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沟族反叛,亚瑟忙着镇压，之前才会与我们失联，”布鲁斯揉了揉鼻间,忍着大脑内的抽痛道,“克拉克已经去确认过了，亚特兰蒂斯的母盒保存完好，即便现在不安定，也依旧有重兵把守。”
他说着往身后的沙发上靠去,垂着眼眸语气缓慢：“超人毕竟是外族,亚瑟不允许他插手亚特兰蒂斯内部事宜，确认母盒无事后他就回来了。”
亚瑟当上新任海王没多久，即便之前率领各部落打赢了他的弟弟，但他在亚特兰蒂斯的声望也仅仅是足够他担任新一任国王，还不足以镇压所有的部落。
海沟族作为亚特兰蒂斯最臭名昭著的部落,率先举起反叛的大旗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布鲁斯刚说完这些，忽而听到面前的茶几上传来一阵清脆的声响。
他循声看去，就见一杯冒着热气的白开水摆放在他面前。
布鲁斯抬眸，正好看到杰森又缩回了钟离身后。
布鲁斯：“……谢谢。”
他端起杯子轻抿了口热水，暖流一路到胃,给人一种大冬天喝了杯热可可的舒适温暖,确实略微缓解了些许他的头疼，于是不自觉放松了些眉眼。
杰森见此轻轻扯了下嘴角,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憋了回去。
钟离垂眸思索，听布鲁斯所言，海洋并未发生什么大动静，那么许不是雕塑背后的主人在搞鬼，这雕塑能现世的背后许是另有隐情。
楼梯上又传来一阵响动,几秒后，戴安娜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内。看到在场的几人后她也骤然松了口气：“谢天谢地，你们没事。”
作为半神的她看起来状态比布鲁斯好很多，眉宇间只是有些许疲累，并无痛苦之色。
钟离冲她点了点头道：“可否具体告知此雕塑是从何而来？”
“当然，”戴安娜给自己倒了杯水，到布鲁斯对面的沙发坐下，细细讲述了她所知道的与这个雕塑相关的罗纳伊小镇的三起人命案件。
但她毕竟只是警方请的外援，对于案件细节也不太清楚，因此钟离听完后，没怎么思考便决定要亲自去一趟那个诡异的小镇。
对于他的决定戴安娜还是很赞同的：“届时我与你一起，就说你是我的朋友
……”
她说到这忽然意识到什么：“哦，那个雕塑呢？那可是关键物品，如果不是情况诡异，他们也不会允许我带出的。”
钟离：“……”
杰森回答道：“被钟离先生毁了，那东西不能留。”
戴安娜：“……”
她忍不住抬手扶额，低叹了口气：“好吧，能够理解，就是我得想想该怎么和警局的人交代。”
毕竟是自己不明缘由的情况下擅自摧毁的，所以钟离还是多问了一句：“可会麻烦？”
“哦，不，”戴安娜朝他笑了下安抚，“他们也知道那雕塑很诡异，会理解的。”
楼上又接连传来一阵动静，一会儿后，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的出现在几人视线内。
“钟离先生！”提姆一眼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让人安心的身影，松了口气道，“看来事情已经解决了。”
钟离冲他点头算作应答。
迪克则是一眼看到钟离身后站着的杰森，他上前几步，在对方冷眼看过来后又止住脚步，举起双手安抚道：“嘿，我只是想跟你道谢……钟离先生是你通知的吧？”
杰森皮笑肉不笑：“不然呢？”
“呃，”迪克已经习惯了他的态度，他扫了眼在场的众人后，灵机一动道，“看样子事情已经解决了，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吃个午饭。”
杰森刚想拒绝，就听迪克转头问钟离：“钟离先生也会一起的，对吧？”
钟离看出对方眼中的祈求，于是点头道：“也好。”
说着侧身看向杰森：“不妨一起？”
杰森：“……”
他下意识地看向布鲁斯。
提姆连忙道：“布鲁斯也非常希望你留下来吃午饭的。”
布鲁斯在自己两位义子抽风般的使眼色劲头下，缓缓地点了点头。
杰森收回视线，在几道堪称期待的视线下，到底点了点头：“看在钟离先生的份上。”
迪克于是松了口气，觉得这段时间对对方的穷追猛打不是没一点效果的——当然他选择性的忽视了对方的那句话。
傲娇小鸟嘛。
阿尔弗雷德还在昏睡当中，几人自然不打算叫醒那位一把年纪
了还跟着他们体会了一次古神灾难的老管家，于是便去了韦恩旗下一家口碑颇好的大饭店。
用餐途中戴安娜问了钟离打算什么时候去法国。
布鲁斯沉思着道：“他现在是官方重点关照的人物，想要正常手续出国，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那就用不正常的方式，”戴安娜耸了下肩，笑，“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我相信你们亲爱的政府会理解的。”
钟离脑海里过了遍需要安顿的事宜，道：“后日。”
显然他是赞同戴安娜的。
他本就不是此界人，遇到非正常情况自不会死守本世界的规则。
与几人一道用过午饭后，钟离坐上了布鲁斯派给他的专车——不是非常情况，他不会随意动用自己的力量，更想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
眼见着那驼色夹克的青年要跟着上车，迪克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对方：“嘿，你跟着去做什么？”
杰森低头看了眼拽着自己的手，抬眸见面前蝙蝠家的小鸟们都紧张兮兮地盯着他，就连布鲁斯也静静地看着他，便扯了扯嘴角：“我的车还在纽约。”
临走前为防止他的车被盗，钟离还给他的摩托搞了个岩石牢笼。
虽说只是一辆一万美刀的摩托而已，但他又不是什么喜欢浪费的阔少，自然得去提回来。
“哦，”意识到自己误会了的迪克讪讪松开手，“那你去吧，早点回来，晚餐等你。”
一旁的提姆很有眼力见地补充道：“阿尔弗雷德也该醒了，知道你回来肯定会非常高兴，一定会为你准备一份丰盛的晚餐。”
迪克在一旁疯狂点头，还用手肘不动声色地去碰一旁的布鲁斯。
布鲁斯：“……早点回来。”
刚想拒绝的杰森：“……”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什么都没说地上了车。
轿车一路驶离了韦恩庄园，钟离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车内的氛围安静又压抑。
直到快出了哥谭，钟离才听到身旁的青年道：“我讨厌蝙蝠侠。”
但他同样也爱着布鲁斯。
说实话如果不考虑布鲁斯过强的掌控欲和不会沟通这一点，他简直就是完美的父亲，满足孩童对于
父亲的所有幻想。
杰森曾把布鲁斯当做他的目标，曾无比渴望成为他那样的人。
但是小丑毁了这一切。
但即便如此他也并不觉得自己恨布鲁斯，他只是恨蝙蝠侠为什么不杀了小丑，恨他在蝙蝠侠心目中的地位不足以让对方打破他的原则。
但他也无比清晰地知道，蝙蝠侠如果真的杀了小丑，那他就不是蝙蝠侠了。
所以他也恨如此清醒的自己，以至于让他始终无法对布鲁斯狠下心。
钟离看向窗外渐渐被他们甩到身后的哥谭，没有出声安慰，只是道：“既如此，何不离开哥谭？”
蝙蝠侠是哥谭的蝙蝠侠，离开哥谭，对方也就不用直面他讨厌的存在。
杰森沉默了一会儿：“我不会离开哥谭。”
哥谭是全美犯罪率最高的城市，她充斥着无尽的罪恶与混乱，是犯罪者们的天堂。
她肮脏、罪恶、无可救药，诱人堕落。
却也华丽、高贵、纸醉金迷，使人前赴后继。
恨她的人恨不得撕碎她，爱她的人也一直试图将她托举上天堂。
但不论是恨她还是爱她的人，都从未想过要离开她。
钟离点头，轻轻笑了下：“你心中早有答案。”
杰森微微一愣，他看了眼身旁温和看着他的钟离，闭上眼深吸口气：“是，我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想拯救哥谭，想和蝙蝠侠一样成为哥谭的暗夜骑士，修补女王破损的裙摆。
如果想达成这个目标，和蝙蝠侠斗只会造成无意义的内耗。
而且造成这一切结果的小丑已与死亡没什么区别，他的仇恨已失去了完美的宣泄对象。
更何况他内心深处确实无法对布鲁斯狠下心。
想通了这些，杰森顿觉轻松不少。
他看向钟离：“多谢，钟离先生。”
钟离微微摇头：“不必，我不曾做什么。”
他仅仅只是问了对方一个问题。
杰森看着身旁温润谦和的钟离，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如果当初是钟离收养的他……
这个想法很突兀，或许是因为钟离这种引导式的教育让他忍
不住下意识地与布鲁斯进行了对比。
杰森摇摇头，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脑海：“难怪那只小红鸟这么喜欢你。”
之后的一路上氛围和谐。
等到了纽约曼哈顿唐人街，杰森便下车去取自己的摩托。
下车前，他取出口袋里的那颗琥珀色石头晃了晃道：“不论如何，还是多谢。”
为这份独一无一的偏爱。
告别杰森后，车子一路驶向史塔克大厦。
在大厦前停车后，钟离刚下车就忽而意识到什么，豁然抬头看去。
纽约曼哈顿区晴空万里，松软的云朵似棉花糖般粘在天蓝色的幕布上。
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偶有路人举起手机偷拍他。
对面的一块巨大的LED屏幕上正在播报最近很火一个综艺访谈节目，节目里的嘉宾正就[摩拉克斯]真实身份的猜测侃侃而谈。
一切都显得祥和而安宁。
钟离微微眯起眼，神力悄无声息地覆盖上灿金色的瞳眸，一切的隐匿手段都在神明的视线下无所遁形。
于是他看到，高空之上，一艘面积三千多平方米的巨型航空母舰被绯红色的能量包裹着，摇摇欲坠，只因开启了隐身模式故而不曾被人察觉。
眼见那航母一侧又爆发出一阵火光，整个航母都在爆炸下猛地一晃，仿佛下一瞬就会坠落造成惨重的人员伤亡。
钟离：“……”
这一天天的，真够刺激。
时间来到一小时前。
弗瑞在这几天的排查下，已经确定神盾局内部的问题出在前神盾局前局长，现神盾局秘书长兼安全理事会联络人身上。
说实话弗瑞在排查出这个结果时非常的震惊，对方可以说是他的顶头上司，而如果对方都成为了叛徒，那么整个神盾局……
想到这弗瑞立刻联系了复仇者联盟成员，打算直接赶往神盾局位于华盛顿的总部，想办法逮捕神盾局秘书长。
然不等他联络的通讯发出去，信号就被拦截了，下一刻他的办公室大门就被人猛地踹开。
娜塔莎直接冲上前一话不说拽着他就往桌子后藏。
两人刚在桌子后蹲后，一阵密
集的子弹就呼啸而来，办公室的设施在密集的弹幕下接连报废。
娜塔莎爬在地上道：“我刚刚过来就察觉到了不对劲，附近的警卫队都在往这赶，这是发生了什么？你做了什么引起他们集体反叛的事？”
尼克：“……”
虽然说出来很丢脸，但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秘书长是叛徒，神盾局已经被他渗透。我刚刚发送给复仇者联盟的信号被拦截，我想这是他们现在集体反叛的原因。”
毕竟已经暴露了，不如直接干掉他这个察觉到问题的现任局长，之后再说他是因公殉职，然后再扶持一个傀儡局长上来，神盾局依旧是会是秘书长的后花园。
“哦，”娜塔莎无语，“你都察觉到秘书长是叛徒，还敢给在这里给复仇者联盟发送信息？”
尼克：“……”
他能说是因为他太自信，并不觉得对方能将神盾局完全掌控吗？
门外的特工们边开枪边靠近办公室，再这么待下去两人都得死。
不出意航空母舰的信号屏蔽器已开启，现在的他们就是与世隔绝的存在，根本没有办法取得救援。
克林特这会儿还在史塔克大厦，航空母舰上的人数加起来得有将近一万人，这一万人估计大多数都是叛徒，这种情况下她自己出逃尚且困难，更别说带着一个弗瑞了——虽说弗瑞的武力也不差，但毕竟对方年纪大了，比起顶级特工还是有些差距的。
总之，这是个死局。
娜塔莎闭上眼深吸口气，虽明知这是个死局，但她也没有放弃的想法。
她一个纵身翻越到办公桌后面，抓起地上的椅子，就往门口甩去。
好在办公室的门并不宽敞，无法同时挤进多数人，于是这张椅子在击飞了办公室门口的特工两位特工后，连带着他们身后的数位特工都一同飞了出去。
弹幕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期，无需娜塔莎提醒，尼克福瑞就趁此机会猛地往门口窜去，娜塔莎紧随其后。
刚出了办公室的门，就见无数的特工从四面八方涌上来，见到他们就要开枪。
两人当机立断，在捡了倒在地上的两位特工的枪之后，立刻从栏杆上翻下去。
在下一层成功落地后，尼
克环顾四周警惕道：“我们需要去到甲板上。”
夹板上停着一系列的战斗飞机，想要逃出这里唯有驾驶飞机出逃。
“哦是的，”娜塔莎回道，“希望我们俩的权限没被禁，还能获得飞机的驾驶权。”
尼克：“……”
尼克：“总得试试。”
对于这点，娜塔莎还是赞同的。不到最后她可不会投降。
两人一边配合着解决紧急转移目标朝他们涌来的特工们，一边往甲板的方向跑去。
在刚拐过一个拐角时，就见一名身材壮硕的特工，扛着一个火箭筒对准他们。
娜塔莎眉峰一跳，条件反射拽着弗瑞往旁边跳。
导弹贴着他们身旁往身后飞去，在一片的爆炸火光当中，整个机舱室内开始不停地闪烁红光，警报声随之大震。
“oh，no。”
娜塔莎看了一眼身后那被炸出的大窟窿，意识到这伙人是决定不择手段也要杀死他们，顿觉不妙。
眼看对面的壮硕特工准备再来一发导弹，娜塔莎举起手中的枪，不等他给那个特工来一发，就见那特工身后的舱室墙壁上冒出一阵激光切割的红光。
下一刻，舱壁上被切割出的那块圆形就被一发导弹轰开，整块圆形墙壁被导弹推送着冲向前，连带着墙壁前的特工一同朝前方飞去，然后“轰”地一声，消失在一阵爆炸的火光当中。
这艘航空母舰停在哈德逊河的上空，此刻那圆形的窟窿外，停驻在蓝天白云之上的是那熟悉的红金色铠甲，铠甲手中拎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看清来人的瞬间，娜塔莎松了口气：“托尼，班纳，看到你们真高兴。”
托尼驾驶着钢铁战衣飞进来，把被他拦腰拎着的班纳博士放到地上，扫了眼混乱的舱内，四面八方的特工仍旧不停地往这边涌。
“是该高兴，否则下次我就该在你的葬礼上见到你了。”他轻笑了一声，视线落在一旁黑着脸的弗瑞身上，带着点嘲讽的意味，“早说了神盾局的安全系统就该由我来构建。”
尼克意识到了什么：“你对信号发射装置做了手脚？”
这艘空天母舰的日常检修一直由史塔克工业负责。在神盾局的明令禁
止下，托尼自然无法去改动航空母舰的重要系统，但是对于信号发射这种不怎么重要的小装置，他就算动什么手脚，神盾局一般也查不出来。
“事实证明，我的做法非常正确。”钢铁面罩下的托尼轻挑了下眉，算得上得意。
在之前意识到神盾局内部有叛徒后，他就在这艘航空母舰送来日常检修期间，擅自将母舰上的紧急信号发射器与他的ai管家系统相关联了。
尼克：“……”
很想骂人，但确实无法反驳。
班纳在旁边干呕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他本来正待在实验室里，然后下一刻他就被一个金红色的铠甲扛着飞走了，因此他人到现在都还是懵的，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另外，谢天谢地哈德逊河距离曼哈顿区并不远，以至于他不用被拽着高速飞驰太久，否则半路途中他就会顶不住换浩克登场，届时乐子就大了。
刚缓过劲来的班纳一抬头，就见托尼和娜塔莎与四面八方的神盾局特工们打成了一片。
班纳：“……”
若不是弗瑞在一旁帮着打辅助，他简直都要怀疑是不是他们俩被神盾局给追杀了。
眼见一颗子弹朝他极速飞来，托尼抬手用激光炮把那颗子弹打飞：“别发呆了博士，该让我们的绿宝宝出场了。”
班纳深吸口气：“我试试。”
目前他对自己能力的掌控并不到位，浩克只会在他有生命危险，或者他感到愤怒的时候才会登场。
不等他将浩克放出来，托尼来之前联系的美队和克林特就被旺达带着飞了进来。
经过这几天的训练，旺达已经能较好地掌控目前她所拥有的力量，带两个人飞上来这种小事还是能轻松做到的。
刚落地的克林特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谁能跟我解释一下这是发生了什么？”
“很明显神盾局集体叛变了。”托尼轰飞一个朝他飞驰而来的导弹，两波力量对冲下产生的冲击波差点没把尼克掀飞出去。
尼克：“……”
他有理由怀疑托尼是故意的！
“或许该改名叫蛇盾局，”娜塔莎开了个地狱笑话，她纵身一跃骑到一名特工脑袋上，略施巧劲将人掀翻后
甩了出去，“我看到他们身上有九头蛇的纹身。”
克林特抬手射中一名想要偷袭托尼的特工，也跟着开地狱玩笑：“一个人叛变叫叛变。但当1万个人一起叛变，那唯一那个没有叛变的人或许才是叛徒。”
虽然这一万人并不全是神盾局特工，甚至大部分是维持航母运转的工作人员，但目前看这架势，毫无疑问连那些工作人员都是九头蛇的人。
“完美的逻辑。”托尼一个冲刺直接撞飞了一排的特工。
感觉自己被阴阳的弗瑞：“……”
眼见又一排人出现在托尼身侧的转角处，不等他反应过来，那群人就忽然被一阵红光缠绕住，然后集体朝着身后的墙上撞去。
托尼回头看向旺达：“干得漂亮。”
旺达看了他一眼，没回话。
托尼知道她对自己的芥蒂还没消，倒也不介意。
史蒂夫见那名被娜塔莎甩飞的特工挣扎着去拿掉落在不远处的枪，便上前几步把枪踢飞，顺带把特工也踢晕了过去，然后抬手甩出盾牌将身侧角落里涌出的特工们击飞出去。
短暂的将周围的特工清空了一圈，复联几人纷纷回到美队周围，警惕地看向四周。
史蒂夫看向弗瑞：“航母上没有重要的东西需要带走吧？”
弗瑞明白他的意思，现在这种情况撤退才是最佳选择，他们没必要和这近万人厮杀到底。
等他们离开了，再去联系安理会就神盾局的问题进行讨论即可。
于是弗瑞道：“没有。”
史蒂夫点头，正要下令撤退，就忽然听见一阵巨大的爆炸声，整艘母舰都在爆炸下朝着一侧猛地下歪，活像崴了一只脚。
复联几人在这剧烈的震荡下险些没站稳。
托尼当机立断飞出舱室，让ai管家用红外线帮忙扫视整艘处在隐身状态下的母舰——多亏了这母舰在史塔克工业进行的检修，他的ai管家内存有完善的数据，短短一个呼吸时间就诊断出了问题所在。
“sir，航空母舰的动力舱室被炸毁了一个。”
托尼：“？”
他皱眉，这爆炸很显然不是他们整出的，这群九头蛇想做什么？
不等他想明
白，就听ai管家又道：“sir，检测到母舰正朝着曼哈顿区飞行，预计20分钟后抵达曼哈顿市中心。”
托尼：“！”
他瞬间就意识到了那群疯子想做什么。
没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的复联几人呆在舱室内，暂时歇了撤退的心思。
很快耳旁托尼特制的联络器内传来对方冷静到过分的声音：“队长，航母在朝史塔克大厦的方向前进，被炸毁的是其中一个动力舱，等航母到达史塔克大厦顶端，他们会炸毁另一个动力舱。”
这是要让整艘航母在曼哈顿市中心坠落，这占地面积三千多平米，重达一十多吨的大家伙一旦在闹市中心坠毁……
几人瞬间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面色凝重。
选择炸毁动力舱是这群九头蛇下的双重保险，如果控制室那边被他们抢占了位置没法关闭动力舱，那么他们就直接炸毁动力舱。
所以他们要想阻止，只能兵分两路。
一路前往控制室调转航母方向，顺便防止他们关闭动力舱，另一路前往另一个运行中的动力舱室防止他们炸毁——不出意外此刻的航母已经航行到了曼哈顿区边缘，即便此刻坠毁也会造成大量的伤亡。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立刻调转航母，让其回到哈德逊河上空再炸毁。
史蒂夫当机立断分了组：“托尼、班纳、旺达和弗瑞前往控制室，你们直接从外部突围。”
“我和娜塔莎、克林特去动力舱。”
动力舱只需要守，并不需要多么强大的战力。
班纳要想有战斗力必须放出浩克，浩克不受控制，跟着前往动力舱或许会造成更大的损害，不如去控制室，凭借班纳的智商指不定能解决一些技术上的问题。
弗瑞跟去动力舱只会拖后腿，不如前往控制室，指不定能开一些没被禁的权限，旺达实力强大负责保护弗瑞和班纳，并带他们飞向控制室。
复联众：“是！”
飞往动力舱的路上，第一次参与这种救援行动的旺达有些紧张：“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回答她的是弗瑞，这位上了年纪的神盾局局长看起来像是瞬间老了许多：“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神盾局有两艘航空母舰，不难猜
出这艘母舰是来自神盾局。神盾局的母舰从史塔克大厦——也是复仇者联盟根据地顶端坠毁，无疑会给神盾局和复仇者联盟的声望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届时[神盾局不是国土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吗？为什么神盾局的航母会坠毁？]
[史塔克大厦不是复仇者联盟根据地吗？为什么复联成员没能阻止航母的坠毁？]
[神盾局和复仇者联盟真的能保护我们吗？明明他们自己就是灾难的造成者！]
诸如此类的质疑会漫天飞。
旺达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
班纳皱眉：“九头蛇并不在乎神盾局的声望，他们是想玉石俱焚。”
“九头蛇势力发展多年，”通讯那边和九头蛇打交道最多的史蒂夫在一片枪林弹雨里冲锋时抽空回道，“神盾局对他们来说或许只是一个分支。”
所以他们才会说毁就毁了这个经营多年的势力。
弗瑞补充道：“而且神盾局已经暴露，毁了神盾局还能让他们的势力顺利转入地下。”
可以说说最后的废物利用。
整座航母忽然朝控制室的方向一歪，克林特差点没摔倒，史蒂夫在公共频道里问：“托尼，你那边还好吗？”
过了一会儿托尼才打开频道回话：“说实话，不太好……我的支援什么时候来？”
他话音刚落，就见控制室巨大的透明玻璃外，旺达带着弗瑞和班纳飞了进来。
旺达扫视了一眼乱成一片的控制室内部，抬起双手释放魔法挡住射向他们的弹幕，一使力就将子弹反弹了回去，顿时击倒了一片的特工。
她想到托尼方才提到的支援，突然道：“钟离先生呢？”
频道里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打破沉默的是克林特：“钟离没带手机和联络通讯，我们联系不上他。”
“所以，”娜塔莎问道，“为什么没人提醒他带？”
托尼：“……一般都是佩珀提醒的，但她昨天去了华盛顿出差。”
“哦，好极了，”娜塔莎道，“也就是说我们的外挂失联了。”
“……，”托尼抬手开出一阵激光炮，沉默了会儿道，“我已经把提醒钟离带手机加入了ai管家的日常任务
。”
他手部射出的激光炸毁了角落里的一台机器，班纳躲在旺达的身后，研究着面前的一堆仪器，见此没忍住道：“小心点，托尼。控制室里的东西不能随便炸毁。”
“我尽量。”
“别抱怨了，联盟成员们，”弗瑞撂到守在控制抬前的一位特工，道，“我当初成立复仇者联盟是为了让你们救人，而不是依赖别人的救援。”
“……”
一十分钟的时间本就紧迫，几人在沟通的同时也在同步进行着任务。
守在动力舱前的三人配合无间，成功将周围的九头蛇特工解决，之后坚守在动力舱周围。
然而九头蛇特工们就跟蝗虫似地飞扑上来，一个两个跟洗脑似的完全不怕死，带着股就算死也要拉敌人垫背的气势，时间久了身经百战如复联几人，也难免觉得毛骨悚然。
娜塔莎撂倒一名特工后掰着对方的脖子，成功将人搞窒息后又迅速起身冲刺，一脚踢飞克林特背后的特工，与此同时一扇盾牌贴着她飞驰而过，将她身后准备偷袭的特工击晕，克林特也在此时射出一只箭击穿史蒂夫身后意图开枪射击的特工。
高强度的行动下，娜塔莎忍不住接连喘了几口气，问道：“你们怎么还没搞定控制室？”
“因为我们没人考过航母驾驶证，”托尼抽空回她，“班纳已经在研究了。”
“好吧，”娜塔莎歪了下脑袋活动颈部的经骨，“希望我们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我们还得坚持到母舰驶出曼哈顿区，”史蒂夫道，“至少还有半小时。”
“哦，”克林特呼出一口气，“好极了。”
几分钟过后，频道里传来班纳惊喜的声音：“我搞定了！现在航母正在往哈德逊的位置返航。”
“好极了，”托尼难得夸奖了一句，“不愧是班纳博士。”
班纳作为获得过八个博士学位的天才，选他在短时间内搞定航母的航向问题无疑是最合适的，他也确实不负众托。
然不等史蒂夫这边松口气，忽然一阵巨大的爆炸从他们身后的动力舱传来。
史蒂夫脸色猛地一变，赶在爆炸风波袭来之前跑到娜塔莎和克林特身前，举起盾牌牢牢护住两人。
饶是如此三人还是被剧烈的爆炸轰飞了出去，但好歹没被爆炸伤到，除了摔伤外就是剧烈的耳鸣。
最后一个动力舱被炸毁，整艘航母骤然一沉，托尼脸色猛地一变，来不及关心那边的三位同伴，第一反应就是召集史塔克大厦内目前所有的钢铁机器人，同他一起抗住这个即将坠落的大家伙——此时的航母已经距离史塔克大厦非常近，钢铁机器人要赶过来速度也会很快。
也是运气好，他之前在控制室的一通乱炸，也不知道毁了哪个设施，信号屏蔽器的作用已经消失了，他因此能联系上他的钢铁机器人战队。
但即便如此，托尼也完全没有把握能抗住这个重达一十多吨的大家伙。
但是做不到也必须做，即便代价是死亡。
只不过不等托尼行动，一股浩瀚的绯红色力量就猛地席卷开来，转瞬间包裹住了整艘航母。
将将坠落的航母被这股力量托举着，好歹没有继续不顾死活往市中心坠下。
控制室的几人抬眸看去，就旺达此刻漂浮在半空，源源不断的魔法能量从她周围溢出，将她映衬得犹如一颗明亮的恒星。
纵然这段时间跟着钟离联系如何掌控自己的力量，但要拖住一十多吨的航母对她来说还是有点勉强——倒不是说她的力量不够，而是她无法掌控如此多的力量，恐怕时间再久一点，她的魔法能力又会失控。
钟离先生这么久都没来，大概率是本人不在纽约，那么恐怕当前没有能人能阻止一个失控的绯红女巫，她会成为怪物。
想到这旺达深吸口气道：“快想办法，我支撑不了太久。”
托尼于是立刻让ai管家通知史塔克大厦内的钢铁机器人。
动力舱那边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的史蒂夫等人从地上爬起，他们看了眼被炸毁的动力舱，面上都露出凝重之色。
史蒂夫：“是战斗机，他们驾驶夹板上的战斗机从外部轰毁了动力舱。”
“该死，”克林特捂着脑袋道，“我们早该想到的。”
“想到也难阻止，”娜塔莎勉强安慰道，“他们人太多了，仅凭我们几个人手不够。”
史蒂夫看着周围支撑着整艘航母的猩红色能量，感受着隐隐还在颤抖的航母，道
：“旺达坚持不了太久，我们去驾驶夹板上的战斗机，帮托尼托举这个大家伙。”
“前提是我们的权限没有被禁止，”娜塔莎道，“背叛者是神盾局的秘书长，也是上任神盾局局长，他的权限比弗瑞还高，完全有可能掰掉我和克林特甚至是弗瑞的权限。”
史蒂夫于是对着通讯道：“班纳，可以帮我们打开权限吗？”
那边的人过了一会儿才道：“可以试试……但我觉得不必了。”
班纳看着漂浮在控制室窗外，身着一袭白色长袍的神明，缓缓放下了高悬的心：“钟离先生，您来得真及时。”
纽约曼哈顿区的人们忽然注意到无数银白色的钢铁机器人从史塔克大厦内飞出，朝着头顶的高空飞去。
他们顺着机器人飞行的终点看去，就见那位在全球人面前亮相了一次后就销声匿迹的白袍神明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高空之上，静静地悬浮着不知在做什么。
曼哈顿区注意到白袍神明的人瞬间陷入了狂热。
“嘿！快看！那是摩拉克斯吗？！”
“我的上帝，祂终于出现了！”
“摩拉克斯大人！！！”
人们高喊着神明的名讳，从四面八方向着距离白袍神最近的位置靠拢。
不少人都举起手机直播，在直播间内语无伦次地抒发着自己见到神明的激动之情。
少数保持理智的人则在分析摩拉克斯出现的缘由。
“祂为什么停在高空，那里什么都没有啊？”
“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了？摩拉克斯大人一般不会轻易现身的。”
钟离自然注意到了他脚下欢呼的民众，可以说与航母内苦苦支撑着的复联几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视线随意扫过还在往控制室内冲的九头蛇人员，神力伴随着他的视线无声地扫荡开来，瞬间传递至整个航母。
于是航母内除了复联外的所有人都被石化了。
钢铁机器人悬停在钟离脚下没有急着动作，托尼看了眼周围终于停止自杀式袭击他们的九头蛇成员，缓缓松了口气：“说真的，我从没有一次这么开心见到一个人。”
“是神。”班纳纠正道。
“好吧，都一样，
”托尼道，“所以钟离你有什么办法吗？如你所见，再不行动，你下次见到地面上那群狂欢的人就该在纽约市政府举办的遇难者追悼会上了。”
钟离目光落在一言不发苦苦支撑着的旺达身上，不紧不慢道：“不急。”
此番正好是检验旺达训练成果的时候，旺达能否掌控好力量也是关系到此世界生死存亡的大事。
托尼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意识到他的目的后彻底放松了下来——钟离还有心思测试旺达，说明要解决这件事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旺达虽在专注着控制整艘母舰，但也听到了钟离的声音，意识到对方的目的后，她越发认真了起来。
脑子里连续不断的闪过这几日钟离教她控制力量的方法，在外部有钟离守着可以确定不会有危险后，她静下心来仔细施展。
弗瑞看着漂浮在半空的白袍神明，微微眯起眼：“钟离先生此前是去了哥谭？”
钟离目前是三方客卿，若对方是在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以对方的神通不可能注意不到这艘航空母舰以至于姗姗来迟。
唯一的解释只有对方不在纽约。
钟离点头，不打算隐瞒：“去哥谭处理了些事务，后天还需去趟法国。”
弗瑞：“……”
他听出对方只是在告知他，而非在与他商量。他只是想到得知钟离出国后那群国务卿的反应……神盾局被九头蛇渗透的事情还没解决，就得去跟国务卿就钟离出国的事扯皮，真是想想就头疼。
通过通讯刚得知钟离赶到的史蒂夫等人下一刻就见围绕着他们的九头蛇们变成了石雕，于是几人也缓缓松了口气。
紧绷的神经一放开，高强度战斗的三人立马往地上一坐，克林特更是没什么形象地往地上一趟：“谢天谢地，感谢钟离，我愿意把我的零食分他一半。”
娜塔莎：“……大可不必。”
史蒂夫的视线落在周围的绯红魔法能量上：“旺达没有收手，看来钟离在考验她。”
“看样子是的，”娜塔莎接道，“他还真是位严格的老师。”
钟离身上似乎有种能让所有人安下心的魔力，自他出现后复联成员们的神经就逐渐放松了下来，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也不知道索尔那边进展的怎么样，不找到洛基我总是觉得不安。”
“他父亲是神王奥丁，就算他没办法，奥丁也不至于没办法。”
“话虽如此……但我总有不好的预感。”
“……”
几人正聊着，忽然感受到脚下的空天航母隐隐的似乎在移动。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意识到这是旺达做的。
托尼飞出窗外，让ai扫描后大致确认了航母的移动方向，在通讯里道：“她在控制航母朝哈德逊河的方向移动……老实说，她对力量的掌控超出了我的想象，这才过去几天？”
钟离这几天对旺达的训练他们是看在眼里的，很清楚对方刚来时对力量的掌控差到什么地步。
钟离眼中也出现满意的神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在地面上警察都已经开始出动去维持聚集得过于密集的人群的秩序时，就听有人高呼一声：“那是钢铁侠吗？！他是从哪冒出来的？！”
有人拿望远镜不停地换着角度观察钢铁侠冒出的方向，大声道：“老天！天上有个大家伙！”
陆陆续续越来越多人注意到航母隐身状态下的缺口，接一连三地在人群中开口。
“那好像是个空天航母？”
“空天航母跑曼哈顿区干什么？！”
“所以摩拉克斯是在处理那艘空天航母的事吗？和钢铁侠一起？”
不等围观人群讨论出个所以然出来，就见那高空之上的白袍神明忽然挥了下手。
于是无数金色的光点从他们脚下的土地中接连冒出，向着高空之上的神明飞去，逐渐汇聚成那头让全世界都陷入过疯狂的神话生物。
金色的巨龙盘桓在曼哈顿区上方，仰天长啸一声后，在高空中翻转缠绕住了什么巨大的东西，而后带着那东西极速朝着哈德逊河的方向飞行而去，白袍神明和钢铁侠紧随其后。
围观群众：“！！！！！！！！”
他们立刻疯了般朝着哈德逊河的方向追去。
直播间里观看直播的全世界人民更是恨不得自己就在现场，能近距离一睹这神圣的生物。
曼哈顿区，哈德逊河岸边。
早在钟离出现时，确认通讯恢复了的弗瑞就通知了FBI，而在复联成员闲聊间，与钟离确定了处理方法的弗瑞就让FBI人员立刻赶往了哈德逊河的岸边。
如此多的九头蛇成员是威胁，但在被石化的情况下他们就是情报了。
现在希望纽约的监狱足够收押这些人。
或许还得担心那些国务卿们不会因为如此多的成员里不少都是高知精英分子，而想要放他们一马。
等到人群朝着哈德逊河聚集时，岸边只能见到一座座人型石雕与运送着石雕的FBI们了。
白袍神与复联成员早已不见了踪影。
但好歹那神话巨龙还静静地趴伏在那艘落在哈德逊河岸边的航空母舰上，祥云状的尾巴一甩一甩，在河面上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黄昏时分的晚霞落在祂金灿灿的鳞片上，像是为祂披上了一件流光溢彩的冕服。
那比人脑袋还大的金色瞳孔此刻正略带好奇地注视着在航母内忙进忙出的FBI成员们，惹得每位成员总忍不住停下脚步抬头看祂，总要被长官一催再催才会继续行动搬运“石雕”。
直到人气越聚越多，那金色巨龙才不再继续懒散地趴着。祂直起身静静地面对了一会儿被FBI阻拦在围栏外疯了似的人群。
在接连不断的闪光灯下，祂猛地朝高空之上窜去，庞大的身躯拉伸成一条蜿蜒向上线，如同一道劈裂天地的光那般消失在云层之中。
似乎祂停留在此这么久，就是为了让众人欣赏一会儿祂的身姿。
当晚，互联网上再次炸开了锅。
[啊啊啊啊啊啊龙龙！是漂亮龙龙！！是金色的有祥云小尾巴的漂亮龙龙啊啊啊啊啊（声嘶力竭）]
[祥云尾巴还一甩一甩的，可爱死了！]
[我敢打赌，祂一定是为了满足我们的好奇心才多停留了那么一会儿的，祂真的好温柔，我哭死]
[终于又见到摩拉克斯大人了，信徒愿一生吃素，只希望摩拉克斯大人和钢铁侠一样高调]
[今天也是在嫉妒纽约市民的一天（阴暗）（扭曲）（嘶吼）]
[嫉妒使我面目全非，这就去抓一个纽约人疯狂啃他屁股，我啃，我啃啃啃
啃啃]
当然也有正常讨论的。
[那艘航空母舰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在曼哈顿上空，还得靠着摩拉克斯的力量才能飞回河岸边？]
[还有那些人形石雕，看着简直就像是涂了层岩石外壳的人类，太逼真了]
[合理怀疑那艘航空母舰本来要坠毁的，是被摩拉克斯拦下来的]
当然这种合理怀疑很快就被删除了，阿美莉卡在舆论风向的把控上素来很有手段，过多讨论这种话题的账号会被直接封号。
于是网上与之相关的猜测很快就销声匿迹，唯余一片对岩神的赞美之声。
第一日，钟离将冥托付给旺达后，又独自去了趟唐人街。
在那栋他常去的茶楼内，博尔森先生已经坐在了他常坐的位置上，因没有博弈的对手，此刻正自己与自己对弈着下棋。
钟离也在自己常坐的位置上坐下，对面年迈的老人抬眸看了他一眼，落下一枚黑棋后道：“你看起来有话要说。”
“我明日要去一趟法国，”钟离执起白棋与他对弈，“应是能遇见你的女儿。”
博尔森捏着棋子的手一顿，他静默了一会儿后，叹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
他说着放下手中的棋子，站起身道：“我也是时候回家一趟了，这段时间与你下棋很高兴。”
见到他们俩又开始下棋后便陆续围上来的老大爷们不明所以：“这还没下两步呢，怎么就要回家了？老博尔森是家里出事了？”
博尔森朝他们点点头：“小子顽劣，长子憨傻，长女叛逆，是该处理下了。”
“娃娃不听话啊，那确实该好好管教。”
娃娃……
虽然钟离自己的年岁更大，但每当听到这些老大爷将年长他们数倍的神明称为娃娃，都有种莫名想笑的冲动。
博尔森离开后，钟离还没安静地喝几口茶，他的对面就又坐下了一位熟悉的身影。
那身着旗袍的亚裔美人不论出现在何地都会是绝对的视线焦点，坐在她对面的亚裔男人同理。
两人单是坐在那，都自成一副唯美至极的画，和别人都不是一个画风，直让人忍不住感叹一句“天作之合”。
这样
的一人自然吸引了不少路人，纷纷装作顾客进入茶楼，不动声色地暗自欣赏或是拍摄他一人。
店老板简直乐得找不着北，觉得这位钟离先生真是他的福星，总能有办法给他吸引到客源，暗自决定等对方离开前送对方一张本店的最高级别会员卡。
何如玉打开扇子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唇角勾起完美的弧度，眼里却没有任何笑意：“真无情呀小摩拉克斯，我可是在我的会所里等了你好几天，结果你宁愿来这下等的地方也不愿意来看我一眼。”
钟离托举茶杯的手一颤，被对方这黏糊的语气微微恶寒了一下，只淡淡瞥了对方一眼，没说话。
何如玉也没想得到对方的回答，她看了眼面前的棋盘，自顾自地拿起一旁黑棋落下一子：“看来你与那个号称众神之王的奥丁谈得不错。”
“尚可，”钟离见她有下棋的兴趣，便也执起白棋与她对弈，“博尔森先生是位合格的神王。”
“神王？”何如玉轻轻嗤笑一声，笑声里的轻蔑都藏不住，她看向坐在对面的青年，“你还真把自己当这个世界的人了？”
“……”
见对面的人迟迟不回话，只安静地与她对弈，何如玉便轻轻眨了下眼，微微歪了下头：“不是吧，我亲爱的小摩拉克斯，你玩cosplay上头了吗？”
“以生物学的亲缘关系来算，你可算得上我弟弟，对这些蝼蚁产生感情就算了，怎么还把自己当做他们的一员了呢？”
钟离执棋的手一顿，纵然一直知道在对方眼中，宇宙中的生物渺小如一粟，但听对方亲口说出这话，他还是有些许的不适：“我从不觉得我与你们是一类。”
何如玉耸了耸肩：“但是无可否认，你确实与我们是一类。别忘了还是索托斯亲自把你带出来的，就算你不承认我，也不承认祂吗？从某种角度看，祂可算得上你的……父亲？”
“那家伙当初那么宝贝你，你要是不承认祂，祂可是会伤心地偷偷哭泣的，呜呜呜的好可怜的哟～”
钟离捏着白棋的手一颤，棋子在棋盘上扑腾了下成功滚落到地上。
这世上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开那位时间与空间主宰的玩笑的存在不会超过三个，面前这家伙真是……
然而钟离的脑海中还是下意识地浮现出了索托斯哭泣的画面，顿时更觉得恶寒。
不等他将脑海中这个极度ooc的影像挥去，那影像便好似活了过来，突然有了自己的想法。
于是哭泣的影像变得冷漠而肃然，隔着无限地空间冷冷地瞥向对面的女人——作为时间与空间的主宰，祂同时存在于所有的时间与空间之内，不论是现在、过去、未来，亦或是梦境、记忆、幻境，更甚者一段以祂真实形象为基础而假想出的影像。
“哦，”感受到那视线里暗含的警告意味，何如玉轻轻挑了下眉，“祂可真小气。”
钟离：“……”
“好吧好吧，”感受到对面青年的无语，何如玉轻轻耸了下肩，“我只是开个玩笑……不好笑吗？”
钟离：“……”
他懒得理她，继续执起白棋与她对弈。
何如玉见此撇了撇嘴，执起黑子紧随其后：“真是越长大越不可爱，当初你跟在索托斯身后连意识都传达不清楚的模样可爱多了。”
“……”
钟离抬眸看了她一眼，头一次体会到甘雨面对留云借风真君时的窒息感。
后面的时间两人不再聊天，何如玉也撤销了对周围人类的认知模糊，于是很快又有老大爷们围了上来看他们俩下棋。
边看边啧啧称奇，感叹后生可畏，两个看起来一十出头的年轻人竟有如此精湛的棋艺。
随着时间过去，一盘棋也渐渐走到了尾声，眼见着棋盘上再无地方可落子，围观者立刻就要数棋算算是谁赢了。
何如玉合起手中的折扇站起身道：“不用数了，是我输了半棋。”
她说着看向对面静静注视着她的青年，弯起眉眼笑容甜蜜：“听说你明天要去法国，我在那为你准备了第一份礼物，希望你能喜欢，我亲爱的弟弟～”
听到这话的围观人群不少都眼睛一亮，外貌气质都如此优秀的一人居然是姐弟！他一人既然不是在谈，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也有机会？
虽说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嫌疑，但不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不是好癞蛤蟆，于是不少人都追着何如玉离开的脚步而去——男女都有的那种。
至于钟离这里，从来都是被老大爷们包围的他素来很难让人接近。
此刻的老大爷们也在纷纷感叹好一对天纵之资的姐弟，有一人许是刚来的，还想着给自己的孙女跟钟离牵根红线。
被周围大爷们科普钟离有心悦之人后才遗憾的放弃。
关于有心悦之人这点虽然确实是钟离用来推脱老大爷们给他牵红线的热情的，但他也不觉得这是在撒谎——毕竟他深爱着璃月。
钟离看着何如玉离去的背影微微眯起眼，那些追着何如玉而去的男男女女不等靠近何如玉，便忽然一脸懵逼的停在原地，好似全然不知自己准备做什么，很显然是又被何如玉施展了认知模糊。
确认那些人不会有危险后，钟离收回视线，想到何如玉提到的礼物……
对方上次给他送的“礼物”，差点献祭了两座超大型都市。
看来这趟法国行是有的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