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束缚并不难,只要有一点咒力就能结成功。散会的时候所有人出门前都会被检查束缚有没有生效。有一两个人似乎没有成功结下束缚,在出门的时候被拦了下来,几个咒术师盯着他们重新结缚,直到完成了才被放出去。

  阿黛尔往门边走了几步,突然发现身前似乎有一股无形的阻力。任凭她怎么用力也无法再跨出一步。

  她沉默地叹了口气,转过身,发现一只独眼的咒灵正张大着嘴巴望着她。

  滴滴答答的口水正从它的嘴角慢慢滑落。看起来诡异又滑稽。

  “阿黛尔小姐没什么话想说吗?”

  人走空后的房间宽敞了不少,秋日的冷风从敞开的门外吹入,扫去了人们聚集时产生的热量。“夏油杰”从台上一步步走下来,拍了拍那只流着口水的咒灵。他的额头上有一条粗糙的缝线,丑陋扭曲如一条爬虫,看起来的确是做过一场不怎么专业的脑科手术。

  “我没有什么想说的。你们想要封印五条悟,难道我还能阻拦你们吗?”

  “阿黛尔小姐其实很清楚我们刚才讲的大部分都是谎言吧?”

  阿黛尔看着那两个从台上走下来的人。她身后是一片禁止所有人出入的帐,而她的身前是两个实力未知的咒术师,看起来怎么也跑不了。

  “阿黛尔小姐和五条悟先生的关系很不错对吧?看着我们在这里讨论如何封印他,你不打算阻止吗?”

  阿黛尔对这个“夏油杰”知道她和五条悟的关系并不奇怪。直觉告诉她,那天在墓地里遇到的那个充满了敌意的视线也许就来自这位“夏油杰”。更何况这段时间她和五条悟的来往根本没有遮掩。

  “我阻止你们难道就会停下来吗?”

  “不会哦。”

  “那不就好了。”阿黛尔笑了笑,“你们现在干什么,杀掉我吗?还是打算把我关起来当人质?”

  “不,阿黛尔小姐对我们来说确实没什么用处。”这位“夏油杰”脸上露出遗憾的神情,“我把你留下来只是想让五条悟更不痛快一点。如果那天我没有在墓地偶遇你们,本来充当这个角色的应当是我,想想看,一年前被杀死的旧友突然又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就算他的六眼能够识破我的内在,但那段发愣的时间足够狱门疆准备完毕了。”

  “可惜被你们发现了,这就非常难办。到时候亮相的惊喜就完全不足了。”那位“夏油杰”慢慢眯起了眼睛,“这真是令人非常非常地.......令人不愉快。”

  流着涎水的痴呆咒灵突然暴起一口咬上了阿黛尔的胳膊,尖利的牙齿瞬间穿透衣物扎入皮肉之中。

  剧烈的疼痛传递到大脑,阿黛尔头上顿时冒出了一片冷汗,她颤抖着跪倒在地上,咬紧了牙。但是这还不是结束。那个咒灵咬穿了阿黛尔的手臂以后,突然就开始压缩,像蛇一样往她的手臂里面钻。冰凉的触感贴着血管往她的上臂蔓延,接着是脖颈,大脑,胸腔,腹部,下肢,冰凉刺痛的触感如同烈性的麻醉药一般支配了她全身的关节,然后沉淀入脏器之中。

  她控制不住地弯下腰开始呕吐。

  “这是个非常实用的咒灵,是我从记忆里找到的。”“夏油杰”敲了敲自己布满缝线的脑壳,“它必须要在人体内孕育,孕育的周期是十四天,十四天后它会从你的身体里出来,成为一个更加强大的咒灵。有趣的就是,如果你想活下去,就只能在第十四天解咒,必须在它生长完全,突破人体的前一刻。”

  阿黛尔费力地喘着气,看到鲜血淋漓的手臂开始诡异地自行愈合,勉强听着“夏油杰”说话。

  “五条悟当年和夏油杰对付这个咒灵的时候费了挺大的力气。虽然比起特级咒灵还差点威力,但目前也只有他们熟练掌握了正确的解咒方法。”

  如果她如果想活下去,现在能找的只有五条悟。阿黛尔能听懂“夏油杰”的意思。

  “但是五条悟那时候是不会有时间帮你解咒的,那时候的他可能正忙着对付敌人呢,如果更幸运一点,他说不定已经被狱门疆封印成功了,根本没有精力帮你进行这个复杂的解咒过程。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就会发现你已经是一滩破碎到底血肉了,而从你身体里出来的这个咒灵则会带来新一波的骚乱。”

  “当然,你还有另一个机会——你也可以选择让我帮你解咒,不过这是有条件的。”“夏油杰”笑容灿烂得有些扭曲。

  作者有话要说:

  等会儿大概也许还有下半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