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身上的所有不适都逐渐退去,神智慢慢恢复过来,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刚刚发生的事。无数个“卧槽”涌上心头。◎

  原本已经歇火的熬药锅子又咕嘟嘟地冒起了泡。

  熬药的人像是被抽了哪根神经, 时不时抽动了笑一下,仿佛脑子里一直在想什么令他特别好笑的事,可又碍于隔壁有人, 不敢放声大笑。

  隔壁的床榻上, 侧卧着已经没力气的叶落落, 身上的白色衣裙早已散乱不堪,香肩微露,玉颈连着锁骨之处上面满是大片红斑点。

  面上潮红依旧, 呼吸急促,手中紧紧拉住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贴着滚烫的脸颊, 想要往这只手的主人身上扑,但又被另一只手摁着脑袋推了回来。

  而推她的人, 只敢伸一只手给她,另一只则重复着推她的动作, 脸朝向一边, 面色僵硬且凝重,一眼都不敢看床榻上躺着的人。

  大手很凉,叶落落贴在脸上觉得很舒服,但并不满足于此,极度想要填满内心深处的空缺。

  被重复推了那么多次后, 燥意驱使着她爆发了。

  她睁开眼坐了起来, 看着面前的人,眼中氤氲缱绻。

  口中所发出的声音, 完完全全学到了大妖的精髓, 甜腻得让人头皮发麻。

  “季清宴~”

  被叫到名字的人打了个激灵, 酥酥麻麻的感觉充斥了全身。

  但, 他不敢回头。

  又软软的叫了一声名字,发现没什么动静后,叶落落转变了方向,不再像个莽夫从正面扑,而是悄咪咪的换成了背面。

  脸贴上温凉的后颈时,身上的不适总算缓解了一点,不自觉就吹了一口气出来。

  她贴的时候速度太快,以至于让季清宴没能反应过来。

  而这口气则将他的心里防线彻底崩开,反手握住刚刚紧拉着他的手腕,用力一拉,将人抵到榻上。

  墨色的眸子已不再平稳,眼底翻腾着,即将要爆发出来。

  心中燃起了各种火,无论哪一种都像只野兽,正蓄势待发。

  但最危险的,是他的妖性,身上蔫下去的噬灵石嗅着味道,渐渐开始欢腾起来。

  在濒临失控时,季清宴沉下一口气,及时找回了点点理智。

  他试图想让身下的人清醒一些,带着火气问:“叶落落,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长时间克制隐忍,已让他的声音变得沙哑,但听起来却意外让人心动,甚至带着些蛊惑。

  没舒服一会儿的叶落落眼角泛起泪,灼热感已经让她没了理智,贝齿轻咬着唇,楚楚可怜地看着季清宴的眼睛。

  “嗯,难受……”

  看来没什么用。

  季清宴又深呼吸了几下。

  起伏的胸膛让叶落落不由自主想要靠近。

  但奈何双手被钳制在头顶上方,她没法动弹。

  季清宴缓过了劲,便想分散她的注意力,更想的是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于是问她:“你究竟是去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怎么会弄成这样?”

  问题一开始,心中就有无数问题跟着来了。

  如果她没遇到周数,周数没把她带到这,而是在别处,对着别的男人这幅模样……

  季清宴不敢细想,要是真的不是他而是别人。

  那他……也许会疯。

  此时他全身散发着危险,颤动的双瞳预示着眼底已然烧起熊熊烈火。

  叶落落只感觉这人好凶,炸毛了似的。

  炸毛的时候该怎么办?哦,好像就要哄就要顺。

  呜呜呜,可是她现在也很想要人哄要人顺。

  更想要刚刚的冰凉凉。

  那不行,就先哄哄他吧。

  叶落落仰起脸,头用力一抬,吻住了他湿热的双唇。

  还轻轻蹭了蹭,以示讨好。

  分开后,她靠了回去,用软绵绵的声音说道:“我亲亲你,不生气了哦。”

  季清宴脑子瞬间空了,喉头一紧,呼吸都停住。

  整颗心脏随着刚刚唇上的触感四处乱撞,松开了紧握着的手腕。

  而后,那双手快速往下滑,搭上了他的腰,紧紧一抱。

  他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贴了上去,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夫君,抱抱。”

  一时,身体的本能大过一切反应,他微微抬起头,正欲朝着那处垂涎的温热袭去……

  门突然从外面被踢开了。

  周数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嘴上带着嘲笑:“药好了,快拿去给人喝……”

  当他看清床上的人时,猛然僵在了原地,别开眼左看右看地把刚刚的话说完:“喝……还是不喝呢?”

  *

  一碗苦凉的药下了肚,叶落落还是没肯松开抱着的人。

  那人似乎也妥协了,任由她挂在身上,只会在她不小心要掉下去的时候伸手扶一把。

  直到身上的所有不适都逐渐退去,神智慢慢恢复过来,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刚刚发生的事。

  无数个“卧槽”涌上心头。

  她……居然……强吻了……季清宴……

  救命!!!

  她怎么能!她怎么敢!

  好不容易没有因为发现他是狐狸这件事被赶走,现在居然又闹出这种事来!

  季清宴明明就不喜欢自己,先前的触碰也都是为了在外人面前作秀。

  现在肯定对这样的行为厌恶极了,铁定会被赶走,得赶紧想想办法才行。

  叶落落转动着脑瓜子,告诉自己先暂时不能动,等想到了办法再说。

  可她靠季清宴靠得实在是太近了,满鼻子里都是他的味道,也不知是不是药劲还未过。

  总而言之就是,在这样的美色面前,特么能思考个鬼!

  然而这时,季清宴清冽的声音从起伏的胸腔中发出来。

  “还没抱够?也该松手了。”

  叶落落立马松开了他的脖子,从他身上跳开,往床角里缩。

  这样子把季清宴气笑了,松了松肩膀,甩了甩酸疼的手。

  眸色漆黑盯着这个没良心的:“你在躲瘟神?刚刚喊夫君不是喊挺甜吗,不是要抱要亲吗,现在躲谁呢?嗯?”

  他怎么能用这么一张禁欲的脸说出如此羞耻的话!

  叶落落蜷缩在角落,手指紧紧捏着被子,眼神闪烁着说道:“那什么……不是中药了吗,身不由己,依你的脾气,一定原谅我的,是吧。”

  “依我的脾气?”季清宴更气了,是把他当什么圣人?还是把别人都当圣人?

  “你要是在乎我怎么样,就不会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我在乎啊。”叶落落目光坚定地看着他点头,知道现在得顺着他来。

  “我当时真的是很小心了,不信你可以回去问季方,我方方面面都极度小心了,可……就不知道是怎么中的药。”

  “周数说是在路上遇到你的,说说看,怎么回事?”

  季清宴已经拿过一旁的凳子坐到了床边,抱着双手,板着脸,比他平时审人都还要严肃好几分。

  “嗯……”叶落落没想到周数居然没把六王爷的事说出来,有点犹豫要不要告诉季清宴这事,毕竟她感觉六王爷,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冲着他去的。

  然而这样的犹豫立马就被季清宴察觉,他眉毛一皱,朝着外面喊了声:“周数。”

  悄悄蹲在门边偷听的人打了个冷颤,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满面笑容:“怎么了?你们两口子的事我不参与哦,我还要去洗锅呢。”说完就准备抬脚溜。

  季清宴冷冷来了句:“敢走我就让人把红珊水玉扔回东凰岛。”

  周数心中滴血,这狐狸一般说到做到,现在已经因为叶落落没拿画像的银子了,再失了红珊水玉,那等于要了他的命。

  狭长的凤眼心虚地看了眼叶落落,开口道:“不关我的事,她不让说。”

  叶落落:?

  “我们确实不是在路上遇到的,她当时跟个男的在庆栖楼,我在对面,正好我们相互看到了,之后她便来找我,我用药隐了她人的气息,从红狐妖那问到了解忧铺的情况,回来的路上才发现她不对劲的。”

  季清宴指尖敲着手臂,一直观察叶落落的神情,确定就是这么一回事。

  他语气冰凉地问她:“跟谁?为什么去?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话?叶落落,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说清楚。”

  见叶落落摆出一副要哭的模样,他立刻警告:“哭没用,敢哭我就把你送走。”

  听他提这个,叶落落啥都不犹豫了,噼里啪啦从头到尾事无巨细把这件事说了个清楚明白。

  果不其然,季清宴在听完后又开始了他的冥想沉默,点着手臂的指尖也一刻没有停歇。

  叶落落见此,轻轻呼出一口气,转头看向周数,咬牙切齿地小声让他递水来喝。

  周数心中有愧,虽然万般不情愿,但还是给她递了杯温水,顺带着给了她一颗舒缓嗓子的药丸。

  叶落落面露着疑色去接,没注意肩上的衣服因为她的动作就要滑落下来。

  这一细节被季清宴瞥到,眸色一暗,起身手疾眼快伸手就帮她提了起来。

  没看她然后又坐了回去,似乎有什么还没想明白所以又继续着刚刚的动作。

  叶落落心里颤动一下,莫名生出了别样的感觉。

  季清宴这样,不会是有点在乎她吧?

  先前几次她也有过这样的感觉,只是很快又否决了这个想法,他一大直男哪可能懂这些东西。

  但这一次,可能是因为不久前的亲吻,所以心底的那股悸动迟迟没有散去。

  于是她在脑中又开始找借口,且很快找到。

  他这么做说不定是觉得她衣衫不整,怕丢了他的脸。

  哪和在不在乎有什么关系。

  这世上最不能的,就是自作多情。

  尤其她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赶紧完成任务,去地府让其兑现诺言,保证她能投个好胎。

  所以一定不能被这样偶然间冒出来的思想干扰,一定。

  叶落落一遍又一遍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也不知是在害怕什么。

  作者有话说:

  女主也快开窍了~

  不好意思第二更今天有点晚,说来有点没出息,因为一个负分评论让我一整天心态都有点不好,甚至有点怀疑自己了,之后调整好了才开始写的

  非常非常非常感谢一直以来订阅的宝们,我一直觉得人与人之间唯有真诚才能长久,我很热爱写故事,也深知自己能力确实有所欠缺,但我一定不会止步不前,会继续学习进步,为能写出好看的故事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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