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带一!”邢天南继续压牌,“蒲神,快回来,轮到你了!”
蒲薤白站在吧台以最快的速度打开香槟和几瓶气泡水,只给苏木的那一杯满上了酒:“稍等。”
“我去帮你吧!”邓红爬起来屁颠儿地跑过去帮忙倒酒。
单纯又实诚的邓红根本不知道他们三个大男人心里都有复杂的计划,所以说帮忙倒酒、倒的就还真的是酒。
薤白愣神地看着邓红,心里挣扎着要不要告诉她实情。
但是邓红却朝他憨憨地笑了一下:“要不要加点儿气泡水儿呀,稀释一下不容易醉。”
这个憨笑的样子……倒是让薤白一瞬间想到了商陆。
想当初,商陆也是这么单纯过呢。
“嗯。”薤白没有制止邓红,也放弃了告诉她这屋子里的人心都有多脏的打算。
酒杯和饮料杯子被端到他们打牌的附近,薤白翻过纸牌之后,结束了第一轮儿战斗。
苏木输得彻彻底底,他露出质疑人生的表情,随后听到邢天南问:“真心话大冒险、选一个吧苏总。”
“真心话。”苏木皱着眉,“你们要问什么。”
“这酒,是普通的香槟吗?”邢天南一个直球就给苏木打得头晕脑胀。
但是商洋和邓红谁都没听懂,“不是香槟还是什么……”
“香槟分很多种,我虽然也不是很清楚。”薤白在旁边科普着,“但是听商陆说,以甜度划分的话有七种,还有什么有年份、没年份,黑中白、白中白什么的……”
“讲究啊。”商洋感叹着,“话说我哥居然还知道这种事情。”
“你哥就是个行走的百科全书。”薤白端起酒杯晃了晃,透过杯子和杯中的酒水、盯着对面的苏木,“我看苏总送给我的这瓶,颜色偏浅,应该是用同一种葡萄酿制的白中白吧。”
苏木微笑着点点头:“半干的Vintage(有年份),我一直很喜欢的一款。”
“有年份啊,那看来不普通。”邢天南也笑了笑,继续洗牌开始了第二轮。
他们从十点开始,一直玩儿到凌晨。
总共是多少局都已经没人计算了,其中苏木输得次数最多。他都怀疑是邢天南在洗牌的时候动了什么手脚,但又没法儿揭穿。选择了几次真心话之后,大家开始“要求”他一定要大冒险了。
虽然苏木能尝得出来那是被兑了气泡水的味道,但他很怀疑这种程度的稀释到底有没有用。所以为了保全自身,他也会逼迫着其他输牌的人一起喝酒。
那瓶香槟,被他们轮着兑气泡水喝了大半瓶,照理说应该是喝了酒的人会撑不住想要睡觉才对,但第一个喊困的人却是商洋。
可能是商洋的哈欠成为了激活药性的关键,其他人看着他困怏怏的样子,也开始眼皮打架了。
酒精加药物的作用下,几个人的脑子也都不太清醒,比起散场,他们更想要原地睡觉。
而邓红更是夸张,她像是喝醉之后母性大发一样,一直拉着婴儿车不肯撒手,然后坐在飘窗旁边的沙发上,趴在婴儿车护栏上,朝睡熟蹬腿的商旻傻笑着:“你好幸福哦,你知不知道你天天都是被什么样的帅哥抱着的,我好羡慕你……”
“红姐人怎么都傻了。”邢天南还在旁边嘲笑她呢,但下一秒他也控制不住地歪倒了身子,睡得不省人事。
至于苏木,他早就已经认输了,想要爬上床的时候,爬到半截儿大脑就丧失了响应,身体一半趴在床上,一半在地上,就这么开始有了鼾声。
蒲薤白感觉自己只是去了个厕所的功夫,回来之后发现四个人东倒西歪地睡在房间各处,一时之间觉得有点儿懵。
“小洋,醒醒,回房间去睡!”薤白也没想到,自己最后竟然成了最清醒的那个,可能是因为他全程只输了两回,酒也只喝了一口吧。他拉扯着商洋的胳膊,想着至少要把小洋带回房间。
但是邢天南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病,在察觉到小洋被别人拉扯之后,睡梦中一把抱住商洋的胳膊:“老婆你去哪儿,你不要走。”
蒲薤白笑出了声,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做出一个伟大的决定。
他为了让小洋可以躺在床上好好睡觉,又为了让邢天南不至于发疯,就把两个人一起拖到了床上。
可能是床的动静有点儿大,苏木中途迷迷糊糊地醒了一次,然后摸索着也爬上了床,像是把睡在中间的邢天南认作了谁一样、凑过去搂住了邢天南的腰,又继续睡熟了。
薤白站在床边愣神地看着床上互相搂着睡觉的哥仨儿,突然觉得这场景有点儿幽默,立刻就拿起手机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看起来今晚的风波应该就能这么平静地过去了,但薤白还是觉得狗仔队那边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新闻,毕竟大家聚在一间房子里之后谁都没再出来,这在一些思维污秽的人看来,就已经是禁忌的情节了。
薤白在思考之间,先是把毛毯披在扒着小旻的婴儿车就睡着了的邓红的肩上,又拽了拽被子给商洋盖好肚子,最后一个人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愣神。
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薤白茫然地看着手机屏幕,想起两年前商陆帮自己解决绯闻事件时所用的那招先发制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除了发微博和给商陆发消息之外,他甚至还打开了视频网站的直播间,挂上了一个“失眠”的标题,然后期待着能有人进来陪他。
薤白真的是小瞧了他的网友们的熬夜功底,从他开始直播那一刻,就不断有网友进入他的直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