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还挺收敛的,觉得薤白刚刚跨过生死关头,怎么也不可能有心情跟自己亲热,再加上自己的老母亲三天两头在耳边给他洗脑“脚骨折不能运动”,所以商陆安分了整整两个月。

  两个月,天地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在医院的时候每晚要和薤白挤在狭窄的病床上抱着爱人睡觉,商陆几乎每天都要被自己不争气的器官给折磨醒,老大的人了还动不动梦遗,商陆甚至觉得自己可能要去男科医院挂号了。

  后来薤白行动方便些了之后,商陆有段时间是会在夜里回家睡觉的,谁知道回家更是不得了,这个新家新卧室只有薤白一个人住了几个月,所以房间里全都是薤白身上的味道。商陆只能厚着脸皮躺在床上抱着薤白枕过的枕头,自己动手解决问题。

  二十二了,怎么还跟十二岁似的。

  商陆为了让自己冷静一点儿,继而采取了疲劳战术,早晨跑步去医院,在医院全程研究工作,工作的事情解决了就开始做数学题,总而言之就是保持大脑和身体高度输出,脑力和体力双双被消耗掉之后,精力自然也就被消耗掉了。

  但所谓物极必反,商陆在重复折磨着自己的身心之后,发现自己一旦放松下来,欲望就更强烈了,甚至得不到的话精神就会变得很颓废、很丧。

  这个状态被老母亲骂作“没皮没脸没出息”,商陆心里委屈,但又不能说。

  他当然委屈了,好歹也是个总裁啊,私生活居然怂得不如狗。

  在他一个人在内心同自己的欲望战斗的时候,薤白毫无征兆地“入场”,简单粗暴地向他传达了“想做”的心情。商陆激动坏了,激动得真的有点儿“坏了”,他其实还挺庆幸前两天没有直接本垒的,因为根本没自信能坚持几秒钟。

  今天就不一样了,终于不用再忍受老母亲质疑的目光,也不用再顾虑薤白的心理阴影的他,有一个非常不成器的梦想,那就是跟薤白来一场久违的亲热。

  时间安排他都规划好了。

  商陆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笑容可能变得有些猥琐,他在进酒店的房间之前特意拍了拍脸,然后刷卡进门甩掉了鞋子:“宝贝儿我回来了!”

  没有回应。

  商□□处看了看,觉得房间安静得像是没有人,他一边喊着“宝贝儿你在哪儿”,一边朝卧室走去。

  于是床上的光景差点儿让他靠着空气就高潮了。

  薤白睡着了,大概是累的,睡得很沉、呼吸声音也很缓很重。商陆能想象得到爱人怎么会累成这样,毕竟当时薤白的身体、四周的东西……能够提醒商陆的要素实在太多了。

  “他居然背着我、一个人玩儿”这个想法先挤进商陆的大脑,但很快又被“他居然想要到这种地步”这个念头所侵占。然后就没有其他想法了,大脑开始无法做出有效响应,当脑子开始不能支配身体的时候,理性就失去了它的最高地位。

  如果卧室有镜子,说不定商陆还能被他当时的禽兽表情惊醒吧,可惜没有那种能制止商陆的神器。

  “直接上”、“直接上”,仿佛真的有一个人在他的耳边低语,眼前的爱人毫无防备的熟睡模样实在是让他没办法视而不见。在欲望占据高地的当下,商陆甚至产生了一种“他就是在诱惑我”的念头。

  即便是睡着又如何,他一定不会在意的。

  放弃做一个高尚者的商陆,终于将手伸向酣睡的爱人。但是触碰到的那一刻,薤白轻声哼哼了一下,身体又稍稍蜷缩起来,把头钻进被子里,小声呓语着:“……商、陆。”

  这一声呼唤让商陆浑身一僵,他沉重地吸气、呼气,用力地咬紧嘴唇。

  如果在这里辜负了薤白的信任,商陆觉得自己就不能算是个人了。

  嘴唇疼痛的感觉重新叫回了他的神智,商陆稍稍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动作很轻地爬上床,侧躺在薤白的身后。他把挡住薤白的脸的被子稍稍掀开了些,本意是想让爱人能够顺畅呼吸的,但掀开一看,商陆感觉自己的神经再次受到折磨。

  被子里居然还藏着自己昨天换下来的衣服,妈的,这也太特么可爱了。

  商陆搂住薤白的身体,贪婪地亲吻着爱人的脖子。

  亲着亲着,商陆突然想到,要是薤白就这么醒了,发现自己就躺在身后,会不会觉得很窘迫?

  想到薤白的脸皮这么薄,万一要是因为难为情到了极点反而不愿意跟自己亲热了?

  最重要的是,这要是万一再给薤白留下一个毫无必要的心理阴影……

  想到这些的商陆,慢慢松开了薤白,又控制着动作的幅度重新离开了床,随后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房间。

  他退回到走廊,看着酒店的门,思来想去,决定给薤白打一通电话叫醒他。

  毫无意外,一通电话没能叫醒蒲薤白。

  商陆耐着性子又打了两次,终于在第三次的时候电话被接通了,薤白的声音听起来迷糊中透露着惊慌:“喂?”

  “宝贝儿,我下班儿啦,”商陆走到电梯间,“马上就回去了,晚上想吃什么?”

  “……啊,嗯,今天下班好早。”薤白那边听起来像是已经从床上爬起来了。

  现在会不会正在收拾东西呢?商陆想象着薤白的样子,嘴角就忍不住上扬:“不早了,我都快饿死了。”

  饿是真的饿,但商陆需要的不是粮食,而是薤白。

  “那你要吃过东西再回来吗?”

  “我已经到酒店了。”商陆朝房间大步走去,整理了一下心情,刷卡进了门:“宝贝儿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