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至尊小超人从互助会出来之后，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了起来。
再重申一遍，互助会的那群人真的很有病。
他知道，他说的那句‘他不在这个世界上’很容易引起误会，但他没想到他们的反应会那么大。
似乎是为了安慰他，坐在他旁边的男人嘴一撇说，他从小父母双亡，然后染上了毒瘾，背上了赌债，现在刚从监狱里出来，感觉和世界格格不入。
到这里事情就变得不对了起来，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旁边坐着的众人开始接二连二地讲起来了自己过去发生的惨事。
讲到关键的地方，当事人还会嗷的一下哭出来。
一时间互助会里此起彼伏的全都是哭声，一场互助会被硬生生开成了比惨大会。
至尊小超人黑着一张脸，坐在那里被旁边他没有记住名字的男人拉着哭诉着痛苦过去。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就算有人把氪石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来互助会。
要知道在他来互助会之前真的天真地想过，这里能帮他解决问题。
但最后没想到是他耐着性子去安慰别人。
直到走出来的那一刻，至尊小超人的脑子里好像还在回荡哭嚎声。
如果说他在互助会真的得到了什么帮助的话，那一定就是直面伤痛的勇气了。
站在马路上的至尊小超人看着喧闹的街道，表情恍惚了一瞬后才发现他停在了一家漫画店门口。
在漫画店外贴着一张巨大的海报。
是神奇队长和神奇家族。
DC编辑部真的很讲究说到做到，上次见面的时候他们说要给神奇队长安排一个神奇家族，还没两天就出了神奇队长的个人刊。
他们重新设定了神奇队长的起源，并给神奇队长安排了新的家庭。
出于好奇，至尊小超人买了新刊回来看了两眼，别的没记住，只记得比利多了五六个领养的兄弟姐妹，高矮胖瘦，各个人种，一应俱全。
盯着神奇家族的成员看了半天，什么韩裔美国人，非裔美国人，墨西哥裔美国人应有尽有。
至尊小超人觉得编辑部这样设定完全是因为政治正确，如果神奇家族的成员全都设定成美国白人，会被喷种族歧视。
扯远了，但在看完神奇家族新刊后至尊小超人就一个想法，还是比利单飞更酷一点。
现在距离他从比利的世界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这段时间在思考一件事，比利和他真的还是朋友吗？
从很早之前，多元宇宙崩塌的时候到现在已经过去很久了。
是他一个人在执拗地抓着那段早已经消散在宇宙毁灭时的记忆不放，还是比利也在珍惜着这份友谊？
至尊小超人不确定。
毕竟认真算起来，他真正和比利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多。
多元宇宙毁灭的时候他们忙着拯救世界，宇宙融合了之后他又被关在了天堂维度，只能隔着一堵水晶墙干巴巴地看着。
之后好不容易出去了，他和比利又因为理念不合在打架，因为过于信任小亚历山大他还差点让比利死亡，之后他们在起源世界相遇也因为编辑部和多元宇宙的事情草草收场。
一直到上一次他见到比利的时候，他们两人之间似乎从没有时间静下来好好聊聊。
他和比利需要坐下来好好地聊聊，这次不能因为一点口角就生气，他们没有大打出手就是能坐下聊聊的证明。
而且见面打一架是超级英雄之间见面的标配，所以就算是他和比利打了起来，也不代表什么。
超级英雄之间打架是友谊的象征。
于是和上次一样，至尊小超人又一次打开了通往平行世界的门。
……
此时此刻，杰森和比利正蹲在莱克斯大厦的监控死角，两人头对着头商量要怎么进去。
“我们等下可以从那边的通风管道进去，到里面后我们再按照机器人检测出来的地图走。”看着被保安严格把手的莱克斯大厦门口，杰森一脸认真地对比利嘱咐道。
“我觉得我们可以直接进去。”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作为跟着卢瑟混了十年的存在，比利对卢瑟实在是太过了解了，别说是在什么地方建有实验室，就连卢瑟的基地密码他也一清二楚。
所以在提姆，芭芭拉他们圈出几个可疑地点，准备去挨个调查的时候，比利拦住了他们。
如果说卢瑟真的在搞什么心灵控制方面的实验，那只可能建在莱克斯大厦的底层。
和之前的卡德摩斯实验室一样，卢瑟依旧选择把地下挖空去建实验室。
不过与其说是卢瑟喜欢把基地建在地下，倒不如说大部分人都喜欢把基地建在地下，毕竟只有人们看不见才能称得上是隐秘。
莱克斯大厦，表面看起来就是一群社畜白领的写字楼，但比利知道在莱克斯大厦地下停车场再往下有着一个实验室。
“这里是写字楼，我们可以穿便装直接混进去，然后从里面绕到地下停车场。”比利信誓旦旦地说，“相信我，杰森，我知道里面的路。”
听到比利的话，杰森沉默了片刻，倒不是他不相信比利，而是比利的这些话总给他一种很强的既视感。
作为一名罗宾兼普通人，杰森的计划里从没有正门突入光明正大吸引眼球这条。
毕竟他可不是氪星人，扛不住一群弹药轰炸。
“你知道吗？”
杰森有些跳跃的话题让比利面露茫然，“什么？”
“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总给我一种卢瑟才是你爹的感觉。”这句话杰森说得真情实意。
从几天前，比利不慌不忙地输入了卢瑟实验室密码的时候，他就隐约产生了这种感觉。
而这种错觉在比利掏出卢瑟副卡的时候到达了顶峰。
[咳咳咳！！！]半透明飘在一旁，想看看自己的俩儿子在干什么的布鲁斯发出了猛烈的咳嗽声。
他没想到会听到杰森说出这么炸裂的发言。
但很可惜，正在面对面的两人听不到，只有和布鲁斯挂着心灵链接的正义联盟众人察觉到了不对劲。
[布鲁斯？你那里发生了什么？我感觉你的情绪波动有些激烈了。]超人有些担忧地问。
挂着心灵链接就是这点不好，情绪稍微大一些就会被其他人感知到。
布鲁斯平复着心情，木这脸干巴巴地说，[没事。]
正飘在太空寻找东西的超人挠了挠头，决定速战速决。
*****
“……”什么叫卢瑟是他爹？！
明明康纳的爹才是卢瑟。
比利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剧烈抖动，他觉得自己好像在某一瞬间变得不干净了。
“不！”
比利跳了起来，他拔高了声音，“杰森，虽然你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但你也不能这样污蔑我！”
即使卢瑟给了他副卡，给了他基地密码，给他请老师，但这不代表他被卢瑟收养了。
他和卢瑟之间清清白白！
除了利用与被利用，欺骗与被欺骗，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杰森，你怎么能这么想？”比利痛心疾首，他不敢相信他的兄弟居然当着他的面造这种谣。
杰森抽了抽嘴角，还不等他说什么，他就感觉到了一阵轻缓的风吹在了他们的身边。
“发生了什么？”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们的耳边响了起来。
“至尊小超人？”
尽管杰森之前和至尊小超人只是简单地有过一面之缘，但至尊小超人不止救了他，还做了无数哥谭人都想做的一件事，这让杰森对他好感很高，只是他没想到再次见到至尊小超人会是现在这种情况。
比利一愣，他有些错愕地看着从天而降的少年，“你怎么来了？”
倒不是比利不想见到至尊小超人，而是每次和至尊小超人见面似乎都要发生点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比如说多元宇宙爆炸，多元宇宙融合，穿越多元宇宙……
“继续上次没有聊完的话。”至尊小超人抿了抿嘴，他有些烦躁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杰森，“我刚刚好像听到你们在聊卢瑟？”
虽然说是这样说，但实际上至尊小超人已经全部听完了。
在他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就用上了超级听力来找人。
听到熟悉心跳的那一瞬间，还没来得及冲过去，他就听到了杰森的那句，‘总感觉卢瑟才是你爹。’
这句话就算是至尊小超人听起来也有些过于地狱了。
听到至尊小超人提起卢瑟，比利就知道至尊小超人肯定已经将事情给听了个七七八八。
啧，氪星人。
他一点也不羡慕对方有超级听力。
比利瘫着脸说，“我们在聊怎么潜入卢瑟的实验室。”
“哦。”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比利要潜入卢瑟实验室，但至尊小超人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地问，“要我帮你掀了他的楼吗？”
那副坦然的样子，颇有一种今天吃的炸鱼薯条醋放多的波澜不惊感。
站在一旁，不被所有人看见的布鲁斯在持续放着低气压。
只有正义联盟和他挂着精神链接的众人下意识地打了寒颤。
一直以来都很喜欢不服就干的杰森的眼睛一亮，但他还是克制地摆了摆手，现在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
从卢瑟的角度看，现在正是一切都顺风顺水的时候，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缓缓地向前推动着。
如果至尊小超人去直接掀翻卢瑟的屋顶，那这就是明晃晃地在告诉卢瑟正义联盟还留有后手。
“不，你暂时还不能出现在卢瑟面前。”
比利也拒绝了至尊小超人的提议，毕竟至尊小超人就是一年轻版的超人，别说卢瑟这种超人黑粉，在大街上随便拽一个人都能看出来至尊小超人和卢瑟之间的关系。
“所以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
对现在情况仍旧一知半解的至尊小超人顿了顿，“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正义联盟全部失踪了，我们怀疑是卢瑟做的，最近卢瑟在带着一群超级反派做慈善，被卢瑟还有那群反派救助过的疑似被脑控，所以我们准备去他的基地调查一番。”
简单地说完最近都发生了什么之后，比利又补充了一句，“卢瑟这两天还说要竞选总统。”
“……”至尊小超人的表情一言难尽，他总觉得这一堆事砸下来像是在叠什么buff。
这事不用怀疑了，卢瑟就差把自己的名字放大写上了。
不过卢瑟带领的一群反派？
他问，“秘密会社？”
“秘密会社，末日军团，不义协会……”比利一个一个念着，然后耸了耸肩，“谁知道卢瑟给他的新团队取什么名。”
至尊小超人表情微妙地反问，“反正不会是人类解放线？”
“……你一定要提这个吗？”再次听到人类解放线这几个词，比利被噎了一下，他有一种古早黑历史被重新扒出来暴晒的感觉。
“人类解放线？”杰森疑惑地念了一遍这个听起来十分光正伟的团队名。
“别念了，别念了。”比利戴上了痛苦面具，“我们还是聊聊潜入卢瑟实验室的事吧。”
当初要不是卢瑟取了这么一个人模人样的名字，他估计也不会被骗得那么彻底。
至尊小超人当然看得出来在正义联盟还有卢瑟的事情解决之前，他和比利聊聊这件事得放一放。
本着来都来了，就顺手帮个忙的想法，他问，“你们准备怎么做？”
“爬通风管。”杰森言简意赅。
就这样，来自起源宇宙，没少玩DC游戏，曾经粉过一段蝙蝠侠的至尊小超人钻起来了通风管。
这算什么？至尊小超人想，蝙蝠侠沉浸式体验？
比利看了看跟在他后面，身上铠甲碰撞在通风管时不时会发出细碎声响的至尊小超人，表情微妙。
作为一个氪星人，让他钻通风管真的有些憋屈了。
钻通风管这种事对于一个氪星人来说有点难顶，但对于蝙蝠家来说正正好。
哪怕还是编外人员的比利也适应良好。
等到他们真正的潜入进去，杰森才真正地感受到什么叫畅通无阻。
他负责黑掉监控，遇到密码门，比利负责输入密码以及拿出身份识别信息卡，遇到巡逻人员，至尊小超人负责在所有人反映过来之前，让对方陷入安详的睡眠当中。
什么叫如入无人之境，什么叫逛自家后花园，杰森·陶德，现任罗宾，第一次感觉到和氪星人合作的快乐。
“至尊小超人，你缺队友吗？”尽管至尊小超人长得和超人一样，但杰森看至尊小超人可比超人顺眼多了。
杰森对至尊小超人真诚地说，“你要是打算组个团队，请务必带上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