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万无一失的宋时真真的不会想到高美女因为她的一句话就把机票扔了坐在机场等了她一整天。

  “电话我打不通,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

  宋时真只想掰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水和糯米粉的混合物:“我在国外换了号码,你是不可能打通电话的啊,再说两天的时间也没到……”

  好的,女主不会合理出牌。

  也许系统就想她在高美男加持的情况下完成原主的心愿?

  高美男到底凭借着一纸合同和马室长的不烂之舌混入了anj的生活区,只不过黄泰京还没有看到高美男是女人的真相。

  想想剧情里露台高美男喝醉后吐完磕了黄泰京一嘴的事她都觉得有些反胃,但不可否认男女之情就是开始得这么微妙……因此演出结束后,宋时真也来到了那家俱乐部。

  ——

  夜场霓虹闪烁,无数道灯光来回扫荡在一具具年轻的身躯上。

  黄泰京面容阴沉,不耐烦的冷冰冰的语气让高美男惶恐而泄气:“不要想留下来。

  “在这个染缸里,你能留个全尸那是祖坟埋进青瓦台下的龙脉了。

  “所以,哪里来的回到哪里去。”

  混浊的空气包裹着微小的尘埃,暴露在昏黄的射灯下。

  黄泰京别过脸去,视线不经意地飘远,落在了楼下一位中年男子的脸上。熟悉的油腻面容和开到胸口的衬衫领,仿佛在一步步逼近他面前的女性。

  那女生微微侧了脸不着痕迹地避让,绸缎般的黑发温婉地落向一侧……

  黄泰京眯了眯眼,uhey。

  今夜的她就像人鱼公主般清纯又诱人。

  是的,诱人。

  所以那碍眼的试图破坏这件艺术品的狗东西就变得更加恶心不堪。

  所以高美男那种无辜委屈就快留下眼泪的神情让黄泰京更觉有些厌烦。

  他掏出手帕掩住口鼻后退一步,用眼神警告高美男不要跟过来。

  ——

  宋时真并没有看到二楼角落里的二人,她正被社长拉着给一个叫不出名字的制片人敬酒。

  这身雾霾蓝的直肩吊带礼服过于低胸,她假装看不懂制片人飘忽的眼神,一直用手礼貌性地虚掩着胸口。

  “啊池制片,幸会。”黄泰京举了举香槟,却并无伸手的意思。

  他抿了口酒,看着对方面色不渝的样子无动于衷。

  安社长夸张地打起了圆场,一边拍了拍闻风跟来的小金毛的肩:“我们jerey也很优秀啊,唱而优则演,哈哈哈……”

  宋时真以为anj有什么企划要谈,想起了高美男可能喝醉了会去二楼,提起裙子就往楼上露台走。

  姜新禹半路看见了她单薄的身影,想了想顺手带上了外套跟了过去。

  高美男被队长大哥死气沉沉的脸色唬住了,失意之下又被许多女孩灌了酒,此刻晕晕乎乎的,连男女厕所都分不清,一路摸到了露台。

  “今天的星星好亮啊……”高美男旋转着天真地走在危险的扶栏边,“要是每天都能看到星星就好了……”

  古早言情的傻白甜台词让宋时真的毛孔都紧缩了。她强忍着倒春寒的冷风,诱哄着高美男先下来。

  “uhey,”姜新禹将外套递了过去,也发现了正在进行危险活动的新队友,一时神经紧绷起来,“高美男,下来吧,下来就有刺身吃。”

  也对,细心的姜新禹一定发现了这位从小在乡下长大的年轻偶像好像对海鲜格外钟情。

  这时候他已经开始关注高美男了吗?

  心念几转,宋时真望着即将坠落的高美男咬了咬牙,最终轻轻推了姜新禹一把。

  “啊痛……”高美男皱着脸叫了一声。

  宋时真捂住了眼睛,虚眯着从宽宽的手指缝里窥视着躺在地上的两人。

  圣母玛利亚保佑,她也是为了修女的幸福才小小的推波助澜一下,而且姜新禹应该就是喜欢美男的……

  当然她还没有那么不厚道,趁着高美男呕吐到姜新禹身上前,她顾不得形象,就准备把她拉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jerey刚上来就看到了他最爱的新禹哥被高美男压倒在地,两人居然还嘴巴对上了嘴巴!气得他酒也醒了,拉着黄泰京一副怨念的样子。

  姜新禹觉得以这个冲击力,估计是他太幸运才没有被压断肋骨。咳了几声才被jerey拉起身,两人又一同架着晕倒的高美男下了楼。

  黄泰京鼻腔里传来一声不屑的冷哼,估计是越发看不起这样惹事的队友。

  宋时真终于排了个雷,一时放松下来,身心俱疲。她下意识地拢紧了机车夹克准备离开,却被传入耳朵的冷淡声线止住了步伐:

  “你还真是喜欢穿别人的外套啊。”

  她抬头茫然地看着面容阴沉桀骜的男人,然后又低头看了看姜新禹的外套。

  是嫌弃她糟蹋队友的衣服了?

  宋时真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发。她这是为了谁时刻揪着心一整晚?一时火气也上来了,小嘴叭叭的:“你的洁癖是要比太平洋警察还管得宽?”

  黄泰京约摸没想到她会回嘴,一时哑然。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觉得uhey什么时候和姜新禹关系这么好了,那句阴阳怪气的话就滑出了嘴边。

  看着黄泰京不说话,宋时真心道,要是不阻止就让你亲上高美男,指不定怎么吐一天呢,没准能把自己搓澡洗秃噜皮……

  黄泰京的喉结动了动,到底没有反驳。他望着她离开,光线将她的影子拉得又瘦又长。

  ——

  首尔被汉江分割成南北两半。几十座大桥屹立在江面,似乎跨越阶层只需要经过一段并非曲折的道路。

  事实上每分每秒都有人被堵在桥面上,闻着机油难闻的气味,去幻想着自己穿梭在江对面戳穿天际线的高楼大厦里。

  他们努力地加班挣钱,好像金钱就是熨斗,能把一切不平整的差异熨平。

  然而他们希冀的繁华声色名利场,却又掩盖了多少沮丧和悲伤。

  黄泰京为了躲避高美男这个“事故高发地带”,选择和经济公司硬刚到底,搬去了新罗集团在江南的高端酒店。

  巧的是,从小为了追随男人而疏于陪伴的“母亲”慕华兰回国后,也暂居于此。

  如果不是户口本上的生母信息,他可能以为慕华兰只是个便宜母亲。

  虽说上次见面有些不愉快,但深知黄泰京脾性的宋时真还是推了几个广告邀约,准备时刻入侵他的生活。

  入住酒店的第一天,她就伸手拦住了两人搭乘的、弥漫着尴尬气氛的电梯。

  黄泰京一身烟灰色休闲西装外套,内穿简单白t,搭配同色系浅格纹九分裤,低头斜靠在电梯内的扶手上,说不出的帅气。

  只是他冷酷的气场已经吓走了好几个走进的电梯的小姑娘,直到那双熟悉的长腿走进视线。

  墨镜遮掩下宋时真其实偷偷瞄了这个人形衣架子好几眼,最终意犹未尽地只是和他问了声好,就装作不知道母子二人关系,直直站在了他们中间。

  “你是……那个最近很火的那个……”电梯门关闭,慕华兰摘下墨镜,故作亲切地询问。她近期准备复出,因此不遗余力地想要接近有名气的人。

  看穿她想法的宋时真夸张地捂住嘴:“啊您是慕华兰前辈吧,前辈您好,我是uhey。”

  “看来你和泰京很熟悉呢?”慕华兰已经在思考自己的儿子有多少利用价值了。

  黄泰京一脸厌恶,正欲呛声,被宋时真打断:“只是前后辈的普通关系。”

  “这样啊……”保养得宜的声线听起来很是遗憾。

  黄泰京觉得自己好像更加不爽了。

  宋时真却开始假情假意恭维起来:“小时候我经常听您的歌,说句玩笑话,您的歌喉一直让我以为您是吃cd长大的神仙歌手呢。”说罢眨了眨大眼睛,以加强真情实感。

  慕华兰很少被这样年纪的还是大势的演员恭维,一时间竟有种自己没有被时代甩开的错觉,眼角的鱼尾纹都深了些:“那我们可真是有缘了。”

  想象着身旁黄泰京的白眼可能要翻到天上去了,她还是忍住落荒而逃的冲动鼓足勇气开始胡说八道:“最近刚忙完电影,也无事可做,不如和前辈一起吃个午饭如何?”

  ——

  偌大的包间里安静得吓人。若不是她在场,可能黄泰京宁可拔腿就走也不多呆一秒。

  慕华兰优雅地抿了口茶,别有用心地提点道:“近期我会在国内复出,就是长期旅居国外啊……总让我有点力不从心。”

  宋时真甜甜地笑着,很有眼力见地顺势接道:“不如我来出演您复出歌曲的v如何?”

  看着慕华兰假意犹豫,她不顾一旁男人降到冰点的温度劝道:“我也是第一次出演v,要是能得到前辈这样高度的歌手钦点简直是太荣幸了。”

  慕华兰心花怒放,微微点了点头。连带看向黄泰京的目光都充满了一种神圣的柔和:“泰京,别光喝茶,你也多吃点。”说罢就取了一份蛋羹放到他的面前。

  黄泰京只觉得这个女人荒唐得可笑,从小到大不会拒绝的他到底还是吃了两口。

  只不过那熟悉的微腥的味道让他痛苦地卡住了自己的脖子,剧烈地咳嗽起来。

  宋时真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暗骂自己愚蠢没有拦下来,看向慕华兰的目光严肃得可怕:“这里面有什么?海鲜吗?”

  慕华兰一头雾水地应了声:“这是鲜鲍鱼碎虾蛋羹。”

  该死的。

  宋时真抓起包包就扶着剧烈喘咳的黄泰京奔向了洗手间。

  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宋时真的目光笔直而锐利:“为什么讨厌的人还要和她好好相处?”

  黄泰京扯松领带,靠在墙壁上大口地呼吸着空气,额间都是细密的汗珠。

  那么,你为什么要搭理她,搭理这个我最讨厌的人……

  轻柔而无奈的语气从身旁传来:“明明不要去接近讨厌的人就好了……”灌入的冷风攫紧了心脏,宋时真深吸一口气上前想要扶住他,指尖却在快要触碰之时犹豫在了半空中。

  下一秒,冰凉的温度传递过来。

  黄泰京一把拉过她,将大半重量依靠在她的身上,只觉得那股清苦绿意的橙花香气才是救兵良药。

  宋时真一怔,微微红了耳朵。她替他擦了擦唇边的水珠:“下楼,我送你回房。”

  作者有话要说:  哼,uhey这样还不是为了你这个病娇。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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