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现代言情>执迷【完结】>第25章

  聚餐九点钟就结束了, 褚逸考虑到闵稀心情不怎么样,没再安排其他娱乐活动。

  刚好有同学带了两岁多的孩子过来聚餐,夫妻俩都是他们同学, 是班里唯一成的一对。孩子在妈妈怀里已经睡着, 提前散场的理由变得更充分。

  一顿饭吃下来,彼此都变熟络,褚逸主动加闵稀的联系方式。

  “哪天遇到想不通的事,打电话给我,我给你开导开导。”在自我宽慰这方面, 他经验堪称丰富。

  闵稀浅浅一笑:“谢谢。”

  但她习惯一个人消化感情上的不顺, 从不求助别人。

  因为别人的药, 医不好她的病。

  傅言洲同其他同学道过别, 款步过来。

  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他淡淡道:“聊一晚上还没聊完?去我家接着聊?”

  褚逸:“……”

  他隐隐听出傅言洲话里有醋意。

  只是下一秒,又暗笑自己多心。

  傅言洲这种任何时候都不动声色、波澜不惊的人, 怎么可能把吃醋写在脸上, 是他自己小人之心了, 也许见他和闵稀能聊得来, 诚心诚意邀请他去家里做客, 毕竟他只对祝攸然情有独钟, 这是人尽皆知的。

  褚逸笑说:“今天太晚,改天一定去。”

  傅言洲瞅他一眼, 没搭腔。

  他本来话就不多,褚逸习以为常,不过他跟闵稀聊了一晚是事实, 该有的分寸感得有,他向傅言洲解释为何聊了那么久:“今晚从闵稀那里了解了不少品牌传播的知识, 受益匪浅,我正琢磨要不要把公关业务外包出去,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做。”

  闵稀接话:“你那个行业的业务,我们公司不擅长,需要的话给你推荐几家合适的公关公司。”

  他们说的挺像回事,傅言洲便也信了。

  傅言洲今晚喝了酒,闵稀也喝了半杯,司机接他们,车已经开过来。

  褚逸体贴为他们拉开车门,“以后常聚。”

  汽车驶离,傅言洲才问闵稀:“怎么吃那么少?”满桌美味,她只吃了几块鱼肉,吃了一点汤。

  似乎没有任何食欲。

  闵稀:“没人给我剃鱼刺。”

  傅言洲丝毫不同情:“谁让你不坐我边上。”

  “她们都打乱了坐,说不认识的人坐一起多熟悉熟悉,我总不能搞特殊。”她左边是褚逸,右边坐的是带着孩子的数学课代表。

  鱼没吃几口,不过聊得还不错。

  闵稀岔开话题:“你们数学课代表家的女儿特好玩,两岁多的小孩,说话跟小大人一样。”小姑娘今晚一直黏着她,让她抱抱。

  傅言洲莫名想到公司副总裁最近戒烟备孕,他问闵稀:“想过什么时候要孩子?”

  闵稀怔了下,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两人还没感情,谈孩子太早。

  她认真道:“再等两年,不着急。”

  傅言洲也不是很着急,至于什么时候要孩子,尊重她的决定。

  回家的后半段路程,傅言洲用手机处理工作,闵稀靠在车窗上看外面夜景,今晚悲喜交加,不知道该难受还是该高兴。

  思绪就像脱缰的野马,怎么拽都拽不回来。

  直到汽车停在别墅院子里,闵稀回神。

  傅言洲刚才一直没打断她思绪,“在想什么?”

  闵稀总能应对如流:“在想盛时发布会媒体座位怎么安排。”

  “今天休息就尽量别想工作。”傅言洲推门下去。

  到了二楼,闵稀先去了自己的书房,她和傅言洲有各自的书房,晚上加班时互不打扰。

  她打开电脑坐下来,努力调节不该有的多余情绪。

  她找事做来转移注意力,给母亲发消息:【妈妈,当初你和爸爸,谁追的谁?】不能让母亲看出异常,她还又加了一个偷笑的表情符号。

  江芮语音回复女儿,说话前先调整呼吸,话里带笑:“不告诉你,你问你爸。”

  闵稀笑说:【那肯定是爸爸追你了。】

  打电话跟母亲聊了一会儿,母亲的声音愉悦又温柔,特别治愈。

  “妈妈,怎么才能经营好这种联姻的婚姻?就像你跟爸爸一样,从不吵架,这么多年了感情还这么好。”

  江芮无法回答女儿这个问题,女儿看到的只是表象:“我还在忙,等哪天妈妈休息了,当面跟你聊。”

  得知母亲还在加班,她叮嘱母亲别累着,不舍挂上电话。

  闵稀喝杯水,静下心来打算看资料。

  “稀稀,还不洗澡睡觉?”边说着,傅言洲抬步走去她书房门口,闵稀连抽几张抽纸裹住左手食指。

  傅言洲蹙眉:“怎么了?”

  “没事。”闵稀下巴对着桌上的一摞刚打印出来的资料努努,“没注意,被纸割破了。”

  傅言洲走进来,“割得深不深?”

  “不知道。”

  伤口现在还没感觉,一直往外流血但不疼。

  纸巾被血浸透,她扔垃圾桶里,又换了几张纸。

  傅言洲放下手机,手递过去:“给我看看。”

  她又说一遍:“没事。消消毒就行了。”

  这点小伤口,她自己都不当回事,傅言洲也就没放心上。

  “还要加班?”他问。

  闵稀想了想:“算了,不加了,马上睡。”

  傅言洲‘嗯’一声,转身回卧室。

  等止住了血,闵稀简单消毒,找个创口贴贴手上,这会儿才隐隐感觉伤口有点疼。

  傅言洲正在洗澡,她在外面盥洗池前单手卸妆,好不容易把妆卸了,可是单手洗头发很不方便。

  里面的花洒关了,水流声忽止。

  没几分钟,傅言洲穿着浴袍出来,短碎的黑发还往下滴水,他又换了一条干毛巾继续擦,。

  看她在刷牙,从镜中看着她:“不洗澡?”

  闵稀漱过口才说话:“我泡澡。”

  傅言洲颔首表示知道,站在她旁边慢条斯理擦头发。

  闵稀忽然转头看他,晃晃食指:“我今晚没法洗头发。”

  傅言洲擦头发的手顿住,和她对视一息,“让我帮你洗?”

  闵稀就是这个打算:“你不是有经验?应该不难。”

  在上海喝醉酒那天,他就帮她卸了妆还洗了头发。

  傅言洲眼神幽深,沉默一瞬才说:“我洗的头发不符合你要求。”

  “上次不是洗的挺好?”

  “那是因为你不清醒。”

  “……”

  闵稀笑笑:“没事,我不介意。”

  傅言洲预感今晚又要闹不愉快,她要是亲眼看见他是怎么给她洗头发,又是怎么冲头发的,当场发飙也不是没可能。

  以防万一,他先把矛盾解决在前面。

  他往前半步,闵稀被他高大的身影笼罩,她还没反应过来,他俯身,唇压在她的唇上:“先说好了,洗的不合你心意也不准生闷气,不准找茬。”

  闵稀顺势环住他的腰,保证:“不会生气的。”

  她想继续深吻时,他站直。

  身高差了一个头,他不弯腰的话她亲不到他。

  傅言洲拍拍她的背,让她松手。

  浴室里有电动洗头床,不过平时基本不用。他找出说明书,研究了一下怎么用。

  上海家里没有,他想着什么时候买一台,以备不时之需。

  “闵稀?”

  “来了。”

  闵稀换下白天的长裙,裹着浴巾进来。

  她把浴巾掖好在胸口处卷了几道,浴巾牢牢贴在身上。

  浴巾不够宽,只盖到腿根。

  傅言洲的视线落在她瓷白笔直的腿上几秒,目光收回,示意她躺下。

  闵稀躺好,傅言洲弯下腰来,他身上清凉的气息融入她呼吸里。

  她倒着看他,一瞬不瞬。

  傅言洲被她看得不自在:“眼眯上。”

  闵稀:“你不看我就行了。”

  傅言洲不跟她讲道理,讲不过她,硬讲的话她还会翻脸。

  他去拧了一条热毛巾来,叠起来放在她眼睛上热敷。

  闵稀干涩的眼睛舒服起来,就不再执意要看他,安安静静躺着热敷。

  傅言洲把她一头长发撩到脑后,她头发柔软清爽,昨晚洗的,一天过去发丝里还有很淡的洗发水清香味。

  “你这种发质,一天不洗也看不出来。”

  他只是顺口一说,没其他意思。

  闵稀以为他不想洗,但今晚想在清醒的时候感受一下他是怎么给她洗头发,于是找个借口:“我其实是油性发质,一天不洗第二天早上我自己受不了。”

  傅言洲仔细看她头发,不像油性发质。

  可能是刚洗了一天,暂时还看不出油性。

  “谁想天天洗头发。”她表演得很逼真,“但没办法。你不懂油性发质的烦恼,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傅言洲当真,看看她的洗发水,是保湿养发护发系列,建议她:“换洗发水试试。”

  闵稀:“……”

  差点露馅。

  还好眼睛被热毛巾盖住,他看不到她心虚的眼神。

  “换洗发水也没用。”她风轻云淡继续说道:“所有品牌去油的洗发水都试过,一开始还有点效果,时间一长感觉都差不多。因为天天洗头发,我发型师建议我用护发系列。”

  她又刻意补充一句:“我现在唯一的烦恼就是我的头发,羡慕两三天洗一次头发的人。”

  傅言洲没接话,若有所思,想着怎么改善她的发质。

  他抽出花洒打开,把她头发打湿,忘了给她挡耳朵,水直直喷到她耳廓,灌到她耳朵里。

  “你干嘛!”闵稀一手扯下敷眼的毛巾,条件反射般就要坐起来,被傅言洲一把按住肩头,“不能坐,侧着躺。”

  他无奈一笑,解释道:“不是故意的。”

  闵稀侧身,对着耳朵轻拍,水流出来。

  傅言洲:“不是说好了不生气?”

  “没生气。”闵稀伸手摸过置物架上的棉签盒,拿了几根棉签蘸耳朵里的水,问他:“你上次给洗头发,也是这样?”

  傅言洲没应。

  答案不言而喻。

  他说:“下次给你准备耳塞。”

  “不用。”闵稀躺好,手指按住耳朵。

  花了二十多分钟才把头发洗好。

  期间水和洗发水泡沫弄得她满手,满额头,闵稀觉得自己是找罪受,可他几次哄她时,她又特别受用。

  他从来没用那么温和的声音哄过她。

  闵稀坐起来,傅言洲给她吹头发。

  他站在她身后,她身体往后一靠,倚在他怀里。

  傅言洲垂眸看前身的人,她这样靠着他,他不方便吹头发,想示意她坐好,话到嘴边又悉数咽下,一直让她倚在他身上。

  给她吹干头发,严贺禹打电话找他。

  傅言洲拿起手机去书房接听,江城项目的税收优惠谈到他们凌宇的预期,马上签合同,严贺禹电话和他对接一些细节。

  聊完,他问严贺禹有没有涉足日化用品领域。

  严贺禹:“还真没有投资过日化。”

  不禁好奇道:“怎么问这个?”

  傅言洲没说是因为闵稀,“随便问问。”

  严贺禹想起许向邑:“许董以前投资过,但现在还持不持股,我不是很清楚,你问问。”

  挂了电话,傅言洲也没立刻问舅舅。

  这个事电话里说不清楚,改天去舅舅家当面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