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儿回家,早点儿见到商陆,然后装作对王曜华很感兴趣那样逗一逗对方,想看到商陆为自己吃醋的样子,想让他因为“嫉妒”而把自己扛起来扔到床上,想和他做更多不可描述的事情。

  幻想结束之后,他发现自己还是身处KTV的包间,便下意识地叹了口气。“我去下厕所。”他说着,起身要出门。

  王曜华正巧也唱完了一首歌,随口说了句:“一块儿去吧,我不知道厕所在哪儿。”

  薤白立刻紧张起来,想起商陆曾经的叮嘱,觉得自己不应该就这么大意地跟王曜华一起去厕所。

  可是提出去厕所的人是自己啊!总不能因为人家要一块儿去,自己就不去了吧!?那样已经不单纯是奇怪了,甚至会把自己矫情又多事儿的一面暴露无遗。

  没事,没事,反正也是上隔间的。

  薤白拼命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在去厕所的路上偷偷摸摸地看了眼身旁的王曜华。

  “厕所还挺远的,话说刚刚咱包间门口为什么这么多人啊……”王曜华总是会找到一个很无关紧要的话题来缓解沉默的气氛。

  商陆又说对了,这人真的很适合交朋友!

  薤白笑了笑:“被你的歌声吸引来的吧,真的很好听,就像职业歌手一样。”

  “说职业就是恭维我了,啊不过我还真参加过来着,那种唱歌的选拔活动。”王曜华漫不经心地说,“但感觉我的水平就那么回事儿,比我专业的一抓一大把。”

  “你还参加过选秀!?诶,难道海选被刷下去了吗?”薤白知道那种选秀活动的内幕,如果不拿钱或者不找活动方拉关系的话,其实很难走到决赛并且留个名额。他正在心里为王曜华默默惋惜着呢,就听道对方云淡风轻地说——

  “没有啊,晋级了,当时还是兰州赛区的第一?”

  王曜华说着,歪头思考了一下:“不过感觉没什么意思,就拒绝参加上电视的全国赛了。”

  蒲薤白真正意义上的目瞪口呆了一阵,感觉身旁的这位大佬已经彻底撕碎了自己对现实世界的认知:“没……没什么意思?”

  “嗯。啊,厕所到了。”王曜华朝薤白摆了摆手,“一会儿聊。”

  还处于上一个话题的震惊感当中的蒲薤白,反应速度有些迟缓,在走进男厕门口之后,才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他盯着正在拽着□□从男厕里走出来的一个陌生小哥儿,把人家盯得落荒而逃,然后才退出厕所门,转过头看了看还继续在走廊上向前方走着的王曜华。

  “喂!”薤白跑过去一把抓住王曜华的衬衣,“你走过了,男厕在后面啊。”

  此时两个结伴上厕所的女生从前方不远处的女厕门里走出来,看到拉拉扯扯的薤白和王曜华之后,笑着跑开。

  薤白也顾不上不好意思了,拉着王曜华就往男厕走:“你也没喝酒,怎么连男女厕都分不清了呢,唱歌唱得脑缺氧了吗?”

  “啊?不……啊!?”王曜华挣扎着摆脱了薤白的拉扯,“我、我知道那是女厕啊。”

  “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去啊?”薤白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卡壳了,有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卡住了他的思路,让他怎么都想不通了。

  王曜华也目瞪口呆起来,表情又像开始质疑人生了:“为什么……因为、因为我是女的?”

  “你是……什么?”薤白感觉都能听到自己脑浆炸裂的声音。

  “我是……女的。”王曜华这次换成了肯定句。

  “啊?”

  “啊?”

  两个人对着“啊”了两三次,最后是蒲薤白先“崩溃”的,那感觉就像是从出生那一刻而逐渐塑造的三观在顷刻之间崩碎得渣儿都不剩,他拉着王曜华的手腕,疯狂地拽着对方跑回了他们唱歌的包间,完全不顾在后面被他拖着跑的王曜华喊了一路“让我先去个厕所啊”。

  “倩姐!”薤白气势汹汹地撞开包间的门,一嗓子喊得袁文倩浑身一抖。

  “干嘛啊叫这么大声,吓死我了!”袁文倩拍了拍胸脯,看着面红耳赤的薤白,和薤白身后一脸懵逼的王曜华,“怎么了啊这是,你们是在厕所里拜把子了吗……”

  “他说他是女的!”薤白就像是找家长告状一样,指着王曜华,对袁文倩说。

  “不是,你为什么是这个反应啊,我长得有那么像男的吗?”王曜华发愁地念叨着。

  袁文倩大脑宕机得更厉害,手机掉地上了她都没反应,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王曜华,随后坚定地说:“不可能。”

  “不可能什么啊不可能!?”王曜华气炸了,翻着口袋想找自己的证件,但谁出门会带着身份证啊。

  “你怎么会是女的啊,不可能啊,不能啊……”薤白也跟着鬼打墙一样地念叨。

  “这世上女的不是很多吗,为什么我就不能是女的?”王曜华哭笑不得地反问,“行了,你们先慢慢震惊着,我先去个厕所哈,刚刚饮料喝多……”

  他话没说完,袁文倩就站起来拉着他的手朝厕所方向走。

  “你俩是有什么大病吗,都喜欢这么拖着人走!”但是这一次王曜华有能力挣脱掉袁文倩的拉扯,毕竟从身高上来说,他还比袁文倩高了小半头。

  但即便挣脱了也没用,后面还跟着一个蒲薤白,王曜华被两个人夹击着走进女厕所,之后的事情蒲薤白就不得而知了,但他一直守在门口,听着女厕里传来王曜华的呼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