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林鹿后,车内坐很久。

  一直都想知道唐暮帆的乐队为什么会解散,现却意外地从外人口中得知。

  回到家后,洗个澡,穿着家居服听歌。

  本来想给唐暮帆发消息,想着应该还飞机,便给牛奶发消息,死亡三连问:吗,干吗,忙吗。

  运气很好,牛奶居然闲着,直接给播视频。

  “嗨,哥~看看,我哪里!”

  切换一下镜头,一眼就看见身后的大字——青城国际机场。

  “回国?”

  “哈哈哈哈哈哈!的!公司好像终于愿意当回人,让我单飞,回国发展。”说着又兴奋起来,哈哈哈个不停。

  看笑得开心,等笑几分钟后才说道:“就稍微晚那么一点,老大的飞机刚走没多久。”

  “靠!”牛奶咒骂一声,没一会儿又笑起来:“没事儿,以后有的机会见面。公司给我两天假期,趁着我国内名气还不咋地,还能享受最后两天的自由,出来嗨!”

  “嗨什么嗨,还没地方住吧,先来我这里。”

  直接把地址发过去,让对方来这里。

  “啊,又不巧。”牛奶抓抓后脑勺,“我刚又订机票去滇洲找小酒。”

  很快说道:“那再订一张,我跟一起去。”

  滇洲个民族风情十分浓郁的风景区,虽然全国排不名号,但一个风景宜人的地方。

  下车的地方当地最著名的民风街,脚下凹凸不平的鹅卵石路,两层高的木风小楼,一楼都商铺,二楼挂着红色的灯笼,极有一丝水墨风的寂寥,又有浓郁的红尘风情。

  牛奶啪嗒啪嗒的拖着行李箱,保持着一贯的作风,出门仅一个背包,其靠买。

  端着相机四处拍拍拍,留好几张牛奶的背影。

  这家伙本来就臭美的性格,有钱之后更不得,头发做全套的保养,一缕发丝弯曲的弧度都做得很精致,衣服和服饰搭配就更不用说,都专业级别的。

  不过效果很好许多,次见身体太虚弱,这会再见面,还真个精致花美男的模样,不过偷偷怀疑去动过脸,不然比较起来,几年时间而已,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到。”

  牛奶取下脸的墨镜,回头看向,“就前面,那间叫‘破球’的酒吧。”

  抬眼望过去,果然看见‘破球’的挂牌。

  字,写得奇丑无比,幸好下面‘音乐酒吧’这四个字打印体,否则人一眼都还看不出来这地方干嘛的。

  和牛奶走过来。

  因为景区,这个时间酒吧营业中,不过因为游客不多,店内的顾客不多,熙熙攘攘地坐店内喝酒,店内的背景音乐耳熟能详的网络□□。

  “堕落啊。”

  牛奶拎着行李箱走进来,吧台的服务员竟然认识的,指一下楼。

  “老板二楼。”

  “谢啦。”

  牛奶轻车熟路地楼,挂着相机后面,看得出来应该来过,可能来得还挺勤的。

  踏着木质楼梯,刚到转角处,就听见楼的动静。

  “甲方……X……根号?这又什么符号?”

  啪。

  练习册摔桌。

  “这什么破玩意儿我哪儿看得懂,学还我学?老子花钱送去学校念书为让搞不懂然后回来问我的吗,那我妈为啥还给学校钱啊,就图一乐?”

  “念念念,念什么破书!吉、架子鼓、贝斯,随便什么乐器,自己个随便挑个学,学会再怎么着一门手艺,以后再不济能天卖艺去。”

  楼,看见一个扎着小编的男人对着十几岁的男生疯狂喷唾沫。

  “再不济学个汽修、美容美发,门手艺。”

  “对哦,学美容美发吧,女孩子多,好找媳妇儿。”又一道女声,说话间夹杂着嗑瓜子儿的声音,“毕业前就搞个大肚子,媳妇儿、儿子一条龙,毕业典礼结婚典礼一块办。”

  站定,认出男人应该小酒,女人的小师傅。

  这时候有人终于看不下去。

  从另一个房间走过来。

  “有俩这么教育孩子的吗?拿来我看看。”

  “请名校的高材生给看看!”唐酒手一扬,把练习册丢过去。

  狒狒先推下鼻梁的黑框眼镜,而后才看练习册面的题目,端详两秒钟:“就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算,还学美容美发吧。”

  被教育的孩子可委屈,就差哇地一声哭出来:“干嘛呀,我这高一的题,我初中毕业,预习呢!”

  “……”

  “……”

  狒狒舌尖抵着脸颊转半圈:“预习啊,那为什么要找问题。”

  “我没找小姨夫啊!自己绕着我转半天,非要跟我讲题的。”

  然后因为自己看不懂题干的脑子而恼羞成怒。

  这一幕喜剧让差点笑厥过去。

  把刚拍完的相机轻轻放下,笑道:“再好的孩子,让这么教都教坏。”

  坐阳台边儿的人都齐齐望过来,完全没想到会这里看到。

  牛奶展开双臂。

  “朋友!兄弟!姐妹!”

  “滚那,哪有那么多人,以为粉丝见面会啊。”

  唐酒走过来跟拥抱,眼睛却一直看着后面的。

  和唐暮帆录节目的事一直知道,但没想到会来到这里。

  “好久不见,哥。”

  “好久不见。”

  一一跟唐酒和狒狒拥抱,然后拥抱一下林枚。

  看到两人手指的对戒,又想起小孩儿那句‘小姨夫’,知道这俩人已经修成正果。

  挺好的。

  喜欢打鼓的男孩儿娶教做菜的师父,虽然估计后来没怎么学会。

  尽管期间又三年的空白,但跟相处时还那么的自轻松。

  傍晚时分。

  酒吧的人越来越多,几位伙计又下楼去玩起老行当。

  提醒牛奶要不戴个面具,对方却说:“没事儿,我经纪人就期待我搞个大新闻呢,好炒作一下回国发展的事儿,我就怕不往微博发呢。”

  二层小楼的后面还有个不大不小的池塘,池中有个湖心亭,舞台就设置面,还有狂放的灯光。

  几个兄弟站面玩儿乐器,拍一短发给唐暮帆。

  【我多希望面弹吉唱歌,我划着船去给送花。】

  唐暮帆看到消息,盯着的手发好一会儿呆,才给回消息。

  【那可真够浪的。】

  笑一阵,又继续看表演。

  还乐队的歌曲,但少主唱和吉,于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幸好观众要求不高,热闹就行。

  “哥!!!”

  “哥!!”

  可能一边喝酒一边弹琴玩嗨,牛奶一边蹦着跳着朝挥手。

  来啊,造作啊。

  忍很久,最后还戴着口罩下去。

  “缺个主唱和吉,很难受啊哥。”

  有点嫌弃拉胯的表演,非常怀疑不挺久不玩,手都生锈。

  “唱什么。”

  “惊!世!天!下!”

  当场就妈想砸琴。

  后来想,正好唱这种歌,的粉丝才有可能认不出来的声音,于唱‘惊世天下’又唱‘万人狂’,一堆中二尺度爆表的词尴尬得起一身鸡皮疙瘩。

  可很奇妙的感觉,分明唱着不喜欢的歌,却无比享受这个舞台,此时的成就感和满足感不压于完成‘经典’节目那台演出。

  “应该私底下有聚会吧,唐暮帆来陪这么玩儿吗?”

  这话一出,闹闹嚷嚷地几个人都安静下来,只剩下杂乱的音乐声。

  “怎么?”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牛奶抓抓那头湿透的奶金色长发。

  “老大现不弹吉不唱歌啦。”

  “我以为只录节目的时候不想跟玩儿,没想到私底下不唱?”

  这就有点奇怪。

  还想问个仔细,牛奶又强行拉着去喝酒。

  今晚很巧,的酒桌又多个人,蹭着最近的航班,偷偷赶过来的蹭局的景函。

  “兄弟好啊!”

  “哎哟,好好。”

  热情地挨个抱过去,兄弟都非常懵逼。

  唐酒问:“这谁啊。”

  狒狒说:“好像有点印象。”

  一脚把人踹到角落里。

  “怎么来?”

  “我怎么不能来。”景函的视线就没离开过牛奶。

  牛奶今天穿件后背镂空的米色衬衫,黑色修身裤,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纤瘦的身形。闹好久,衬衫湿一半,长发半湿,这会儿从林枚那接根皮筋正绑头发。

  受不这眼神,又给一脚。

  “看什么呢看,还没玩够呢。”

  景函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看向:“我没玩,我这回打算玩真的。”

  “真个屁,给老子闭嘴。”

  虽然牛奶嘴巴总挂着些有的没的,以前还混过好几个同城群,但实际就纸谈兵厉害,实际操作就个纯洁的弟弟。觉得景函就看别人的脸,不信这绝世渣男还有真心。

  “我跟说,要欺负我的人,我一定骟。”

  景函冲翻白眼,“干吗,才和好多久,就彻底进入‘大嫂’的角色?护起犊子?”

  懒得再说什么,不听话就一脚踹。

  景函小腿被踹得一抽一抽的疼,往后退几步,这才说道:“我还有正事儿跟说,听完可别生气。”

  这边瞎聊,那边却已经喝开聊开,牛奶就两天的假期,今天的飞机刚落地,明儿就又得飞回去,要争分夺秒的拥抱、吐槽、倾诉,痛骂彼此生活中那些龟孙儿。

  正大学当老师的狒狒说:“这帮学生,我有些时候真怀疑头里没脑子,装的都水,真正的脑子吃火锅的时候下锅一起煮!其蠢无比!”

  备受脑残队友迫害的牛奶说:“那帮脑残队友,被迫害妄想症,成天妈想着老子要害,不想想老子看得吗?”

  两人一顿骂,骂学生,骂脑残队友。

  小酒倒越喝情绪越低落,最后扑倒牛奶怀里嚎一嗓子。

  “这混蛋又开始。”

  “兄弟,我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让脑残瞎签合同,把我兄弟几个都卖。”

  狒狒扑过来给一脚:“妈的,卖就卖,打包一起卖的,老子还跟一起被退货!妈的眼瞎吧,老子哪里跟一样。”

  来到的包厢内,脑子里一直景函那番话回响。

  “我意外查到的,那小子说后来跟唐暮帆一个酒局遇见过一次,当时喝大,正跟人吹牛,说的就小酒的师父。喝得多,话说得难听,唐暮帆听见,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一酒瓶轮到脑门。当时以为自己真要死,怕死,气疯,让身边的人把唐暮帆揍一顿。”

  “当时情况混乱,两边都有人,最后那人渣受重伤,唐暮帆伤得不轻,左手的小指头和无名指严重骨折,恢复好能进行正常日常生活,却再没办法弹吉。”

  看着包厢里群魔乱舞的几个人,音乐抵达高潮的时候,把音乐关掉。

  “所以,不不想弹琴,而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