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余家太大了……
唐黎一脸疑问，怎么方之余还跟个星球霸主一样占了这么多的地，没人管的吗。
陈元走累了，轮椅都坐起来了，大概是看出了唐黎的惊讶，开口解释，“方之余手里还拿着上百个天使，他的狐朋狗友，以前的打手什么的，现在都归方之余管。”
怪不得。
唐黎咋舌，这电梯传送带，从大门到后面几座山全都是方之余家，而且建筑风格跟方之余以前的喜好没什么区别，像又一个捞金市场，方之余还真是本性不改。
“怎么就你们两个来？”方之余像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打了个哈欠，“于沧溟呢。”
“他在家养病。”唐黎不介意被人知道于沧溟生病的事情，他还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于沧溟的事情以后都归他管了，少麻烦于沧溟。
“稀罕。”方之余揉了一把自己还乱糟糟的头发道，“你们要去看天使？那你们可要小心点了，那些小宝贝好久没见陌生人了可能会很激动，小心点不要被诱惑到了。”
唐黎还以为方之余在跟自己说笑，天使一族除了翅膀和过于娇小的躯体跟其他人也没什么区别，不过是来看看，怎么还会被诱惑到，看着手里方之余给的注意事项。
唐黎只是点了点头，“很专业。”
方之余是很负责的，竟然还会给他们看注意事项，看来是很用心在照顾天使。
方之余见唐黎光说，没有看的意思，摇头劝道，“这玩意你不看可不行。”
陈元本来也没打算看，听见方之余的话倒是也装模作样的翻了翻看，看了几页就忍不住笑了，“你这是以前搞会所的册子吧？”
唐黎闻言也打开看了看，就如陈元所言这的确是原先拍卖场里放着的供客人挑选的册子，他跟秦肖然刚从死亡星逃出来那次就看过一遍这本册子了，还真是一模一样，一个字一张图都没有变动过，太懒了。
唐黎冷笑一声，把册子合上，丢回去给方之余，“你有够懒的。”
“我这是小心提醒你们，不要被我的宝贝们吓到了。”方之余用手整理自己的头发，“我有时候都会被他们吓到，我早就戒色了。”
戒色？戒掉了？
唐黎对方之余说的不近女色抱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怀疑，剩下一分留给奇迹。
“好吧，我认真的。”方之余整理好了自己的头发，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正经了。
“带路。”唐黎催促。
陈元还在看册子，觉得挺有意思的，“天使族存活这么久，而且一直处于你的保护之下，现在性情应该跟很多年前不一样了吧？”
方之余点头，“是不一样了，我有时候想纠正他们，都做不到，我让人给他们放了很多动画片，视频，电视剧，电影，想重新改造他们，让他们自己学会学习生存……”
方之余又摇了摇头，“不说了，你们自己看就知道了，之前于沧溟来过一次，他们被于沧溟吓得不轻……嗯，他们就怕于沧溟。”
“连你都不怕？”唐黎觉得奇怪。
“不怕，因为他们知道我不喜欢天使但也不会伤害他们，其他人大多数也是这样。”
唐黎微点头，也是。
大多数人应该也不会平白无故伤害可怜弱小的天使，只是有些人爱好奇特猎奇，喜欢玩花样，一般不会有人花大价钱买来天使是为了杀死，要想杀死完全有别的方法。
方之余带唐黎他们坐上了观光缆车，缆车从山间缓慢划过，直到了某一个站点才停下来，而唐黎也看见了挂在书上或者放在草地上的一个个巨型的鸟笼子……还真是熟悉。
唐黎看着面前的方之余，手感觉有点痒了，不出他意料的话于沧溟就是从方之余这偷的师学的艺，东西都是从方之余这买的。
“你可真是厉害。”唐黎微笑道。
方之余还没来得及问厉害什么，看见他们的天使们就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原本还算安静的野外顿时热闹得跟菜市场一样。
陈元有点怕，想捂眼，不敢看，“他们怎么男男女女都不穿衣服，你克扣他们衣服？”
方之余撇撇嘴，“我怎么敢。”
唐黎觉得还好，什么没看过，这有什么的陈元不敢看，陈元越活越回去了，以前做实验难道没见过不穿衣服的人和人鱼吗，这不都是常事，这有什么的……额。
唐黎咽住了。
他知道为什么陈元想捂眼了。
这些天使一个个都搔首弄姿，像是看见他们来了，故意向他们展露自己身上最傲人的地方，有些天使还穿上了半褪的衣裳，欲脱未脱得性感热辣，收敛些的则是朝他们抛几个媚眼，或者朝他们挥手招呼。
嗯……有点东西。
唐黎觉得有点辣眼睛了，有些恼地看向方之余，“他们这是……都是你教的？”
“冤枉。”方之余直摇头，“怎么可能是我教的，我不好这一口，我接手他们的时候他们就是这个样子，之前他们帮我招揽了不少生意，现在不能做了，我不还给了他们一方自由天地，我觉得我算是全球好老板了。”
陈元和唐黎都不敢走下台阶了，实在是觉得下面太过热闹，哪怕是待在笼子里面有些天使还不老实地伸出手来想够他们。
唐黎咽了口口水，扭头问陈元道，“你下去吗？”陈元不下去他就不下去了。
陈元深吸口气，“来都来了，走。”
唐黎治好跟着陈元走下去了，他们是来检查天使生活条件的，下去是必要的，他刚刚也就是问问，他就知道陈元不会退缩。
“哥哥，要带我走吗？”一个长着只有巴掌大小翅膀的小天使眼巴巴地看着唐黎。
唐黎看他这么可爱就想伸手进去摸摸他的脑袋，却被陈元拉住了，“别。”
唐黎不解，“嗯？”
“摸了他就要赖着你了。”方之余无奈地拉住唐黎另一只手，把唐黎拉到旁边。
唐黎再看了一眼那个年纪看着只有一般人十五六岁的黑发碧眼天使，觉得不忍心。
方之余笑，“别看了，他跟于沧溟年纪差不多，你可怜他不如可怜可怜你自己吧。”
唐黎，“…………”
这样吗，他还真没看出来。
转眼间，陈元没跟上唐黎他们，因为陈元被一个雌性天使拉住了衣摆，不让走。
雌性天使撒娇，“哥哥，带我回家吧，我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你的，等你等了好久了。”
陈元汗颜，“这里不好吗？”
雌性天使拉着陈元的衣摆怎么都不愿意放手，语气幽怨道，“好是好，就是没有像你这样的人，我好无聊，你带我回家嘛。”
陈元想把衣服从她手里扯出来，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她当场就咛嘤了一声，脸上浮现绯红，“其实就在这里……我也可以。”
陈元只觉得头上叉刀，尴尬得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没对她做什么吧，为什么要作出这么因人误会的动作，发出这么奇怪的声音，他也不是纯情少年了，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雌性天使是看上他了，想跟他亲近。
唐黎跟着方之余走远了，还没发觉陈元的窘迫，只是看着周围的情况觉得头疼。
“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方之余抠了抠手指，“我算算……有几千年的时间了吧，你可以这样想，他们已经形成了跟人鱼捕食和寻配偶的本性一样的本能。”
“那他们不是完全不能独立生活？”
唐黎满眼不敢相信，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他跟她母亲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他遇到的同类会是这样的，他还想过迟早有一天他会把所有同类救出来让他们好好活着。
方之余指了指最近的一座笼子前面挂着的金色锁道，“你可以走近点看看。”
唐黎走近……
“这……你没锁？”唐黎不能理解了，看向了笼子中躺在床上妩媚打哈欠的雌性天使。
“她……”为什么不出来。
“不想呗。”方之余坦白，“这整座山其实都是给他们住的，为了让他们愉快还专门订制了天空防护，结果全浪费了。”
这些天使已经习惯了笼中生活，连亲近天空和自然的本性都能抑制住。
“你回去记得一定要马上洗澡。”方之余提醒唐黎道，“不然于沧溟非要来撕了我不可。”
唐黎有些走神，不小心靠一个笼子太近了，一个雄性天使竟然就隔着笼子试图亲唐黎的脸，还好唐黎反应快掐住天使的下颚躲开了，方之余都没反应过来。
唐黎刚想收回手，微松手，这天使就顺着力道想亲唐黎的指尖，唐黎这会怒了，掐住天使的嘴道，“自甘堕落。”
“唔唔。”天使脸上浮现了委屈的神情但就是没有唐黎想要看见的羞愤和悲伤。
唐黎咬牙，甩开手，后退几步避免再被这天使缠上，“他就没有一点羞耻心？”
“你想多了。”方之余嘻笑道，“要是有的话协会也不会把他们交给我来管吧？”
唐黎懂了，无话可说，原来方之余还能屹立不倒的原因就在这里了，对于管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方之余是最合适的人。
“回去了吗？”方之余这下才想起来陈元不见了，他们把陈元给落下了。
唐黎也想起陈元了，两人连忙转身回去解救陈元，陈元离开的时候都露出了解脱的笑容，郑重地跟唐黎说，“再也不来了。”
“我也是。”唐黎赞同。
走这么一遭已经累了，没想到世界变化这么大，有些事情还是不会有什么改变。
如果他母亲没有被唐无舟带走，没有跟唐无舟结婚，又或者生下他就成功就带着他逃走，他跟母亲会活成什么样。
会被人发现是天使，被高价卖到方之余那里吗，然后早就变成跟刚刚那些天使一般麻木，在泥潭里太久不愿意再走出来。
困在笼子里的他会被当时的于沧溟喜欢并深爱吗……他不知道答案。
这么一想，如果之前他遇到的苦难都是为了跟于沧溟相遇，他很庆幸……
他真的很幸运。
在他还没有对什么人动心的时候，于沧溟先爱上了他，从来没有放弃过他。
唐黎心情渐渐转好，等送陈元回家，自己再回家的时候，心情仍然很好。
“我回来了！”
于沧溟听见声音，提着唐鱼饼从健身房出来朝唐黎走过去，刚想给唐黎一个拥抱就顿住了，皱起眉，“你去哪了？”
这一身混杂的气息，怕不是去了什么混乱的场所，沾了一身的腥味。
他老婆干什么去了！
唐黎没注意到，笑着就跳进了于沧溟的怀抱里抱住了于沧溟，“好想你们。”
于沧溟脸上神情几秒时间变化了几下才稳定下来，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怒火，温柔地问唐黎道，“黎黎，你今天做什么去了？”
唐黎总算反应过来了，低头看见地上想抱他不敢饱的唐鱼饼，再看看于沧溟，噗呲笑了出来，“你们俩嫌弃我臭？”
“我就是跟陈元去看了一下天使……”
唐黎话刚说完，于沧溟就一脸黑就把唐黎抱了起来，咬牙切齿，“马上洗澡！”
“我杀了他方之余。”
唐鱼饼也激动了，“咿呀呀呀嘿！”
唐黎，“…………”
额，方之余的担心好像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