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还挺多，那就去一楼的厕所吧。”孔佑彬走路都走不直，靠着商陆的肩膀到达一楼，等着商陆拿到手机之后，指了指一角：“厕所，在那儿。”
商陆拿到手机的第一件事就是发送消息，他打字很快，而且单手操作，所以孔佑彬甚至没看出来他是在发消息。
“有人联系你吗？”孔佑彬心说来都来了，就站在小便池前解开裤子放了个水。
商陆跟他隔开一个池子，也解开裤子悠闲地尿着，还打了个哈欠：“我家宝贝儿问我什么时候回家。”
“你听说过什么叫秀恩爱死得快吗。”孔佑彬一脸嫌弃地看了商陆一眼，“要是让你家宝贝儿知道你今天晚上左拥右抱，是不是你还得跪搓衣板儿？”
“彬哥，”商陆没理他那茬儿，而是平静地问，“你唆使过别人吸毒吗？”
孔佑彬瞬间就傻了：“什么？”
“吸毒，你除了自己吸，还诱惑过别人吗？”
“吸、吸毒？什么吸毒？什么毒？”孔佑彬那个表情与其说是慌张害怕，不如说是觉得莫名其妙。
“呵呵，别装了，没吸毒你就嗨成这样？”
“我这是喝多了！我为什么要吸毒，我为什么会吸毒……”孔佑彬看来像是真的不知道一样，茫然地看着商陆，同时还要自己质问着自己。
商陆冷静地看着孔佑彬，意识到这个人居然是在无知无觉中沾染的毒品：“行吧，那彬哥，花钱找应征小姐这件事，以后不要在中国做了。”
孔佑彬的注意力被厕所外面突然响起的一阵嘈杂声夺走：“外面是什么声音？”
“彬哥，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商陆提好裤子，冲了下水，转身对孔佑彬严肃地说，“再也别在中国找小姐，这是违法的。”
孔佑彬从一阵嘈杂声当中分辨出警笛的声音，顿时神情慌张起来：“我……我听……”
他话没说完，厕所的门突然被暴力的踹开，举着枪和警棍的两个警察冲了进来高声喊着：“警察！都不许动，双手放头顶，原地跪下！”
这一声命令简直是植入了孔佑彬的大脑，让他在恐惧下不得不照办。他双手抱着头跪在地上，浑身打着哆嗦。
而商陆却是毫无动容地站在原地，看了看两位警察，又看了看门外陆续朝会所深处前进的警察们：“我是商陆。”
“哦，”警察用手电筒照了照商陆的脸，然后放下武器，其中一个便衣警察朝商陆点点头，“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商陆摇摇头，用开玩笑地语气打趣着，“不辛苦。”
便衣警察扭头让一旁的民警继续去里面抓人，然后指着跪在地上的孔佑彬：“这个我也带走吧？”
“不用，这是我朋友，今天陪我来的，没他这事儿也成不了。”商陆走到孔佑彬身旁，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头，“起来吧彬哥，都是自己人。”
孔佑彬已经起不来了，他腿软得根本站不起来。
便衣警察也笑了，朝孔佑彬说：“别害怕啊，又不是来抓你的。”
“警察来了多少人？”商陆继续询问。
“刑警、民警加缉毒，一共一百来个人吧。”便衣警察对商陆是有问必答。
商陆点着头：“您去二楼帮忙吧，大头儿在那儿呢。”
“那行，你们自己出去吧，朱队在外面指挥。”
商陆拉着孔佑彬的胳膊，把他拽起来，一言不发地朝外走着。
孔佑彬单手抱着商陆的肩膀，声音发抖地问：“你、你为什么……你到底是……”
“别问了，彬哥，今晚我是真的感谢你。”商陆带着孔佑彬来到室外，站在门口看着那些被警察押进警车里的双手背后被手铐铐住的人，听着挣扎声、哭喊声、求饶声和警察的呵斥声混在一起。
这种大快人心的场景，却没有让商陆感到痛快，反而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朱队。”商陆带着孔佑彬走到朱义策的警车旁边，“我能把我车开出来吗？”
“回头再说吧，你车钥匙应该也被我们没收了，现在不好找出来。”朱义策一边听着蓝牙耳机里传来的各小组的情况，一边安慰着商陆，“回头我会给你，放心。”
商陆点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来刚刚从曲戴民那里得到的雪茄：“对了，礼物，送给朱队的。”
朱义策皱着眉看着那雪茄：“什么玩意儿？”
“Gurkha black dragon，”商陆念着雪茄上的名字，“上面还带着金箔呢，估计是定制的。这玩意儿吸上一口就是好几百呢。”
“高级啊……”朱义策接过那个雪茄，稍微闻了一下，“这特么……这特么！里面是加了什么？”
“哦！不愧是经验丰富的人，”商陆鼓了鼓掌，“轻轻一闻就明白了啊。”
“你从哪儿拿到的？”朱义策又惊又喜，把雪茄放到证物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