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薤白摇了摇头。

  商陆继续思考,“那是我昨天出来的太晚了?可我们已经算是很早出来的了啊。”

  蒲薤白叹了口气,“我没有在生气。”

  “呵,想糊弄我?不可能,我没那么傻。”商陆也不知道自己在得意个什么,“我不是早就说过吗,你生气的时候特别明显,十次有九次我都不会判断失误。”

  “我有这么经常生气吗?”

  “那是,”商陆丝毫没察觉自己已经跳进了陷阱问题,“我坐在沙发上吃个薯片你都会生气,说薯片的渣子都掉在沙发上了很难打理。还有我用吃完零食的手,再去握鼠标,你也会生气,说那样鼠标就脏了。”

  蒲薤白再次用力叹了口气,“总是为这种无聊的事生气,对不起。”

  “不是……不不,”商陆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别啊,别这样……是我脑神经太粗,我们不是讨论过这个话题吗。薤白,你别这样,别这样好不好,我好紧张……”

  蒲薤白终于有了反应,他艰难地翻了个身,然后缩进商陆怀里抱住对方的腰:“昨晚我把你背上来的,你太重了,背你上来之后我感觉就像是跑了两轮的五公里。”

  “我减肥,这就减,吃什么吃,什么都不吃了。”

  “我不是想说这个,”蒲薤白用脑袋蹭着商陆的胸口,“我不是希望你减肥……你又不肥。我是想说,因为太累,所以睡不着。而且你喝多了之后睡得死沉,还有鼾声。”

  “我戒酒,从今天开始,喝什么喝,什么都不喝了。”

  蒲薤白终于笑了,“怎么可能啊,应酬的时候不喝酒,说不定就会惹到谁了。”

  “那就再也不应酬了。”

  “商陆,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嗯,抱歉。”

  “我因为睡不着,所以就玩儿手机,然后看到娱乐圈的头条新闻。”蒲薤白顿了顿,“是你跟邓红手挽手的照片。”

  商陆感到一阵窒息,他用力回想昨天在会场发生的事情,“手挽手?怎么可能呢,什么时候的……啊,我想起来了。”

  “你真的牵她的手了?”蒲薤白声音有点儿颤抖。

  “那也算是牵手吗?是不是在会场门口的那里啊,她绊了一下,我就只是顺便扶了她一把。靠,这是哪家媒体发的新闻,我特么要去申请诉讼。”

  “太夸张了……”蒲薤白松了口气,轻轻拍了下商陆的腰,“我只要知道真相就可以了。”

  凭借着多年跟前女友的磨合,商陆非常清楚,一般恋人在跟你说“我只要什么什么就够了”的时候,意味着“什么什么”这种程度、远远不够。商陆不会再上当了,他向后一躺摔在地上,然后爬起来跪在沙发跟前:“是因为程煜飞和邢振东,他们想要让你和光影解约,他们想要你到他们公司。”

  蒲薤白一脸懵逼地爬起来,“什么……什么意思,话说你怎么摔下去了呢!不疼吗你!”

  “是因为他们听说你正在跟我交往,他们觉得是我们栓住了你,所以想要通过这样那样卑鄙的手段让你厌倦了我,然后跟我分手。我又是光影的管理职,说不定你会因为和我分手的关系所以干脆跟光影也解约。”商陆进一步解释。

  “……我怎么可能,”蒲薤白皱着眉,“我怎么可能会跟你分手呢。”

  这句话让商陆感到非常意外,他原本以为蒲薤白会说“我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就跟光影解约呢”来着。“可、可是,可是……”

  “所以让邓红和你闹绯闻只是他们的一种手段吗。”

  商陆点点头。

  “原来如此,”蒲薤白盘腿坐在沙发上,用力点点头,“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之前都不怎么确定,但是昨天的宴会上特别的明显,程煜飞他们就一个劲儿地撺掇,使劲儿地夸他们的邓红有多优秀。昨天的邓红打扮得也像……只、鹅。”

  “哈哈哈!鹅是什么形容啊!我看照片了啊,不是很漂亮吗,好歹你也该叫人家天鹅吧!”

  商陆撇了撇嘴,“天鹅也太过了,我觉得邓红没有长在我的审美上,她挺一般的吧。”

  “哦,所以,如果他们找了个长在你审美上的人,你有可能就将计就计了?”

  商陆吓得心跳都不规律了,“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说什么都不对了呢。”

  “哈哈哈……”蒲薤白伸手揉了揉商陆的脑袋,“我在开玩笑啊,怎么这么紧张。”

  “我们讲讲道理,凌晨天儿还没亮,我醒过来发现你不在身边,居然一个人睡在沙发上冻着,这要是在婚后那我就要怀疑你想跟我闹离婚了。”商陆可怜兮兮地垂下头,“所以,不生气了吗?”

  “我没在生气,商陆。”

  “你干嘛总是要糊弄我呢,生气就说生气了啊。”

  蒲薤白捏着商陆的下巴,让他抬头面向自己:“看着我,商陆,我没在生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闹别扭,可能就只是委屈吧。新闻上把你和邓红描写得太美好了,这要不是我知道你们两个才见过两次面,光是看文章的话,感觉你们像是交往了两年。而且他们绝对是找来的百万级别摄影师,那张照片无论是光线还是你们两个人的眼神,都不像是你说的搀扶那么简单。”

  “那我去发声明,我去跟她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