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万分期待下, 让自家侄女出现在皇额娘面前便是自然而言的事了。

  若不是她在太子爷面前提过几嘴,现在能与其余两家格格并立被皇上考虑在内的贵女就不会出现她侄女了,旁人都说她乌拉那拉氏的侄女得皇额娘看重, 是因为她这个儿媳得皇后喜爱, 都无比艳羡的看着她,实则还不是她悉心计划的。

  因为这个原因, 这阵子后院的妾室都安分不少,她可不希望这种精心维护的局面被人破坏。

  可是从早上等到晚上, 她都不知道更具体的消息, 唯有看着瓜尔佳氏得意无比, 碍眼之极, 她只能盼着皇上是将侄女儿赐婚到别处去了,像是十七阿哥至今都还没婚配, 又或是八弟的大阿哥弘旺,她看得明白,自打皇额娘说过会给八弟妹亲生女儿更高的品级, 八弟妹就像放下什么顾忌一般, 彻底将重心放在弘旺身上了,让其当成是亲生的一样。

  当然这也有八弟妹无论如何都怀不上第二个孩子的缘故在,总而言之, 弘旺是未来的廉亲王世子这点肯定不出差错。

  四福晋如今已经不期盼侄女能发挥大用场了,能给弘晖拉拢一些势力就好了。

  四福晋哄着小女儿, 心里的担忧不知何时像野草般狂生, 燃都燃不尽, 直至夜晚的来临, 爷终于过来她屋里, 面色似是以往一样波澜不惊, 实则那是动怒的前兆——四福晋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将女儿给太子爷递过去。

  胤禛接过女儿,面色稍霁,这是他和福晋唯一的嫡女儿,自然是爱护无比,他心里生出来的怒气在看见小女儿时几乎散了一大半,小声的哄了一下女儿,便让身边人将小格格带下去。

  “爷,您怎么了。”四福晋难得看见太子爷生气,以为是有什么不长眼的东西惹了太子爷眼。

  胤禛揉了一下穴位,坐下来,语气轻飘道:“你不问问乌拉那拉氏的格格去了何处?”

  “爷,是婉沐犯下什么过错了吗?”四福晋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她不安了一整天,就算得知弘晖嫡福晋定下来一事也不曾高兴过,现在起码知道不安的源头在何处了。

  “苏培盛,你说来给福晋听。”胤禛不想说起更多,也不想回想自己的一念之差给皇额娘和妹妹添了多少麻烦,他只知道这事是由他的提议而来的,乌拉那拉氏确实是撑不起太子妃母家的门面了,他无比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

  若是年纪轻轻的女儿家胆敢如此行事,定是有族人教导的,一个人不可能生出来就是坏了根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是知道的,若是以往听到乌拉那拉氏有族人在京师惹了一些小祸,他并不当一回事,小祸能成什么大事,且福晋给他生下如此合乎他心意的嫡长子,他对乌拉那拉氏一族就秉持着对待小辈的态度关照。

  ……其实是有些宽容的。

  但是这种宽容不必持续到现在了,他还不至于将乌拉那拉氏看得比自己母家重。

  “是,太子爷。”苏培盛点头,一五一十将昨日发生之事同福晋细细诉来。

  福晋起初面色正常,接而脸色微变,在听到最终陷害两位格格的人是她乌拉那拉氏的侄女儿,她脸色大变,嘴唇颤抖,“爷,是婉沐犯下大过错了,不知爷要如何处置乌拉那拉氏一族。”

  她怎想到自己娘家还有私心在内的,非要当弘晖的嫡福晋,才存心谋害两位格格的,若是让她算计成功,那弘晖的嫡福晋岂不成了她侄女。如果不论出身背景这些,她很乐意让侄女当了弘晖嫡福晋,毕竟同出一族,什么事都好商量,还能在她当了皇后以后帮扶家族起势,亲上加亲,可是那种假设是不可能存在的。

  她怎么可能允许侄女当了弘晖嫡福晋,自家人知自家事,乌拉那拉氏如今势弱,族人子弟虽也在朝廷担任高官,可有时有权力不以这些为转移,她只知道自家族人没一个真正得了朝廷重任,乌拉那拉氏始终不像富察氏、钮祜禄氏这样位高权重者得意。

  在这种情况下她是万万不可能让弘晖妻族是乌拉那拉氏的,在爷成为太子前后,连八弟妹的富察氏家族都在背后帮衬了一把,就是乌拉那拉氏没有一点能耐给爷助力,若不是她为爷生下一个嫡长子,如今还未必镇得住后院妾室,也无法安稳坐定嫡福晋的身份了。

  有过一次家族不靠谱的影响,四福晋只想着让富察氏或是乌雅氏得了儿媳妇的身份,谁料想家族居然将心思动到这里了,她心里恼恨之极,偏偏又无能为力,可那是她家族,若真出了问题,到时影响的还是她这个已经出嫁的女儿。

  胤禛顿了顿,“将你侄女远嫁吧,京师这处地方留不得她,且将孤的大格格与乌拉那拉氏说定的婚事取消,左右还没纳采,算不得什么大事。”

  其余的话也不必多说了,乌拉那拉氏一族该懂的都懂,四福晋心里猛地一沉,一种恼气从心里生出来,她费心养大的大格格,本来和爷说好是下嫁到乌拉那拉氏一族的,但是这一切都被她侄女毁了,那可是乌拉那拉氏家族的荣耀,天子母家中佟佳氏和乌雅氏都还未有公主下嫁,乌拉那拉氏得了这个荣誉还不够吗,偏偏……

  她闭了闭眼,总觉得这只是开始,乌拉那拉氏一族已经失了爷的信任……

  “我知道了,这事确实是妾身错了。”四福晋闷闷不乐道。

  到底是多年夫妻,胤禛并非冷血无情之人,以往看到福晋这个模样他总会贴心一些的,可这事不给皇额娘和妹妹一个交代还真不行,今夜他是留不得了,他站起身对福晋道:“孤去了书房,你且早些歇下吧。”

  四福晋愣了一下,“……是。”

  ……

  太子宫所的一个偏殿内,年侧福晋不知多开心福晋遭遇了这事,这后院里的妻妾还真不能得意太久,一旦得意了,总会有摔倒的时候。

  瞧瞧福晋啊,不就是得了一个嫡长子吗,明明家世不强,偏偏因为这个依靠还有靠在娘娘面前做个孝顺儿媳得了爷敬重,这才坐稳了嫡福晋的位置,若是身份来个颠倒,她并非是汉军旗出身的旗女,以她兄长在太子爷面前的能耐,她绝对能越过福晋在府中的地位的。

  年氏越想越郁闷,所幸她通过自家兄长写给她的信提前得知了嫡福晋侄女好似得罪了娘娘和公主的这个消息,再加上太子爷今夜确实是没有在福晋屋里留宿,她才欢喜起来,不然一直望着福晋得意的模样,她还真是不愉快了。

  不过今儿这事高兴完了以后,她还真该警惕雍和宫的一嫡一侧福晋了,弘晖阿哥的嫡福晋是家大势大的富察氏,而弘昐阿哥的嫡福晋乌雅氏虽然表面身份且家族势力不如弘晖阿哥的嫡福晋,但能被朝廷臣子还有雍和宫满后院的妻妾猜测她是和富察氏一同被纳入弘晖嫡福晋的选择范围,可见乌雅氏也不是个简单的。

  当今皇后娘家的,未来皇帝妻族啊,这不足以证明乌雅氏背后的潜力吗,若是弘晖阿哥娶了乌雅氏,就是得了太子爷更多的眷顾,毕竟乌雅氏的靠山是皇后娘娘,但是眼下结果是弘晖阿哥嫡福晋是富察氏,而弘昐阿哥的嫡福晋才是乌雅氏。

  可真是便宜了瓜尔佳氏!

  不过她警惕该警惕,在她的儿女成长起来之前,她都着急不得,眼下她还能高兴福晋一事受气这就足够了,她等着她阿哥成长起来,弘晖弘昐不差,她的儿子就未必了。

  “侧福晋,七阿哥又哭了。”嬷嬷抱来一个娃娃,脸色焦急道。

  年氏被迫从思绪里出来,看着嬷嬷怀中的孩子,没好气道:“整日整日就顾着哭,将弘晰给我看看。”

  “是,侧福晋。”

  ……

  另一个偏殿内,瓜尔佳氏难得费心教导大儿子先别出入后院了,先将皇后娘娘的侄女哄好,若嫡长子是由乌雅氏所出,皇后娘娘定是高兴。

  弘昐颇为认真应答,他没想到这桩婚事会落到他头上,本来还觉得忿忿不平,认为阿玛对大哥实在太好了,什么好的都想着他,现在他可以缓缓这种心态了,毕竟他的嫡福晋实际上也不比大哥的差,阿玛有时候还是念着他的,就是对大哥的喜爱太盛了。

  “额娘,听说乌雅氏的女儿长得极好看?”等瓜尔佳氏吩咐完以后,他摸了摸鼻子,满眼希翼道。

  瓜尔佳氏哽了一下,她怎么生出这个儿子,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如何讨好嫡福晋,借此拉近他和皇后娘娘的关系,毕竟亲祖孙啊,这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反而想的是嫡福晋好不好看,这不纯粹成了少年慕艾了吗,这都什么事啊。

  “当然好看,你不是进宫看过你皇玛嬷吗,就像你皇玛嬷一样,乌雅氏的女儿都那么好看的。”可这是她生下来的儿子,她能怎么办,还不是顺着!

  弘昐心里挺欢喜的,好看就行,他就喜欢好看的,如此他就不介意和她培养夫妻感情了,也不介意对她更讨好些了,毕竟他是皇子皇孙,有些脸面还是要维持的,而且他嫡福晋是皇玛嬷的侄女,身份也看起来挺不好接近的,这就挺矛盾了,毕竟向来只有别人讨好他的份,哪有他讨好别人的可能。

  可若是他嫡福晋长得好看,他不是不能看在这点的份上对乌雅氏态度温和些,他是大爷们,对媳妇儿好一点勉勉强强也算过得去了。

  瓜尔佳氏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拉着小儿子,“你先回房吧,给我请安也到了时辰,留太久怕是不行了。”

  八阿哥弘晗也煞有其事的挥着小手,“二哥,你该走了。”

  “是,额娘。”弘昐点头,接而退下了。

  ……

  李氏屋里

  其实李氏并无什么重要之事同两个儿子说道,主要是大儿子弘昀的婚事已经定下了,尽管现在还没有成婚,而二儿子弘时还没到年纪,她一时半会也忧心不得弘时的婚事。

  可眼下大阿哥和二阿哥的婚事都定下来了,她总得表现出一副焦虑的模样,不然岂不是太对不起她辛辛苦苦生下两儿一女的经历吗。

  “我就不指望弘昐了,弘时的婚事还可使把劲。”她长吁短叹一番,那模样那姿态,硬是让二格格无言以对。

  “额娘,你要是想让弘时的婚事定下来,富察氏和乌雅氏这两家的女儿你是别想了,出了大弟二弟的嫡福晋,这两家就没有别的女儿了,若是你勉强让弘时定下其中一家的女儿,我听说皇玛嬷的大哥还有几个亲生的女儿——”

  “说什么晦气话。”李氏打断女儿的话,她无比认真道:“这分家的人哪能归为一谈,要知道你皇玛嬷的亲弟弟才和你皇玛嬷是一家人,什么大哥的,我可听不进去,等你皇玛嬷亲弟弟这一脉被抬旗,就是与那包衣所出的乌雅氏不同了。”

  “是是是。”二格格无奈回道,她就是不懂额娘的未雨绸缪又如何,弘时这离成亲的年纪还远着呢,说句大不敬的话,到时阿玛说不定已经成了皇帝,那时候弘时身为皇子阿哥,婚事怎么可能被草草对待,不得被人供起来吗?

  “额娘,儿子以后会孝敬您的。”弘时突然插话道,将李氏感动的鼻涕眼泪都出来了。

  弘昀无奈的撑着脸,同他二姐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样无奈的情绪,欸,且让着额娘和四弟吧,后院里像额娘和四弟一样啥心眼都没有的人着实是少见了,他们还能怎么办,看着办吧。

  ……

  而钮祜禄格格和耿格格为了方便都是住到一起的。

  在生母的影响下,五阿哥弘历和六阿哥弘昼感情其实挺不错的。

  而且一个略显精明一个略显愚钝,一个乖巧听话一个活泼好动,性子倒是契合。对于还未长成的他们来说,兄长娶嫡福晋一事不过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都不如今天和额娘吃了什么饭菜、今天夫子教了他们什么内容、他们有没有被阿玛夸奖来的重要。

  因而就算有心人在他们耳边说些不该说的话,到头来还是没被弘昼记在心里,弘历可能听进去一两句了,但是他这个年纪如何理解那些人的恶意,只得不了了之了。

  今天的夜晚特别安静,安静到在屋里都听得到屋外风声吹起呼呼作响的声音。

  芷嫣今天玩的倒是不错,足够愉快,也足够随心所欲,然后在晚上入睡时还能拉着皇上一块睡下。

  不过有一点倒是不合乎人心意了,芷嫣听着外边的风声,有些郁闷道:“皇上,等明儿去木兰秋狝,妾身就只能看着皇上一个人骑马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就算有原主的记忆在,也无法重现在马上骑射的可能了。

  有人陪着的感觉真好,且皇上说话称心如意,两人处起来兴致昂然,十分欢喜,比起过去独自一人的感觉实在是好太多了,真要让她一整天只盯着皇上一个人上马,然后和一些臣子欢声笑语,她怕是郁闷的很了。

  康熙好笑,“从前朕都让你学着骑射了,你就是不听,认为那事无聊的很,现在后悔了吧。”

  “妾身这不是有孩子要照顾吗?”也不全是这个道理,主要是一回生二回熟,她都多少回没有上过马了,让她恢复原主上马的状态,想都不要想,她估计自己会丢大脸。

  当了宫妃这么多年,被人照顾脸面的次数多了……她一时间没法彻底抛下脸面面对自己会丢脸的事实。

  “朕还不知道你?”康熙满脸写着看透你了,“赶明儿朕教你如何骑射吧,有太子在,很多事已经不需要朕教他了。”有些事也需要太子自力更生了。

  “真的?”芷嫣眼睛一亮,不太好意思道:“别人会看见吗,若是看见了……”那该多不好意思啊。

  “看见了又何妨,朕又不是犯了什么大忌,”康熙理直气壮道:“朕陪自己皇后骑射,谁在你耳边说些不应该的话,当心朕打他板子。”

  这可真是——霸气极了,她喜欢。

  芷嫣暗戳戳计划了明儿的事,先是骑射,再然后是让皇上一个人理政以及和蒙古亲王交流感情,而她就拉上茉雅奇到蒙古草原上骑着马看辽阔的大草原吧——那时候皇上刚好教导自己如何骑马,她可以借助这个机会自己潇洒去了。

  “皇上你真好。”她心满意足的贴上去,康熙顺手将她揽在怀里,摸着她长发,心里感触莫名,芷嫣似乎从来都是这种心性,也不知道在没有他之后还有没有人护着她,太子一看就是比他还喜欢差事的模样,而其他儿子又不能长久留在宫中……

  不过他想到这点时忍不住笑了,也未必是皇后最后留下来,说不定是他们夫妻俩一块同生共死,老天爷从来都不给人一个准信的,这种事都随它去吧,想太多也无意义。

  想罢,康熙还是动作轻柔的将人抱在怀里,闭眼睡去。

  ……

  翌日,芷嫣醒来时还是不见身旁有人,一问果然是皇上去处理政事了,还是为木兰秋狝一事做准备。

  芷嫣也习惯了皇上一大早的不见人影,洗漱后就给自己换了一身淡绿色旗装,今儿打算和茉雅奇一块去宫外走走,皇上忙皇上的,她有时候也得习惯给自己找事。

  这身旗装加上头上盘起的长发,以及发上戴着正红色九尾凤珠钗,独见清新淡雅的同时,也增了几分艳丽,在芷嫣心里,这套服饰就是专门用来外出赏光的时候穿的,就占了一个意思——亲近自然。

  当然这在她心里是一个意思,在旁人眼中就不见得是这个意思了。

  茉雅奇见皇额娘换上一身好看的衣裳,眼睛都亮了,迫不及待回了屋也跟着换上了一套母女装,当然,等皇后这边的动静传开以后,就更多人也不假思索或多或少的在衣服上添了一点绿意,不是换了墨绿色的衣裳,就是给自己添了翡翠簪子——可谓是上行下效了。

  然而等一切都准备好了,芷嫣正欲拉上女儿到宫外走走,却听见下人禀告,说是四福晋过来给娘娘请安了。

  “沁月?”芷嫣略一思索,大概明白儿媳妇是为何意而来了,毕竟她为了省事,特意吩咐了几个儿媳妇不必给她请安,“让她进来吧。”

  “儿媳给皇额娘请安。”

  “免礼。”

  闻声,四福晋起身,一眼就看见皇额娘拉着十一妹妹正欲出发的模样,哪还不清楚皇额娘是被她一声请安给叫停了。

  只得歉意道:“皇额娘,儿媳今天一大早有要事跟皇额娘说。”

  芷嫣了然,“茉雅奇,你先回屋吧,过会儿皇额娘叫你。”

  “好。”茉雅奇对嫂子的事没有兴趣,听皇额娘吩咐就等不及退出去了。

  “皇额娘,”四福晋深吸口气,难为情道:“兰宜表妹那事是婉沐做的不对,儿媳向您道不是了。”

  她头颅压的极低,一看就是满心愧疚憋不住了。

  芷嫣自持不是什么恶婆婆,虽说对乌拉那拉氏家族的人不是很满意,可儿媳妇是儿媳妇,不能与乌拉那拉氏一族同等对待,她面色微霁,“沁月,那事与你无关,你也没想到她会犯下此等过错,好在一切都平安无事了,已经过去了,还放在心上有什么意思。”

  而且该道歉的是乌拉那拉氏一族,而不是沁月。

  这种事就应该划清界线,她不想理会小辈的事,且侄女这事发生以后,为了女儿的名声,她不会主动找回场子,但是博启就未必了,届时也是乌拉那拉氏一族该受的苦果。

  不过沁月是乌拉那拉氏一族的女儿,对此事上心也在清理之中,因而她没有在意沁月的举动。

  “是,皇额娘。”只是她心里还怕得很,怕皇家自此之后就对乌拉那拉氏一族不起提携之心了,她身为未来的皇后,若是爷当真对乌拉那拉氏的族人不起心思,她哪有什么势力可言。

  皇额娘如今这般轻松,不也是因为太子爷和几位亲王对乌雅氏一族格外上心的缘故吗,还有皇阿玛对舅舅的提携。

  乌拉那拉氏的族人其实也就差了一点机会。

  四福晋心思暗动,听到皇额娘说一声‘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她心里微微叹气,哪还有这么容易过去,只是皇额娘都这么说了,她要是还说些不中听的话,就不合时宜了。

  “等过几天的木兰秋狝你可准备好了?”芷嫣心念一动,看着儿媳妇心情似是不好的模样,问道。

  “准备何事?”四福晋一愣,皇额娘有要事吩咐她?

  芷嫣笑道:“看来你是猜到了,本宫要与皇上去学骑射,你若是觉得无聊,可帮本宫招待那些蒙古福晋。”忙起来哪会顾及心情好不好,且皇上要太子办事,她也得让‘太子妃’跟上,夫妻搭档,干活不累。

  四福晋听了这话,眼前一亮,忙不慌的点头,皇额娘这般信任她,可见是承认她太子妃的身份了,且头一次在公开场合显示自己的地位,只有她才有资格招待那些蒙古福晋,不得不说,这极大的安抚她躁动的心思了。

  而且能让后院之人清楚的意识到谁才是掌权的人,一举两得。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