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如此残暴、惊悚的场景，存活的玩家们更扛不住了，不论是心理上的，还是生理上的。
“弋淮烟、澹台谷雨！我能动的话就跪下求你们了！”
“你们看见的并不是最惨的，还有更可怕的死法！”
“澹台谷雨，你难道不为你妹妹想想吗？！万一下一个目标就是她呢！”
这句话戳到澹台谷雨的软肋，他蹙起眉，先抬头观察天上那群鸟怪，再看向三条双尾人鱼，询问弋淮烟：“赚点外快怎么样？”
“你收吧。”
“好嘞，不愧是兄弟。”他扭头问那群心急如焚的玩家们，“先付个定金？不多，每个人2000点，干掉这些怪物再付3000点。”
他话音刚落，眼前便不断弹出交易窗口，密密麻麻快把视窗塞满了。这时候别说2000点，20000点他们都照给不误，并且还觉得赚了——5000点就能保住性命，这买卖稳赚不赔。
“……”叶轻酌算了算，至少四十个人，澹台谷雨这笔“外快”赚得有点过于丰厚了。
似乎是经常做这种买卖，澹台谷雨轻车熟路地挨个收款，有几个舍不得掏钱的，他也不勉强，本来就是做生意，又不是强买强卖，这种人不惜命，他管不着。
塞壬再度吟唱摄人心魄的歌声，由于距离很近，叶轻酌太阳穴附近阵阵抽痛，偏偏身体动弹不得，无法发泄那股烦躁，情绪处于崩溃的边缘。
“主人，您的表情很痛苦啊。”
“想杀人。”
澹台谷雨和弋淮烟交头接耳，半分钟后两人一起在沙滩上画了一个阵法，澹台谷雨拿出一捆绳索，将付了定金的玩家们全部聚到法阵上。
法阵中央空出一个位置，叶轻酌心里冒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双脚离地了，弋淮烟把他抱起来，放在法阵中央。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叶轻酌低声问。
弋淮烟笑道：“等会儿就知道了。”
澹台谷雨依旧把霜降放在他的身边，拍拍手，和弋淮烟站到一个较远的位置。红光闪烁，他的手里多出一柄两米左右深紫色双头刀——斗神，排名第8的神武，叶轻酌之前虽然在格斗赛里看到过，却没机会见识到它的真正威力。
他指指天空，弋淮烟点头，握住蔑世拉开弓弦，指尖汇聚出众陨之箭。那些在半空盘旋的鸟怪警觉性相当强，发现弓箭对准他们后立即四散逃走，眨眼间天上连根羽毛都不剩了。
“溜得真快……也对，人家有翅膀。”澹台谷雨举起斗神，“那就先收拾那边三个吧。”
盘踞在礁石上的双尾人鱼们本能感受到威胁，六只宝石蓝的瞳孔渐渐变为紫红，面目开始扭曲，嘴角裂到耳根，口中产生一团闪烁的光芒。
“卧槽，那是什么？！”
“龟派气功？尼玛，这张图里的怪物还有什么不会的？”
“你们还有心思开玩笑？那玩意儿对准的是海岸！是我们！”
“靠！！我那2000点不会白给吧？！”
部分人明显慌乱起来，比身体动弹不得更可怕的是人财两空。其中一人余光瞄见那两个大佬一动不动，急得大喊：“澹台谷雨！弋淮烟！快动手啊！”
澹台谷雨摆摆手，不急不急，让我们再研究一会儿。
“叶哥哥，别怕，我们会没事的。”澹台霜降低声说。
“嗯。”叶轻酌当然知道会没事，但还是和身边众人一样，控制不住地紧张起来。
塞壬三姐妹口中的光团越来越大，光芒刺目闪电缠绕，像极了动漫里的电磁炮发射场景。三声重叠的怒吼响彻云霄，光团发射出来融为一体，形成一片巨大的扇形冲击波，向着海岸的方向卷来。
“来了来了！”
阵法内的玩家们紧张到声音颤抖，叶轻酌也提心吊胆，迎面而来的这层光波劈开海水、荡平沙滩，那威力不输原子弹在眼前爆炸，强烈的眩光让人不得不闭上眼，眼皮接收到的光感亮如白昼。
叶轻酌五官皱在一起，努力将眼皮掀开一道缝，诶？这是……？
扇形光波从阵法旁绕开，向两边继续冲击，他们的四周被一层圆形结界包裹，雾蒙蒙好似一只蒙了尘的水晶球。
这个结界似曾相识，叶轻酌越看越眼熟，直到身旁有人叫出来：“斯特帝法矿！这是斯特帝法矿的结界！”
“什么？！就是那个号称《降临》最牢不可破的结界？！”
“他们什么时候埋的？我亲眼看着澹台谷雨画阵法，没放东西下去啊。”
“谁知道！这绝对是斯特帝法矿，和我在神隐密林看到的一模一样！”
“啊，听说骑士团被偷了两颗，姜雾都发疯了……”
叶轻酌：……………………
天呐，他好像已经猜到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了。
【主人，我果真没看错，弋淮烟给你的那个镯环，上面镶嵌的两颗宝石就是斯特帝法矿的矿芯。
……我就知道。
弋淮烟那家伙，偷了骑士团的东西也就算了，还转送给他，姜雾找上门的话，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虽然这是他的一片好意，但叶轻酌一点都不感动，因为那是替身暂时的“优待”，等弋淮烟找到真正的童年玩伴时，就是另一副嘴脸了。
冲击波持续数秒终于消散，山体被腐蚀出一个圆形巨洞，法阵之外的那几名玩家早已魂飞魄散，完美诠释了什么是“要钱不要命”。
一架滑翔机俯冲而下，澹台谷雨跳下来，落在礁石顶端：“大招放完了吧？”
塞壬三姐妹齐齐抬头，发出惊慌又愤怒的尖叫，三道强大声波造成空气在剧烈颤动，澹台谷雨抬起斗神挡在身前，笑道：“还有什么本事赶紧拿出来，不然你们只能等死了。”
其中一个双尾人鱼一跃而起，身体缩短长出羽毛，双尾化为翅膀，变成一只先前见过的鸟怪，只不过和那几只相比，她的体型要大得多。
澹台谷雨笑道：“变成鸟想跑？迟了！”
紫光掠过，塞壬灵巧躲过，露出嘲讽笑容。但很快她的表情凝固，右半边身体渐渐错位，伤口喷射出血雨，整个身体一分为二。
“咚！”“咚！”鸟怪的尸体掉入海水里，礁石上的那两只双尾人鱼真正感到死亡的恐惧，她们想跃进海里，一支蓝色光箭插入海中，冰面迅速蔓延，封住了她们的去路。
弋淮烟在半空，他没有乘坐飞行器或是滑翔机，而是找了个坐骑——不知从哪儿找到了逃跑的鸟怪，还把其中一只当成坐骑！
“都清空了吗？”澹台谷雨问。
弋淮烟点头，澹台谷雨手中的斗神晃动几下，切菜瓜一般把那两只无处可逃的塞壬弄死，弋淮烟从鸟怪身上跳下来，送了一支吞噬之箭当作谢礼。
阵法内的众人彻底见识到了高级玩家和顶尖玩家的区别。
“操，我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这种水平啊……”
“厉害是必须的，不然怎么能进排行榜前十？”
“诶？能动了。”
阵法内的玩家们终于恢复自由，包括叶轻酌。他第一件事就是抬起手腕，看着那个和皮肤牢牢贴合的黄金镯环，那两颗黑色宝石表面微微发亮，持续释放能量，维持这个牢不可破的结界。
还“不值钱”，弋淮烟真是什么瞎话都敢编呐。
叶轻酌握住镯环，用力往下脱，它跟长在手腕上似的，怎么都弄不下来。卡芮秋问：“主人，您为什么要把它拿下来？”
叶轻酌压低声音：“你不清楚它的来历，会惹祸上身。”
“我当然知道，这是来自神隐唔——唔——”
大嘴被捏住，叶轻酌无语，明明可以用意念交流，你为什么还要说出来？！
澹台谷雨站在结界外，收取尾款，给一个走一个，劫后余生的玩家们赶紧远离这个血腥又晦气的海岸，有的回到孤岛的小山上，有的进入海中做任务，还有的想和两位大佬做个长久交易，请他们在这一个副本里保驾护航。
“这是蜂鸣的业务范围吧？折人财路天打雷劈。”
男人搓着手赔笑：“蜂鸣的业务员哪能和您二位相比，你们先前没看见，四大美人之一的洛鱼都没能保住她的客户，所以我还是更信任你们，七千点行不行？”
澹台谷雨摸着下巴，他倒不是不行，就是身边这位大兄弟不一定行。据他对弋淮烟的了解，所有不熟悉的人都是一种“麻烦”，尽量避免多接触，带人过本这种事更是天方奇谭，开多高的价都别指望他答应。
果真，他接收到弋淮烟不耐烦的眼神，在男人期待的目光中耸耸肩回绝了。澹台霜降拽住他的衣摆：“我也不喜欢和陌生人同行，哥哥之前赚的够多啦。”
“谁会嫌点数多啊。”澹台谷雨揉乱妹妹的黑发，“现在强化材料不便宜，我不得捞一笔，帮我们小霜降把念属性强化上去吗？”
澹台霜降眉眼弯起：“哥哥最好啦！”
海滩的血腥味太重，他们决定回到原来的山洞，叶轻酌走在最后面，眉头微蹙，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弋淮烟。”
被点名的人回头，看着叶轻酌：“怎么了？”
叶轻酌抬起右手：“这个，怎么弄下来？”
弋淮烟浅笑：“拿不掉的，好好戴着吧。”
———
四人围坐在一起，共享任务界面。确切来说应该是五个，如果把靠在澹台霜降身边的俊雄也算在内的话。
叶轻酌——【任务：归还海神的武器。】
澹台霜降——【任务：打开失落古城的入口。】
弋淮烟——【任务：唤醒沉睡的遗迹。】
澹台谷雨——【任务：争夺五种神器。】
“好像我们俩是冲突任务啊。”澹台谷雨对叶轻酌笑道。
“……嗯。”叶轻酌看着他，“你打算怎么做？”
“一般碰上这种情况，那肯定是弄死对方没商量……唉唉唉，你把弓放下，我只是说说而已！”
弋淮烟握弓的那只手缓缓放下，冰冷的眼神似乎在警告他少开这种玩笑。叶轻酌汗颜，能不能别表现得这么明显？你越是这样，我这个“替身”越是害怕啊！
澹台谷雨都懒得吐槽了，这不是心上人是什么？母鸡都没这么护崽。
“其实这不算冲突任务啦，就算五种神器里有海神的武器，只要叶哥哥还给海神之后，哥哥再去抢就行了。”
“我就是这个意思。”澹台谷雨搂住妹妹，“霜降太聪明了，把哥哥的心思摸得透透的！”
“霜降和弋淮烟应该是连续任务，先打开古城入口，才能唤醒沉睡的文明。”叶轻酌说。
澹台霜降歪着头：“之前在海里我还没来得及见到古城，它是什么样的？”
“呃——我和淮烟应该有看到，”澹台谷雨扭头，“是吧？”
“嗯。”
叶轻酌看他们打哑迷，一座古城，哪怕它因为海平面上升等种种原因被埋葬在海底，遗迹的大致模样还是能辨别出来的吧？
很快他就知道原因了。
澹台霜降捧出一个小鱼缸，里面有一群眼睛奇大无比的深海鱼在游动。她的背包格就像是百宝箱，要什么有什么。船长把这群大眼鱼去海边放生，澹台霜降拿着一个掌机，小小屏幕里显示的是那些深海鱼的游动路线。
很快深海鱼传回海底的全息影像，数只眼睛不同角度地直播，随着它们穿过光合作用带，光线一下子变暗，整个海底黑乎乎一片。
这时，一点又一点荧光在漆黑海底缓慢绽放，是深海鱼的眼睛在发光。全息影像的亮度全面调高，根据指示往中间那片海域移动。
岩壁、山体、火山口，奇虾、沧龙、大鲨鱼，除此之外，压根就没有城市结构的影子。偶尔能看到玩家小心翼翼地游过，显然也是在寻找那个“失落文明”。
“看见了吗？”
澹台霜降摇头，叶轻酌身体前倾，忽然其中某一只深海鱼从岩壁游过，画面里一根腐朽的石柱一闪而过。
“让这只退回来一点。”
澹台霜降操控掌机，那只深海鱼游回岩壁，停在它的前方。
尽管光线昏暗，又有海水的折射干扰，但从这根石柱上依旧能看见雕刻精美的花纹图案，仅仅只有那么一段，也能一眼判断出并不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澹台霜降操控深海鱼，让它们贴近岩壁游动，很快，叶轻酌发现更多人工雕琢的细节，不论是石柱或是墙壁，全部镶嵌在巨大的山体之中，这座古城不知经历了多少代的地质更迭，以至于掩埋它的泥土和火山灰堆积成山，将它彻底镶嵌在岩土之中！
“我们离开海底火山后，几乎把整片海域都游过一遍，也没找到地图里的那个‘失落文明’，直到为了找食材回来做海鲜粥，才发现这些蛛丝马迹。”澹台谷雨盘腿而坐，单手托腮，“整座城都被山体包起来了，能找到才怪。”
澹台霜降操控深海鱼们围绕庞大山体游了一圈又一圈，只能看到一些古城的边边角角，别说入口了，连一面完整的城墙都找不到。叶轻酌食指轻轻敲打下巴，开口：“霜降的海韵灵潮可以让海水分开吗？就像摩西分开红海。”
“可以的，但是最多只能坚持十秒钟。”澹台霜降伸出右手，白嫩饱满的指尖上方凝聚出一颗颗水珠，在半空中跳跃、旋转，“海韵操控水体的时间和能力与水体体积密切相关，像这种空气中的水蒸气是最轻松的，我甚至可以让它们凝结成一场雨；但海水的体积太庞大了，仅仅只是分开就能把我的敏属性力耗光。”
“就算能分开海水，可以把那么大一座山体劈开的武器也屈指可数，我的斗神对无机质物质的伤害没那么高，除非是像姜雾手里的斩魔，或者周断羽的天伐。”
“那他的箭呢？”叶轻酌看向弋淮烟。
“你说白色的蔑世之箭啊？”澹台谷雨直摆手，“不行不行，那古城就没了，你以为一箭清副本仅仅是把怪全清了？是包括这张图里的一切基建！”
“……”果真可怕。
澹台霜降拎出两捆炸药：“用这个可以吗？”
“在海里提前装置的话，会受潮吧？”
“嗯，那十秒都不够固定一个起炸点。”
弋淮烟拿出一颗胶囊大小的东西，递给叶轻酌。叶轻酌接过，对着光看了看：“什么东西？”
“迷你核弹。”
“…………”叶轻酌立即还给弋淮烟，这么危险的东西不要随随便便递给别人好吗！
“黑市的新品啊！”澹台谷雨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拦路打劫还得看你。”
澹台霜降也在欢呼，弋哥哥好厉害，是我的偶像！
叶轻酌：“………………”
这都是什么人呐。
———
孤岛的南边海岸，澹台兄妹做好准备工作，带着船长一起下海。叶轻酌贴上仿生腮，确定四下无人，靠近弋淮烟：“那个、我手上这两颗斯特帝法矿，是骑士团的吧？”
“嗯。”
你承认得好干脆啊。叶轻酌叹气，手抬起来：“那你最好拿走，我不想惹麻烦。”
“姜雾不知道是我拿的，只会去找周断羽。”弋淮烟瞄一眼镯环，“况且这是矿芯，和斯特帝法矿的外表孑然不同，姜雾发现不了。”
“可是我……”
弋淮烟忽然伸手，修长指尖不断靠近。叶轻酌呼吸急促了两秒，你不是要来摸脸杀吧？之前昏迷我只能任你宰割，现在再动手动脚的话我可是会还手的！
那只手的确向着他的脸而来，然后揪走了坐在肩头的大嘴花。
“把它放我这里。”
“……你这么喜欢这朵花？”叶轻酌弄不懂了。
弋淮烟反问：“你不放心？”
他不是不放心，他是怕大嘴花乱说话。
“主人，大佬是想把我当成定位器，这样您遇到危险的话他能及时找到您。”
对了，深渊之瞳还没有恢复。叶轻酌习惯性按了按右眼，之前他都是依靠杀意值来判断危险，能看清所有不明生物活动的途径，现在只能依靠自己的本能感官了。
当时到底透支了多少异能，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为了尽快使用他的保命神器，叶轻酌主动向弋淮烟要了一瓶巨蜥提取液，一鼓作气喝光，那股恶心的味道直冲脑门，弋淮烟忍不住笑，拉住他的手腕：“下海了。”
他们一步步走向海边，叶轻酌盯着那只手，恍惚间生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回到噩梦频频的那片海滩。
他拎着小桶，带那个男孩走到偏僻的海滩，两人一个捡贝壳，一个用小铲子挖藏在沙滩里的小寄居蟹，小男孩轻轻拉住他的胳膊，指着被海水冲刷的浅滩：“小酌，有海螺。”
“哎呀，等我把这个小螃蟹挖出来。”
他有点着急：“要……要出走了……”
“你是想说‘冲走’吧？可是那边离大海太近了诶，妈妈说很危险。”
小男孩撇撇嘴，依依不舍地看着那个洁白的海螺，叶轻酌站起来：“去吧，你要跟紧我哦。”
他的眼里迸溅出喜悦的火花，用力拉住叶轻酌的手腕，两个孩子一起跑过去，海浪扑来，拍打在脚面冰冰凉凉，又急急退去。那个海螺距离他们还有两米，两人丝毫没有注意到潮涌的变化，只想着将它捞到小桶里。
“别跑那么快！会摔倒的。”
男孩抿唇微笑，牵紧叶轻酌的手：“不怕。你会拉我起来。”
“小酌？”一只手在眼前晃了晃，叶轻酌猛然回神，踏入波涛汹涌的海面：“下海吧。”
他毫不犹豫地跳进海水中，被淹没的那一刻，眼前不断闪过他和那个玩伴在海水里惊恐挣扎的画面。仿生腮自动开合，从水中过滤新鲜的氧气灌入肺部，他明明没有窒息，嗓子眼却仿佛被人掐住，难受得无法呼吸。
别想这个、别再想了！
叶轻酌甩甩头，把心理冒出的杂念通通驱赶。弋淮烟跟在后面，观察他的一举一动，眉头蹙了下，眼底隐隐浮上一层不舍和心疼。
他们穿过光合作用带，光线逐渐微弱，直至消失。叶轻酌小心翼翼地划动胳膊，观察四周的情况，当他看到身后的弋淮烟时，又莫名感到心安。
刚刚这么想，他便摸到一个柔软的物体，表面光滑柔嫩、充满弹性，在被触碰之后亮了起来，像是点开了一盏蘑菇灯。
……水母？
这个蘑菇灯是种群开关，接二连三的蘑菇灯亮起，叶轻酌的眼前迅速亮起一面淡蓝色的水母墙。
靠，不管有没有毒，这么多水母看起来就不好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