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你扭头告诉赵问荆之后、我就给你掐了网线让你在日本自生自灭?”

  “操,你威胁我。”

  “不啊,我是信任你。”商陆贱兮兮地笑了一下。

  阳起石把烟按进烟灰缸:“所以你跟邢天南的合作又是为了什么,扩张你在内娱的势力吗。”

  “差不多吧,但我也没想得很复杂,我寻思着邢天南很想要把他们家的家产都搞到自己名下,那我要是帮帮他,顺便抓住他一点儿把柄,那将来他成功了、内娱的半边天不就差不多是我的了吗。”

  “大哥,你这想的是不复杂,就像是征服世界需要三步一样,出军、打仗、思考新的殖民地叫什么名字。那这事儿跟邓红又有什么关系?邓红现在还是程胖的人吧?”

  商陆不紧不慢地点点头:“现在还是,但将来还是不是就不好说了。程煜飞也在发愁邓红的MV的问题,他原计划是要在韩国进行拍摄,但是邓红的档期排不开,这几个月天天都是跑通告、上综艺。所以估摸着这个MV可能会在绿幕上拍、然后后期合成了。邢天南的计划就是,拍一个更抢眼的MV,以他的新公司的名义发布出去,借此机会把邓红正式抢过来。”

  “所以你们需要一个MV。”

  “对。”商陆歪了下头,“国内好的制作人都是邢天南他爸的老熟人,擅自用人的话很有可能这件事儿就提前暴露了。我琢磨着,既然国内没有,那就在国外找呗。真要找到了,也算是咱公司的资源。”

  阳起石认同地点着头:“RIHO那边我会去问,反正只要说是你的请求的话,她肯定会想办法搞定的。”

  “怎么说的好像是我在利用她一样啊。”

  “就算是利用又如何呢。”阳起石平静地说。

  商陆后来揣摩了一番,他发现在自己的心里,“利用”这个词并不完全是贬义,甚至于他觉得可以利用那些喜欢他的人的喜欢他的心理去为他办事,也未尝不可。

  这似乎不是一种性格上的变化,单纯是从以前开始就有了类似的倾向,他意识到自己真的距离“正义”这个词越来越遥远了,对此,他唯一的担心,就只有当蒲薤白知道这样的自己之后、会不会感到失望。

  商陆记得薤白曾对自己说过,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样、他都不会对自己感到失望。

  如今大概就是验证那句话的真伪的时候了。

  他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思考着乱七八糟的事,从下午等到了晚上。可能是赌气,他也一直没有看手机。饿到昏厥的时候,他就倒在沙发上蜷缩着睡觉,迷迷糊糊地再睁开眼睛时,看到有人靠着沙发坐在地板上。

  “你说过上午上完日语课就回来的。”商陆嘟嘟囔囔地抱怨着。

  坐在地板上的人吓了一跳,立刻放下手里的平板,转过头:“对不起,我以为今天是周五……”

  “你这个借口也太不走心了。”商陆烦躁地翻身背对着他。

  “是真的,还是许若琳问我为什么今天不回家、我才想起来的。”薤白晃了晃商陆的肩膀,“对不起,真的很抱歉,你吃过晚饭了吗?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饭?”

  商陆不开心地晃了晃身子:“气饱了,你这次哄我得走点儿心。你根本就一点儿都不期待这个周末,就知道学习,有什么好学的。”

  薤白叹了口气,挤上了沙发,贴着商陆的后背侧躺下:“怎么可能不期待呢,可是这半个月你明明比我更忙,就算是在一起的时候你也一直是接电话看邮件。”

  “怎么又变成你抱怨我了呢,别想转移重心,现在是我在生气呢。”商陆捂着耳朵,用屁股拱着身后的薤白,想把他挤下沙发。

  哪知道薤白抱得这么紧,拱来拱去的结果就是两个人一块儿从沙发上摔了下去。

  “你真的打算这么一直闹脾气?还是打算整理一下心情好好度过接下来的一晚上?”薤白被压在底下、心甘情愿做那个肉垫。

  商陆松开耳朵,撑着地板翻了个身,趴在薤白的身上:“你能不能别总是跟我讲道理,我天天跟人讲道理,回家就不想再听那些好像很有道理的话了。”

  “我哪儿是在跟你讲道理啊,”薤白被商陆压得大气儿都喘不上来,但是也没有抱怨,而是搂着商陆顺便拍了拍他的背,“你要是选择一直闹脾气,那我也奉陪。”

  “所以你下午去干什么了?”商陆根本没打算起来,就赖在薤白的身上,像只巨大的圣伯纳。

  “在图书馆自习啊,我还能去干什么。”

  “又是跟李东?”

  “今天还有许若琳,她今天也没回家,所以我才没反应过来是周六的……”

  “你们天天都在学什么啊。”

  “英语还有专业课,病理心理学的老师三天两头儿的小测,我们都要快麻木了。而且我不是还在自学日语来着?十二月份就要考试了,人家都是用最后的两个月复习,我居然是预习。”

  “如果你只是为了考试的话,那只要刷题就可以了。”

  “考试只是个动力,我是想今后……”薤白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下去,“要是还能和你去日本的话,到时候就不需要你特意给我翻译了。”

  商陆一听这个,更是没法继续责怪了,他撑起身体,仔细看了看薤白的脸:“总觉得好久没好好看过你了。”

  “胡说什么呢,我们不是每天都会见一面吗。”薤白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捏着商陆的脸颊。

  “那就真的只是见一面,都没怎么聊天。”

  “不要说得好像只有你一个人寂寞一样,”薤白用力掐了一下商陆的脸蛋,“就没想过我为什么要沉迷于学习吗。你忙工作、忙学业,我都插不上手,能做的就只有尽量不给你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