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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找机会去看看的。”

  “嗯。”这件事情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陆意问:“你也搜寻过一遍屋子了,发现了什么没有?”

  “暂时没有。不过……有一点很奇怪。我注意到,这间房子里没有窗户。就算有,也是用厚厚的窗帘盖起来了。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陆意:“或许……里面的人不想被外面的人看到脸?”

  “这一点还需要考虑。”

  就在这时,两人突然听到有尖叫声传来。

  是二楼。

  陆意和闻执迅速地跑下楼,发现声音是从二楼的书房传来的。云晚跌坐在地板上,捂着嘴巴。

  “怎么了怎么了?吵吵闹闹的。”云晚的尖叫声穿透力太强,连桑塔莎修女都被吸引过来了。

  “我、我打扫卫生的时候,不小心……把这本书……”

  云晚指着的书,是一本普普通通的名著,书架上还有很多。

  桑塔莎修女看见那本书,道:“不就是一本书罢了,没事……”她说着没事的时候,随手翻了一下扉页,脸色突然难看了起来。

  云晚就是再没有眼力见儿也看出来了桑塔莎修女的神色变化,她吓得都哭了起来,连连道:“桑塔莎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那本书有点脏,想擦一下,没想到一碰,它就散架了……”

  桑塔莎修女沉默不语,把书重新放回桌子上,对所有人道:“出来吧。以后没事,谁也不许进书房。”

  陆意本来很想看看那本书的扉页到底是写了什么,但是桑塔莎修女一直站在门口等着所有人出去,他没办法,只能跟着大家一起出去了。

  没关系,反正以后还有机会。

  云晚几乎都要崩溃了,一直在那哭个不停。

  路之周安慰她道:“不要紧的,你看桑塔莎修女没有当场找你麻烦,说明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话是这么说,谁不知道这是在勉强安慰。

  云晚哭了一个下午,晚饭顶着一双哭肿的眼睛给桑塔莎送过去了。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林则故里撩开一直合着的窗帘看了一眼外面,说:“黑夜了。”

  黑夜了。

  这句话有些异样的耳熟。陆意突然想起,这个游戏的名字,不就叫“黑夜了”么?

  夜晚……会发生什么呢?

  时间不早了。

  桑塔莎十点便已经歇下了,大家也陆陆续续准备去睡觉。

  就算是再害怕,也不会有谁想着和别人一起睡的。

  毕竟每个房间门口都有标签,谁也不能确定万一换了房间会发生什么。

  陆意把门关上了。

  灯关上的一刹那,他还是有些不习惯,真的太黑了。

  第一天没发生什么,但接下来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陆意闭上了眼睛。

  就在陆意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突然觉得床边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接着,有什么东西,压上了他的胸前。

  该不会是闻执吧?

  呸呸呸。

  这是什么想法。闻执可不会半夜不睡来逗他玩。

  陆意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隐隐约约看见,一张女人的脸!

  我靠!

  陆意迅速地滚下床,那女人的手抓在了柔软的床上。

  陆意拼命地喘着气。

  他确信自己没看错,但,那是一个正常人的脸吗?

  浑身的皮肤没一块是好的,像是被丢进硫酸里腐蚀过了一遍似的,坑坑洼洼,稍微碰一下就感觉有不明皮肤组织会脱落。

  那女人又朝着陆意扑过来,陆意拿起床边的花瓶狠狠地照着她的脸呼了过去。

  “当”地一声,陆意只感觉自己仿佛打在了一块钢铁上,震得他手腕都开始发麻。

  开灯!开灯!他倒要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陆意跌跌撞撞地按上灯的开关,啪嗒一声,温暖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没了?

  那东西,没了?

  陆意举着花瓶在整个房间都搜索了一遍。

  见鬼,真的没了,要不是床上他原本躺着的地方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划过,他简直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做了一场梦。

  再看地上。

  陆意蹲下去,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地上那些凌乱的刮痕。

  那些划痕很深很深,要抓在人身上,那人估计当场就没了。

  第二天,陆意来到大厅的时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林则故:“好家伙,陆意,昨天晚上干嘛了?这黑眼圈重的,难道是与哪个美女date去了?”

  陆意:“呵呵,祝你今晚也能看到这个美女呢。”

  陆意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向众人讲述了一遍,众人皆是摇头咂舌。

  “幸、幸好昨天她没来找我……”路之周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已经被吓到话都说不连贯。

  陆意突然觉得大厅内有些过于安静了。

  ――对,云晚,怎么还没哭呢?以她的性格,这不应该啊!

  陆意环顾四周去找云晚,发现云晚竟然不在。

  “云晚呢?”

  “啊?我们不知道啊……。”

  糟了。

  陆意第一时间迅速地跑向云晚的房间,破门而入的一刹那,发现云晚低着头,在床上静静地坐着。

  “云晚,你还好吧?”

  陆意试探性地喊了她一声,云晚没有回应。

  陆意只能伸出手轻轻地推了她一下――没想到,就这么轻轻地一下。

  云晚的身子就后仰,她的嘴巴张着,舌根被连根掏起,两颗眼珠也被抠出来了,只留下黑洞洞的眼眶。

  陆意赶紧松开手。

  众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死了。”

  这是本场游戏里第一个死亡的人。

  陆意摸了一下云晚身上的衣服,发现上面有与他昨晚看到的一模一样的划痕。

  肯定是出自他昨晚见到的女人的手笔。

  陆意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要七点了:“林则故,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去做早餐啊。”

  是的,虽然第一个死亡的人已经出来了,但是游戏还要继续。

  林则故如梦初醒般地应声,赶紧跑去厨房。

  路之周:“云晚死了,那今天由谁来打扫卫生和送餐?”

  陆意:“自然是我。”

  陆意把早餐放在桑塔莎修女房间的门口时,注意到桑塔莎修女门口的地板上也有这种类似的划痕。

  陆意原本只是想摸索一下划痕,片刻,试探的手突然顿住,然后若有所思得皱起眉。

  他把餐盘放下,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桑塔莎修女没有什么血色的脸露出来。

  桑塔莎并没有询问陆意为什么今天送餐是他而不是云晚。

  她只是瞪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看着陆意道:“管家,我今天要去付医生的府邸做客,你帮我安排一下。”

  陆意应了下来。

  闻执与路之周的任务,终于要来了。

  闻执早就已经把牛眼泪抹在了眼睛上。

  看到一身黑的桑塔莎修女朝他走过来的时候,饶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的瞳孔还是忍不住微缩了一下。

  ――他看见了什么?

  就像陆意说的,那看起来就不像一个正常人的脸,浑身的皮肤像是被丢进硫酸里腐蚀过了一遍。

  闻执已经百分之百确定他现在看见的这个女人就是昨天陆意看见的了。

  他还看见了陆意没能看见的。

  她的四肢,已经不是人类的手脚了,像是动物凌厉的爪牙,被抓一下后果不堪设想。

  这大概就是云晚殒命的原因。

  ――闻执还看见,那女人手里还捧着两颗眼珠,放在嘴边津津有味地嚼着,满嘴满脸地血污。

  桑塔莎修女:“司机,你在看什么?”

  坐在桑塔莎修女肩上的那女人不,女鬼也抬起头来,也看着闻执。

  女鬼几乎没有眼睛了,因为她所有的皮肤都已经腐化变形。

  看起来十分惊悚。

  闻执面无表情地也看着她们。

  他说道:“没什么。桑塔莎小姐,您今天很漂亮。”

  闻执、路之周、桑塔莎,或许还要再加上那个女鬼,动身,前往付医生的府邸。

  闻执坐在前面一直面无表情地开车,路之周就没有那么强大的心理素质。

  闻执坐在前面都能听见路之周牙齿因为恐惧咯咯作响的声音。

  桑塔莎修女全当没听见,脸上挂着诡异的笑。

  付医生打开门迎接三人一鬼的到来。

  他年纪已经很大了,少说也有五六十岁。

  “桑塔莎,真是好久不见,你已经长这么大了。”

  桑塔莎:“付医生,我很高兴看到你能回到这里。”

  付鱼:“年纪大了,时常会怀念故乡,所以就回来了。”

  桑塔莎:“东方有个词叫落叶归根,那么――付医生,你觉得自己也会死在故乡吗?”

  路之周在一旁听得咂舌,他要是付鱼已经把桑塔莎轰出去了,这不是平白无故咒人死么?

  但付鱼没有生气,他微笑道:“我当然会。桑塔莎,你也会。”

  桑塔莎僵硬地笑了一下:“我不会。”

  路之周偷偷摸摸对闻执评价道:“这几个NPC之间,可不得了不得了,聊的都是什么东西呀?这口味也太重了。”

  闻执没有回答,反而看着付鱼,眼里闪过一道若有所思的光。

  餐桌上,桑塔莎和付鱼相对而坐。

  路之周和闻执站在一边。

  付鱼向闻执和陆意说道:“你们站着做什么?也一块儿坐下来吃。”

  路之周忙道:“不了不了,我站着就好……”他话还没说完,旁边的闻执已经腿一弯就在桌子旁边坐下了。

  “……”

  路之周不想成为唯一的例外,赶紧挨着闻执坐下,偏过头小声问:“你怎么就坐下了?”

  闻执反问:“你不饿吗?”

  废话,跟了一天,谁能不饿?但是……路之周还想说什么,但看着闻执已经泰然自若地拿起刀叉切牛排,他瞬间就什么都不想说了。

  他不说,闻执却开口:“还有一件事。”

  “什么?”

  “离我远一点。”

  我X,路之周直接当场爆粗口:“你有没有搞错?我跟你坐得近吗?要这么说,我看那个陆意,平时和你岂不是挨得更近?”

  闻执说道:“他和你不一样。”

  行,行。路之周表示他磕到了,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