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希平静下来，松开徐清衍后，把声音压低了一些：
“你做人，还习惯吗？”
徐清衍表情有些僵硬，愣了数秒，才点头：“还……行。”
素希在他胸口拍了一下，语气似安抚：
“让你用这具身体，也是委屈你了。不习惯也没关系，慢慢来！我会引导你好好做人的。”
徐清衍总觉得她的话有点讽刺的味道，意识到她是认真的，才勉为其难点点头。
卫生间外。
两名空姐守在外面看热闹，想起刚才看素希把徐清衍拽进卫生间的一幕，觉得非常劲爆。
空姐A激动地小声道：“啊啊啊啊我磕的CP居然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吗？”
空姐B一脸失落：“不会吧，哭，我徐影帝真喜欢素希啊？”
两人窃窃私语，被叶覃安听见。
她看了一眼卫生间，问两人：“谁在里面？”
两人一见叶覃安，立刻恢复平静神态，齐声问候：“叶总好。”
空姐A小声说：“刚才素希小姐先进去，没一会儿……小徐先生也进去了。”
叶覃安一脸严肃：“客人需要用餐，去接待一下。”
两名空姐被支走，叶覃安这才收了一张严肃脸，蹑手蹑脚走到卫生间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卫生间隔音不错，她什么也没听见。
门把手突然拧动，发出“咔哒”声响，叶覃安立刻站直身体，恢复雍容雅贵的严肃形象。
徐清衍打开门看见门口的母亲，愣了一下，而后绷着一张严肃脸，什么也没解释地掠过她离开了卫生间。
素希出来时看见叶覃安，也是一愣。
不过她见叶覃安没问，也没解释，也忽略她，离开了卫生间。
叶覃安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一脸疑惑：“？”
——怎么？她是隐形的吗？怎么都不带搭理她的？
……
数小时后，飞机落地京市国际机场。
叶覃安给大家安排了车，等送走孔林和盛汤，她看向素希和她怀里的水宝：
“要不，今晚你们去我家？今夜大家好好休息，明天，我们沟通一下？”
水宝的身体还在恢复期，她已经很困了。
听见叶覃安这么说，打了个哈欠，摆摆小肉手说：
“叶姨姨，水崽和妈妈还有小黑已经很麻烦你啦，不要再麻烦啦！”
她的声音软糯可爱，说话也带着大人的客套。
当然，这话是素希教她的。
素希立刻也道：“是啊叶总，我们已经麻烦你们很多了，至于那件事——”
她停顿了一下，转而看向徐清衍：“我和徐清衍私下会商量，会讨论一个好点的方案，再告知水崽。”
叶覃安看了一眼二人，最终目光落在小水宝身上。
她朝水宝走过去，用手指拨弄了一下小孩肉乎乎的手掌，低声说：“水崽，按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奶奶。”
水宝一脸天真问：“可是叶姨姨头发都不白的，看着像姐姐，怎么能叫奶奶呢？”
叶覃安被小孩的话逗得乐不可支。
即便她保养不错，可毕竟上了年龄，眼角岁月痕迹挥之不去，小孙女这样夸她，倒让她开心地很。
她用手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蛋，柔声道：“那我也是你奶奶啊，以后要叫奶奶喔。”
水宝把小脑袋摇成拨浪鼓，而后一脸认真问她：
“可是头发都不白，怎么可以当奶奶呢~我叫您奶奶，其它小朋友一定会认为你是神仙的！只有神仙奶奶才会这样年轻喔！”
叶覃安乐不可支，指着徐清衍说：“你管我儿子叫神仙爸爸，我是神仙奶奶，这并没有什么问题，对不对？”
水宝挠了挠后脑勺，觉得这也没毛病。
神仙爸爸的妈妈，可不就是神仙奶奶？
小朋友逻辑被理顺，立刻点头，愉快且脆生生地几喊了一声：“神仙奶奶！”
“哎！”
叶覃安心都被萌化了。
瞬间明白儿子为什么心甘情愿给这对儿母女疯狂打钱！
她也想给这个小乖孙女疯狂打钱啊！
临走前叶覃安往水崽兜里揣了一张无限制消费的黑卡，声音温柔：“水崽，这是奶奶给你的零花钱，可以拿来买任何你想买的东西喔。”
水宝赶紧把卡片递回去：“不要不要。妈妈说啦，人穷也不能随意收人家的好意~每个人赚钱都不容易的！神仙爸爸赚钱也好不容易，水崽不能花神仙奶奶的钱！”
水宝第一次见徐清衍的时候，觉得他是个神仙，花他的钱理所当然。
可是经过这一阵她才知道，原来神仙的钱也不是凭空变出来的，也是和她妈妈一样辛苦上节目赚来的。
她怎么可以白嫖人家的血汗钱呢？
叶覃安把卡转交给素希：“这卡是我给小孩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她想要什么，买什么，随她去。”
素希并不客气，理所应当地收了这笔钱。
即便她不愿意把抚养权还给徐清衍，可徐清衍说到底是水宝的父亲，有抚养义务，给赡养费也是理所应当的。
素希收下了这张卡，又说：“叶女士，水崽的事，我和徐清衍会尽快沟通。我希望，无论我们做出任何决定，您都不要从中作梗。”
叶覃安没想到素希会这么直接，点头：“好。我答应你。”
她不傻。
水宝这么聪明，她要是与素希作对，反而会将水宝越推越远。倒不如循序渐进，和素希打好关系，日后才能经常见到小水崽。
*
翌日一大早，徐清衍便出现在素希家门口。
素希这会在阳光房里做瑜伽，秦姨在做早餐。
水宝正捧着iPad学编程，听见有人摁响门铃，立刻搁下学习工具，跑去开门。
她看见门口的人是徐清衍，眼睛都亮了，展开双臂要抱抱：“神仙爸爸！”
徐清衍心头一阵柔软，简直无法拒绝女儿的请求，立刻把她抱了起来。
时至此刻，他都觉得自己在做梦。
他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是水宝的亲生父亲。
徐清衍的心态经过数日调整，已经恢复平稳，只是他和素希目前还没想好，如何告诉孩子这个真相。
他比素希更加忧心忡忡。
他担心水宝得知真相，会因此疏离他，觉得他是一个坏爸爸。
徐清衍抱着小孩走进客厅。
水宝从玄关至客厅，一路喋喋不休，掰着手指跟他数：
“神仙爸爸，水崽今天学了好几节课，又学了好多知识。神仙爸爸，水崽要跟你一样当神仙，这样学习和赚小钱钱都会更快！”
小女孩在他耳畔喋喋不休，可他压根没心情去听。
正发呆，从阳光房出来的素希，试探性叫他：“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