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五迷三道的同时又迷迷瞪瞪地意识到他男朋友似乎很会拿捏他,每次明明先亲近撩拨的那个人是余鹤,但卡着徐行上头激动的临界线拎着他后脖子拉开距离的也是余鹤。

  叫徐行又爱又抓狂。

  “哥。”徐行委屈地耷拉下眉眼,与余鹤鼻尖相抵着轻轻蹭了蹭,小声控诉他,“我吻技有那么烂吗?每次我都还没来得及伸舌头你就把我拎开了。”

  “徐小狗,”余鹤好气又好笑,捏在他后颈的手指缓缓滑到他肩上捏了捏,“你每次一激动就又咬又啃,我不拉开你,按你那劲头还不把我嚼碎吃了?”

  “……我哪有那么凶。”徐行舔了舔嘴唇,抱住余鹤的腰晃了晃,“哥你冤枉我!”

  “好,我的错。”余鹤一向愿意纵着他,也不和他分辩,在徐行背上轻轻拍了拍,“去开车,先回酒店。”

  闻言,徐行立马直起身,“哥你晚上喝酒了?”

  “嗯,”余鹤每次一喝完酒就开始犯懒不想说话,语调习惯性地拉长半拍,但还是会耐着性子跟徐行解释,“今天和这边的影城负责人一起吃饭,不喝说不过去。知道你要来,所以让筱筱跟小晟都先回去了。”

  徐行轻叹一口气,欲言又止地动了动唇,最终还是做出妥协:“那我送你回去看你睡了我就走吧——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过来了,你本来该早点回去休息的,现在还耽搁这么些时间跟我在这腻歪。”

  “和男朋友一起怎么算耽搁时间?”余鹤半眯着眼,轻笑着用食指勾了勾他下巴,“和你一起是给我放松放松心情解压了,我求之不得。”

  徐行听了心里发甜,握过余鹤的手捏了捏握在掌心,跟余鹤去了餐厅的地下停车场开车送余鹤回酒店。

  车库里光线偏暗,偶尔会有人走动,上车的时候听到一点声响也只以为是其他要开车离开的人。车是公司提前联系当地的车行包的,徐行没多少时间来熟悉,开着不趁手,路上的速度放得很慢。

  好不容易趁着余鹤来这边路演能见一面,但徐行路上看余鹤累得靠在副驾没跟他说几句话就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睡了过去,纠结片刻还是决定不留在这浪费余鹤难得的休息时间,准备把余鹤送到酒店房间就回宾馆。

  “哥,”徐行站在房间门口,踟蹰了下,抓了抓头发朝余鹤笑了笑,“那我先回去啦,你明天一早又要赶飞机去下一个路演的城市,就早点休息吧,等你路演结束回来那天我去接你。”

  余鹤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好笑地抬眼看着他打趣道:“我的小男朋友,我今天可是特意推了剧组老师们夜宵邀约把时间留给你的——整天嘴上喊着哥哥长哥哥短,哥哥好不容易空出时间跟你待着你又不管。”

  徐行“哎”了一声,红着耳根往房间里走了几步反手关上门,凑到余鹤身边时还很有自知之明地自我反省:“我这不是怕打扰你休息么——你知道的,我在你面前一上头就很容易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余鹤笑起来,轻轻捏了捏他的下巴尖,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

  不等徐行拉住他的手,余鹤便收回手揉了揉额角,“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我去洗个澡,你坐会儿吧——我明天六点多就得起,怕吵醒你,就不留你在这了,不然我给你订一个隔壁的房间?”

  “不用了,”徐行摇了摇头,“我定的宾馆离这里不远,走过去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吧,只是离晚上吃饭的地方远一点而已。”

  “好。”余鹤也没说多的话留他,简单冲了个澡很快披了浴袍出来在徐行旁边坐下,想起什么,问他:“礼物你弟弟还喜欢吗?”

  “他当然喜欢。”徐行脱了外套,就着短袖凑过去抱住余鹤,忍不住在余鹤露在浴袍外的一截锁骨上亲了亲,吮掉上面沾着的水珠,轻哼一声,语气酸溜溜的,“你都才见过他一面,怎么就这么关心,不会是看他比我年轻吧?”

  余鹤哭笑不得,摸了摸他脑袋:“小祖宗,自己弟弟的醋也吃,你丢不丢人。”

  “我说的是实话。”徐行知道余鹤不会为他这种拈酸吃醋的话感到烦厌,于是更加大胆地欺身向前,余鹤也顺着他的力度倒在柔软的被絮间。

  “我家的大影帝人美心善,帅气多金,多的是人惦记呢,”徐行嘴上拈酸,脸上笑嘻嘻地去亲余鹤,故意做作道,“我这种平平无奇的小实习生,怎么能妄想轻易拴住他的心呢?”

  “那怎么办呢?大影帝主动把心赔给你吧。”余鹤闭着眼笑起来,手指按在徐行后颈轻轻揉了揉,略微偏首吻上徐行的唇,纵容地任徐行小狗似的又舔又咬地缠他,疼了也不躲,只是轻轻哼一声示意徐行轻点,但徐行反而跟打了鸡血似的。

  好在徐行还记得余鹤第二天是要一大早就赶下一场路演的,克制住了自己,没亲太久,在余鹤捏着他后脖子拉开他之前退出来了,埋头在余鹤颈间,微喘的语气里有些闷闷不乐:“我就说我真不该过来在你跟前待这么久的……”

  余鹤感觉到他隔着布料抵在自己腿间的硬度,抬手摸了摸徐行的头发,好脾气地低声问他:“那怎么办?我帮你吧。”

  “不要,我还是可以悬崖勒马一会儿的。”徐行摇了摇头,闭着眼嗅到余鹤身上混着沐浴露和水汽的味道,“哥,我能不能多抱你一会儿啊。”

  余鹤也不勉强,轻轻“嗯”了一声,放松身体动了动让徐行抱得更顺手些,手掌贴在徐行后背有一下没一下安抚地顺着。

  徐行缓了十来分钟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起身,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都十点了,哥你快睡,我给你唱晚安曲吧,等你睡了我再走。”

  “好。”余鹤顺着他,起身将房间里的灯切换成了弱光模式,躺回床上,看徐行忙前忙后给余鹤拉上窗帘、理好两人刚才的腻歪弄乱的床单被子。

  明明徐行都没说什么话,但他只是在房间里,就让余鹤感到安心,这几天奔波的劳碌疲累也都缓解了许多,不知不觉地阖上眼陷入半梦半醒之际的混沌中。

  徐行放轻动作给余鹤简单收拾了下房间后一回身就发现余鹤睡着了,于是晚安曲也没唱,但他也没急着离开,伏下身趴在床边看余鹤,听余鹤的呼吸逐渐轻缓到均匀清浅,确定他进入熟睡状态了才略微撑起身在余鹤鼻尖上轻轻吻了下。

  他直起身来时没来由地想到童话里用吻唤醒公主的王子——但他的男朋友不像公主,更像集威严与柔情于一身的帝王,不过没关系,那他可以成为帝王光辉后的骑士。

  徐行离开的时候接近十点半,他刚走出余鹤下榻的酒店没多远就感觉到似乎有人跟着自己。

  他不动声色在路灯最亮的地方放慢了步速,摸出手机切成前置摄像头佯作自拍,从屏幕里往后看了看,但只能看到空旷的大街上偶尔一两个行色匆匆的路人,只有一个身形有些眼熟的中年男人转身往与自己相反的方向跑远的行迹可疑,但徐行没来得及多看几眼他便走远了。

  徐行迟疑地将手机放低退出拍照模式,压着心里的不适快步回了宾馆,他纠结再三还是将这件事暂且抛在脑后,没和别人说。

  第二天一早余鹤七点多到机场时还给徐行发了消息,让他回C市了说一声,徐行一看到余鹤的消息就顾不上别的了,喜滋滋地捧着手机给余鹤发语音条。

  徐竹暑假想跟着徐行一起在C市,一方面是因为他填报的第一志愿的学校就在C市,另一方面是他也是和社团的朋友约好去C市暑假的几个展子,顺便玩一圈,闲时还能跟着他哥见见世面,于是徐行回C市的时候他也就跟着一起了。至于徐父徐母那边,关系虽然说不上多缓和,但起码也没恶化,只能暂时先这样。

  飞机上,徐竹百无聊赖,打不了游戏聊不了天,他太久没碰到手机,起飞前也忘了缓存几部番在路上看,只好蹭在徐行旁边和他一起看提前存下来的余鹤路演时候的视频录像。

  画质不算高清,偶尔还会有那么几个人起起坐坐挡住镜头,但也不难从台上近十个剧组团队成员里第一眼就认出余鹤。

  “哇塞,嫂子这身材比例绝了。”徐竹很聪明,也很懂他哥现在的爽点,一语中的地往他哥爽点上蹦跶,“他好帅啊,我上一次见他本来还觉得他好像很难靠近的,他说话听起来也好有文化的样子。”

  “实在不会就别强行夸了,”徐行大方地侧了侧屏幕给徐竹看,“我男朋友我还不知道吗?要看就安静,你不想看就睡觉。”

  徐竹还记挂着编排徐行替他帮社团出个角色,因而上道地闭嘴噤声,兄弟俩一人戴着一只耳机,看视频里的余鹤侃侃而谈。

  “余老师,我们想问一个题外话可以吗?”轮到记者提问环节,不知是哪家媒体的话筒直怼到了余鹤面前,余鹤低眉看了一眼,脸上笑容不变,颔首示意他可以问。

  “我们都注意到,您左手手腕上戴着一条红绳,前几场路演我们也都看到过它,可以问问它的由来吗?是对您很重要的东西吗?”

  在场的人都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与路演无关的问题,余鹤旁边的导演皱了皱眉,其他几个演员也都不约而同转头看向余鹤,眼神里或多或少都带上些好奇。

  屏幕前的徐竹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不知不觉将唇线紧抿成直线的徐行。

  余鹤安静了几秒,似乎是在斟酌思考,但很快便从容地轻轻弯了弯唇角,接过话筒滴水不漏地平静笑道:“说起来,它和我们的电影无关,是我很重要的朋友送给我的礼物——当然,既然提到了,那么它也寄托着我对咱们的电影上映取得圆满成功的祝愿,谢谢,下一个问题。”

  他似乎将问题都回答了,但又半点被人期待的隐私都不肯透露,徐竹松了口气,但又莫名为他哥感到点落寞,悄悄觑了一眼徐行。

  徐行的视线还是一瞬不瞬地落在屏幕里的余鹤身上,但是眼里的光似乎黯淡了一点。

  作者没话说了,就给大家鞠个躬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