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谁都没打算在今天表白。
今天先是脏了衣服，后是差点被路人认出来，显然是倒霉极了。
没人会愿意在倒霉的时候给喜欢的人表白。
如果成功了，那之前的倒霉事会因为今天的告白成功而更显得印象深刻，在多年后的一天，回忆起在一起的那天，谁都不愿意回想起脏掉的衣服和被路人说脑子不好的尴尬事件。
如果失败了，那就是让本就悲惨的一天雪上加霜，让本身除了倒霉就没什么特点的一天记录在人生不幸事的档案里，每当回忆起此时，都要为此扼腕叹息一番。
所以，无论成功与否都是不怎么美妙的事情，自然没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开口。
于是两人笑着道别，可到了家中却是一起受到了暴击。
“你和殷哲一打算什么时候公开？”经纪人知道穆则陵到家后，就给他打来一个电话。
“姐？你说什么呢？”穆则陵顿了顿，觉得自己和经纪人仿佛不在一个次元。
公开什么？
我还没表白呢！
“害羞什么？”经纪人以为穆则陵不好意思，“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都在一起了就是认认真真地打算过一辈子的，公开是迟早的事情。”
“啊这……”穆则陵很茫然。
“与其后来被狗仔逮到机会，不如抢占先机，将舆论引导到最有利的对方。”
“不是……”穆则陵逐渐发现哪里不对。
“你和殷哲一定个时间吧，反正舆论这块就交给我和殷哲一的经纪人。”
“姐，我能说件事情吗？”穆则陵声音越来越低。
“嗯？你说。”经纪人拿起了自己的水杯，打算喝口水。
穆则陵欲哭无泪，“我和殷哲一还没在一起啊！”
“所以说你们都误会了什么？”
经纪人一时语塞，仔仔细细把自家艺人上下瞧了一遍，然后有些怀疑地嘀咕：“真的？”
“千真万确啊，”穆则陵受伤了，“一起合作都快十年了，你还不相信我？”
“谁会相信你们这些演戏的？演技一个比一个好。”经纪人觉得自己很有理，“配合你演出的我你视而不见……”
穆则陵：“……在逼你最爱的人即兴表演？”
经纪人立刻点头，附和道：“对对对，就是这样。”
穆则陵：“……”
另一边，殷哲一也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经纪人。
“我还没表白呢？怎么就在一起了？”
“你助理说你们连床单都滚了，你和我说你们没在一起？”经纪人用一种看渣男的表情看着他，“想不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我们没滚床单。”
“哦，是地毯对吧？”经纪人一脸我懂的表情。
殷哲一：“……”
我也想啊。
“你放心，我们已经去那家西餐厅把你们所在时段的监控给消除了，狗仔也没证据。”经纪人拍了拍殷哲一的肩膀。
“所有后顾之忧已经消除了，所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公开？”
殷哲一：“……”
这人能不能不要一脸我很懂你的表情？
没一个知识点是对的，也不知道在得意什么。
“你是和穆则陵的经纪人商量过了？”殷哲一很快发现了一点不对。
经纪人点头：“不然呢？这是你们俩的事情，总不能就我一个人受累吧？”
“他的经纪人怎么说？”
“她说她也正要去找我。”
殷哲一发现一点点不对劲。
穆则陵花了很大的功夫，才让自己的经纪人相信自己和殷哲一暂时还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经纪人觉得很受伤，因为她真的给两人做了很远的规划。
“你现在去表白吧，”经纪人觉得自己的规划不能浪费，“赶紧的。”
穆则陵有些踌躇：“我今天很倒霉诶，估计不太行。”
“那你再准备准备？”
“嗯，我打算准备4个小时。”穆则陵道。
经纪人一愣，她抬眼看了一下自己家里的钟。
此时正是八点整，距离明天还有4个小时。
经纪人：“……”
时钟的指针在不知不觉到了十二点针，穆则陵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将早就打出来的话发了出去。
穆则陵：我喜欢你。
哲一：我喜欢你。
穆则陵一愣，下意识发了一个“？”，可在他消息发出去之前，殷哲一就发了一个问号。
两个问号上下相对，表明着两人茫然的心情。
穆则陵觉得这种情况就应该自己来点破，于是便继续低头打字。
穆则陵：好巧。
哲一：好巧。
穆则陵：你是复读机吗？
哲一：你是复读机？
谢天谢地，终于有一句不一样的话了，这该死的默契。
穆则陵一面泪流满面，一面喜滋滋地得瑟两人的默契。
但随后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我不是要告白吗？
等等，殷哲一也告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