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鱼和洛云郅因为《殿下》这部戏,忙到飞起。

  加上林羡鱼在剧里面被吓到了,思来想去,导演觉得应该给小年轻放放假,尤其是林羡鱼,在拍戏过程里饱受折磨。导演生怕把林羡鱼累到了的、苦到了,于是干脆给人放了假,顺便让两个人好好好磨合一下。

  结果两个人根本没有去什么地方,沿着一条旧时代美食街买东西吃。

  林羡鱼好像把洛云郅的表白完全忘记了,一路上缠着洛云郅要买臭豆腐、玫瑰冰粉凉虾、脆皮年糕、火爆鸭肠……

  洛云郅不知道应该提醒他,还是将错就错,但至少他不想打破美好相处的时间。

  可是看着摊位上不断重复使用的油,洛云郅陷入了沉思。

  洛云郅:“这些东西并不健康。”

  然后被林羡鱼塞了一口包浆豆腐,滚烫和鲜辣迅速冲击口腔,洛云郅对上林羡鱼带笑的眼睛。

  林羡鱼扑闪着眼睛,眼睛里的光像漂亮星星。

  “好吃吗?”

  兴许是刚才吃过玫瑰冰粉,他说话间带着一股甜味和淡淡的玫瑰香,笑嘻嘻间舌尖红软好吸,无声有形的勾.引着洛云郅。

  洛云郅根本不记得嘴巴里吃到的是什么味道,但林羡鱼让他沉醉。

  洛云郅色令智昏:“很好吃。”

  林羡鱼说:“好吃就行了啊,说不定哪天就死了,及时行乐啊洛影帝。”

  洛云郅伸手堵他的嘴巴,把他一肚子死死死的话堵回去。

  理智成熟且稳重的男人偏偏用最幼稚的想法,做最不成熟的事情。

  洛云郅煞风景道:“不要说死不死的话。”

  林羡鱼柔软的嘴唇蹭着对方,目光单纯且真挚。

  “可人总都会死的,洛云郅,你很害怕?”

  洛云郅抿着嘴巴:“林羡鱼,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林羡鱼:“战胜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他!奥利给!”

  洛云郅:“……”

  洛云郅:“怎么面对?”

  林羡鱼:“你现在当我死了。”

  洛云郅额心一跳,很想撬开林羡鱼的小脑袋瓜,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啥。

  “那现在是什么在说话?尸体在说话?”

  林羡鱼用牙签插起一块包浆豆腐,一小口的一小口的咬,如蝴蝶翅膀的睫毛快速眨动,随即露出干明艳笑容:“是能吃饭的鬼魂哦。”

  洛云郅气笑了:“不得给你找点香火供起来?需要给你烧点纸钱吗?”

  林羡鱼认真想了想,当下个体发展的矛盾,凑到洛云郅耳边的,压低了声音坦诚道:“不如烧个精壮能干的男宠给我?”

  洛云郅反手扣住林羡鱼的手,滚烫的手心和阴冷的眼神,让林羡鱼缩了缩脖子。

  眼见手腕上的力量越来越大,林羡鱼才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开这种玩笑,洛云郅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样。

  林羡鱼努力缩回手腕,但被洛云郅抓得很紧。

  林羡鱼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像是只被捏住命运后颈皮小野猫。

  林羡鱼装可怜,湿漉漉眼眸看向洛云郅。

  洛云郅扣住他的手里的奶茶,深深吸了一口气,问:“把我捎给你,你要吗?”

  林羡鱼脸颊发烫,又涩又烫,放两小饼加点小葱和烤肉,立刻能成就淄博烧烤。

  林羡鱼觉得这是明晃晃的挑衅,洛云郅就是吃定了自己不敢答应,才故意这么说的。

  林羡鱼很上头,主打一个硬撑:“好啊,我没有问题。”

  洛云郅看他倔强的样子,拉着他匆匆离开。

  五分钟后,两个人甩开摄影跟拍,洛云郅拐进小巷子,一把扣住他的头,细细碾动他的嘴唇。

  林羡鱼上气不接下气,脸颊红得像平安夜的苹果。

  瓷白脸颊成熟、鲜嫩,呼吸被褫夺,奶白色皮肤的鼻尖泛起一层薄薄的蜜桃色。

  林羡鱼被亲得喘不过气,被亲得狠了的时候,他会无力的倚靠在对方身上,用潮湿且无力的眼神求饶。

  他是单纯且真挚的,可洛云郅不是。

  人人都说,洛云郅身上不带一点俗世尘灰。如果说,人的一辈子总会面临无数诱.惑,也会犯错误,那么洛云郅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犯错,他冷眼看着自己浑身被冰雪封锁,并且发誓永不会犯错。

  而现在,他在犯错。

  他像头饿了多年的狼,连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他。他把林羡鱼变成皮薄汁多的水蜜桃,一点一点全都吞下去,连唇边溢出的呼吸,都被他焦躁且不讲究方法的吞噬下去。

  林羡鱼舌根都麻了,才被洛云郅放开。

  洛云郅抱着他,胸腔里剧烈跳动,声音大得让林羡鱼感觉下一秒这颗心脏就要蹦到自己怀里,跟自己说嗨。

  洛云郅牵着林羡鱼的手,盖在自己心脏上。

  “林羡鱼,你听。”

  林羡鱼脑袋一片晕晕。

  手掌下不断鼓动的是心跳的频率。

  洛云郅郑重又虔诚,正儿八经的说,他的神情里甚至还有一些疯。

  疯狂又偏执,生怕林羡鱼不知道、不清楚。

  “它在向你表达爱意。”

  林羡鱼耳根发烫。

  洛云郅贪婪又眷恋地望着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亲吻林羡鱼的冲动。

  原来有人克制着犯错的本能,是为了在这里憋出一个大招。

  一错再错,灵魂沉.沦。

  洛云郅说:“林羡鱼,你知道我喜欢你,别仗着我喜欢你,肆意欺负我。”

  他眼瞳深情又绝望,林羡鱼看不懂,他真的看不懂。

  他感觉洛云郅像一团阴暗炙热的火,在喜欢这件事情上,如同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多少带着点玉石俱焚的味道。

  又克制、又深情、糜艳动人、颓败腐烂却醉人。

  洛云郅清醒一面告诫林羡鱼速速离开,一面又痴恋迷离。

  林羡鱼不明白,他的割裂和矛盾,但他能听见洛云郅在耳边不断传递的信息——【我,并不值得你爱。拒绝我,拒绝我】。

  林羡鱼低喘着问他:“洛云郅,我不明白,你明明说着喜欢我,却又一直抗拒着这份喜欢,为什么呢?”

  洛云郅拉开和他的距离,眼瞳如点星,除了星辰发光,周围一切都是一片漆黑。

  在那片黑暗里,颜色深浅的倒映出林羡鱼的模样。

  洛云郅:“你还没有看我发给你的分析?”

  林羡鱼确实没看。

  洛云郅爱怜的拂过他的发丝。

  “等你看完了,就不会喜欢我了。”他颓靡得像一朵玫瑰灰烬,林羡鱼见不得他涨幅要死要活的样子,沙包大的拳头狠狠砸过去。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喜欢?就不能学学外面那些普信男?人贵在自信。”

  他沙包大的拳头可是一点没有小情小意的温柔,不说是一拳超人,一拳打爆地球,但也给了洛云郅两个坚强的肾脏一点小小的人类震撼。

  洛云郅的阴郁一扫而空,他大手握着林羡鱼的拳头,指腹在对方的手背上摩挲,神情带着三分笑意。

  “听你的意思是会喜欢我吗?无论我怎么糟糕?”

  林羡鱼给了他左手的黄金巴掌,在洛云郅的闷哼里,林羡鱼说:“你长得好看、还有钱,我当然会喜欢你。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的喜欢,总是以相互伤害为前提的。就好像我一定会在这段感情里受伤害一样。”

  直接、滚烫的灵魂,是会闪闪发光的。

  洛云郅定定看着他,脑袋像是被狠狠锤了一拳。

  如果他不会喜欢上任何人,可能这辈子也就过去了。

  如果他喜欢上一个人,为什么是以相互伤害为前提,进行回避的呢?

  林羡鱼:“我不是笨蛋,我有能力为自己的感情复杂。如果我要谈一场恋爱,那我当然是为了开心和快乐。”

  震耳发聩。

  半晌,洛云郅干巴的说:“不,你是小笨蛋。”

  林羡鱼:……

  皮紧了是吧,脆皮烤鸭洛云郅。

  林羡鱼眉头一跳:“你说什么?”

  洛云郅浑身尖刺软下来,拥抱着林羡鱼:“嗯,小笨蛋。”

  林羡鱼冷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还挺幽默?”

  洛云郅:……

  下一秒,林羡鱼沙包大的拳头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洛云郅快乐和痛并存着。

  他悟了。

  林羡鱼是永远是自由的林羡鱼。

  他从来都不是自己那个柔弱可怜的母亲。

  爱令自己的父亲变成怪物。

  爱也可以令怪物被束缚,甘愿变成人类。

  洛云郅哑然失笑。

  林羡鱼垮起个小猫脸。

  “洛云郅,你很得意啊。”洛云郅不轻不重挨了一拳。

  他直勾勾看着林羡鱼,笑得宠溺又痴迷:“鱼鱼,我喜欢你。”

  “滋”,林羡鱼像只炸毛的猫,浑身毛都立起来,又迅速软了下去,偃旗息鼓,红意在他雪白的脖颈和耳廓后面蔓延,衬托着他脖子斜方上那颗小痣,越发蛊惑。

  洛云郅很想咬咬那颗小痣,很想继续犯错误。

  洛云郅叹气:“怎么办,真的好喜欢你。”

  林羡鱼毛立起来、又软下去。

  耳根却一直发红。

  他无措面对着洛云郅,打开了手机,调出洛云郅的优缺点分析。

  想要借此挽回自己的颓势,结果看到第一句,林羡鱼就绷不住了。

  【缺点1:因为太喜欢了,很想把林羡鱼关起来,强-制-爱。】

  林羡鱼脸颊红透了,眼瞳里透着薄薄一层水雾,唇.瓣颤抖着。

  “你、你好变态!”

  洛云郅狠狠点头:“我也觉得,就像现在,我还想吻你。”

  林羡鱼后退,被洛云郅扣住腰,狠狠吻了上去。

  他手掌有力且宽大,扣着林羡鱼腰肢的时候,让林羡鱼产生了被手铐扣住的错觉。

  洛云郅看起来斯文,一碰到林羡鱼就变成了野兽。

  前一秒还是个灰心丧气的野兽,现在在林羡鱼的“尊尊教诲”下,变成了普信的野兽。

  他搞完了,还轻轻啄着林羡鱼红肿的唇.瓣,拨开他汗湿的刘海。

  “鱼鱼,你也喜欢我吧。我长得好看、有钱,还是个变态。嗯,很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