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母的病情渐渐好转,术后恢复得很好,医生说很快便可以出院。那段时间,季行一跑医院跑得很殷勤,到处问医生,问专家,才尽快确定了方案,顺利做完手术。阮母和阮垚看在眼里,心里的芥蒂也渐渐消弭。
季行一被阮家人真心接纳了,说不高兴是假的,毕竟她希望自己和阮诺的感情能得到真挚的祝福,更何况,阮诺心软,根本割舍不下至亲之人。
“姐夫,你和我姐什么时候结婚啊。”阮垚问。
季行一正在喝水,闻言呛了一下,咳个不停。
“看诺诺吧,她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季行一揉了揉发红的耳朵,蛮不好意思地笑笑,心里却在幻想着阮诺穿婚纱的样子,那肯定美极了!
“诶?你自己都不想想吗,我姐脸皮薄,肯定不好意思提。”阮垚觉得让自家姐姐主动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喝上喜酒呢。
这么一说,季行一想了想,确实如此,那就她主动一点吧。
“我仔细想想。对了,阿姨下午出院,办好手续了没?”
阮垚一拍脑袋:“哎哟,给忘了!我这就去!”说完就风风火火地跑了。
季行一来不及阻止,原本想告诉他还没到上班的点。
阮诺拎着空饭盒从病房出来,远远望见弟弟火急火燎的背影,疑惑:“他怎么了?”
季行一简单说了一下,阮诺就笑:“他就一根筋,真不靠谱,等会儿就丧丧地回来了。”
季行一拿过她手里的东西,放在走廊的椅子上,空着的双手牵住她:“还是有靠谱的地方的。”
阮诺不解地抬眸。
“他问什么时候能喝上我们的喜酒。”季行一笑盈盈地垂眸,眼见着阮诺害羞得脸和耳朵一点点变红,如愿地搂着她的腰,翘起唇角问,“所以诺诺啊,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好呢?”
阮诺羞涩地扭头:“你在求婚吗?哪有你这样的啊?一点都不浪漫……”
“啊,是我草率了,我应该好好准备的,给诺诺一个惊喜。”季行一有些懊恼。
阮诺忍着羞意,转头,额头抵在alpha的胸前:“也不是啦,我又不是小女生,非要什么惊喜,还不如省省钱,给软软买些新衣服。”
“诺诺怎么不是小女生了,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需要宠着的小姑娘。”季行一知道,最近因为阮母生病的事,手头刚宽裕了一点又拮据了起来,她的omega常常因为花了很多钱而自责。
“对不起,诺诺,我会努力挣钱的,等以后挣很多很多钱给你花。”季行一拥住她,说,“总之,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阮诺心里酸酸甜甜的,依赖十足地依偎在她怀里:“我知道了,行一。”
“表姑说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叫上咱妈和阮垚。”
阮诺闻言,从怀里抬头嗔了她一眼,腹诽:什么咱妈嘛,明明是我妈。
季行一像是看懂了,挑眉:“迟早的事,咱俩什么没有做过?就差一个名分了。”
阮诺轻轻捶了她一下,继而担忧:“表姑怎么突然叫妈妈和弟弟一起吃饭了?”
季行一满不在意:“到时候就知道了。没事的,你怕什么,说不定是表姑帮我撑场子,商谈婚事呢。”
谈到婚事,阮诺又嗔了她一眼。
季行一笑嘻嘻地摸摸她的脸蛋:“你知道的嘛,我无父无母,现在最亲的就剩这个表姑了,到时候咱俩婚礼,表姑肯定要作为我的长辈出席的。”
果然,阮诺心疼了:“行一,你现在有新的家了,我会一直在的。”
本来只是逗一下她,没想到季行一自己被抓到了心坎上,霎时间,心里蒙上一层暖意:“好,我记住了。”
沈烟将席设在一家普普通通的酒店,免得阮母和阮垚到时拘束。
季行一跟师父告了假,程鹤柳是她的师父,也是阅宴斋的首席厨师,平时很爱打趣她,这一次也不例外。
季行一闹了个大红脸,将错就错地认下:“是,跟老婆约了去吃饭——要迟到了师父,我先走了,拜拜!”说完不等她反应就一溜烟跑去抱上孩子。
阅宴斋有专供员工孩子玩耍的活动室,有家室的员工不方便带孩子,都会带到那里让孩子有伴儿。季阮一出现,就饱受欢迎,不仅讨大人喜爱,那里的小孩子也喜欢这个白白嫩嫩、精致可爱的小女孩,纷纷拥过去和她玩儿。
季行一第一次带季阮过去时,确实碎了阅宴斋很多omega的心,谁都没想到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
季行一刚把孩子抱上,就有omega羞答答地搭讪:“小季师傅那么早下班啊,晚上有约吗?”
季行一笑得很灿烂:“是啊,去接软软她妈妈一起去吃饭!”
那个omega看着季行一头也不回地走了,懊恼叹气,她一直不见季阮的另一个妈妈,还以为季行一是单亲妈妈。
季行一先到了地点,沈烟已经到了,阮诺还没来。
“表姑,我去接一下诺诺,你帮我看着软软。”说完不由分说就把孩子塞过去,一下就没影儿了。
给阮诺发了消息,她就赶去了陵大。到的时候,阮诺面前站着一个气质成熟、身形高挑的女人。她走近,就听见一个清脆稚嫩的声音恼怒地说:“坏女人,你不要缠着我们了!”一听就是程幺幺。
阮诺皱着眉环顾了一圈,一眼看见了季行一的身影,高兴地朝她招手:“行一!”
季行一含笑走过去,跟程幺幺打了个招呼,才看到女人的面容,似乎有点眼熟。
女人见到她,上下打量了一下,了然:“你就是扬华的侄女啊——”话语间暗含轻视。
“小姑娘,你的眼光貌似不咋地呀!”话是对着阮诺说的。
季行一还没生气,阮诺就怒了:“请魏总自重,随意指摘他人可不是有涵养的行为。”
“就是!坏女人,你快走开!别挡我们的路!”程幺幺气呼呼地喊。
女人有些无奈:“小朋友,我也没干什么吧,你一直叫我坏女人,是不是有损我的名誉?”
程幺幺轻哼:“你们魏家没一个好人!”
“我跟魏怀仁可不一样。”女人微眯了眯眼,随后笑开,“算了,我跟你们说这些做什么,我今天可是受邀来你们学校宣讲的,你们迎宾的学生都这么没礼貌吗?”
“你!”程幺幺眼睛都气红了,“你才没礼貌,少给我们扣帽子!坏女人!”
女人瞥见她红红的眼圈,反而笑意更浓,踩着高跟鞋走了。
季行一懵逼地看完全程,转头问:“她是?”
“她就是魏怀芷,魏氏的总经理。今天来学校宣讲,我和幺幺是引导员。”阮诺回答。
“魏怀仁的姐姐?”季行一皱眉。
“嗯,但她似乎跟魏怀仁有仇。”阮诺解释道。
季行一哼了一声,不置可否。转头跟程幺幺说:“小程,我先带走诺诺啦。”
程幺幺望着两人相携的背影,不禁艳羡,她也想找个温柔体贴的alpha姐姐了。
季行一和阮诺姗姗来迟,过去的时候已经开席了。
“姐,姐夫!坐这儿!”阮垚招手示意坐他旁边。
季行一和阮诺不好意思地坐过去。
沈烟拿着公筷给阮母加了一块鸡肉,笑着说:“亲家母,快吃,别管那俩小的!”
季行一嘴角抽了抽,这就叫上亲家了?她错过了什么?
阮诺低着头兀自害羞。
沈烟筷子一放,开始叹气:“说起我家这个小兔崽子啊,我也生气,太混了,又懒散,我都不知道阮诺怎么会看上她!”
话音一转,打起了感情牌:“但是,这么多年,她也不容易,从小就没了爸妈,一个人在外面讨生活,闯祸了才想起来找我。当时我就想,好歹算是她姑姑,也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总不能不管不顾吧。幸好她争气,改了那懒散的毛病,知道努力了,这都是阮诺的功劳,没了阮诺她就是一滩烂泥!亲家母你看,她们俩一路走到现在,也有两年了,你看孩子都这么大了,早点定下也是好事。”
阮母有些局促地笑笑:“说笑了,小诺喜欢就好,我哪有什么意见?”
“话不能这么说,你好歹是小诺诺的妈,她的终身大事,你的认可和祝福还是很重要的。”沈烟继续说。
哦,原来真是在商量她的婚事啊!
季行一了悟。
阮母看着旁边精致可爱的孩子,内心止不住地叹气。
沈烟给季行一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意会,站起身:“妈——不是!阿姨,我知道,可能你一直介意那件事,我以前是混账,对诺诺做了不好的事,让她平白受了许多苦,但我保证,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和爱护诺诺,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请您放心。”
阮母有些动容,再看自己女儿俏脸红红的样子,就知她一颗心早就丢了。罢了,看季行一对女儿偏宠的样子,小诺总归不会走了她的老路。
“我老了,只要看着小诺幸福就好,只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她。”
见阮母点头,季行一兴奋得不行,在桌下悄悄捏阮诺的手:“不会的阿姨,我会让她一直幸福。”
阮诺娇娇地睨了她一眼。
沈烟啧了一声,瞪季行一:“还喊阿姨?”
季行一忙改口:“妈!”
阮母答应了一声。
季行一又悄悄凑到阮诺耳边:“老婆。”阮诺耳朵整个红透。
阮诺羞涩地推了推她的手臂:“你正经一点!”
两人的小动作被席上的大人尽收眼底,阮母欣慰了许多。
一场饭局最终宾主尽欢。
季行一殷勤地叫车送丈母娘和小舅子回家,嘴角都快咧到耳根。
“你说,是不是早有预谋?”阮诺捏了一下她小臂内侧的软肉。
“冤枉,我真不知道这一出,我以为就是一起吃个便饭。”季行一好生哄着,绝口不提表姑提前嘱咐她饭局上表现好一点的事,即使有所猜测,也没想到表姑这么猛,直接把事定下了!
阮诺轻轻哼了一声,她才不信,行一这家伙,蔫坏得很!但她又计较不来,谁让自己早早丢了心呢?
“好啦,回家了,软软都困了。”
季阮躺在臂弯,抓着妈咪的衣服睡得正香。
“我抱我抱,你歇会儿。”季行一小心将女儿接过来,快两岁的小孩儿重量已经不轻,抱久了手臂容易酸软,她可不想阮诺遭这个罪。
知晓她的体贴,阮诺只是甜甜地笑了,身体挨得更近。远远看去,两人像极了一对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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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完结啦/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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