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任别
*
“放学你们去干嘛？”
“我想去小卖部！”
“去操场吧~”
“去滑滑梯那边玩吧。”
几人热切的讨论，任别在一旁嘴巴开开合合又没发出声音，有人好奇凑过去却什么都没听到，“任别你在干嘛呀？”
“我，”任别看这一圈，本想顺口安利THE的话卡在了嘴边，他们这种小屁孩怎么会懂THE，他全然忽略了自己的年龄，端起姿态，“没什么。”
在这个年纪，对朋友的反常不会好奇太久，一个放学打铃的声响就足够清空脑袋里全部事情，任别踩着铃紧赶慢赶冲回了家。
他急吼吼的，把书包一撂就连忙打开收音机蹲守在一旁。
……
“欢迎大家来到「鱼鱼频道」，今天请到的是54335的THE~”
“大家好，我是THE。”
54335如日中天，火进大街小巷。
任别直接入坑队里的人气王THE，今天THE被邀请到了「鱼鱼频道」，每一期的结尾都会有粉丝连线的活动，他早早回家就是想试试能不能抢线进去，跟遥远的偶像说上一两句话。
频道的人很活跃，经常向THE提问，THE声音沉稳，回答却总是随性。
而任别则抱着本子在边上时不时记上两句THE的“名言名句”。
很快，采访走到了尾声，任别也放下本子，做好了抢线的准备。
嘟——嘟——嘟——
耳边传来的仿佛不是电话呼叫声，而是他自己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扑通——
“你好这里是「鱼鱼频道」！请问是THE的粉丝吗？”
接通了！真的接通了！
任别脑子里一片空白，主持人在那头又问了一遍他才晃过神来。
可是在学校提前想好的台词全都从脑海消失，他磕磕绊绊的开口，“你好！THE，我、我，”千言万语在此刻仿佛都只会化成一句话，“……我真的很喜欢你。”
“哈哈，是位一上来就告白的小迷弟呀？”主持人打趣道。
任别虽小但也知道告白是什么，脸一下子烧起来，连忙否认，“不是不是，我只是，很崇拜THE爷。”
主持人声音里带着调笑，“那你崇拜THE爷什么呢？”
他年纪小，想的没那么多，掰起手指头就开始认真数，“他洒脱、人帅、音乐好听、很酷…”
“看来真的很喜欢THE呀。”
任别生怕自己传达得少了，又再补充，“我一直都很像成为像THE爷那样的人，想在舞台上闪闪发光！”话说着说着就变了方向，“想要被他看到，想要成为他能引以为傲的粉丝，想要……想要能够跟他站在一个舞台上。”
电台采访室内，主持人早就注意到这位粉丝过于稚嫩的声音，“这位小迷弟现在多少岁呀？”
她得到了一个铿锵有力的回复，“我已经七岁了！”
饶是经验丰富的主持人也愣了一下才接上话，“嗯…在这个年纪确实会有很多冲动的想法。”
若是年纪大一些，任别的话还能被当做梦想，可他太小了，小到主持人下意识就把他的话归类于小朋友的幻想与冲动，并不当真。
任别何尝没听出来，他想说自己不是冲动，但小孩子在大人面前，昂着脑袋说的话总会换来摸摸脑袋的敷衍，没人认真对待一个孩子的认真。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证明，也无从证明，提起来的气在欲言又止之下又松了下去。
“来可以，”THE低沉的声音在任别耳边响起，一个激灵，任别将听筒更加贴近耳朵，生怕错过他的任何一个字，他语气明明没什么变化，却好像漫不经心，“不要太弱。”
“呃这，THE我们还是应该鼓励……”
“好的！！我一定会努力的！！”
“鼓励……”主持人试图拉正话题，“是的，看来是一场好的鼓励。”
THE掀了掀眼皮，声音中难得带上笑意，“加油啊，小朋友。”
那是THE在一堆通告里平平无奇的其中之一。
那是任别坚定踏上这条路的最重要的一天。
易羌&叶钦
*
“热死了，这天还非要我们出来宣传，又没有粉丝。”
“这安排摆明就是把我们当炮灰啊，出道的是他们，出来路演宣传的是我们，搞笑呢。”这人心里有怨，又不得不听从公司的安排，泄愤似的踢了一脚牌子。
“别说了。”
“那个，”他胳膊肘捅了捅另一个人，“这次内训第一还不是给派出来了。”
“他自己蠢。”
“得罪了QAZ的那位哥，还跑去投诉，想也知道，难道人家会为了他一个刚来一年的练习生得罪马上要出道的人吗，第一又怎么样，我们这行又不是只要厉害就能出头的。”
“还在那乐呵呵的当炮灰呢，给人穿小鞋了都不知道。”
“年纪小嘛…”
叶钦顺着他们时不时瞟一眼的视线，大概猜到了他们在说谁。
那人脸上稚气未褪，大大的猫眼上挑，刘海被他夹在脑袋顶，露出额头，少年感与狂傲不羁的碰撞，让人第一时间想到年少轻狂这个词，他就蹲在那里收拾东西都能引得不少人的注意，但没有人敢上前搭讪。
过了一会，人流量大了起来后他们开始路演，地上的小音箱音效一般，但好在这里本来就吵，倒也没人在意这个，有个动静也就大差不差了。
他们跳的是即将出道的组合QAZ的宣传舞蹈，站在C位的就是刚才被其他人背后议论的少年，与其他人的散漫不同，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看得出是精心准备过的，认真的姿态让人感觉仿佛这里不是路边，而是某个唱跳舞台。
叶钦不自觉就被他吸引住了目光，他一开始只是听其他人议论才停下步子看了一会，本来看他们不说话了，就准备离开的，谁知这所谓的路演他只是看了两眼，就再也移不开视线。
为了保留舞台的惊喜感，他们的表演很快就结束了，叶钦感到意犹未尽，而他们几个已经开始发起宣传单。
或许是缘分，叶钦这一片刚好是易羌在发。
“大家好，DK娱乐的新男团QAZ大家了解一下，4月14日在南园路那边第一场演出，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好帅啊。”
“是快出道的团吗，记一下记一下啦。”
“小哥哥你叫什么啊？”
他摇了摇头笑笑没回答，而是继续去给下一个人发传单。
叶钦刚吃瓜吃了一些，虽然似懂非懂，但大概能猜到原因，无非就是他不是那个所谓QAZ团体里的，但是他们自己不出来路演，让其他人来表演，所以被问到，这些人也不好否认。
易羌打发到了叶钦面前，他对于这里有这么小的小朋友感到惊讶，“小萝卜头，这个点，你怎么没去上课啊。”
“我不是小萝卜头，我还没到发育期。”叶钦争辩，随后他挺了挺胸，带着几分隐晦的自豪说道，“我已经上完课了，只是无聊出来逛逛。”
叶钦这话不假，他早聪早慧，学什么都很快，标准的别人家的小孩，同龄人的噩梦，可易羌并不相信，这个点下午才刚开始一会，怎么可能就上完课了呢？
“噢，逛完就快去上课吧。”
叶钦早就习惯，也并不在意，而是转而提问，“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们你的名字？”
“啊？”
“你做这个不就是为了出名吗，为什么不告诉她们你的名字？”
这话换个人听恐怕只觉冒犯，易羌倒是觉得有意思，他蹲在小朋友面前，逗了逗他，“因为我是神秘的勇者——”
“幼稚。”小朋友翻了个白眼，“你不会觉得我会喜欢这种说法吧？仅凭努力是不够的，你得告诉别人才行。”
反正也在休息，传单也都发出去了，易羌干脆坐在地上，“你多大啊。”
“我9岁。”叶钦反问，“你呢？”
“我14。”
叶钦皱眉，“你这么小就去做练习生了？”
虽然经常听到这话，但一个小孩子对他说这话，易羌还是觉得怪神奇的。
“老气横秋的，你叫什么名字啊小萝卜。”
“我不叫小萝卜，我叫叶钦。”
“噢，小叶子。”
叶钦气的牙痒痒，却也拿他没办法，小叶子就小叶子吧，总比小萝卜强。
之后一连几天，叶钦每天都会“无意”经过这条街。
他们路演占了个位置，每天都不换地方，倒也好找，只是几天下来，叶钦这么一个漂亮的卷毛贵气小朋友很难不被人记住，他每次来都要跟易羌说上几句话，到后来，其他人直接看到他就喊易羌，说你的小粉丝又来了。
易羌自从发现他每天都会来之后，都会给他带点小东西，有时候是饼干，有时候是纸叠的小兔子，有一次甚至是的小萝卜头绳，压着叶钦硬是在他脑袋上绑了个傻了吧唧的小揪揪。
“出来本来就免费给他们搞宣传，你还这么老是花钱整这些没用的。”易羌身旁的人看不惯他，开口怼道。
“小孩子嘛。”
易羌没把这话当回事，叶钦却听进去了。
下一次再来，叶钦临走时递给易羌一张五万H币。
“给你。”
“我有钱。”易羌把钱塞回叶钦手里，“你妈妈给你钱也不是让你乱花的，拿着吧。”
“我这叫投资。”
“啊？”
“没错，我觉得你是可塑之才，所以投资你的，有问题吗？”
易羌总能被他说的话惊到，“哪里学的这些啊，小鬼头。”
“我再重申一次，我9岁！四年级！”
“噢，所以呢？”
“你真是笨的可以。”
“你在骂我？”
“年纪不大还敢骂哥哥。”
易羌逮住叶钦掐了把他还带着婴儿肥的脸蛋。
“唔唔！放开！唔！”
“这样可爱多了。”
“我才不要可爱！”
“可是你长得很可爱啊小卷毛。”
打打闹闹之间，似乎两个人都忘了钱的事情，直到叶钦回到家后，准备换上家居服，却听见轻轻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到地上了。
他回头一看，是一张五万H币。
“什么时候塞进来的？”
叶钦只觉得自己送出去的被退了回来，难得生出了几分孩子气的想法，他不收那我也不去看了，哼。
他说到做到，还真几天都没去过。
放置了对方几天，叶钦自认气也消的差不多了，于是自顾自的原谅了易羌，过去时却见易羌在跟人吵架，说是吵架也不太准确，看起来其实就是第一天他看到那个脾气不好的哥哥在单方面凶易羌。
“要不是你，我们这组至于排期路演这么多次吗？”
“我告诉你，我在DK这几年，你这样天赋好的人我见多了，但有什么用？你以为你能等到出头的那一天吗？！”
“小弟弟，成功不是那么简单的。”
前面似乎已经说了半天了，他一副说累的模样，易羌就只是沉默的听着，似乎是觉得易羌的反应没意思，也或许是看到叶钦这个小孩子的出现，那人瞟了叶钦一眼就走了。
“别听他的。”叶钦拉了拉易羌的衣角，“我觉得你会成功的。”
易羌这才注意叶钦，他狐疑的指了指自己，“你在……鼓励我？”
“我不用鼓励。”易羌扫了扫脸颊，又怕小朋友误会，于是蹲在他面前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我不茫然也不害怕，我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自己很好，所以——”
“看到那里了没。”易羌指了指远处一个巨大的电子屏，上面播放着一个当红组合的MV，“以后你就会在那上面看到我。”
“我会成为最厉害的舞担。”
叶钦不明白，但是他感觉得到易羌对于这件事的坚定意志。
那一刻，他眼里有光，你丝毫不会怀疑，他就是会为了那个梦想全力以赴，叶钦喃喃自语，“跳舞，那么有意思吗？”
“喜欢就有意思啊。”
“我喜欢跳舞，也追求舞台，享受聚光灯下的兴奋，也渴望台下观众的目光。”
“行啦，我们收摊了，你也赶紧回家吧。”
叶钦还不太明白，虽然大部分事情他好像都能学得很快，但他好像没什么喜欢的事情，喜欢、追求、享受、渴望，他没有过这些情绪，但他能感受到，易羌是快乐的。
他就这样带着几分迷茫回到了家，换衣服的时候帽兜里掉出来一张卡片样的东西，一模一样的手法，叶钦撇了撇嘴，“幼稚，同样的招数还来第二次。”
打开来发现是一张自拍照，上面正正经经写着两个字：易羌。
叶钦不认识第二个，但大概猜到这是他的名字，背面还写了一排小字：今天就是我们路演的最后一天了，再见啦小叶子。
叶钦拿起签名就往摊位跑去，风在耳边呼啸，他跑的很急，怎么能这样呢？他只是任性的没去看一阵子，怎么就结束了呢？还能再见吗？今天就是最后一面？他不要，他不要！
他气喘吁吁跑到那条街，原本路演的占的位置空荡荡，周围的小吃摊正在一个接一个支起来，不出意外，这里也很快会被人占据。
原来那句收摊是这个意思。
川流的人群，一切还是热闹依旧，站在人群中，叶钦却感到无比孤独。
他的兜帽盖在脑袋上，视线低垂在地面，声音沉闷，“笨蛋就是笨蛋，连道别都不会。”
苏三渠&柳溪楠
*
川悦娱乐训练室。
“来这。”负责人朝门外招了招手，门外的人似乎有些腼腆，步子小，走得又慢，视线不敢对上任何人，怯生生的将目光悬在空中。
“这位是柳溪楠，之后会跟你们一起练习。”负责人在人群中找了一圈，点名道，“三渠，他是影视部过来的，你多辅导他一下。”
底下的人似乎比苏三渠意见更大，议论纷纷。
“不是月底就要按排名出道了吗？怎么这时候来？”
“影视部……公司哪有影视部，直接说没练习过算了。”
“还让队长带，队长百分百出道的诶。”
苏三渠本人倒是没什么反应，点了点头，“知道了。”
小朋友们的心思都挂在脸上，负责人自然知道他们有意见，所以走之前还不忘交代这些皮孩子不要欺负新来的，他自以为替柳溪楠安排妥当，可他根本没想过，十多岁是最肆无忌惮讲究义气的年纪。
在他走后，议论声更大，甚至故意走到他身旁说三道四，柳溪楠四肢纤弱，整个人看起来柔弱可欺，苏三渠只消一眼就知道他不是个跳舞的人。
所以是唱歌很厉害？或者rap？
苏三渠在心里衡量着柳溪楠这个人，他一直低垂着头，一言不发，脸色苍白，长得倒是好看的。
就在苏三渠准备让他们说话收敛一些的时候，老师来了，可令人惊讶的是，接下来无论是唱歌还是跳舞，亦或者是rap、表情管理，柳溪楠可谓是无一擅长，说是糟糕也不为过，一开始当着老师面，他们还不敢说什么，后面少年心性占了上风，当众阴阳怪气起来。
“真是厉害，最后两周插班，结果什么都不会，该不会是内定的吧。”
这话虽然不好听，却刺中了这里几乎每一个人。
就好比一千五百米你已经坚持到了最后一百米，要冲刺了，这时候主办方放进来一个人说他也是你们的竞争对手，搁谁能心理平衡。
月底考核前三才能出道，苏三渠稳居第一，叶钦天赋高，有星相，虽然不是每次小考都拿到第二，但也大差不差，所以在大家心里他也算是公认的第二。
那么最受瞩目的反而是这个第三，有好几个有力候选不说，其他人也觉得可以冲击一下这个位置，所以柳溪楠的到来，一下子让除了苏三渠跟叶钦的其余所有人都拉高了警惕。
课程结束后，进入自由训练的时间，柳溪楠踌躇地走到苏三渠面前，“三渠你好。”
还没等说更多，附近其他人就开始半调侃半嘲讽。
“挺大威风啊，直接叫名字。”
“队长这你能忍？”
“就是啊，一来就欺负我们队长啊。”
柳溪楠有些失措，他紧张的拉着衣角，“抱歉，我不知道你是…”
“没事，他们叫着玩的。”苏三渠打断了他的话，反问道，“是哪里不懂吗？”
“可能都不懂吧。”
“有可能哈哈哈哈。”
被苏三渠瞟了一眼他们才安静下来，柳溪楠小心翼翼看他，“确实…都不太懂。”
“哈哈哈哈哈哈！”
“真给我气笑了。”
“好离谱啊。”
“怎么会找这样的人来啊。”
“来这边，今天上课的内容我给你复习一下。”苏三渠自顾自往角落走，柳溪楠连忙跟上，耳边还能听到其他人的奚落以及对苏三渠带“孩子”的同情。
柳溪楠目测他比这里所有人都大，但是看着走在他前面气场比他强的不是一分半点的苏三渠，他也实在没脸去争论年龄。
两人走到角落，开始练习，可直到他们正常结束训练的点，也没什么进展，其他人也只是瞟他们训练的情况，在不远不近的距离聊着什么，时不时传来几声讥讽的笑声。
柳溪楠知道，他们在谈论他，大概是碍于苏三渠，倒也没人打扰他们训练，可这都到饭点了，于是其他人合情合理过来喊苏三渠去吃饭。
苏三渠问他，“你还想练吗？”
“如果不会打扰你的话……我想再多练练。”柳溪楠对他人的情绪很敏感，其他人显然认为他不识趣，柳溪楠连忙补充，“或者，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也可以…”
苏三渠果断对其他人说，“你们先走吧。”
“队长真是太善良了。”
“所以说是队长呢。”
“哎，队长你记得要吃饭呀。”
就这样，训练室基本只剩下他们两个，苏三渠教的很仔细，把细节揉碎了在教，可奈何柳溪楠是个十足的门外汉，声音大白嗓，四肢像是不受自己控制，rap都算不上数来宝，节奏都找不到，而且他似乎对唱跳这件事有着天然的畏惧，就好像……
“你好像一点基础都没有。”
“…是的。”
“那怎么会想着来这里？”苏三渠还是把这个早就想问的问题问出了口，他看柳溪楠的脸唰一下就红了，又改口道，“不想说也没事。”
“我…签了一部电影。”柳溪楠组织着语言，可刚起个头，他就担心苏三渠觉得他是在炫耀公司给他资源，连忙又补充道，“是在学校海选里选上的。”
“我需要经纪公司，这家公司找到了我，所以我就进了公司的影视部。”
柳溪楠似乎对接下来的话难以启齿，“然后他们说，我进团可以帮你们……”他一直瞄着苏三渠的神色，生怕冒犯到他，“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
他当时稀里糊涂的签约，负责人把男团环境说的可怜，他即将要拍的那部电影是大制作，不出意外，公司笃定他肯定会大范围出圈，所以希望他能加入公司即将成立的男团，到时候将团体带火。
柳溪楠觉得自己的解释确实很容易被误会，“我也不是开脱，我只是…”他咬了咬下唇，“我当时没想太多。”
他不懂练习生的生活，也不懂练习生的制度，他以为他只是加入一个团体，他甚至当时有些庆幸，在娱乐圈里他可以不是一个人，他有同伴可以交流。
可当他踏入练习室的那一刻，见到房间里的人数他猛地一下全部反应过来了，这是竞争的厮杀场，他就像一个被丢进来的小兔子，被全部眼睛盯着，没有人认为他这只兔子配成为他们的对手，所以他们对他虎视眈眈。
虽然柳溪楠说的没那么白，但苏三渠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了公司的用意。
从柳溪楠的视角来看，他似乎很无辜，可从其他练习生的角度来看，他们也应该愤怒。
凡事都有AB面，这似乎无法揪出对错，无非是立场不同罢了。
苏三渠微不可查叹了声气，“既然加入了这里，就一起加油吧。”
“嗯！”柳溪楠试探性唤了一声，“…队长。”
“……我训练很严格，先吃饭去吧。”苏三渠说完就抬脚往外走。
柳溪楠摸不清他是讨厌他还是不讨厌他，犹豫的不知道该不该跟上。
苏三渠回头，“还不跟上，你认识去饭堂的路吗？”
柳溪楠的欢喜肉眼可见，他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