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娜塔莎露出礼貌迷人的微笑，“亲爱的，你的容貌令在场的所有女人都黯然失色。”
没有女人不喜欢被夸奖容貌,何如玉笑得眉眼弯弯：“过奖。”
一旁的钟离却是面色冷淡地注视着她，迟迟没出声。直到托尼和娜塔莎疑惑地看过来,才开口淡淡道：“你好,何小姐。”
何如玉收起折扇，不顾男人疏离冷淡的神色,伸出手道：“我有这个荣幸邀请您跳一支舞吗？钟离先生。”
“哦，”托尼故意露出受伤的神色,“亲爱的,我还以为你的第一支舞会是我邀请的。”
“事实上,您会是的,”何如玉朝他歪了歪头，嫣然一笑，“钟离先生是我邀请跳舞的第一位男士，而您会是邀请我跳舞的第一位男士。”
“好吧好吧，”托尼无奈地笑了下，他看向迟迟没有回应的钟离，眨了眨眼,“我想你不会拒绝这么美丽的女士的邀约？钟离先生。”
钟离看出托尼在跟他使眼色，恒定集团作为史塔克集团外重建曼哈顿出资最多的公司，自然要尽力照顾好他们集团的代表。
奈何人CEO没看上托尼,非要找全场最难搞的男人，劝说无果下，托尼也只能寄希望于钟离能接下这份突兀的邀请。
钟离垂眸落在面前那只莹白如玉的手上，到底是没拒绝。
全场最瞩目的二人步入舞池,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身着棕色改版西服的男人与身穿黑底秀金纹旗袍的女人的组合让人幻视上世纪醉生梦死的华国大都市。
此时的舞曲刚刚切换到下一首，于是他们顺理成章的跟上节奏。
头顶纷乱的灯光洒下，落在面前女人那双清亮黑瞳中，似漫天繁星接连着坠落，光焰与辉芒映照在湖面之上，绚烂却不灼目。
何如玉仰着头看他，艳红色的嘴唇勾起最能展现美的弧度：“好看吗？这可是我按照人类审美捏出的最完美的壳子。”
钟离的眼神称得上冷漠：“此宇宙尚未虚弱到任由你降临分身的地步。”
“好吧，”何如玉顺着舞步往后仰了下，纤长的手臂摇摆，如同天鹅引颈，下一瞬又赫然靠近，眉眼弯弯地笑，“你猜对了，这是
我信徒心甘情愿献上的躯壳，我稍稍改造了下。”
将献祭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钟离没再回话，沉默地跟她跳完这一支舞——他曾经在地球的那十年，出于好奇学过各种各样的技能，社交舞于他而言自然不在话下。
两人的舞步如同教科书一般完美，男人衣摆上精心秀制的龙鳞衬得衣摆晃动间似那游龙的尾巴。女人裙摆上的朵朵金莲随着舞步上下纷飞。渐渐地，舞池里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所有人都自觉退出了舞池，静静欣赏着他们。随着音乐的落幕，舞步的终止，现场立马响起连续不断的掌声。
两人朝着在场众人示意后，相伴着去吧台那坐下了。
这下倒是没谁没眼色的上前打扰他们了。
索尔拿着酒杯晃荡到史蒂夫身边：“我还以为钟离对女人完全没兴趣，原来是眼光太高。”
史蒂夫看着那边像是相谈甚欢的两人，感觉到一丝微妙的不对劲：“或许你的感觉没错，是何如玉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索尔灌了口酒道，“长得太漂亮的问题？”
“……，”史蒂夫看了他一眼，不打算解释，视线搜索了一圈找到托尼后，打算向对方询问一些何如玉相关的更具体的问题。
吧台前的何如玉点了杯酒精度数不高的酒，单手支撑着下巴对着钟离笑：“祂还真是一如既往爱管你的闲事，若不然我也不至于丢了个顺手的‘工具’。”
她没说“祂”是谁，但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
钟离回想起昨日幻境中那悬浮于红日之前的灰袍人影，垂着眸没说话。
昨日若不是那位灰袍人影的突然出现，他在有所顾虑的情况下与面前这位存在只会打成平手，对方完全有可能带着旺达一同离开。
但在灰袍人影介入后，局势就是往他这一边倒的了，知道自己再留下去也不会改变什么的对方这才主动离去。
缺少了旺达这么顺手的“工具”，对方行动时受到的桎梏只会更多。毕竟对方现在的躯壳只是普通人的，承受不了外神太多的力量。
一只橘猫不知从哪冒出来，纵身一跃便跳到二人面前的吧台上，舔了舔爪子，眯着眼看向何如玉。
何
如玉眯着眼看这只小家伙，没由来低笑了下：“看来我们的小摩拉克斯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受欢迎，祂们二位居然都给你留后手。”
她说着，伸出手朝着冥而去，不顾后者龇牙即将炸毛的威胁，不轻不重地弹了下它的脑袋：“讨人厌的小东西。”
冥立马发出一阵被欺负了似的喵叫，转头就扑进钟离怀中，委屈至极地蹭他。
钟离抱住冥，轻轻给它顺毛安慰。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何如玉微微眯起眼，语气听不出喜怒：“我记得你不是最讨厌这种长着触手的小玩意儿么？怎么对它如此宽容？”
钟离抬眸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平淡，他也什么都没说，但何如玉还是懂了，她眨了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露出些许不可思议的神态：“难不成你还记着你小时候的那些事，由此记我的账？”
“我只是带你玩儿了玩，你怎么记仇到现在？”
钟离：“……”
哪家人带孩子玩儿是用触手缠着绕宇宙转圈圈的？而且由于外神寿命无限长，对时间的认知也与众不同的缘故，他被迫绕着宇宙转了几年的圈圈。
即便他本体是天星，也经不住这种玩儿。
自那以后他就对所有触手都PTSD了。
“好吧好吧，”何如玉露出拿你没办法的表情，手掌一翻，一张黑红底镶金边的卡片出现在她手心，她把卡片移到钟离面前，“我在唐人街开了一家会所，有空来坐坐，就当赔罪？”
钟离看了眼那张会所的VIP卡片，没接：“你不在此方宇宙惹事，便是最好的赔罪。”
“那可不行，”何如玉笑了起来，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说出的话却冰冷至极，“你也知道，混乱才是宇宙的本质，没有混乱，一旦那位大人苏醒，我们都得死。”
“宇宙意志衰弱的宇宙终归会走向毁灭，不如当成混乱的舞台，在临终前给所有宇宙做最后一点贡献。”
钟离低低地叹了口气，这也是他今晚见到一切事故幕后真凶时并没有多少生气的原因之一。
宇宙的本质是混乱无序的，唯有混乱织就的催眠曲才能让那位万物之主陷入永恒的睡眠——宇宙的真相之一就是，所有的宇宙都是那位万物之主梦境的投影，
一旦对方苏醒，所有的宇宙也将不复存在。
因此为了维系混乱，“何如玉”必须在无数的宇宙中搞事。当然，对方本身也是个究极乐子人，乐忠于各种搞事，或许于对方而言，找乐子才是真正的目的。
“倒是你，”何如玉歪了歪头，嘴角的笑容扩大，眼里却依旧淡漠，“不考虑跟我一个阵营吗？为了一群迟早要死的蝼蚁，何必呢。”
钟离视线落在那边偷偷关注着这里的超英，以及舞池里香衣鬓影的人们身上，摇了摇头：“我永远不会与你同一阵营。”
何如玉于是耸了耸肩：“好吧，随你。”
她说着顿了下，又笑了起来，笑容甜蜜至极：“我也很期待，有你的加入，能将这场混乱演绎到多么精彩的地步。”
待到何如玉离开去找托尼后，钟离视线落在那张放置在吧台的卡片上。
冥似乎看出了他的不喜，重新跃上吧台，“啪”的一下把卡片拍飞了出去。然不等卡片落地，就又重新飞了回来。
钟离将VIP卡收入上衣口袋，不论如何这也算是一个能找到对方的地点，先收着总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