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酌快步赶到食堂，看到半空中喷出的血雨，已经做好了副本崩塌的准备。没想到冯绮安然无恙，威胁她的女玩家狠狠摔在地上，身体从胸口处被洞穿，开出一个大洞。
“可……恶！”她挣扎着向背手而立的老人伸出手，又一道看不见的冲击波砸在身上，肉泥飞溅，地面已看不出人形。
“我只是晚来几分钟，你们把学校弄成什么样子？！”教导主任环顾四周，指指点点，“同学之间勾心斗角，打架斗殴，甚至破坏学校公物，你们看看食堂被弄成什么样子，今天谁也别想走，就算不考试也得整治好这些歪风邪气！”
他拿出钢笔，一个个记录：“三（1）班冯绮，违反校规，扣一分！”
“三（2）班陆轩，违反校规，扣一分！”
“三（3）班陈珍珍，违反校规，扣一分！”
一串名字念下来，刚刚参与群攻的玩家全部在列，念到“杜景春”时，杜景春赶紧举手：“老师！我可没有参与群殴，也没有破坏公物，怎么又违反校规了？！”
教导主任冷冷瞪他：“别以为我耳聋眼瞎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早晨敢不来食堂，这是严重违规！”
“……”杜景春拱拱手，“您写，您随便写行了吧。”
不止是他，白衡、叶轻酌和弋淮烟自然也榜上有名，全副本一共还剩36名学生，违规记了31名，剩下的那5个就比较倒霉了，其中包括赵彬，因为班级扣满20分，必须连坐，等同于所有学生都成为惩戒者的攻击目标。
三位班主任听闻学生全部要遭受处罚，于心不忍出声恳求：“教导主任，他们毕竟都是孩子，集体性事件最难定性，还是从长计议吧。”
“对呀，最近快高考了，学生们压力大，难免会心浮气躁，犯错也不是有意的。”
“那就能胡作非为了？！既然是集体性事件，那就一起惩罚好了！”教导主任回头看一眼焦黑的宿舍楼，“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听话的好学生多得是，不好的苗子就该全部扼杀掉！”
老师们面面相觑，只能垂下头默默退至一旁。白衡想到夜里见过的那些亡灵，指着教导主任：“原来那些学生都是你烧死的！他们死不瞑目无法投胎，还留在学校里，早晚会来找你的！”
“瞎说什么胡话！”教导主任昂起头，声如洪钟，“不听话的坏学生，违反校规就该遭到惩罚！”
天地间风卷云涌，空中产生巨大的黑色气流漩涡，玩家们齐齐后退，那阵风形成一道强劲飓风，向着他们卷来，所到之处飞沙走石、草木尽毁。
“靠靠靠，快点升起屏障！”
“幸好背包格白天能用，不然死定了。”
结果飓风从他们身旁刮过，有一个更明确的目标——人群后方的叶轻酌。
不止如此，后方也有一道飓风冲他而来，弋淮烟搂着叶轻酌跳开，一股凌厉杀气扑面而来，叶轻酌抬起胳膊，淡蓝色结界开启，表面遭受重击，凝结出一层冰霜。
两道飓风汇聚在一起，将他们卷入风暴中央，被黑色气流团团围住，不断释放闪电，从各个角落攻击结界。
“你能发现惩戒者的身影，所以它必须想办法困住你。”弋淮烟抬头，食指轻触冰霜结界，隔着一层冰壳都能感受到电流，可想而知外面的闪电威力何等强大。
黑雾越发浓厚，将结界完全包裹，甚至连光线都无法透进来，但通过隐约传来的那些尖叫声，也能推测出此刻校园内正在进行屠杀，并且战况惨烈。
叶轻酌右眼瞳孔微亮，只能看见模糊的人影轮廓，这层黑色雾气不知是什么东西构成，居然连深渊之瞳都无法彻底穿透。
“用渊祭试试。”弋淮烟说。
叶轻酌张开右手，金光在手心汇聚，形成水晶权杖。异能集中在权杖的球体部分，真实之眼浮现，眨了眨，射出扇形光芒。光芒所照到的雾气暂时被吹散，很快重新汇聚而来，叶轻酌尝试释放更多异能，但始终治标不治本，黑色雾气无穷无尽，即使当下全部驱散，不过几秒又会将结界全部包围。
“好了，别浪费异能，得从源头切断。”
叶轻酌松开左手，水晶球体内的异能分散，那只眼睛缓缓闭上，仿佛陷入沉睡中。
“外面情况怎么样？”
叶轻酌摇头：“不太好。”
玩家们使出浑身解数躲避惩戒者的追杀，看似人多力量大，且绝大部分都是高级玩家，对付一个惩戒者应该不成问题。但在看不见敌人的情况，任何技能都是空放，不仅毫无作用还白白浪费各种能量。
然而对于惩戒者来说，目标增多反而是一件好事，不用只盯着一两个人费劲追逐，这边劈不到反手就抓住另一个，反正杀谁不是杀，充分享受到老鹰捉小鸡的乐趣。
“轻酌！”黑雾之外传来白衡的呼唤声，“你在里面怎么样？有没有事啊？！”
叶轻酌只能看见瘦削的人影轮廓，一道火光砸到地面，白衡吓得抱着头蹲在地上，却没有躲开，而是继续喊：“轻酌！你说句话啊，如果没事的话就告诉我一声，我很担心你！”
叶轻酌靠近结界边缘，喊道：“我没事！”
“什么？我听不清！”白衡身体前倾，他的手即将触碰到黑雾，被人一把拽住：“那里面都是闪电！你居然敢用手碰，想被电死啊？”
“我听到轻酌的声音，但是听不清说了什么，也不知道他是否安全。”白衡揪住赵彬的胳膊，“你不是昨晚一直强调‘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吗？现在到你报恩的时候了，快点想办法把轻酌救出来！”
“我、我、我也得有那个能力啊！”又一道火焰砸在地面上，赵彬拽起白衡，“你先管好你自己吧，他身边还有弋淮烟呢，用得着你担心？！”
“我当然得担心他啊，他是我朋友！啊！那边！”白衡指着半空，赵彬抬头一瞧：“完蛋，火焰玩家被捉到了！”
叶轻酌也看过去，模模糊糊之中看见人影被一分为二，他赶紧点开副本地图，红色光点消失了，片刻后在学校的另一个地方亮起来，最高任务宿主换人了。
【理综排名前五】
“……”真是见鬼了，这个副本下次能不能标一下，不是学霸就别进来了？
“咔嚓”，冰壳发出明显异响，裂纹增多蔓延至整个冰面。冰霜萤石承受大量伤害，转化的防御力远远抵不上受到的攻击力，这是结界严重受损的信号，表明它的承受力快至极限，很快就会全部崩裂。
“不能这么等下去了，”叶轻酌扭头看着就先前就一直沉默的弋淮烟，“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既然不能驱散的话，全部吸收呢？”
“啊？”叶轻酌看了看手中的权杖，“好像渊祭也没有这种功能吧？”
“渊祭是攻击武器，没有辅助功能很正常。”弋淮烟举起右手，银光汇聚成一把弓，“可以用蔑世来试试。”
“斑斓箭海还有存储功能的箭？”
“没有。”
“……那怎么弄？”
“造一支。”
弋淮烟十指张开，两手之间出现彩虹光谱，叶轻酌头一次听说技能可以“创造”，会不会蔑世一开始也是单纯的攻击武器，所有额外的技能全部是弋淮烟创造出来的？
“你喜欢什么颜色？”
叶轻酌想了想：“什么颜色还没有被占用？”
“所有颜色都可以，调节它们的深浅度就能区分。”弋淮烟食指挑起一束纯色光带，“浅色的更容易看见吸收效果。”
“那——就黄色吧。”
弋淮烟挑出黄色光带，食指弹琴一般拨动，光带的明度逐渐提高，饱和度降低，最后变为清新的淡奶油黄，他才停下动作。
这条改变过的光带被单独拎出来，飘在半空中，叶轻酌左右观察：“这就造好了？”
“当然没那么简单，得加些东西。”弋淮烟打开背包格，在里面挑选材料，“如果能凭空造出需要的东西，这就不是神器了，是许愿池。”
他拿出一块表面嵌满碎钻的石头，在手心里捏碎：“这是星辰磁石，制作大容量储存容器的媒介物，用它加入挑选的光带中，创造出的箭就会拥有存储功能。”
叶轻酌眼珠转了下：“那是不是只要加入合适的媒介物，什么光箭都可能创造出来？”
“理论上可以这么认为，不过目前我创造的都是所需要的光箭，没有进行过深入研究。”弋淮烟将星辰磁石的粉末融入光带里，双手拉开距离，一条淡黄色光箭在指间形成，递给叶轻酌：“试试？”
“插在结界上就行了？”
“嗯，这么近的距离没必要用弓了。”
叶轻酌将光箭插入结界的冰壳里，光箭碎裂，瞬间形成一个椭圆形浅黄光域，如黑洞般产生强劲吸力，将那些黑色雾气源源不断吸入，结界之外的视野终于重回清晰。
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
蔑世的铭文没有任何夸张，这才是叶轻酌心中最惊艳的第一神武。
———
杜景春手持大刀，只要听见一点动静就赶紧把刀举在身前，利用它的结界进行防卫。躲藏许久，他发现那团惹眼的黑色雾气消失了，激动得大喊：“轻酌！你们是不是没事了？！”
尚且存活的玩家们纷纷侧目：
“叶轻酌终于出来了？”
“我就知道他肯定没事，和弋淮烟在一起哪那么容易死。”
“既然出来了就快帮帮忙！我们已经快顶不住了！”
……
这个提议立即得到大片附和的声音，让惩戒者现身是杀死它的首要条件，目前也就只有叶轻酌能做到。
“用昨晚教你的方法，调节异能释放的含量，就能看见惩戒者了。”
弋淮烟跳出结界，他刚一出现，就成为惩戒者的重点追逐目标，成功将它引到校园北面。叶轻酌观察片刻，决定去视野最好的教学楼顶楼，白衡跌跌撞撞冲过来：“轻酌！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嗯，我很好，别担心。”叶轻酌拍拍他的肩，“找个地方躲起来，别乱跑。”
“那你呢？要去哪儿？”
叶轻酌指指教学楼，白衡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我和你一起吧，万一你要是像那天一样睡着了，我也能看着你。”
“这次应该不用了，不过你想跟着的话就一起去吧。”
叶轻酌拽住白衡的胳膊跑向教学楼，或许是属性的大幅度提升，叶轻酌眨眼间爬上三楼，而白衡气喘吁吁才爬了一层，扶着栏杆：“轻酌、你怎么跑那么快？我都追不上了！”
“你刚刚逃命浪费太多力气了。”叶轻酌干脆背起白衡，“我带你上去吧。”
这一次他真正体会到属性提升带来的便利，因为背着白衡上顶楼毫无无压力，或许再提升一两个阶神格，他也能沿着墙壁跑酷了。推开天台的门，一棵大树横砸在地面，把路堵得死死地，白衡抓耳挠腮地想办法，叶轻酌已经轻轻松松跳了过去。
“快点过来啊。”叶轻酌招招手，白衡欲哭无泪，这让他怎么过去？咱们能力现在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叶轻酌站上栏杆，双脚稳稳踩在边缘处，他的手贴着权杖顶部，异能汇聚到水晶球体里，那颗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射出扇形光线。
叶轻酌小心地把控异能的释放，扩散金光的面积，稀释金光的纯度，这样做就可以区分出不同功能，给深渊之瞳的能力分级。
窥探。
叶轻酌右眼瞳孔流转淡淡金光，他只需要让惩戒者暴露即可，权杖的眼睛眨了眨，射出暖洋洋的光芒，面积扩散到整个校园内，温暖却并不耀眼，仿佛从空中落下一层金色薄纱。
这层薄纱几乎没什么伤害性，它笼罩在惩戒者身上，导致它的庞大身躯全部显现，由轮廓到逐渐清晰的线条，最后成为半透明实体状态。
“快看！那就是惩戒者！”
“真是巨大，难怪轻轻松松就把人捏死。”
“还拿着斧头？！靠，我一直以为他单纯靠双手弄死别人的！”
惩戒者虽然没有五官，却能敏锐捕捉到叶轻酌的方向，回头举着斧头朝教学楼劈过去。白衡刚刚才爬过那棵大树，看见巨斧砍过来吓了一大跳：“轻酌！”
一支黑色光箭射中斧头，即将劈到教学楼的斧刃不断吞噬、消融，沿着斧柄向上侵蚀，逼迫惩戒者不得不扔掉斧头，大步流星奔向教学楼，改用拳头来攻击。
玩家们兴奋坏了，他们从进入副本之初，就在遭受这个怪物的威胁，现在它终于现身，那还不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哪怕他们没有主动保护叶轻酌的意思，也要当一当拦路虎，纷纷用武器肆无忌惮地攻击。惩戒者的胳膊、腿上出现一道道伤口，冒出黑色烟雾，它发出愤怒的吼叫，从嘴里抓出一团带有闪电的烟雾，砸向碍事的玩家们。
一支金色光箭射中后颈，惩戒者摇晃两下，重重倒地，白衡扒着栏杆向下看：“惩戒者死掉了？”
“睡着了。”叶轻酌目测顶楼天台到地面的距离，拉起白衡，“我们从这儿下去试试。”
“啊？啊——！”
白衡的惨叫声凄厉无比，杜景春惊了一跳，冲到教学楼就见他跪倒在墙边手脚发软，而叶轻酌在一旁轻抚他的背部：“没事吧？这儿没多高，应该不会太难受。”
白衡眼泪汪汪，难受倒是没什么，主要是快吓死了。弋淮烟从树上跳下来，搭住叶轻酌的肩，带着他来到众人围观的惩戒者面前：“试着在从窥探的状态切换到攻击，不用急，慢慢来。”
叶轻酌握住权杖，空中的金色薄纱全部收回到睁开的眼睛里，惩戒者的身形逐渐浅淡，在即将消失的那一刻，渊祭的眼睛张开至最大，射出浓郁金光，释放的强大异能像是有生命般爬满惩戒者全身，将它吞噬干净。
强大的惩戒者消失得无影无踪，在它死亡的地方出现一块黑色水晶，赵彬惊叫：“雷云磁石！这个怪居然掉了雷云磁石！”
“难怪这么难打，原来会掉这么好的稀有材料……”
“是啊，在黑市上都很少见……”
玩家们窃窃私语，不过谁也没有胆子前去抢夺，见识过渊祭的威力之后，他们对第一神武有所忌惮，什么稀有材料都没有命重要。
弋淮烟捡起黑色水晶，雷云磁石的内部电闪雷鸣，一个小型风暴浓缩其中，叶轻酌说：“可以给你用来做一支新光箭。”
“你收起来。”弋淮烟把磁石递过去，“回去之后试试看和渊祭能不能融合在一起。”
乌云散尽，一片晴好，蔚蓝天色下的校园却一片狼藉。教导主任跌坐在地，盯着审判者死去的那片空地，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
“啪！”
别在胸口的钢笔掉落在地，碎成了两半；用来记录违规名单的本子化为飞灰，飘散在风中。老师们原本苍白凹陷的脸颊恢复血气，呆滞眼眸里出现光彩，之前他们就像是唯唯诺诺的提线木偶，现在才被注入真正的灵魂。
二班班主任拿起手中的杯子，发现里面装满殷红鲜血，顿时目瞪口呆，恶心得把杯子扔进垃圾桶里。三班班主任推了推眼镜，环视全面毁坏的学校，忍不住发出叹息。
“主任，多年前您因为惩罚学生，造成一场严重火灾；这次又是因为惩罚学生，我们第一中学彻底被毁了。”
“现在不是旧社会，打骂的教育理念早就跟不上时代了，我想，您也该退休，让出教导主任的位置了。”
教导主任缓缓站起，拍掉身上的灰，重新整理自己的仪表，当他看到掉在地上的钢笔，弯腰想捡起来，动作停滞片刻，又弯腰站起来，脚步蹒跚离开校园。
路过宿舍楼时，他听见一声声呼唤：“老师。”
“老师，您很久没来看我们了！”
“快进来呀，老师我们还有问题想请教您！”
……
教导主任驻足，回头看去，只见黑漆漆的宿舍楼道里冒出一个个人影，通红双眼齐齐盯着他，伸出枯如鸡爪的手不停招摇。
在教导主任眼中，那却是一张张天真无邪的脸庞和一双双求贤若渴的眼睛。他抬起脚步费劲走上二层台阶：“好，老师来了。”
走近楼道口时，人影一拥而上，把教导主任拖进去，凄厉欢笑声回荡在整栋宿舍楼里。
———
惨烈战斗宣告结束，副本里最难缠的BOSS终于死亡，看着满地狼藉，玩家们不由得唏嘘，又死了不少人，整个副本里只剩下14个玩家了。
最关键的火焰玩家依旧存活，正在琢磨如何完成任务，叶轻酌走了过来：“你理综怎么样？”
那人哭丧着脸：“……很差。”
“那有想好怎么拿到前五名吗？”
“你怎么知道……”那人震惊不已，慌忙挡住额上的火焰纹样，叶轻酌安抚道：“没关系，现在他们对杀死你结束副本没什么兴趣了。”
“真的？”他环视四周，的确如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做，压根没人投来关注的视线。赵彬站出来：“这里没有贪狼的人了，不会杀死你骗保，咱们安心把任务做完，尽快结束这个副本吧。”
副本里的玩家聚在一起，难得齐力同心，全部分享任务后，发现11个都是限制性任务，名次任务只剩下3个人——白衡、弋淮烟和火焰玩家了。
白衡不用担心，他不论靠得多差都可以完成任务，困难的是弋淮烟，他摸着下巴：“我要名次排在前十，可是有4个人碍事……”
12个侥幸存活的可怜鬼：呜呜呜大佬我们不考了，剩下的副科全部交白卷，绝不影响您的名次！
叶轻酌翻个白眼，拽了下弋淮烟的袖口，让他正常点，别没事做吓唬人。
最后一天考试剩余的科目恰好全是理综，为了火焰玩家和弋淮烟的名次，众人一致决定随便写写，等同于交白卷。而老师们也很尽责，连夜把试卷全部改出来，排好名次，第二天一早全部公布。
“还得等到早上？”
“要命了，是不是又得吃那些恶心的玩意儿……”
“不一定吧？老师都恢复正常了，味觉不会还那么奇葩吧？”
众人战战兢兢等到早上，终于迎来一顿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早餐，哪怕只是普通的白粥、鸡蛋、花卷、馒头，也一个个感动得泪流满面，使劲干饭，差点把脸埋进碗里。
离开食堂，他们一起挤去公告栏，老师正在根据成绩单填写，弋淮烟不多不少，恰好在第十名。
弋淮烟弯着眉眼，对自己的成绩很满意：“看来考得还不错嘛。”
叶轻酌叹气，就他那个知识水平，一同参与模拟考的玩家不是放水，而是泄洪才能出现这个名次了。
理综科成绩公布，火焰玩家排名在第一，老师表扬的话语刚说完，教学楼倒塌，副本崩裂，这个异常残酷的9阶层校园副本终于结束。
下坠之时，赵彬抱着棵树，对叶轻酌大喊：“叶轻酌！我说话算话，你有需要就找我，咱们常联系啊！”
“……”叶轻酌笑了笑，一回头，和白衡，不，算法四目相对。算法坐在断裂的栏杆上微笑，对他挥挥手。
下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