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终了, 各大公司开始了年终评奖的进程。
阮季获得了“最受学员欢迎奖”，这个奖从来没有被实习生获得过，阮季是头一次。评比里, 学员评价占百分之80，同事评价占百分之20, 每人一票, 阮季获得的票数最多, 以第一名当选。
年会上, 公司给各个获奖的员工颁奖。
大厅里灯光明亮耀眼，布置十分奢侈，音乐缓和。公司所有员工都聚集在年会上。
大舞台上，主持人讲完话，就到了颁奖环节了。
前面的常规奖项都已经颁完，最后一项是阮季的特殊奖项：“最受学员欢迎奖”。因为这个奖项不像其他奖项纯粹与业绩水平挂钩, 这个奖项在证明了获得者有一定的业绩水平之外，还肯定了获得者的外界评价, 这是个特殊的褒奖, 比起其他奖项, 这个奖项在鱼清舟的公司里含金量是最高的。
主持人念过获奖致辞, 请阮季上台，几个礼仪小姐也上来了, 端着奖杯，准备由领导颁奖。
“请鱼总上台为获奖者阮季颁奖。”
鱼清舟走上了台, 在礼仪小姐的指引下, 捧起奖杯交到阮季手里。
阮季视线随着奖杯而动, 最后看向鱼清舟。
鱼清舟看了他一会儿, 对他微微点头, 伸出手。
阮季也伸出手，跟他握了握手。
他们很久没这么近了。
鱼清舟的掌心微凉，两只手因为相握而带上些许温度，产生了一丝暖意。
阮季看不出鱼清舟的情绪，只发现鱼清舟眼下有了一丝青黑，看得出来最近没有休息好，工作繁忙。
阮季看了很久。
“嗯？”上方传来的低沉嗓音带着一丝疑惑。
阮季晃过神来，发现自己还紧紧地握着鱼清舟的手。
而对方抽了抽手，没抽动。
这声疑问就是在没抽动之后发出的。
阮季：“……”
鱼清舟：“恭喜你获奖，你的工作表现很好。”
然后他看向和阮季紧握的那只手。
啊。
阮季这才反应过来嘴角还握着他的手，像是烫手山芋一样松开了鱼清舟的手。
主持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笑着继续流程：“颁奖完毕，请鱼总回到领导席。”
鱼清舟也没说什么，走下了舞台。
由于离舞台太远，观众也没发现什么。
只是，阮季脸上有点红。
主持人：“下面，请获奖者发表获奖感言。”
阮季面向观众躬身致意，然后拿起话筒，笑了一下：“感谢大家对我的认可。在座的每一位前辈都值得我学习，获得这个奖项，承蒙大家对我的青睐。这是我热爱的事业，我愿意为之毫不懈怠，持之以恒。”
台下响起激烈的掌声。
酒席上。
语言组邓组长不吝赞词：“他的表现相当出色。荣誉背后，有着别人想象不到的艰辛的付出，别看他云淡风轻的，我经常看到他备课到深夜。”
S老师：“我觉得他有老板几年前的气质，表面云淡风轻，心里的狠劲儿谁也比不了。”
乔雪：“努力加天赋，他会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他擅长教育。”
颁完奖之后就是自由的敬酒环节。
阮季挡下无数杯朝他伸过来的酒杯，一旁的S老师原本在和语言组的人高谈阔论，之后下意识在人群中找什么。
S老师眼尖看见了目标。
鱼清舟举着酒杯，和教研总监郑兆在说些什么，一会儿认真专注，一会眉头微微皱起。郑兆则双手插胸，语速有些快，神情也有些激动，脸上冒着焦虑。
S老师见状，举着酒杯溜达到行政部的圈子里，用手肘碰了碰对和人说话的乔雪。
乔雪回头看见她，对正说话的对面的人笑了笑说一会儿再聊。
片刻后。S老师把她拉到没什么人的角落。
乔雪：“怎么了？把我拉到角落神神秘秘的。”
S老师：“你有没有发现，老板最近状态不太对。”
乔雪有些无语：“你整天关注老板干什么。”
S老师：“阮季天天在我眼前转，我看到他就下意识想观察老板，习惯了。”
乔雪轻笑：“你这成职业习惯了。”环视了一周，最后目光停留在远处的鱼清舟。
S老师：“以往年会鱼清舟都会下台来与下属们敬酒，犒劳三军，可这次，鱼清舟看起来兴致不高。不应该呀，今年我们公司业绩又创新高了。”
“还有，你看郑总监，我从来没见他这副神情，像是遇到了什么困境。”
乔雪沉思了一会儿，而后眉头微皱，开口道：“上次你提醒我了，看到很多人员进出鱼清舟办公室后，我去打听了。”
S老师：“然后呢？那些人是干什么的？看起来不像是客户。”
客户没那么大架子，那些人出来的时候，眼里带着对公司员工的审视。
乔雪点头：“是上级监管部门的人。来督导我们自检自查，合规办学的。检查我们的办学场地、设施等，是否符合相关要求。” S老师：“查出问题了吗？” 乔雪摇摇头：“鱼清舟和上级部门的关系一直很好，积极回应监管，各项要求都严格落实了，没有什么问题。”
S老师：“我记得这种检查是每季度一次，为什么这段时间天天来？我从来没有这么频繁看见监管部门的人过。”
乔雪：“你说的对。不会是行业有什么新动作了吧？我再去问问我业内的朋友，看有没有新消息，这关乎我们的前途啊。”
S老师：“对。按理说我们这个行业是新兴行业，我们公司也是根基深厚，不至于出什么大事。”
乔雪：“我对我们这个行业也有信心，你看隔壁K12，都疯成什么样了。无秩序地疯狂竞争和占有市场，必然导致不好的结果。”
鱼清舟接了个电话后，叫上郑兆，回公司了。
公司会客室里，正在接待一位特殊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