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直白的问题让苏木半天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吸不吸毒。”商陆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我……”苏木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决意今晚要去会所赴约的真正目的,“所以你是想要去钓鱼执法?”

  “差不多吧,”商陆打了个哈欠,用手指敲了敲大腿,“看来你知道不少啊,你都吸过什么,上瘾了吗?”

  苏木一言不发地盯着商陆:“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没有啊,我还挺认真的……”

  “吸毒会影响判断力,我又不是艺术家,为什么需要那种东西。”

  “哟,清高啊苏妈妈,也不知道是谁当初给我家薤白灌了杯能让人丧失理智的酒。”

  苏木面色一顿,眼神瞬间冰冷下来:“即便你起诉我也没有用,我并不知道酒里有什么,我只知道蒲薤白喝完酒之后神志不清,我不放心他在那种状态下回家,仅此而已。”

  “遵纪守法算是让您玩儿明白了,”商陆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是不是圈子里的人都这个手段?”

  苏木盯着商陆的双眼,沉默许久过后,摇了摇头。

  “看来你真的知道点儿什么。”商陆却是点了点头,“不说就算了,反正你说与不说,都不会影响我今晚……”

  “你今晚,不要和程煜飞有任何交集。”苏木打断了他,“还有,如果有人带你去见曲戴民,一定要找借口拒绝。”

  曲戴民。

  这个名字着实把商陆惊到了,他这么一个不怎么关心内娱的外行,居然都听说过这个演员:“曲戴民不是去好莱坞拍过动作片儿的……他不是个著名演员来着?”

  “他还在香港拍过很多警匪动作片,获奖无数,身为演员却能够在娱乐圈一手遮天。”苏木越说声音越低沉,“我只能说这么多了,也就只有在这里对你说。如果你把这件事说出去,你和我、恐怕只会死得莫名其妙。”

  商陆判断苏木并没有危言耸听:“你见过吗,曲戴民。”

  苏木摇摇头:“阳哥说,那个人无论如何都惹不起,是个非常危险的人。圈子里的人挤破头想要进来的这场聚会,实际上只是曲戴民扩大自己势力范围的幌子。他会把任何将有可能成为他的威胁的有成名苗头的演员拉进聚会里,之后用什么手段收拢人心,你也猜得到。”

  “去年春晚他还上台了……”商陆依旧处于震惊状态,“他还是人大代表。”

  “信与不信取决于你。”苏木眉头紧皱。

  “那曲戴民和邢振东有什么关系吗,他们是……一伙儿的?”商陆思索着这其中的关联,在他爬到的人物关系网当中,并不存在这一层关系。

  他一直以为曲戴民就是个站在天上受人尊敬的演员,跟一摊浑水的娱乐圈没有半点儿关系来着,而且就他所查到的曲戴民的资金流向,有七成都是捐给了扶贫基金。

  “邢振东只是个商人,赚钱就是他全部的野心了。”苏木一语中的,“但有的是心比他脏的人,比如曲戴民,又比如尹燕,这些国民级别的著名演员,实际上心里想的都是要把娱乐圈塑造为以自己为王的帝国。你入这一行才有多久?同行的演员你都没见过几个。”

  商陆虽然没有直接跟苏木口中所说的人见面,但他实际上在过年的那场上流社会的社交晚宴上远远地见到过这些著名演员。那些人也只是简单露个面而已,很快就陪同一些官员离开了。

  所以自己还真的就是个刚刚入行就想着要把大佬们拽下神坛的“小喽喽”?

  “至于程煜飞,他这些年的确是把邢振东当做老板,但他就像个水蛭一样,同时又是根墙头草。”苏木叹了口气,“这些赵问荆明明都知道,他都没有和你讲过?”

  商陆倒是能够理解赵问荆为何什么都不说,但他不理解的是常山为什么也像是一无所知一样:“常总呢,常总也知道这些?”

  “开玩笑,常山需要知道这些吗?谁又敢让常山知道呢。”苏木站起身,看了看窗外的风景,“这家小公司可以在风里雨里站住脚,一直以来恐怕都是靠着常山的背景吧。”

  过年的那场晚宴上,商陆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常山和赵问荆几乎整晚都是分头行动的,恐怕赵问荆一直都在把自己往常山那个高度上推,生怕自己稍有不慎就被真正的淤泥所侵染。

  知晓了这一切的商陆,心情格外的平静:“真没想到有天我可能也会欠你一句谢谢,苏妈妈。”

  “你特么再叫一次试试!”苏木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完了。qwq

  #include the 177th

  #include the 177th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聚会所在地并非是那种仿佛与世隔绝一样的会所了,看来“主办方”也明白万事需要收敛,所以没有把会场设定在三环以内,并且远离朝阳区。

  正门入口是一个看不出有多高端、但也不会觉得过于寒酸的铁门,入门之后便是庭院,想必天气不冷的时候假山周围也会有一潭湖水吧。商陆一边开车向里,一边环顾四周,看着假山上的那些黄色小彩灯。

  “商先生晚上好。”大概开了一千米左右,弯弯绕绕地到一栋府邸前,一位身穿礼服的迎宾小哥儿见车开进来之后,立刻上前来迎接,“我来帮您把车停进车位吧。”

  商陆下车之后发现有车陆陆续续在自己车的后面开进来,大家都是从后座下车的,看来都是自带司机的大佬们。

  反观自己呢?一个人孤零零的来,甚至还穿着普通的运动裤和宽松卫衣,跟这群身穿晚礼服的小哥哥们完全不是一个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