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穿越重生>男主和谁he了?>第89章 寡夫32

柳玉竹脸色惨白, 嘴唇都在发抖,牙齿也在轻微打着颤,眼底一片水光充斥着迷离之色,他语不成调, 仿佛一阵阵梦呓般。

王武黑眸沉痛, 轻轻吻了吻他眉心, 蹭了蹭他的脸蛋,低声安抚着:“没事的, 心肝儿, 已经没事了,你听,孩子在哭呢,接生婆说是个儿子......”

柳玉竹没什么身为母亲伟大无私的感觉,相反他觉得有些委屈,在王武的软声安慰中,这份委屈越发发酵,他啜泣出声:“好累啊......王武。”

他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抱怨。

“乖乖,辛苦你了,对不起......”王武轻声道歉, 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蛋。

王武又低声说了很多话,柳玉竹没有力气回答, 在他柔声细语中,渐渐阖上眸子, 陷入沉睡。

直到王夫人低声喊了他一声, 王武才缓慢僵硬地站起来, 膝盖因为跪得太久,有些发麻。

王夫人手中抱着一个满身通红的孩子, 他正在闭着眼睛,张着嘴巴哭嚎着,王武微微皱眉,看了一眼睡着的柳玉竹,盯着那个有些丑陋的婴儿:“娘,你先将他抱出去吧,阿竹刚刚睡着......”

王夫人静默一瞬,抱着小孩出去了,这里面味道并不好闻,血腥味有些浓厚,不透风的闷热。

小婴儿在王夫人怀里睡着了,看着乖乖巧巧的一小只,她脸上带着柔和的颜色,轻声道:“小宝贝明明这么乖,你爹爹还嫌你吵,啧啧......还好祖母喜欢你呀。”

过了一刻钟,王武才从内室出来。他走过去看看睡得正香的小婴儿,小小的、皱巴巴的一团,他眉头皱得越发厉害了。

王武就喜欢好看的,不然也不会见色起意喜欢上柳玉竹,现在看着这小孩,心中百般滋味难言。

王夫人只是睨了他一眼:“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管长得丑还是美,你都是他亲爹,你少给我整些幺蛾子。”

王武敷衍笑笑:“怎么会?”

到底是亲生,王武很快便喜欢上了这个小孩儿,抱着他到处走。

早就找好了奶娘,柳玉竹是哥儿奶水不多的,不能满足小婴儿的需求。

夜里,柳玉竹醒来了,便看见正抱着婴儿的王武,旁边还站着丫环,他手指微微一动,轻咳一声。

王武见他醒来,连忙抱着孩子走过去,脸上带着笑意:“心肝儿,你瞧瞧他!”

柳玉竹便好奇地看过去,只见小孩子正睁着眼睛看着他,脸颊上肉嘟嘟的,吃着小手,他随即心中一软,有些激动地看着王武。

王武坐在床边,揽住他的肩膀,凑上前亲了亲:“他很可爱是不是?”

柳玉竹静静看着他,然后沉默地点了点头,靠在王武肩头,并不怎么想说话。

王武对着晓春招了招手,让她将小孩儿抱了下去找奶娘,自己陪着柳玉竹。

“饿不饿?已经让膳房准备了晚膳,马上就好了。”王武抱住他。

柳玉竹脸上还有些虚弱的苍白,圆滚滚的肚子已经悄然瘪了下去,心情说不上来是失落还是开心,只是轻轻倚在王武怀里,低低嗯了一声。

“心肝儿,哪里还觉得难受吗?”王武担心他的身体,端详了一下他的脸庞。

柳玉竹抬眼看着他,眼底一片湿濡,脸埋进他颈侧,没什么安全感地说道:“你会不会有了儿子,就不要我了?”

“你不是因为我怀孕才对我好的,对吧?”

王武怔愣片刻,攥紧他的肩膀,有些无奈地开口:“不是,是因为喜欢你,才对你好的。”

柳玉竹抿唇露出一抹笑意,似乎满意了他的回答,占有欲十足地抱着他。

柳玉竹吃完晚膳,王武便递药到他嘴边,闻到那苦涩的药味,他不由皱了皱眉,却见王武手上也端着一碗药。

“今天可以陪着你喝药。”王武吹了吹冒着热气的药,神情带着些笑意,浑然不在意的样子。

柳玉竹张了张嘴,有些惊讶,他还想说什么,却见王武已经将药一饮而尽了,他慢半拍地开口:“这样真的没事吗?”

王武砸吧一下嘴,苦味蔓延开来,缓缓说道:“唔,还挺苦的。”

“没事的。”王武没说,就在晚上问许郎中要药方的时候,王守之揪着他狠狠骂了一顿,最后没有拧过他,才让他喝了。

柳玉竹见他这般,心中那点儿惴惴不安的感觉倏地便放下了,他不再胡思乱想,只想过好现在,王武以后怎么样,谁会知道呢。

也许以后,他也不喜欢王武了呢,谁都说不定。

柳玉竹垂下眼眸,抬手喝了手边那碗汤药,情绪仿佛从飘忽不定的云端,缓缓落地了,有了一种真实又踏实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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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景铄是王武和柳玉竹的儿子,长得粉雕玉琢,眼珠子圆溜溜的,灵动又活泼,咬着小手手,咯咯对着祖母笑着。

“我们宝贝满月酒呢,你爹爹他们怎么还没到呀,怎么能在宝贝这么重要的时候偷懒呢。”王夫人脸上表情慈爱无比,旁边王守之看着都眼红了。

夫人可从来没有这么好脾气地和他说过话!

确实,王夫人就算对王武小时候都是不假辞色的,别说这么软声细语地哄着,便是抱都不抱的。

但是这个小家伙,却分走了王夫人大半的精力,说是她一手在带也不为过。王景铄一个月有半数时间都是西院待着的,夜里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王夫人第一时间便会起来。

就算是王大人正在“干”要紧事情,王夫人也会一巴掌将人打下去,去看她的好孙儿。

至于王武夫夫俩没有半点不乐意,恨不得将这个小哭宝甩手给王夫人带着。

“拂柳,你去催催年年,客人都到了,两人还不来,像什么样子。”王夫人看了一眼贴身丫环,交代道。

拂柳点头应是。

到了院子里的时候,她便看见晓春和初夏守在屋外,而院子里还大门紧闭着,拂柳犹豫一瞬,还是走上前。

屋内,床幔上的流苏是青色的,床幔是绣着精美青竹的布料,半垂着在床头,轻轻晃动了一瞬,露出一张男人汗涔涔的脸。

只见这人唇红齿白,肌肤雪白,浮着一层汗珠,泛着莹色的光泽,他唇瓣是这张雪白脸上的一点艳色。

他克制又隐忍地垂着眼,睫毛轻轻垂着,落下一片浓密的阴影。

他肩膀露在外面,上面还有仿佛胭脂晕染的红痕,只见他猛然一抖,男人不由昂起了脖颈,就算贝齿狠狠咬住唇瓣,亦不能扼住那声轻哼。

柳玉竹眼尾溢出一丝眼泪,只见他葱白的手指落在一头乌发中,黑白相间中,指节微微弯曲,发出承受不住的颤栗。

“王武......”他泣不成声地喊着他的名字。

一截弯若白月的腰被他完全圈在怀里。

柳玉竹怀里的脑袋发出一声含糊轻哼,算是对他回应,又不知餍足地抱紧他。

“没......没有了......呜。”柳玉竹眼波流转间落了泪,眼尾仿佛洇晕着醉红的胭脂,喉间吐出呜咽的声音。

只听见屋外传来敲门声,那瞬间,清瘦男人的肩膀颤栗得越发厉害了,抓着王武黑发的手指越发用力。

王武无法忽略脑袋上的疼痛,龇牙咧嘴地松嘴,凑上前吻上柳玉竹的唇,嘴里溢满了一股奶香味,唇齿间交换着口中的唾液,不知疲倦地卷着柳玉竹的舌根。

“心肝儿......疼~你轻点扯爷的头发。”王武拢着他那截有些纤瘦的腰,手指陷进他瓷白的皮肉里,深深陷了进去。

柳玉竹松开手,指尖带着几根断掉的头发,有些恍然地看着王武,狐狸眼沁着一层水光,唇瓣微微抿着。

屋外传来晓春颇为小心翼翼的声音:“主子,前院派人来催了。”

王武没有理会,拢住他汗涔涔的脖颈,压着他的唇继续吻着,半点不理会屋外的人,轻声问他:“甜吗?心肝儿?”

柳玉竹有些怔然,颧骨染着绯红,眼底闪过一抹羞赧,鼻尖相蹭在一起,无比亲密暧昧。

王武扯着嘴角,露出一抹放肆的笑,舌尖又探入唇齿间,用力顶了顶他的上颚,语调低沉:“没尝出来?再喂你一点?”

柳玉竹连忙抱住他的脖子,眼底带着湿润的眸光,发丝沾粘在他的脖颈,被王武一点点散开,他小声说:“没什么味道,也不怎么甜。”

他的确是这么觉得的,真的不甜,甚至还有一丝奶腥味。

王武挑眉,凤眼微微眯起,似乎并不满意这个答案,便低声说道:“不成,一定是你尝得太少了。”

说着,便又要去亲他。

柳玉竹按住他的肩膀,紧紧抱住他,不让他动,可怜兮兮地说道:“甜甜甜,别咬了,已经不疼了。还不出去,娘他们该等急了。”

王武有些遗憾似的,他吻了吻他的耳廓:“真的不疼吗?爷摸着还有好有些个小硬块呢。”

柳玉竹抱着他的肩膀越发紧了,讨好地蹭了蹭他的脸颊,有些发软的语调:“不疼了,我们出去吧。”

“那好吧。”王武故作遗憾地说道。

王武坐起来,身上的衣物除了一些皱,发冠有些杂乱,瞧不出其他的不对劲,一副风流潇洒公子的模样。

他穿好黑靴,望着床榻上的柳玉竹,他穿着裤子,衣服却被人剥开了,仿佛一截嫩竹笋被人拨了皮。

王武蹲在了下来,看着有些失神的柳玉竹,从上自下亲了亲他的嘴,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心肝儿,我给你穿衣?”

柳玉竹眼波秋水似的,瞧王武一眼,让王武脊椎骨都麻了一瞬,他眼眸一深。

柳玉竹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视线天旋地转起来,他眼前一花,后背便被抵住了一块坚硬又冰冷的墙壁,他被撞得一疼,抿唇闷哼一声。

“你......”他话未说完,便感觉原本挂在肩头的衣服全部尽数被人拽了下去。

王武手心揉在他腰上,自从生了孩子,他原本伶仃的腰肢,总算是多了一点肉,不在那般清瘦了。

“不想去怎么办。”王武抵着他,在他颈侧咬了咬,声音低沉暗哑。

柳玉竹像是一团棉花似的,被人搓圆捏扁,根本触碰不得,王武一捏,便仿佛水般软了。

“夫君......”柳玉竹说话间,唇瓣微张,王武根本没打算让他回答,便又吻了上去。

只见屋内隔着屏风,朦胧间能瞧见男人宽阔肩膀下,那一截细白的手指紧紧捏着他的肩膀,指节纤细微颤,好似震颤的蝴蝶。

姗姗来迟的两人,得到了王大人的冷脸,王武却像是没看见似的,将柳玉竹带到王夫人身边,自己便跟着那群狐朋狗友喝酒去了。

柳玉竹脸颊好似扑撒了胭脂似的红,眼底眸光是藏在冷淡下的软绵,王夫人见状并未作声,只是将怀里的小孩儿递到他手中。

柳玉竹接过包裹着的婴儿,只见他已经睡着了,还在吃着自己的手指,他便伸手将他的手指拿来,见他小嘴还无意识地嘬了嘬空气,便觉得不由笑了。

见王守之都去招待人了,王夫人便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道:“玉竹啊。”

柳玉竹一激灵看向王夫人那洞悉一切的眼神,脸颊不由自主又红了:“娘......”

“王武这小子,从小都是一只野狗崽子,闻着腥味都能从旁人身上咬掉一块肉来,是个得寸进尺的东西。”王夫人实事求是地说道。

“啊......”柳玉竹咬了咬唇,眼神有些懵懂,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夫人见状,微微叹气:“有好处不能全数给了,总要拿着什么东西吊着才能听话。”

“你这般软乎乎的什么都捧给他,他要的东西只会越发过分。”王夫人对于她的亲儿子,还是了解的。

柳玉竹默默垂着眸子,看着那在人群中放声大笑的王武,自有一股豪迈爽朗之感,手指轻轻掐了一下。

“哎,算了,和你说这些,徒让你多了些烦恼,左右你有铄儿,谁都越不过你去。”王夫人对柳玉竹是越来越满意的,性子冷静,端得住,人也聪明,只是对王武性子软了些,王武软声软气说两句,便什么都会答应。

柳玉竹默默敛了敛眸子,神情有些复杂,他如何不知道王武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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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王武喝得一身酒气,眼底都带着几分醉意,倒也不至于完全不知人事,借着酒意,翻来覆去将柳玉竹弄了个遍。

王武从柳玉竹确定怀孕以来,便没再有过一次尽情的□□,直到今日也是率先问了郎中,才放开手去弄他。

柳玉竹濒死般连连垂泪,只觉得自己要死在这儿了,他想到王夫人说得话。王武可不就是一只不分轻重的野狗,往日都只能吃点肉汤,现在一回便要将他这块软肉给咬烂了。

他踹也踹了,打也打了,无济于事,只能落了个出气多进气少的结果。

王武长长舒了一口气,将人重新抱回怀里,落到美人榻上,用被子裹着他,看着旁边丫环正在换着一塌糊涂的被褥,亲了亲他湿濡的眼眸:“心肝儿......”

柳玉竹哼了一声,哭也似的。

两条腿软绵无力地被他托在手心,浑身都是汗意,柳玉竹语气带着哭腔:“不来了,不来了。”

“好好好。”王武抚摸着他的肌肤,有些爱不释手的意思,在他眼睑各处亲亲。

柳玉竹脑海里已经在思考王夫人的建议了,若是日日如此,他怕是要折寿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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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景铄一岁的时候,已经会满地爬了,他爹最喜欢将他扔着玩儿,看得柳玉竹心惊肉跳,偏王景铄还咯咯笑个不停。

柳玉竹出声阻止,“别,这么高,小心摔下来。”

王武抱着王景铄很轻松,就像是玩儿似的,那小小的团子和他魁梧的身材形成的鲜明的对比,越发衬得王景铄小团。

王武便将小孩子递给晓春抱着,王景铄还有些不舍地朝着他伸着手,便见自家爹爹去抱了自己另一个爹爹。

柳玉竹正在算账,被王武一把抱起来的时候,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抓住他的肩膀,随即便像是王景铄一样被抛了起来。

他又惊又怕,连连求饶:“王武,别......啊!”

院里不少人看着,见柳玉竹毫无招架之力地被王武像小孩似的举起来,甚至让他直接坐到自己的脖子上。

王武抓着他的腿,柳玉竹惊魂未定地抱住他的脑袋,往下看只能瞧见那些小厮和丫环纷纷惊讶无比的表情,他脸颊便忍不住又红了。

他直接骑在王武脑袋上!

“你放我下来!我又不是铄儿!”柳玉竹有些羞恼。

王武抓着他的小腿,固定他的身体,半点不在意,笑吟吟说道:“怕什么?夫君还能让你摔到?”

柳玉竹只觉得害羞,夹紧王武的脑袋,害怕摔下去。

再后来,柳玉竹再也不敢说王武了,虽然王武也并没有摔过王景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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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天下纷乱,四处都是兵乱,霄州身为边陲之地,城墙之外便是异族,后趁着周国内乱,异族来犯。

却被阻拦在霄州城百里之外,当初霄州那个不学无术、桀骜纨绔的王家大少爷成了大将军,一生都戍守着霄州。

而他曾经被众人诟病嘲笑的寡夫娘子也成了霄州数一数二的人物,他走南闯北,跟着商队做着大生意。

那年天下大乱,四处兵荒马乱,朝廷无暇顾及边陲,军粮没有着落,都是靠的这位柳郎君,后霄州饥荒,依旧是他解了一州的燃眉之急。

两人的儿子王景铄,更是能文能武,是远近闻名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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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四月,院里的海棠花开得艳丽,院内端坐着一位清俊男子,模样清丽出尘,眉眼间缀着一抹冷淡,相比曾经的稚嫩,越发成熟稳重起来。

他旁边坐着一位七八岁的小少年,正在看着书,却心不在焉地看着门口,见依旧没人,他清俊漂亮的脸上出现一抹失望。

直到院外出现一阵脚步声。

王景铄抬头看去,便见到一位魁梧高大的男人穿着银色铠甲,从屋外大步流星走来,他倏地站起来,朝着男人跑去。

只见那原本冷酷肃然的男子,在看见少年跑过去时,锐利锋芒的脸上出现一丝柔色,一手便轻而易举地抱住少年。

少年清脆喊着:“爹爹!”

王武一手抱着少年,眼神落在后面男子身上,目光越发柔和了,他左眼有一道浅浅的刀疤,显得越发凶悍。

柳玉竹眉眼间带上一丝笑意,他施施然起身,还未走出矮凳,便被王武另一手揽住了腰,凑在他耳边亲昵地亲了一下,声音越发低沉:“心肝儿~”

清丽男子缓缓靠近他怀里,怀抱依旧结实宽阔。

海棠花落,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