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一个偏僻的不知名酒店,用途又那样特殊,没有人能保证它的卫生性。

  卓因行懊悔,平时他是个不用酒店毛巾和床品的人,到了周赫身上,怎么就忘了这些讲究呢?

  况且,那可是更私密的东西。

  “对不起。”此刻他终于发现了自己的无能,他把一切搞砸,却找不出任何解决办法,“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周赫还是不放手,甚至开始隔着被子蹭他的大腿,“万一没用呢,太远了卓老师,来得路上我已经要死了,我现在也要死了,救救我吧,求你了…”

  卓因行僵立着,他的双腿被夹在周赫膝间动弹不得,浴缸里的水湿透了他的衬衫,几近透明地衬衫贴在前胸没有任何遮挡作用,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周赫身上的高温。

  周赫一直喃喃着求救,牙齿研磨他的衣襟,整个人蹭在他身上缓解欲望。

  周赫的声音也不断蛊惑着他。

  “卓老师,你选的酒吧和酒店,你会负责吧…”

  “卓老师,男生之间互相帮助很正常…”

  “好难受,你要看着我死吗?”

  真的憋了太久,周赫适时流下的鼻血,成了压垮卓因行的最后一根稻草。

  血色闪过,卓因行心中一震,无暇思考周赫突如其来的力气和突然清晰的语言逻辑。

  他看着被子遮挡下的“患处”,犹豫着松开了紧攥地拳头,原则和理智在血色面前崩塌,奉献自己的双手作为解药。

  *

  晚上九点到凌晨一点,周赫终于过了药效,沉沉地睡了过去。

  卫生间里,卓因行洗完手,仔细处理着被溅上的眼镜,深深叹了口气。

  刚才的四个小时里,他努力到手腕酸痛,都不足以让周赫满足,周赫余下的精力也全数发泄在他身上。

  周赫啃咬他衬衫的纽扣,偶尔殃及胸口,手指掐着他的腰际,带着厚茧的指腹摩挲他的皮肤,引来阵阵麻痒。

  结束以后,周赫问他,“卓老师,要我也帮帮你吗?”

  却发现他什么反应也没有。

  他摇头笑道:“你脑子还糊涂着呐?我们两个都是直男,我怎么会因为你有反应。”

  他抽走纸巾将眼镜上的水吸干,戴上,掀开纱帘,来到卧室,换上罗婷闪送过来的干净衣物,躺到周赫身边。

  对着整个房间唯一的镜子——床正对的屋顶上的圆镜,掀开了衬衫的下摆。

  明明只是互相帮助,却像本垒打了一样,腰间的指痕十分明显,尤其他腰间那颗痣的位置,已经泛出青紫色。

  还没来得及放下衣服,周赫就抱了过来,大手箍住他的侧腰,钻进他怀里。

  周赫睡着后是很黏人的,这一点,他在昨天早上就见识了。

  都已经躺在一张床上睡过一次,刚才又那样释放药效,再顾忌这些微小的接触,实在没必要。

  反正大家都是男人,能有什么呢,而且他真的很累了,躺上床之后一点也不想动。

  很神奇,短短三两天,周赫打破了他很多原则,现在已经亲密到,像从小一起长大,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早上,两人搭车赶回拍摄现场,坐上大巴一起回到被大雨耽误的拍摄地,半山树林。

  周赫说自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再次回到那个被落下的伤心地,他有些恐惧。

  卓因行有求必应,和周赫坐了一辆大巴,挨座,一路上都任凭周赫牵着他的手,给予安慰。

  但他们心照不宣,谁也不提昨晚的事。

  今天的戏份,在台词上非常简单,几乎没有,但动作和感情上,绝对可以说得上是考验。

  这一部分,是长大重逢后的殷行和周赫。

  年少时,殷行父母得知殷行被周贺绑走,立即为殷行办理转学,并打算把周赫交给警察。

  但殷行是理解周贺的。

  他从小就被各种文艺作品熏陶,文艺作品里最爱展现的就是少数群体,边缘人类,他对此了解匪浅。

  他知道周贺对他没有恶意,甚至能感受到莫名的爱意,但他没有义务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