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污
“我不应该让您去的。”
何明哲看着恋人手上的伤口, 将beta的手掌拉近在唇边亲吻。
“我知道他们是什么样子，我就应该自己去的，不对、我应该在昨天就把他们找出来。”
“何明哲, 冷静一点。”
beta看着他，“只是一个小意外，但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那对父子很好拿捏，本质上，既要鞭子也要甜枣，毕竟他们确实是何明哲血缘上的亲人，黎泽珏最终只能尽可能的把这两个人控制在他们改在的范围，签订保密协议还有各种文件, 给错的报酬就是那微乎其微的机会。
至于到时候圈子里的人会不会接纳，并不是黎泽珏会考虑的，每个圈子里都会有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但前提是得要先成为货币。
“晚上陪我好好吃个饭就行了, 想的太多可不适合你的心情。”
黎泽珏只以为是不安全感在何明哲的内心作祟，盘算着晚餐结束后或许要多陪伴一些时间, 反手就带着人一起往厨房走了。
“不松手的话, 就一起来准备晚餐吧。”
整个时间里除了何明哲很粘人外没什么特殊的，况且原本年轻的alpha就很喜欢粘着他，大脑逐渐习惯这种模式的beta没有太过在意。
无论是亲吻还是抚摸, 在beta眼中都只是恋人撒娇的一种模式，只不过最多今晚上有些用力过猛的感觉，何明哲的亲吻来的太频繁, 偶尔有那么一两个瞬间, 黎泽珏没法很好的呼吸,
当他的alpha恋人开始寻求安全感的时候。
他确实不怎么容易能反抗。
“等等, 等一下，还没洗澡。”
黎泽珏理智的大脑需要尽快的抽身，但下一秒，alpha就这样跟着他进了浴室，不同于小公寓那只够一个人活动的空间，在黎老板的大平层里。
甚至有超大的浴缸，是当时装修公司的设计和附带产品，虽然对于一向简洁生活的beta而
言没有什么用处就是了。
“可以一起洗吗？”何明哲这个时候还在亲吻恋人的脖颈。
或许是另外alpha的信息素让他烦躁，急切的想要把那若有若无的信息素彻底盖过去，通过镜子的反射与恋人对视，虽然嘴上询问，但却没有松手的意愿。
“不、不行，都是成年人了”
“就是因为是成年人，所以想和哥一直在一起。”何明哲的反应速度倒是一直没有让人失望过，搂抱着恋人腰的手已经悄悄摸上衬衫的扣子。
“陪陪我吧？就当是看我可怜，我真的很想您，一整天都是。”
alpha在恋人耳边这样说着，眉头却是委屈的撇着，轻轻抓住beta受伤的左手。
“我绝对不会让您受伤的。”
他这样说着，伸手反扣上浴室的门。
当水声响起的时候，里面偶尔夹杂着几声暧昧。
“还睡不着吗？”
哑着嗓子的beta注意到恋人还呆呆的睁着眼睛看着自己，抬手去把人搂过来到面前。
“已经没事了，现在先闭上你那双漂亮的眼睛吧。”
疲倦很快裹挟着黎泽珏进入沉睡，然而何明哲和前几天一样依旧是清醒的睁着眼睛，看着陷入沉睡的恋人，眼中折射的微光也暗淡下去。
如果说何明哲的理智一直是一条线的话，在糟糕的原生家庭找来的时候，勉强还能拖住不彻底断裂开，但也仅限于那个状态了，当意识到恋人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收到伤害的时候，那根线就再也无法负担更多的东西。
那些人砸坏了他送出去且黎泽珏宝贵的花束，甚至原本精美摆放着的花瓶变成了划伤恋人手掌的利刃，更不要提沾染在黎泽珏身上微乎其微的alppha的气味，何明哲在易感期的时候很想向外界宣告他们是恋人的存在。
但在综合各方原因，alpha最终只能收敛住自己见不得人的的心思，他会变得和正常人一样，协助恋人清洗掉那些气味的痕迹，连带着泛红的咬痕和吻痕也是不得见光的存在，那隐秘的爱意被他藏得很好，在爱意之下的疯狂也被掩饰的很好。
却在这种时候先一步被抢夺。
“很爱您。”
alpha的夜晚注定无眠，有些张扬的让信息素悄悄缠绕在黎泽珏的身上，他温柔的恋人是感
知不到信息素的beta，因为疲倦和信任而毫无防备的在他面前陷入梦乡，他们身上是同样香味的洗浴香氛。
黎泽珏对于信息只认为是一种附加物，作为beta的他将信息素理解成一种威胁的气味，这是黎泽珏所进行的理解，他始终认为信息素只是一种信号而并非完全的气味。
但那或许有一点点的偏差，何明哲垂眼看着怀里的恋人。
作为alpha的自己无比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信息素的蔓延，就像是火焰灼烧的木头一样，那混杂着辛辣苦涩的呛人气味，和市面上人们喜欢的侵略性相似又不相似。
或许是社会过于神话AO之间的联系，将个别的倾向蔓延到整个社会的层面，语气将信息素比喻成一种香水，不如说更像是一种威胁，alpha的信息素大多数夹杂着欲望和暴力，omega的信息素是身不由己和诱惑。
信息素或许可以调动AO的本能，但那绝对不是好闻的气味。
那与alpha的成长轨迹息息相关，何明哲的过去就是一片废土，短暂的有够避风港但又很快的坍塌，何明哲的世界曾经就像是被灼烧成焦土的世界。
他的信息素也是呛人的灼烧味道，何明哲其实也庆幸黎泽珏是个beta，信息素往往会暴露太多的东西，最明显的就是人的不堪。
“就只有一个晚上。”
他的信息素只会嚣张的盘旋在黎泽珏的皮肤上一个夜晚。
“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就只有这一次。
“要去工作了吗？”
黎泽珏醒的有些晚，睁眼就看见何明哲正拿出帽子和口罩。
“嗯，还有一个广告宣传要去。”
alpha看出恋人的疲倦，走到床边低头亲了亲黎泽珏的额头，拉高被子把人又裹了进去，“早饭买好了，起来的时候记得去热一下，一定要记得吃。”
黎泽珏有些无奈。
“我又不是小孩，别念叨了。”
“只是有点控制不住。”
何明哲这样说，只是看着刚醒来的恋人。
“要是可以一直呆在一起就好了。”
“会的。”
......
熟悉的白色的背景和瞄准自己的摄影机，光鲜亮丽的模特儿在灯光下不苟言笑，所有人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一些事情，但门口的安保却闹哄哄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完全无法让拍摄的摄影师集中注意力。
“外面什么情况？粉丝吗？”
普通人只以为是何明哲的热度还没下去，吸引了一些来看热闹的。
“不像吧，现在哪有那么多过激的粉丝。”
助理念叨着往外走想看看情况，边走边摆手让他们继续拍摄，但还没走几步，就被外面冲破拦截的人撞倒。
“让开啊！知道我哥是谁吗？！”
还未变声的音调夹杂着锐利的刺耳。
助理有些蒙圈的看着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十来岁的少年，作为beta的他也确实没有一下子分辨出这是一个alpha，也确实，成长期的孩子差距不多，并不像何明哲进公司的时候，人高马大的相当好分辨。
舆论中心的何明哲只是平静的看着那个孩子，依旧是记忆里天不怕地不怕的霸王模样。
唯一改变的，或许就是这次对方看见自己的时候，没有挂着高高在上的表情，而是热切的喊着哥而后跑来。
十多岁的孩子其实什么都知道，周围人的风向就是他风向，在他看见大城市的屏幕上滚动着
何明哲的广告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扒上这个没有感情基础的哥哥比别的都要重要。
或许是父母教育的问题，或许是他见过何明哲落魄的样子。
这个孩子总觉得自己的未来也会是这样的光鲜亮丽，急切的想要得到曝光。
他或许确实也得到了，随着摄像头最后一次闪光，何明哲对着不远处的经纪人点头。
对方接下来，放出了网络上那些庞大的信息。
如果这个孩子不出现，何明哲会跟着黎泽珏的安排，相安无事的接着生活，但显然，beta的君子协定没办法遏制住恶果的欲望。
何况对方身上还顶着让人厌恶的信息素。
“先暂停一下吧。”
摄影师这句话落下，那个孩子就着急忙慌的跑到何明哲面前，张嘴就想喊人来确立自己的身份，兴奋的根本藏不住信息素的躁动，满脑子都想着第二天新闻上出现自己的身影，那样无论是在小县城还是在这里，他都会成为有头有脸的人物。
“哥！你”
但他没来得及说出完整的句子，喉头就像是被人死死掐住一样，明明何明哲站在几步之外，但却让这个孩子感觉到无法动弹。
文明社会中的普通人很少会动用信息素的压迫，最可能出现这种信息素压制的，除了一些高层的权色交易，就只有最底层的讨生活的人会这样使用了。
对于处于双职工家庭的小孩而言，信息素的攻击力只不过是教科书上的几个字而已，他从没想过会切实的出现在他身上，太过慌乱，以至于都没发现，这股不妙气息的来源正是他忙着攀关系的何明哲。
拍摄现场的人，只要是AO，都或多或少的闻到了枯焦的味道，吓得正处理底片的修图师反复检查是不是自己的主机出了什么问题。
何明哲在大多数情况下，只是普通的alpha，他既不过多强调自己的白狮子基因，也很少有的放出信息素，这股完全陌生的气味带着压迫感，就像是被人俯视着一样的劣势，许多人都和这个孩子一样。
没有发现这股气息的主人是在灯光下微笑的alpha。
“我很不喜欢alpha，尤其是你这种。”
何明哲这样念叨着，他可以不去在意曾经来自这个孩子的势利和冷眼。
但他却完全没法忽视对方曾靠近他的恋人。
就像是脏污的垃圾疯狂的追逐着去触碰不该碰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何明哲：（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