的男人和正在发着怒火的男人,一看到来人便立刻偃旗息鼓,后者不甘心的放下了自己欲要打人的手。
原本阴阳怪气的男人见来人隐隐有发怒的趋势,急忙转换了位置,还不忘用手指着刚刚与他发生争执的人:“刚刚是他先说的,不关我的事!”
“你——”
“行了,别再吵了,你们两个的事我暂且不提,但为什么要议论殿下的不是?”
来人狠狠瞪了一眼他,恨铁不成钢道:“即便他来历再怎么不明,那也是殿下!是我们主人亲自认证过的!殿下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难不成你们忘了先前发生过的事了吗?”
一提到某件事,两人的脸色霎时变白,见他们两个僵硬的神情,男人面色终于缓和了几分,“没有忘记就好,虽然这次的殿下比不得前面几位,但他依旧不是你们能够议论的主!你们两个都能给我记好了。”
“是。”
见这两个人安分下来,男人也不再多说,淡淡点头示意后便离开了这里。
刚刚被骂了一顿的两人对视、然后翻了个白眼后,分道扬镳。
而刚刚阴阳怪气的人,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男人说的话,连带着手里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之前发生过的事……
是上任殿下暴体而亡的事吗?
据说那场灾难波及了不少人,主人的主人也是在那次事件中离世的。
他抬眸看着少年离去的身影,眼里多了几分复杂,希望这次的殿下,不要步了上任殿下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