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招人、智联招人、海鱼……
所有招聘软件，单独被放在一个合集。
作为一个毕业党，方圆圆每天都会依次打开上面三个软件。
投递，等待，回复。
同时，她也有了不少经验（杠精经验bushi）。
对于晚上六点后，还在回复的公司。
方圆圆回复：【婉拒了哈，不考虑了，六点多了还在加班，有点吓人。】
HR：【QWQ。】
今天上去，看到好几条回复。
第一条是关于薪资的。
底薪2000，没提成，没五险一金，没有补贴。
hr：【自愿加班，单休，如果你觉得休息时间太少的话，也可以选择不休。】
方圆圆无语：【这点底薪，招鬼呢！如果你们公司真的想招聘到人的话，建议提高你们的薪资水平，改变你们的薪资结构。做好你们公司应该做的一切，好吗？】
HR：【听我说，谢谢你，温暖了四季。】
方圆圆挥挥手，打开ppt。
是的。
她有工作。
每天之所以如此坚持跟各路HR对线，不是想要换工作，而是各个招聘太坑了，她得拉低一下平均水平，让那些hr看看，别的招聘者都多么优秀！而这些公司都是什么垃圾玩意儿，这种待遇也配得上穿着孔乙己长衫的我们？
各位待业党，她能做的，就到这里了。
她反手截图上传自己的频道，赢得了待业党们鳄鱼般的眼泪。方圆圆的这种行为，也被亲切的称呼为“招聘侠”。她的行为也获得了广大好评。
“感谢招聘侠。”
“呜呜呜，感谢招聘侠，牺牲自己，成全我们！”
做完了工作，方圆圆再一次登上BOSS招人。
到了这个点，还在招人的公司，大多都加班，值得新一轮的挨骂。
然后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BOSS名字。
【林羡鱼】
作为一个娱乐圈工作人员，她当然知道林羡鱼是谁。
啊啊啊啊！
是鱼鱼啊！方圆圆有听说林羡鱼收购了皇冠，但没有想到他居然亲自来招聘软件上招人。
就、就他.妈神奇。
但是！
她是不会因为对方是她喜欢的鱼鱼，就手下留情的！
现在都几点了，居然还在招人！
于是方圆圆鼓起了脸蛋。
开始了新一轮的对线。
方圆圆：【已发送简历。】
林羡鱼：【不想看。】
方圆圆：【不想看你招什么人？】
林羡鱼：【哦，拉高一下行业薪资水平，让同行们看到我的工资后，回去纷纷涨工资。】
好家伙，这他.妈遇见同行了吧！
谢谢你，hr侠。
方圆圆：【公司加班吗？】
林羡鱼：【加班的话，我岂不是还要给加班费？公司没钱了，加不起。】
方圆圆沉默了一会儿。
为真诚流泪。
方圆圆：【单休双休？】
林羡鱼：【双休。】
方圆圆：【可别的公司都是单休诶！】
林羡鱼：【美丽的周末，为什么要上班？国外都只工作几个小时，你知道吗？】
方圆圆再度沉默。
傻儿子，你这样，公司是会倒闭的！！！
方圆圆再度往上一翻。
双休、节假日休。
五险一金加保险。
朝九晚五，不加班，老板收购破烂公司没钱了，不允许任何人加班，因为给不出加班费，到下班就关灯断电断网，谁都别想加班！
……
介绍是真的非常任性。
认真看完后。
方圆圆发出了尖叫。
啊啊啊啊啊！！！！
请问现在去鱼鱼的公司，还来得及吗？
果不其然，当她把对话发到网络上去以后。
各位待业者们轰动了。
【我是祖国的花朵，鱼鱼建设需要我！】
【让我试试！】
【什么叫理想中的公司啊（后仰）！】
然而同行老总们看了只想发笑。
“到底是年纪小，没经历过事儿，不会管理公司。”
“林安平还有他舅舅，还真是给了他一个公司随便造啊。”
“溺爱孩子到这种程度，也不怕把老腰给折了。”
“我听说，那两位还派了两个专家团队过去，替他保驾护航？结果就保出个这玩意儿？”
“坐看他什么时候倒闭。”
……
外界一片不看好，但架不住前来面试的人多。
林羡鱼舅舅和林安平，都担心孩子稳不住场面，于是各自叫来一个智囊团。
两个智囊团的主人，相互做派完全不同，搞得彼此间也相互看不顺眼，背地里相互踩对方痛脚，但在林羡鱼面前，又都成了乖巧听话小猫咪，竟然该死的和谐下来。
公司现在大量缺人。
无论是艺人还是员工。
如同外界的比喻一般。
这是一艘破烂甚至快要解体的破船，但是被强行螯合在一起，仍旧向着扑朔的未来前行。
它经不起浪花，也可能经不起任何一次触礁。
没有人看好它的未来，就像人们总是相信：年轻人，里面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林羡鱼也挖不来什么资深经纪人，这艘破破烂烂的小船，也就一堆应届、往届的待业者，一股脑的涌进来。
就连面试官，都是小王和陈律亲自来。
两个人翻来倒去累成狗，陈律跟林羡鱼说：“我谢谢你，现在我已经不常去想贾桦那个畜生。”
林羡鱼回复他：“勇敢的少年啊，快去拯救世界。”
陈律说：“我现在想掐死你！”
林羡鱼说：“你可别加班，你知道你加班，我还得给你加班费，还要给你交电费，我好亏。”
陈律：……我谢谢你。
但加班是他自愿的。
不仅如此，他还把自己艺术的发型给剪了，露出一张英气逼人的脸，就是习惯性摆张臭脸，吓得面试者见了他都叫“叔叔”。
林羡鱼马上要跟进组了。
公司还在重整，招聘也在逐一跟进，陈律的案子也在跟进，小王是公司里的经纪人，负责带林羡鱼，两大智囊团坐镇，公司还算不错在运行。
但公司里确实没什么艺人，前皇冠名声都烂了，哪里有什么艺人来呢？
于是林羡鱼在进组前，做了以下几件事情。
1、更名。
“皇冠”改为“逐火”。
对于这个名字。
网友表示：
“emmmm，是有点子难听在身上的。”
“鹰皇、乐途……随便白嫖一个都比你这个强吧？”
“糟糕，鱼鱼没有文化的事情，还是瞒不住了！”
“shit，别再动你浆糊的脑子了，好吗？”
“答应我，还是去上综艺吧！”
粉丝们努力，但拉不住。
改名的那天，林羡鱼还受到邀请，参加直播采访，同时参加的还有景申。
主持人问：“林先生，请问你有梦想吗？”
林羡鱼说：“我没有梦想，我就每天瞎想。”
主持人：“……”
主持人：“真的吗？我不信。今天林先生正式将皇冠改名为逐火，是有什么含义吗？”
智囊团本来给林羡鱼提前准备了稿子，就放在林羡鱼的口袋里面。
林羡鱼往包里一摸，正儿八经摸出包巧克力。
林羡鱼：……
他愣了愣。
旁边景申看清楚了。
林羡鱼有瞬间看向了自己，他明白的，林羡鱼是给自己带的巧克力。
他冷哼一声，嘴角控制不住往上翘了翘，就等着林羡鱼把巧克力递给自己。
然后就听到林羡鱼叹了一口气，问前排拍照的女记者。
“吃早饭了吗？看你脸色挺白。”
女记者这年头难混。
体力上不如男生，招聘上特别吃亏。好不容易挤进工作，虽然工作明面说着自由，但实际上就是天天往外跑。
早上要是有行程，根本来不及吃饭。
“我……不饿。”
“小骗子。”林羡鱼淡淡笑着，把巧克力塞给了女记者。
女记者脸色爆红，话筒都拿不稳了。
而已经伸手，嘴巴里准备了一大框话的景申，准备了个寂寞。
景申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鸟气，他像只暴躁的大猫，甩着尾巴，一下一下砸在地面上。
但谁鸟他啊。
林羡鱼趁着这个空档，脑袋里短暂掠过自己的半生。
他胸无大志，整日幻想。
月入三千八，整天笑哈哈。
他没有梦想。
但他。
也有那么一瞬间。
想为这批逐火者，开辟未来。
“为什么叫逐火呀？”林羡鱼往日的吊儿郎当骤然收敛，取而代之的是镜头里一双坚定的眼瞳。
“我见过逐火的飞蛾，以生命献祭，贯彻始终。”
“我只是想，每一个逐火者，都能踏上真诚的旅途。”
“而我比较笨，我只是想修正一点点这个不完美的未来。”
说到最后，林羡鱼憨憨笑起来。
那笑容竟然很明媚和灿烂。
林羡鱼啊。
他曾几度遭到背叛。
他曾梦想破碎。
他曾几度失败。
但他从破碎的灵魂、残败的身躯里，破蛹而出，衍生出了更为灿烂的灵魂。
这一刻。
所有人都看呆了。
甚至有几个曾经的黑粉，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黑粉：“真是的，说什么感人的话嘛，妆都哭花了。”
景申躁动不安的心也被抚平了。
他像是真正的认识到了林羡鱼，真正的为他心动。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林羡鱼的名字。
紧接着就有人跟着喊起来。
“林羡鱼！6B!”
“林羡鱼！6B！！”
此起彼伏、绵绵不绝。
林羡鱼摸了摸鼻尖，有些不好意思，耳朵尖都带着粉。
然后，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缓缓伸出大拇指，对着镜头裂开一个清澈、嚣张的笑容。
“不愧是我，牛逼啊！”
·
公司艺人仍旧空缺。
但智囊团不着急招人，而是打算先确定培养方案。
于是针对培养计划，公司就开了好几轮的会。两个智囊团虽然能搞定公司大大小小的事物，但培养这块，真不行。
小王在公司里呆了一段时间，但总体是个半吊子。
小王说：“以前公司，一般会确定流量路线。其实现在很多公司，都是走流量路线的。”
智囊团里的钱哥点头：“确实，现在是流量时代。造星主要靠的是资本运营。”
另一边智囊团的周哥摇头：“成本得多高啊，我们像是有钱的样子吗？”
小王深深感慨，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小王了。
在这种时候，他竟然感觉以前皇冠手段虽然恶心，但确实很行。
小王说：“流量造星也就是成本问题，但见效快。三两轮在观众面前露脸，脸熟了后续资源也能跟上。”
智囊团纷纷沉默。
大汉拿起绣花针，一脸懵逼。
一群人谁也拿不准主意，纷纷看向林羡鱼。
林羡鱼对这些虽然一窍不通，但他好歹经历过九年制义务教育。
他拍板道：“先不要考虑火的问题。我们就当这是职业技术学院。”
钱哥：？
周哥：？
小王：？？？
林羡鱼：“他们来娱乐圈，奔着挣钱来可不行啊。得真的能学到技术，然后吃一辈子的手艺。”
“艺人要会演戏。歌手要唱得好听……这是很难的吗？”
智囊团一听，恍然大悟。
小王一听，也有几分感慨。
来混圈的人，本不应该是为了捞金而来啊。
林羡鱼接着说：“但我们要全面实施人才培养方案。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
嗯？
智囊团眼睛一瞪。
咋有点不太对劲。
“先搞文化课，《五年艺考、三年模拟》做起来，先对艺人进行集体扫盲。”
“体育课上起来，每天晨跑、蛙跳，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大小班、学长授课制教学搞起来，然后每周一次参演节目和剧本。”
“对了，法律法规也得刷一刷题，以后就叫《艺人大学习》好了，要考试考起来！”
“对了，对了，我们公司也可以开辟养老板块，职业升级板块。每年定期举办公司内体制考试，考试合格者，签订终身合同，岁法律年龄退休，在此期间，非重大违纪违法行为不辞退。”
……
智囊团：！！！
小王：！！！
一群人听得神志不清，但居然感觉……好像确实可行？
怎么不可以呢？
这叫啥？
落下的“高考”题，现在又回到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