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薤白一直在跟商陆表达着“好烦”的情绪,但他其实心里一点儿都不烦,只是很怕商陆有一天会厌倦会冷却,所以现在他不想过于坦然地躺进商陆给自己堆成的糖窝里。总是绷着劲儿,蒲薤白肯定也会累,累的时候,他会允许自己稍微放纵一下,会稍微稍微跟商陆撒个娇什么的。

  比如说拉拉手臂,摸摸手指,贴着对方的胸口小幅度地用脑袋蹭一蹭。

  啧,总觉得自己撒娇的方式还真是不太可爱啊,所以说可爱的女孩子都是怎么撒娇的呢?

  他打开浏览器,键入“怎么跟男朋友撒娇”,然后按下搜索键。

  居然还真的有相关的文章,蒲薤白为此下载了一个APP,还开通了VIP,就只是为了看看撒娇的技巧。但他越看越觉得,且不说商陆喜不喜欢别人对他撒娇,他蒲薤白反正是不喜欢这种矫情的人。

  像是什么“刚刚的过山车好怕怕哦”这种话,蒲薤白光是看着就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又说不定,如果是喜欢的人对自己说这话的话,就会是不一样的效果的?

  他脑子里想象着大高个子的商陆从过山车上下来之后,抱着自己的胳膊说“刚刚的过山车好可怕”的样子……

  蒲薤白突然笑出了声,自己一个人,在漆黑的停车场的漆黑的车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有些缺氧的时候,他放倒了座椅,愣神地盯着天窗外的天空。

  手机时间显示“20:17”,蒲薤白把手机放在自己的脑门儿上,长叹了口气——

  “快点儿回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商陆就要直面范建国了,到底能不能给他家薤白争取来一部重量级的剧本呢?

  加长版的宾利非常的贵,我给常山这辆车的设定是新款宾利慕尚加长定制版,保守估计是人民币八百万以上。商陆其实很喜欢车,但对豪车感觉就差着了,因为他对财富有一种离奇的拒绝感……

  所以上一部的时候,商陆会称赞常山的大众,会称赞薤白的奥迪,会喜欢奔驰,这些不算是有钱到无边无际的人才会买的车。其实商陆最喜欢的一款车是阿斯顿马丁的限量版跑车……这车他知道贵,但还是控制不住的喜欢。这是……我自己脑子里的设定,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写。

  (我最近,都没办法赶着晚上九点更新,所以点击量可怜到有点儿感人……不过怎么说呢,这大概倒是侧面证明了,晚上九点更新还真就是晋江玄学!)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include the 30th

  #include the 30th

  北二环靠近故宫后门处有一片低调的豪宅,外观看去只是青灰色围墙。

  商陆在北京读书将近四年,偶有一次想去找一家相传开了将近百年的老北京炸酱面馆的时候,路过这里。他和他的室友昂头看着将近六米高的围墙,互相讨论着这里面会不会是什么历史古迹。

  那时候墙外的他们,怕是怎么都猜不到这是资本家所打造的乐园吧。

  又或者是,财富与权力的象征。

  商陆站在会场门口,趁着常山出示邀请函的功夫,回过身来望向墙外:“原来这是个会所啊。”

  “只有这一栋是会所,”在出席名单上签过名之后的常山,用钢笔敲了敲商陆的肩膀,示意他接下来要在哪里签名,顺便解释着,“两边儿还有普通的住宅。”

  “普通?”商陆写下自己的名字之后,向上扫了一眼名单,在看到名字的后方还标着身份的时候,他冷笑了一声,“住这附近居然还叫普通住宅?”

  站在入口处的接待人员鞠躬朝他们问好,常山动作自然地脱下来衣服递过去,商陆也模仿着常山的样子,将风衣递给那位接待小哥儿,还点头向他道谢说着“麻烦你了”。

  “我的意思是,一般真有点儿身份的人不住这儿,”常山走进会场的时候,腰背都比往常挺得更直了,但是和商陆说话的声音却稍稍低沉了些,“但跟有身份的人有点儿关系的有钱人,会选择这边儿,安全。”

  “说起来我都不知道常总住哪儿。”商陆倒是记得赵问荆的家,是在故宫的东边儿,同样是一片看起来就是有钱人扎堆的别墅群里。

  常山皱着个眉,“看工作,最近就睡在公司附近。怎么?”

  “哦,常总还真不愧是搞艺术的,”商陆笑了笑,“没怎么,我们计划要在年内去您家拜年的。”

  “呵,我住的地方就真的只是平时睡个觉,真想拜年就去老赵他家吧,到时候我也去。”说着,二人穿过一个偌大的接待厅。

  晃眼的悬挂式吊灯从十几米米高的天花板上坠到半空,配合上周围几圈高功率嵌入式环形灯,将整个空间照得极亮。墙壁上挂着世界各国的名画,墙边立着价值连城的花瓶,一切都在满足人的幻想的同时、超越了商陆的认知。

  他还是对有钱这件事没有太深的理解,商陆看着这些让他眼花缭乱的装潢,就觉得在理解之前、他就要退却了。

  即便是他表现得非常从容,像是早就见惯了这一切一样,但他的内心深处并不习惯。他不想习惯这些,觉得这些是没有必要去习惯的,但你要是说不习惯的话又会有什么特殊的表现,他又觉得不需要什么表现。

  不需要双眼放光的倾慕,也不需要畏缩着视线,这些东西存在、享受这些东西的人存在,商陆明白,并且尊重他们的选择,认可他们的存在。但他自己会去追求这些吗?从不。

  曾经不会,现在不会,商陆希望自己将来也不会。

  正式进入会场内部的时候,那道刻有浮雕的双开门被向外拉开的同时,场内嘈杂的声音也如同爆炸风波一般涌了出来。接踵而至的就是各种味道,昂贵的香水混合在一起变得复杂且刺鼻,这里无论男女,似乎都要用一种香味来标榜自己的与众不同似的,要喷得最独特、最昂贵、最有辨识度。

  商陆差点儿皱起眉,好在最终还是忍住了。“这么高端的地方,也热闹得像是杂货市场啊。”商陆小声念叨着。

  几百平四四方方的会场从空间的角度来讲十分敞亮,正对着大门且最靠里的位置有一个很大的舞台,舞台下便是分散开的十几张圆桌,圆桌与圆桌之间偶有长方形的餐桌穿插。那些身穿晚礼服的各路神仙就散布在“缝隙”之间,有的靠着长桌站着,有的挨着圆桌坐着,无论看向哪里都是一片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