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也是应该好好谢过他。”蒲薤白同样是语重心长地感慨道。

  “什么啊,”商陆又不明白了,“你们要谢他什么,你们明明都不认识他……”

  蒲薤白拍着商陆的肩膀,“我们再去别的地方逛逛吧,已经到中午了,差不多该吃午饭了吧。”

  “你怎么又转移话题啊。”商陆皱起了眉。

  “是啊,薤白哥要不要去吃牛蛙火锅啊,这里有家特别好吃的!”商洋跟着蒲薤白一起转移话题。

  “牛蛙锅是什么……”蒲薤白一听“牛蛙”就已经退却了。

  “其实就是火锅店,但是牛蛙是他们店的特色,很辣很上瘾,哈哈,不过因为太辣了所以我也不能吃很多……”商洋说着,叹了口气。

  “啊,如果太辣的话,我也不行。”蒲薤白还想着今晚要跟身旁的人亲热一下的事情呢,虽然现在身旁的人似乎还是处于对上一个话题穷追不舍的状态。

  商陆知道话题被转移到这种地步,再拖回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这时候除了自己做出妥协也就没有别的办法,他又分别戳了一下身旁两个人的脑袋,然后指了指楼上:“顶层有家日料,炸猪排特别的香,要去吗。”

  结局当然是去了日料店,商洋这才发现跟着哥哥出门儿有多么快乐,没有父母在旁边唠叨自己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也不用和朋友一起研究哪道菜实惠、哪道吃不起,就只要翻开菜单,看到想吃的,点就完事儿。

  “我们好久之前就想来尝尝了,但是太贵了。”商洋望眼欲穿地盯着传菜窗口。

  “我去年不是给过你零花钱吗。”商陆一边用热毛巾擦着手,一边问。

  “……别提了,老妈大概是预料到你会给我钱,所以我都上缴充公了。”商洋蔫了下来。

  蒲薤白笑了一声:“那是不是昨天他给你的压岁钱也被迫上缴了啊。”

  商洋托着腮望向远处,长叹气道:“是啊,虽然今天早晨老爸也给我红包了,但是甚至都没到我哥昨天给我的零头。”

  蒲薤白明明记得那个红包非常厚实,这就说明并非父亲给的不够多,而是商陆给得太多了:“你到底给了他多少钱……”

  商陆吃着小菜,漫不经心地答:“两万三。”

  “……还真是有零有整的。”蒲薤白愣是感觉被噎了一下。

  “我当时微信就只有那么多了。”商陆不明所以地回了句。

  “哥你是不是特别喜欢给别人钱啊?”商洋也觉出不对劲。

  “对对,你哥是有这个癖好来着,”蒲薤白立刻表示赞同,“钱到账之后立刻就想着要怎么转出去。”

  “我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吗,这么多钱给我也没用啊。”商陆发愁地看着他们两个人。

  “你可以……做投资啊。”商洋摊开手,“那不是可以赚到更多钱?”

  “呵,你小子,还懂投资了。”

  “你先别笑他,”蒲薤白制止住商陆的冷嘲热讽,“虽然我也觉得捐款是一种非常高尚的行为,但你的种种作为都给我一种……你捐款并不是为了行善的感觉。”

  被戳到软肋的商陆发愁地看着蒲薤白,“我们能不能别在公共场合探讨我为什么会有财富恐惧症。”

  “财富恐惧症,这是一种真实存在的恐惧症吗。”商洋模仿着蒲薤白的语气,嘲讽着自家老哥。

  商陆指着商洋,“嘿,只有我老公可以讽刺我,你不行。”

  喜得“讽刺”商陆的权力的蒲薤白,也不知道该不该得意,表情复杂地点了点头:“这算是什么、什么奇妙的特权吗。”

  商洋也表情复杂地点点头:“我都不知道我该不该羡慕……”

  至于该不该羡慕的,上餐之后商洋就知道了,他是很羡慕,既羡慕蒲薤白、又羡慕商陆,看着两个人互相分享着对方碗里的食物,看着一个人递水、一个人喂饭的,而他自己只能沉默地扒拉着眼前那口米饭。

  想脱单了,母胎SOLO十七年的商洋,人生当中头一次萌生了想要找个女朋友的想法。但他又严重怀疑即便自己搞了对象,可能也没办法像眼前这俩人似的如此恩爱。

  这两个人的恩爱,很难用俗话来描述,商洋看过电视剧,也看过现实当中搞对象的朋友,总觉得那些你侬我侬的男女之情并没有在面前这对的身上体现。也有可能是因为高大的哥哥总是会扮演撒娇的那个角色,一切都让商洋感到跳戏,让他想不到“可爱”这个词。

  “我还想再吃一份炸猪排。”此刻商陆正有意无意地用肩膀碰着蒲薤白的肩膀。

  蒲薤白一边抬头看着服务员的动向,一边抱怨着商陆吃太多:“吃这么多油腻的东西会不消化吧。”

  “没事儿,我一会儿再去买个山楂汁。”商陆还是在撞着蒲薤白的肩膀。

  抬手叫来服务员的蒲薤白,一边白了商陆一眼,一边客气地和服务员点餐。

  商洋短端起热茶,想象着如果把面前两个人的日常拍下来发到网上的话,会有多高的点击量。

  “小洋还要吃点儿什么吗?”蒲薤白突然笑着问向走神的商洋。

  “啊,哦,不、不用了。”商洋红着脸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