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一还没来得及再问,手机就被挂断了,当下就要方寸大乱,随后想起定位,强行冷静下来,打开手机确定阮诺的位置——丰和巷,陵大最近的一条巷子。几乎不敢想会发生什么事,她火急火燎地往那边赶。

  她赶到小巷时,听见里面的嬉笑:“少爷这回总算如愿了,说来那omega真是尤物,又纯又媚,也难怪少爷会念念不忘!”

  “对对对,要让我玩上一回,死也值了!”

  “你不要命了,敢惦记少爷的女人!”

  听着小巷里一句又一句的污言秽语,季行一几乎目眦欲裂,这声音,她太熟悉了,当初毫无防备地被人按住踢打时,警告她的就是这几个人。

  铁棒摩擦地面的声音在小巷猝然响起,季行一拖着刚买的棒球棍出现在巷口,脸色阴沉:“你们说的少爷是谁?”

  几人一见季行一,刚警惕起来的心一下子松懈,巷子里一片哄笑。

  “哟,这不是那个被打得爬都爬不起来的废物吗,怎么,皮又痒了,想兄弟们给你松松?哈哈哈……”

  “就是,又穷又弱的废物A,你的O现在估计正在别人身下承欢呢!要我说,你干脆求求少爷,说不定看在你的omega的份上,赏你口饭吃——”

  季行一没时间听他们废话,一棍子上去就把人打趴下了。

  剩下的人骂了句脏话,开始抄家伙。

  季行一释放出猛烈的信息素,在高等级的信息素压制下,对方已经大汗淋漓,开始站不住脚,低等级的A已经脱力瘫倒在地上。季行一趁机将头头制住,棒球棍紧挨着他的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触着,冷声道:“你们说的少爷是谁?”

  那头头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在季行一终于不耐地要挥过去时一骨碌地把所有事交代了:“是魏家二少爷魏怀仁!上次也是他派我们打伤你的!跟我没关系啊!”

  “还有呢,你们刚刚说的什么意思?”

  那人支支吾吾的,显然想拖延时间。季行一眼眸一暗,一棍子狠狠挥在他大腿上。

  他痛得哇哇乱叫,季行一踩着他的脸,棍子在他脑袋上比划了一下,对方吓得立刻全招了:“是二少爷,他让我们装成混混,围堵那个小O,然后他再出现把人救走,他今天用了‘魅影’,可以提前触发omega的发情期……现在、现在估计在酒店了……对了!丰和酒店,是丰和酒店!”

  “该死!”季行一怒火中烧,恨不得当场结果了这些为非作歹的败类,可她也知道不能冲动,此刻也不是冲动的时候。

  咽不下这口气,她敲晕了头头,然后挨个敲断剩下的人的腿,急奔去不远处的酒店。

  丰和酒店515房间内,阮诺脸色潮红,额头淌着细细密密的汗,无力地蜷缩在墙边,此刻她像极了一只落入陷阱、惊惶不安的兔子,理智让她要清醒,然而身体里涌出的燥热感却让她神志恍惚。直到她控制不住溢散信息素,抑制不住内心的渴望时,才意识到她的发情期到了。

  而被她信任的班长带自己来了酒店,她再单纯也反应过来对方的用心,只是恨自己太傻了,傻乎乎地相信别人。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她内心惊恐又无助。

  行一什么时候来啊?

  她想起自己的手机被扔了,行一能找来吗?阮诺没力气了,眼神逐渐绝望,大串大串的泪珠从眼眶滚落,哭泣声从喉咙里溢出,却染上了情.欲的火苗,破碎又勾人。

  魏怀仁从浴室里出来,脸上是一贯温文尔雅的笑容:“阮诺,热水放好了,我抱你进去洗澡吧。”

  阮诺只觉得他面目可怖,不停地往墙面缩:“不、不要,离我远点……”

  魏怀仁笑意凝滞了一瞬,声音依旧温和:“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阮诺不住地摇头,抗拒:“走、走开,别碰我!”

  身体深处涌起一股热浪,令她本能地互换季行一的名字:“行一、我要行一……”

  魏怀仁再也维持不住温和的面具,脸色狰狞地质问:“季行一季行一,她有什么好,没钱能能力,高中就辍学,她凭什么拥有你!”

  “阮诺,我从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喜欢上你,慢慢地无法自拔地爱上你,你是我见过最美好最纯净的omega,只有你配得上我!”

  “做我的omega吧,我会好好对你,以后你就是魏家唯一的少夫人,再也不用像这样的跟季行一那个废物受苦了……”

  “阮诺、阮诺,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你……我发过很多短信给你,你看到了吗?感受到我对你的情意了吗?”

  阮诺混沌的脑海里蓦然想起那些令她毛骨悚然、心惊胆战的短信,不可置信:“你,是你!”

  “是我,是我啊,我从那么早就开始迷恋你了……每天早上醒来,梦里都是你,闭上眼睛想的也是你,见不到你我就会心烦意乱、焦躁不安……阮诺,我真的好喜欢你……每次看见你乖巧软糯的样子、谦虚有礼的样子,还有害羞脸红的样子,我都恨不能把你压在身下,让你为我绽放……”

  魏怀仁慢慢靠近,企图去抱她。

  “不要、不要过来……你走开,走啊!”阮诺瑟缩着身子,一边抵挡发情期的热潮,一边抗拒着魏怀仁的接近。

  魏怀仁看着陷入发情期的omega的诱人模样,眼神愈发火热,慢慢挪近……

  突然,“砰”地一声,门被踹开,他抬头看见一张面色阴沉如水的脸,那双眼里迸发的杀意让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待反应过来时,脑袋蓦地传来剧痛,温热的感觉涌出,随之一阵眩晕就摔倒在地。

  “你敢动她?”季行一一脚狠狠踢在他腹部,接着狠狠踹了几下,“你平时觊觎诺诺时就算了,现在居然使出这么卑鄙下作的手段!真恶心!”

  魏怀仁从小被人捧着,哪怕被季行一揍得鼻青脸肿,仍不甘心地叫嚣。

  “阮诺本就应该属于我,你有什么资格抢走她!你不配,你不配做她的alpha!”

  季行一被他不要脸的话气笑了,余光瞥见缩在角落颤抖的omega,无边的暴戾涌上心头,不想再跟他浪费口舌,一棍子下去敲断了他的一条腿,随后踩在他的断腿上,棍子抵着他的脸,宣示:“你听好了姓魏的,阮诺是我的omega,一辈子都是!再敢出现在她面前,我要了你的狗命!”字字铿锵。

  径直越过脚下抱着腿痛苦哀嚎的人,季行一朝墙角的脆弱的omega走去。

  “诺诺,我来晚了……”她试图去抱她。

  阮诺浑身都在抗拒:“不要、不要过来!”

  季行一眼眶一酸,微微哽咽:“诺诺,是我,季行一啊。”接着释放出一缕信息素,脱下棉大衣包裹住阮诺,将人紧紧拥住。

  阮诺起初还在挣扎,随着熟悉的梅子酒气味渗入鼻尖,渐渐不再挣扎,软软地瘫倒在季行一的怀里,嘴里轻喃着:“行一、行一……”

  季行一迅速将她抱起,临走前恨恨地又踹了姓魏的一脚,越过门口战战兢兢的前台,径直冲出了酒店。

  回家的出租车上,阮诺耐不住地季行一身上蹭来蹭去,偶尔哼唧唧地呜咽一声,惹得司机频频看后视镜。

  “看什么看!”季行一凶巴巴地吼了一声,老实巴交的司机立刻收回了视线,目不斜视地开车。

  到家后,季行一风风火火地踹开门,抱着阮诺就往房里走。

  萧词和扬幼在客厅和小季阮玩游戏,被她这一下惊到,小季阮哇地哭出声。

  “你干什么——”扬幼心疼地把小宝贝抱在怀里,瞪了季行一一眼,看见她怀里脸色红润得不正常的阮诺,消了音,问,“阮诺怎么了?”

  “诺诺发情期到了,有omega抑制剂吗?给我一支!”

  “有,我去拿。”扬幼将宝宝放下去找抑制剂,由萧词抱哄着孩子。

  “只有一支了。”扬幼不好意思地递过去,自从找到萧词,她再没买过这东西。

  季行一抓了抑制剂往卧室走,床上的被子被揉成一团,阮诺难耐地蹭着床单,发出哼哼唧唧的泣音。几乎是她一坐下,阮诺就贴了上来,坐在她腿上,搂着她脖子在颈侧蹭来蹭去,娇声呜咽:“热、好热……呜呜……”

  桂花香一阵一阵涌来,在季行一后颈处肆虐,勾得她眼睛都红了,怀里的omega却还在不知收敛地蹭着她。

  “乖些,诺诺,等会儿就好了……”声音喑哑得不行,只有她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自控力才克制住。

  打过抑制剂的omega渐渐安静下来,季行一松了一口气,将阮诺放置在床上。泛红的眼尾,红润的脸颊,湿淋淋的眸子,微张的唇,无一不使季行一心脏乱跳,她从没见过这么美的阮诺……

  没等她感慨完,阮诺又乱动起来,两条胳膊攀上了她的脖颈……

  季行一听着耳边娇软的喘息声,看着眼前迷离水润的眸子,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烫……她直觉不妙。

  恍然记起,阮诺中了“魅影”,她不了解这药的药效,只后知后觉害怕这药有副作用。她将阮诺严严实实裹在被子里,出门问扬幼。

  “什么?阮诺被人暗算,中了‘魅影’!你怎么不早说!”扬幼惊异,拍桌而起,“这药早就被列入禁药,早年是上流社会那些腌臜货色用来迷.奸omega,事后omega却不会有任何记忆,后来被禁了,怎么现在又出现了?”

  季行一眼神阴鸷,此刻恨不得回头废了那畜生!

  “怎么解,我送医院去!”

  扬幼拦住季行一,摇头:“没有解药,送医院也没用!”

  “那怎么办?她现在很难受!”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季行一急得团团转。

  “只有一个办法,疏解。”扬幼目光闪烁,红着脸结结巴巴道:“就,就是那样那样……把药性排出来……”

  “怎样?快说啊!”阮诺还在难受着,她根本没有耐心听她说半句藏半句的笼统的话。

  扬幼羞恼:“就那样啊!你跟阮诺怎么把孩子弄出来的,你别说不会!”

  季行一愣了一瞬,下一秒倏地涨红了脸,难以启齿道:“怎么、怎么可以趁人之危?”

  扬幼白了她一眼:“那你就让她难受死?”

  “快点吧,别磨磨唧唧的,孩子都有了,害羞什么?”

  季行一嘴唇动了动,想解释点什么却放弃了。

  卧室门拧开了一条缝,omega的娇吟与低泣争先恐后地涌进她的脑子,她反锁好门,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omega信息素。

  她极力忍着alpha的本能反应,走到床沿,单膝跪在床沿,克制地拨开阮诺脸上被汗沾湿的碎发,一双白嫩的胳膊朝她伸去,身体紧跟着贴上去。

  “热……行……一……”

  听清自己的名字,季行一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眼睛红透,轻轻搂住omega,吻上她脆弱的颈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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