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半天至尊小超人才重新找到自己的声音。
他错愕地看着超人，但超人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太大变化，平淡地就好像他只是在和英国人聊今天天气怎么样。
两个人来自不同世界的克拉克·肯特互相对视着。
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至尊小超人是怎么在心里激情辱骂超人的，就像没人知道DC编剧在鬼扯发癫之前有没有看过原著。
他当然知道超人说出来的那些究竟代表了什么
也是在这一刻他至尊小超人才反应过来，明白为什么正义联盟看向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怪异感。
合着你们全都知道是吧？
呸，好你个浓眉大眼的克拉克·肯特，说什么超级听力听到了一些值得在意的事情，直接当着比利的面坦然承认全都知道了不行是吗？
这下至尊小超人对正义联盟之前到底被踹到了哪里隐约有了点猜测，感觉有点像天堂维度，但他不确定。
鉴于他和超人的塑料又僵硬的关系，他还是克制住了去问超人被驱逐出地球后的具体情况。
反正超人他们活蹦乱跳的，身上一点伤都没有，看起来精神状态也好得不行。
超人无视至尊小超人脸上的复杂，朝着准备要去的方向走了两步，见至尊小超人似乎不打算跟上来，他顿了一下继续说，“同为克拉克·肯特，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共同语言的。”
不，他们两人之间才没所谓的共同语言，至尊小超人想。
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所以世界上也不可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克拉克·肯特，不同的经历能把两个人同样的人推到不同的方向。
在至尊小超人还没有获得能力的时候，他就和无数喜欢DC漫画的普通人一样，他喜欢超人，喜欢蝙蝠侠，喜欢每一个超级英雄。
这种喜欢持续了很久。
在某天，如同命运一般地，他获得了超能力。
同样也是在那天，他情不自禁地朝着更高处飞去时他遇到了无意中打破了世界壁的超人。
他对于超级英雄的喜欢始终没有被磨灭，所以在超人对他提出一起去拯救世界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是世界毁灭，多元宇宙融合，再毁灭，再融合。
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至尊小超人对超人早不是过去那种粉丝看偶像，而是一种看着就烦。
尽管至尊小超人在脑子里有的没的想了一大堆，但最终他还是冷着脸跟着超人离开了。
或许是因为他并没有在超人那双眼睛里看见恶意，也或许是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不提就能瞒住的。
“刚刚我说的那些。”
正在用x视线扫描地面上建筑的超人毫无预兆地开口了，他看着一旁格外沉默的至尊小超人，“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至尊小超人卡住了。
一时间他有些进退两难，神奇队长没什么好解释的，既然超人已经知道了他和比利都聊了什么……
等等，这个时候至尊小超人才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也就是说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比利神奇队长的马甲已经掉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至尊小超人沉默，不知道该不该为比利甚至来得及捂热的马甲哀悼。
别的东西都好解释，唯一他说不出口的就是，不知道要怎么解释的事情就是DC到底是什么。
总不能说DC是devotioncompassion，主打的就是一个慈悲奉献吧？
不是，他和比利聊了那么多，超人怎么就记得只出现过一次的DC？
难道说是什么冥冥之中的感应吗？
这是至尊小超人第一次高速运转自己的超级大脑，为的是复盘自己这几天和比利都聊了些什么，好让他能做到毫无漏洞地鬼扯过去。
确定了并没有和比利聊什么太超过的话后，至尊小超人松了一口气，不然他很难和蝙蝠侠去解释。
等，他什么也没有干，作为比利的好朋友也不会做出伤害比利的事情，为什么他要庆幸这个？
恋爱史为零的至尊小超人想了想，愣是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最后索性放弃了去想这种让他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事情。
只是想着想着，至尊小超人又发现了别的问题。
他凭什么要和超人解释那么多？
搞得好像他做了什么对不起超人的事情一样。这样想着，至尊小超人恶声恶气地说，“没有！”
就算要说他也是和蝙蝠侠说。
不知道为什么，至尊小超人总感觉蝙蝠侠的好感值对他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本以为能和至尊小超人顺利沟通的超人叹了口气，所以平行世界的超人都做了什么？才会让至尊小超人对他有这么深的怨怼？
看着至尊小超人倔强的背影，超人有些欲言又止，不是兄弟不帮你，而是你实在完美掐断了全部话头，让那些本来要迂回说出口的话都全部掐死在了摇篮。
超人想，有些人单身不是没理由的，对吧？
*****
另一边。
比利跟着布鲁斯坐进了蝠翼里。
也不知道布鲁斯在这附近哪里造了基地，他从口袋里掏出控制器点了点，没过几分钟蝠翼就落在了他们不远处。
虽然比利自己飞到大都会要比坐蝠翼快得多，但看布鲁斯丝毫不提的模样，比利就明白了布鲁斯多半有话要和自己说。
比利不是第一次坐蝠翼了，但这还是他第一次和身为自己爹的布鲁斯一起坐蝠翼。
这话说出来有点别扭，然而事实就是这样，毕竟之前坐蝠翼的时候布鲁斯还不是他爹。
看着坐在驾驶座前的布鲁斯似乎并不打算管他，比利默默地坐在了副驾驶，甚至没有忘记给自己系上安全带，整个人看起来乖巧极了。
所罗门在比利的意识深处开始叹气。
有些时候他真的在想，上帝给人开了一扇窗子就会给人关上一门这件事，比利这小孩看着也不傻，怎么关键时候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从正义联盟回来时候的反应，以及他们看向比利和至尊小超人之间的眼神就能看出来很多东西。
再加上之前那些只言片语的对话，还有超人临走前拽住至尊小超人的举动，这怎么看都在说明着问题，怎么比利这孩子一点没意识到啊。
这不是很明显要分开套他和至尊小超人的话吗？
如果所罗门有实体，这个时候他就要抓着比利的肩膀摇晃了。
但很可惜的是他不仅没有实体，这种时候也只能蹲在比利意识深处叹气。[怎么了？]所罗门的叹息声已经大到让不利做不到忽略的程度了。
[……]所罗门看着一脸天真，满脑子想得都是之后的事情能顺利解决了比利，默默闭上了眼睛，在沉默不语和算了这还是个孩子之间，他选择了算了。
所罗门的声音带着点恨铁不成钢，[你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有啊。]比利挠了挠脸，[我能感觉到他们都有话要和我说。]
但他们既然没有直接说，那事情应该没有那么重要？
反正他们不会害他，他也没有作什么亏心事，所以比利一直表现得很坦然，就是大家看他的眼神让他多少有点不适应。
比利这坦然的样子让所罗门语塞，他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有没有一种可能。]所罗门斟酌着措辞，[你马甲掉了？]
一般来说比利这个时候应该大声反驳一下所罗门的话，但那是所罗门，智商在线，大部分时候都很靠谱的所罗门。
[呃……反正大家以后都是队友，我信任他们，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而已，我也知道他们的。]比利挠了挠头，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掉马甲的，但总归他信任正义联盟，正义联盟也信任他。
他甚至愿意把自己的生命托付到他们手上。
[……]看着毫无危机感的比利，所罗门再次沉默了，他决定去扒拉一下隔壁的巫师，比利长成这样巫师难辞其咎。
当设定好自动驾驶的航线，和蝙蝠洞里留守的芭芭拉和阿尔弗雷德简单地沟通了一下，了解哥谭现在什么情况后，布鲁斯就看见了皱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比利。
与其说是胡思乱想地在走神，从表情的丰富程度上来看更像是比利在和什么人聊天。
在很久之前比利曾告诉过他，他能和给予他力量的诸神联系，那么比利现在是在和谁在聊天？
“在想什么？”布鲁斯看向比利问。
“在被驱逐的世界里发生了什么，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很奇怪。”比利不是一个喜欢弯弯绕绕的人，除了在一些不知道怎么解释的事情上，他一般都是有问必答。
“……我们看见了一些事情。”这下斟酌发言的人变成了布鲁斯。
他做不到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像对待犯人一样逼问比利，让他说出那些他不愿意提起的事。
但是整件事情已经超出了他能让比利继续保持缄默的情况了，所以布鲁斯在思考。
他试着组织出来一套相对温和点的话来和比利聊聊。
这个时候布鲁斯又想起来了他刚知道比利就是神奇队长的时候，小丑给他寄的那个金色的机械碎片。
比利熟悉它，甚至含糊不清地提到了爆炸。
再加上比利无意之中提到的一些细节，还有比利在提到世界失去时间之后的模样……将一切都对上之后布鲁斯感觉自己的脑袋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