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发现了，达米安对待动物明显会比对待人类的态度要更友善。
至少他没想到在达米安吐槽过陶尼先生外套难看的一个小时后，韦恩庄园的门就被敲响了。
看着抱着加急包裹进来的达米安，还没等阿尔弗雷德和比利询问这是什么，达米安就直直地抱着东西走到了陶奇·陶尼旁边。
“去换掉你这身上世纪的产物。”达米安将包裹塞到躺在落地窗旁沙发上的陶奇·陶尼的身上。
“给我的？”陶奇·陶尼一愣，身后的尾巴猛地翘了起来，他脸上的表情变得甜蜜，“噢，我就知道比利的兄弟都是好人。”
哪怕刚刚第一眼见到达米安的时候，达米安正在和比利打架。
那应该是人类兄弟之间的友好切磋，陶奇·陶尼这样想着，他欢快地跳了起来，伸手将达米安整个人塞到了自己的怀里。
如果这是在玩攻略游戏，那么达米安一定能听到他耳边正在不断地响起‘陶奇·陶尼好感加十’的声音。
“……不，我才不是好人。”被埋在毛茸茸里的达米安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然后闷闷地小声说道。
“得了吧，你送了我一份礼物，这是我来到这里收到的第一份礼物。”以往的时候只有比利才会送给他礼物，所以天知道陶奇·陶尼在知道这是一份送给他的礼物时有多惊喜。
他喜欢比利的新兄弟，陶奇·陶尼快乐地想。
看着陶尼先生轻易地折服在了达米安根本就没有的攻略之下，比利愣了一下，随后脸上也露出笑。
陶尼先生远比他想象当中的更受欢迎，他就知道没有人能拒接陶尼先生，哪怕对方是达米安。
蹲在一旁的歌利亚小声地叫了一下，这种奇特生物的独特叫声轻而易举地吸引走了比利的全部注意力。
比利侧头看向歌利亚，“怎么了，歌利亚，你也想要一个拥抱吗？”
歌利亚冲着比利眨了眨眼睛，它的翅膀温顺地垂在身后，从这个视角看歌利亚，它红色皮肤和那身怪异的外表带来的凶狠被削弱了不少。
在这一瞬间，比利同步了达米安的审美。
歌利亚真可爱啊。
比利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歌利亚的脑袋，歌利亚眯起眼睛朝着比利蹭了蹭。
友好的交流，比利幸福地想，他喜欢这个。
一旁始终默默观察着这一切的阿尔弗雷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他放轻脚步，将空间留给了这对正在笨拙交流的兄弟。
这似乎是一个奇异的信号，当陶奇·陶尼和歌利亚互相对达米安和比利表达了善意之后，他们两人之间的氛围就变得柔和了下来。
至少达米安能和比利一起躺在陶奇·陶尼的肚子上晒太阳了。
而歌利亚则是趴在树顶上，形成一个巨大的阴影挡在他们三个的头顶。
“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睡完回笼觉下来的迪克愣了一下，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在他身旁，杰森的脸上是如出一辙的茫然，“我们只是睡了三个小时，而不是三年，对吧？”
比利和达米安他们身边和谐到不行的氛围和昨天晚上相比差异实在是太大了。
昨天晚上没见到达米安举着刀追着比利满蝙蝠洞跑的迪克对这一幕的接受还行，只有目睹了全部的杰森感觉脑子被人狠狠地给砸了一拳。
看着这和谐的一幕，杰森深沉地想，他到底错过了多少剧情，怎么一觉醒来他们两人的感情活像是按了加速键？
他早该想到的，按照比利的性格，只要对方没有踩到他的底线，他就能和对方友好相处。
“难道这就是血脉之间存在的特殊好感加成？”迪克用食指撑住下巴，若有所思地说。
“不，我觉得那种东西不存在恶魔崽子身上。”血脉之间的特殊好感？或许这种东西确实存在于其他人身上，但达米安……
杰森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他觉得对于达米安来说这种东西应该少得可怜。
迪克没有回答杰森的话，而是趁着杰森还没有反映过来，一把钩住杰森的肩膀朝着比利他们走了过去。
“你干什么？”顺着迪克的力道向前走着的杰森试着挣扎推开迪克。
“嘘。”
因为身上还受着伤，杰森的力气和往常相比可以说是微乎其微，迪克无视杰森的挣扎，他弯下腰笑着对比利和达米安问道，“我想你们这里还有空位？”
达米安眯起眼睛看着逆着光挡在他们面前的迪克，一蓝一绿两双眼睛对视着，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就连刚刚还在小声抱怨着的杰森也沉默了下来。
半晌，达米安挪动身子朝着边缘靠了靠。
迪克脸上的笑容加深，他当然明白达米安的潜台词。
在杰森一脸见了鬼了的表情中，他松开揽住杰森肩膀的手，一把将杰森塞到了比利旁边，自己则是快乐地挤在了达米安的隔壁。
正在睡觉，但迷迷糊糊感觉身上压力逐渐增大的陶奇·陶尼晃了晃尾巴。
“格雷森，你离我远一点！”
本来想着挪出位置让迪克他们挤在比利旁边，而不是让他和比利被两人夹着的达米安震怒，他一字一顿地念着迪克的名字，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表示着抗拒。
“别这样，小D，我知道你可能不擅长处理家庭关系，相信我，这是正常兄弟之间的必备交流。”当义警这么多年，迪克什么场面没见过，达米安的话显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从没有和迪克这种性格的人打过交道的达米安被噎了一下，按照他以前的习惯，这个时候他会讽刺回去，外加反驳一句‘我和你们才不是兄弟。’
但看着迪克和比利脸上的笑，达米安鬼使神差地沉默了下来。
特意顿了一下，以为能听到达米安反驳他点什么的迪克掩饰好心里的惊讶。
达米安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好接触一些。
哥谭的晴天并不算多，在大多数时候哥谭总是在下着雨，所以在哥谭即使是出了太阳天气也不会过去炎热，甚至还因为前几天下过雨而有些清爽。
他们四个人一起躺在草坪上，空气中流淌着的温馨氛围让达米安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他在刺客联盟里没有感受过的。
韦恩庄园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达米安有些迷茫地想，这就是普通人之间兄弟们的相处吗？
在来的时候他的塔利亚曾告诉他，他会在这里学到他无法在刺客联盟学到的东西，这是塔利亚希望他学到的吗？
他不知道。
过去拉尔斯曾教导他，感情是最软弱无用的东西。……
“噢，说真的，庄园越来越热闹了，要知道在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阴沉得像是一个鬼宅。”在以前的时候，庄园里大部分时间都只有三个人，迪克，布鲁斯，以及阿尔弗雷德。
刚来到韦恩庄园的迪克曾听到阿尔弗雷德吐槽过，庄园就像是居住了吸血鬼。
“你们知道的，布鲁斯的小爱好导致我每天早上都见不到他，那个时候我还在想是不是所有有钱人都这样。”
毕竟是布鲁斯·韦恩呢，哥谭首富，哥谭小报上百分之八十的花边新闻都是关于布鲁斯的。
可以说布鲁斯一个人养活了哥谭的全部娱乐版也不足为过。
在迪克刚被收养的时候，他在暗地里没少翻看关于布鲁斯的花边新闻，毕竟他虽然被布鲁斯收养了，但他其实并不了解对方，所以年少的迪克试着从哥谭小报上了解布鲁斯。
但那样做的后果就是，在他知道刚布鲁斯就是蝙蝠侠的时候始终觉得有些炸裂。
“……原来你也这样想过吗？”杰森沉默了一下，在他不知道布鲁斯的身份，刚被收养的时候还在想布鲁斯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毕竟他和迪克外表上某些特定的属性撞的太厉害了，一开始他还没有反映过来，还是他翻哥谭小报的时候看见的猜测。
有些事情不能深思，尤其是杰森从小在犯罪巷长大，他从小耳濡目染，见到太了多猎奇事情。
布鲁斯的特殊爱好在他看来甚至都不算事。
但这不代表他能用自己的清白去包容对方的爱好。
于是当时还不知道布鲁斯就是蝙蝠侠的杰森为了自己的清白，和空气斗智斗勇了很久。
“我当时被布鲁斯收养的时候，哥谭小报上特别多关于布鲁斯爱好的猜测。”当杰森知道布鲁斯身份的时候，他就默默地将这份误解深埋心底。
预料到杰森即将说什么的迪克看了眼比利，又看了看自己的仅有的一双手，默默伸出手捂住了达米安的耳朵。
“放开我，格雷森。”正在激情听布鲁斯八卦的达米安拍掉迪克的手，“不要把我当作什么都不懂的幼童。”
“好吧。”迪克耸了耸肩，有些遗憾地收回了手。“……哥谭小报，是我想的那个吗？”隐约记得自己也看过的比利沉默了一下，他之所以会记得这个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那上面的每一章新闻的标题都起得十分炸裂。
比利感觉布鲁斯花花公子的人设之所以会那么牢，哥谭小报至少有一半的努力在身上。
鉴于有达米安这个年龄还是个位数的小孩在，杰森十分委婉地说，“对，就是那个说模特事业的尽头就是布鲁斯·韦恩的哥谭小报。”
“要不我们还是换一个全龄向的话题吧。”比利也看了一眼达米安，默默地提议道。
如果全程捂着达米安耳朵，他何理怀疑这里会成为凶杀案现场。
“又到了一人一个的故事分享环节了？”听到比利的话迪克坐直了一些，他搓了搓下巴，“我先来怎么样？”
这是他最喜欢的环节，兄弟之间凑在一起分享自己的人生，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不是吗？
其他人对迪克的提议并没有什么异议。
“我想想……”迪克寻思了一下，他所经历的特殊经历实在是太多了，能拉出来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他所需要的就是排除一下有什么是达米安不能听的。
这也算是甜蜜的烦恼吧？迪克不确定地想，要知道他以前可不会去想这些。
……
不远处，阿尔弗雷德和布鲁斯正在站在大宅的阴影处，他们看着和谐相处的兄弟四人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
“他们比我们想象当中的相处的要更好。”阿尔弗雷德看着布鲁斯，“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布鲁斯老爷。”
“……达米安并没有被拉尔斯养得太超过，这是我目前所庆幸的。”布鲁斯深深地看着坐在迪克和比利中间的达米安。
达米安现在的样子比他在刺客联盟时见到的样子柔和太多了。
他本以为将达米安带到正常人的生活中会很难，他们需要不断地磨合，不断地包容对方才能走到现在这一步。
事实告诉他这一切比布鲁斯想象当中的要简单太多了。
“这是条好消息，不是吗？”阿尔弗雷德扬起眉毛，“不过，我想我可能需要采购一批新的餐具。”
“真不可思议，有一天韦恩庄园中的餐具居然还会出现不够用的情况。”
在布鲁斯无奈的目光中，阿尔弗雷德若有所指地说，“我本以为在我有生之年都不会见到这一天，毕竟某人在多年前表示要当一个独行侠。”
“阿福……”尽管布鲁斯早已习惯了阿尔弗雷德说话时的讽刺，但每次听到他还是会感到无奈。
“对了，布鲁斯老爷，有件事情我想问很久了。”看着正在躺在草坪上睡觉的陶奇·陶尼，阿尔弗雷德说，“关于陶尼先生，您觉得他需要办饲养证吗？”
“……”布鲁斯被阿尔弗雷德堪称刁钻的问题给打了措手不及。
好问题，他也想知道陶奇·陶尼作为一只看上去是老虎，实际上也勉强算是老虎的魔法生物到底需不需要办饲养证。
毕竟正经老虎可不会说话和直立行走。
……
另一边正在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的比利没想到，布鲁斯正在和阿尔弗雷德激情探讨关于魔法老虎需不需要办饲养证。
此时他们的聊天内容已经轮了一圈，现在轮到了达米安。
达米安并没有他们口中轻松欢快的过去可以在此刻拿出来分享，沉默了片刻后，他慢吞吞地讲起了他去比利比亚完成血腥之年时和歌利亚的初遇。
“在年初的时候，我接到了拉尔斯的任务……”
达米安省去了血腥之年，这是刺客联盟的核心机密。
他只是单拎出来了那场对普通人来说十分惊心动魄的墓穴闯关。
这个在火炬熄灭之后被带到洞穴迷宫，杀死里面所有生物后才从那里活着离开的硬核故事让比利他们欲言又止。
刚刚提议让话题全龄向一点的比利沉默，他和刚刚试图捂住达米安耳朵的迪克对视着，他们恍惚之间都明白了，达米安才是最不需要全龄向照顾的存在。
最终他们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感叹了一句，这个教育真的很刺客联盟。
比利有点担心达米安和布鲁斯的磨合问题，对于杀人这种事，布鲁斯一贯的处理方式是能阻止就尽量阻止一下，但也不会太多管闲事，至于达米安……
布鲁斯当然不会再让达米安去杀人，只是这么多年早已深入骨髓的教育，达米安真的会为了布鲁斯妥协吗？
比利不知道，但他希望一切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至少现在看来一切都没什么问题。
这样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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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宇宙的深处，一颗早已及被人遗忘了名字的星球上。
这里奉行着弱肉强食，他们生存的目的就是为了毁灭其他生物。
所以在其他星球都在日益走向繁荣的时候，这颗星球始终充斥着暴力和鲜血，这颗星球上的所有生命都在不断地重复着诞生，杀死其他生物，活着被其他生物杀死的命运。
无数生命的哀嚎声在这颗星球上回荡着。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只有最强的生物才有资格生存在这颗星球上。
那个经有无数鲜血洗刷诞生出来的生物在再没有生物诞生在这颗星球上的时候，选择离开了。
他在群星之中游荡，他毁灭了挡住他去路的所有存在，生命、文明、星球。
在这段充满了罪恶与血腥的时间里他获得了无数的称呼，但最终只有一个名字流传最广，也是所有生物最为恐惧的存在。
征服者——斯塔罗。
……
“呃，所以，为什么你口中的打发时间小故事是将一些宇宙反派？”变身成为神奇队长，正在和绿灯侠一起朝着OA星飞去的比利摊着脸问。
“为了让这趟飞行没那么无趣？”
绿灯侠耸了耸肩，“我以为你这种神话体系的存在不会了解这些宇宙生物。”
但令绿灯侠没想到的是，神奇队长不仅了解宇宙中的势力分布，甚至还对这趟旅行并没有表现得太过好奇。
显然神奇队长有过类似的经历，不止一次。
“不，和你想的恰恰相反，我以前没少和宇宙生物打交道。”比利有点理解绿灯侠的想法，毕竟希腊神和外星人放一起就是会有些格格不入。
然而正在聊天的两人没有注意到的是，距离他们不远处，一艘正在驶向地球的飞船和他们两人擦肩而过。
在飞船的仓库伸深处，一只巨大的粉色海星在那里盘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