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到那条微博了?”蒲薤白尴尬地笑了笑,“我……弹得很烂吧。”

  “不不,没有啊,你弹得很投入啊。”邓红也察觉到自己激动过头,她就差扑过去抱住蒲薤白的手臂大喊“我是你粉丝群的头号大粉”了。

  “那条微博上热搜了,我们也都看到了。”邓红的经纪人找了个台阶给邓红,“说真的,大家看到视频里的人,谁还关心曲子怎么样啊。”

  司半夏笑着把蒲薤白往邓红那边挤了挤,“说起来我们薤白最近在拍短视频,就在B站上,要不要也发点儿弹琴的视频啊?”

  “进攻短视频了吗?你这是学业和事业两不误啊。”邓红经纪人代替邓红聊了起来。

  他们这边聊得热火朝天,声音时不时地就会传到商陆那边。

  商陆趴在池子边,一脸幽怨地盯着蒲薤白的后脑勺,“聊什么呢居然能聊得这么开心。”

  “先别管他们聊什么了,你刚刚跟我说的我还没有接受呢!”邢天南摇晃着商陆的肩膀,“什么叫你跟蒲薤白在一起了?在一起干什么了?什么意思啊我靠,你是gay吗?”

  “什么啊,你居然还真的不知道?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跟他同居呢?”商陆发愁地扭头看着邢天南。

  “我以为是你没有住的地方,他正好有一个住的地方!怎么了,朋友就不能同居了吗?”

  “那你觉得朋友为什么要睡一个被窝呢,还抱着。”

  “你是说你发的那条微博吗?那不是你们公司安排给你的刷热度的手段吗?你们难道还真的天天抱着睡!?”

  “……所以你一直以为我跟薤白就只是为了热度才假装在一块儿的?”

  “不是吗!?”

  “不是啊!”

  “不是啊……”邢天南像是三观尽毁一样跪在池子里,“我靠,不会吧,你是gay?你怎么能是gay呢,不可能啊。”

  “为什么不可能,我为什么就不能是gay!?”商陆居然还觉得有点儿不服。

  “你是gay,感觉都是对gay这个群体的侮辱……”邢天南皱着眉,“你更喜欢女的吧,怎么想都是。”

  “……怎么,gay就不能喜欢女的了。”

  “大哥你到底知不知道gay是啥意思,喜欢女的还特么找什么男的,找女的不香吗!?”邢天南敲着商陆的脑袋。

  “怎么你反而不能接受呢,你不是三天两头跟男的组CP吗?”

  “我那是特么的公司战略!我尼玛有妻子好吗!”

  “卧槽!你有妻子!”商陆先是一惊,随后冷静下来想想,“原来如此,你那个可可爱爱的经纪人,莫青黛,她是你妻子啊。”

  “我靠,你怎么知道?你听谁说的?”邢天南又震惊了。

  “嗯……很久之前查到的,我本来也不是很确定,因为跟你有关系的消息太多太复杂了。”商陆转过身和邢天南面对面,“不愧是星南集团的少爷,把妻子保护得这么好。”

  “……你能别讽刺我了吗。”邢天南用力叹了口气,“我还是不太敢相信,你居然和蒲神是真的……那我中午、我中午在饭桌上说的话,那不是会让蒲神很堵心吗。”

  商陆一怔,随后微笑着:“没看出来你还挺善良,放心,薤白不是那么矫情的人。”

  “你……你其实就是因为蒲神长得好看、觉得新鲜,才跟他在一块儿的吧。”邢天南继续追问,“那等你玩儿腻了,你想过蒲神要怎么办吗。我听说一般被人上过之后,不管本人原来到底愿不愿意,都很难切换过来角色了。要是原本蒲神可以跟女的结婚,但因为被你玩儿了两年所以取向变了,你特么不就是罪孽深重吗。”

  商陆又是一惊,他总感觉要重新思考邢天南的为人了:“什么叫玩儿腻了,为什么要用玩儿这个动词啊,我对薤白比对我所有前任都要认真、用心、走脑子,这叫玩儿?”

  “那只是你自己觉得认真,自以为是的认真。你能给人家带去什么呢?钱?名誉?人家万一不想要那些呢,万一人家就是想要一个安稳的家呢?”

  “嘿我说你,你是对我有什么偏见吗?”商陆越听越憋屈,“我在你眼里到底什么形象啊!”

  “三天两头儿换女朋友的渣男?”

  “……”商陆张了张嘴,一股怒火顶上脑门儿,他抬手朝着邢天南的脑袋就是一掌,“我招你惹你了!你这么侮辱我!”

  “不是,哥们儿,你这个形象就很难不让人这么想啊,你说你有对象,还跟好多姑娘眉来眼去的,还有上次的晚宴,你还那么照顾红姐,这谁都会觉得其实你就是那种中央空调吧?”邢天南也很委屈,“你又能说会道的,前女友还那么漂亮,估计找女朋友也就是为了上床吧,我认识的渣男都你这样的。”

  “我……”商陆又抬起手想要给邢天南来一掌,但冷静下来想了想,似乎他高中的时候的确就是邢天南所说的那样,三天两头换女朋友,对任何人都很关心很体贴,交往之后最主要的活动的确就是上床……原来如此,原来自己是个渣男啊。

  原来自己竟然是个渣男!?

  商陆失魂落魄地放下手,“我要好好反思我前二十年的人生了。不过我和薤白已经交往一年多了,除了他之外我不想再和任何人有关系,这还算是渣男吗?”

  “谁知道,渣男在宠着一个人的时候是真的宠,腻了之后说变心就变心。你现在还没腻,谁说得准腻了之后会怎么样。”

  “这是什么透彻的旁观者角度,你居然是这么想的吗?”商陆越来越理解蒲薤白为什么总是会担心自己将来会变心了,恐怕自己的渣男属性也被蒲薤白看得一清二楚。“大师,我还有什么补救的措施吗?我要怎么才能证明我不是渣男?”

  “怎么突然换称呼了啊,”邢天南稍稍抖了抖身子,“听着怪恶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