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现代言情>穿进自己的黑历史文之后>第71章 [VIP] 第七十一章

把医生送走, 房间里的Alpha们围着几支抑制剂,每个人都面带难色。

“……怎么办。”凌先开口道,看起来都快要哭出来了, “听医生的意思,那我们不是只能继续给庄迟打抑制剂了吗, 但是……”

“可她的腺体本来就受伤了, 现在如果用太多抑制剂, 那……”安臣眉头皱的紧紧, 踌躇地拿着抑制剂也下不了手,看看庄迟的方向, “要不然再问问她自己的意思……?”

“别犯傻了, 问再多遍又能怎么样,而且她一定会坚持要打抑制剂的,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子,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

楼澈摇了摇头, 他是在场的人中离庄迟的距离最远的,眼下却仍显得最为不适, 戴上了口罩:“……我多问一句, 你们在这里待着感觉怎么样?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难受吗?”

“不、我也多少有点……”

凌略显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嘟囔道:“……毕竟易感期都是一阵儿一阵儿的, 感觉从时间上来看庄迟正是第一波热潮的顶峰状态呢但话又说回来, 就算是这样、这里的信息素浓度是不是也太高了?像是在鼻子喝意式浓缩!搞得我一直想放点儿信息素出来对抗一下……”

“快住手。”安臣也显得头昏脑涨的, 揉着太阳穴制止道,“那可真的不知道会引起什么连锁反应了……顺便一问,你的信息素是什么气味?”

“……”凌莫名有些吞吞吐吐, 不答反问道,“你先说你是什么味儿的?”

“噢, 我是红茶。”

“啊,挺好的。”正在照料庄迟的奥莉薇娅抬起头来,“我是牛奶的气味,我有时候会觉得好像太幼稚了……”

“……怎么全都是喝的。”凌眉头一挑,不太情愿地坦白道,“我是蛋糕……奶油蛋糕搞什么,我们几个放在一起简直像是一场下午茶!”

算上庄迟的“咖啡”也没什么违和感,契合度还蛮高。三人齐刷刷地看向没说话的楼澈,而对方被他们探询的目光吓了一跳,举起双手坦诚道:“我是雪松的气味。不是下午茶。抱歉了。”

“为什么只有你听起来这么像厉害的Alpha?!”

显然都受庄迟的信息素影响不轻,脑子发昏的Alpha们就各自的信息素气味争执过一番,好半晌才悻悻停下来,不知道自己在这种节骨眼争这个做什么,安臣走到洗手台边洗了几次脸,做了个深呼吸道:“……这样下去不行,我们的脑子都要变得奇怪了,得尽快决定下来要怎么做才行。”

“就算你这么说、我们也没得可选啊!”凌显得暴躁起来,她为了尝试保持心情平和而剥了个糖块儿含在嘴里,结果现在被她咬的咔咔响,“那个小公主现在就算是插上翅膀都不可能立刻出现在这里,可恶……难道真的就只有她才可以吗?哪有这种说法……”

“……”

安臣也没什么办法,皱眉间突然听到楼澈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你们说,如果由其他的Omega来安抚庄迟,会有用吗?”

几人心头一跳,估计心头浮现出的都是同一个名字,慌乱间纷纷向语出惊人的楼澈看去,却见他没像他们所想的那样说出顾溪眠的名字,而是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掏出了张看起来非常五彩斑斓的小卡片,仔细端详着向他们解释道:“我之前在博物馆门口看到有人在发这种小卡片,我有点好奇就去拿了一张,这上面写着‘火辣Omega任您选,一个电话就上门’诶,你们有人知道这东西靠不靠谱吗,要不然我们打个电话试试”

“住手啊楼澈?!你不要害庄迟!”

也不要害他家的酒店!安臣大惊失色,飞身扑过去从楼澈手中劈手夺过那张怎么看都绝非合法场所的小卡片,毫不犹豫地揉皱了扔到垃圾筐里。而楼澈还显得不明就里,以格外清澈的眼神看过来向他表示疑惑:“……为什么?叫其他的Omega来帮个忙而已,怎么就是害庄迟了?”

有时候会觉得天才和蠢货真是只有一线之隔,安臣整张脸涨得通红,嘴唇颤抖着不知道该从哪开始向他解释。可恶,楼澈这人一定没好好学习过常识性问题!真要做了这种事都不知道是先被溪眠还是先被警察发难

“……也不一定非得要Omega吧。”

安臣绞尽脑汁想着,却听到从奥莉薇娅的方向传来轻如蚊蚋的一句话,让他一下子梗住,慢慢向奥莉薇娅看去。而金发的公主殿下微微低着头,蓝宝石般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床上的庄迟,身形绷的笔直,放在床上的手此时也用力攥紧了,显出她并不平静的心绪来。

“我……”感受到身后几人的视线,奥莉薇娅犹豫半晌,轻声开口道,“……我前段时间学习过,在Alpha易感期的时候……另一个Alpha要怎么去帮她缓解。”

“?!”

一时间四下皆惊。奥莉薇娅抿了抿唇,又低声道:“……虽然没办法做到像Omega那样自然而然,但也是有办法的。而且……”

她一顿,续道:“……而且我和莉莉是表亲关系。我刚才在电话里问过医生了,她说亲戚间的信息素会存在相近的部分,那、那或许我的信息素也可以帮到庄迟……”

其他三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面面相觑也只看出彼此的不知所措,只能看着奥莉薇娅微微低下头去,轻声向庄迟说道:“……当然,首先要征得你的同意。”

庄迟把方才的那些话都听在耳中。

从楼澈提出要去找应召服务的时候她其实就很想跳起来阻止他,好在有安臣这个常识人先帮她阻止了下来。而现在还没安心上几分钟,就听到奥莉薇娅这样出乎意料的提案,庄迟抬起眼去看她,看到她美丽的眼中专注又紧张,在一门心思地等她作答。

……Alpha帮Alpha缓解易感期。庄迟想。还有这种办法啊,奥莉薇娅还专门学习过吗……?

渐渐意识到这行为后的深意,庄迟说不出此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却还是打算要摇头拒绝,但在摇头前先被奥莉薇娅抢着开口:“不要急着拒绝我,庄迟,我知道我这么说很突然,我……”

“……”奥莉薇娅沉默了半晌,突然垂下头去,声音轻轻,“……我也没想到我有一天会说这样的话。我如果是个Omega就好了。”

“这只是一次危急情况下的应急处理,和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关系,你只是在抑制剂和我之间做出选择,事情过去之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奥莉薇娅轻咬着下唇,想伸手去捉住庄迟的手,又犹豫着停下动作,最终只说道,“……选择我吧,庄迟。你想怎么做都可以,把我当做是Omega也可以,我”

“砰砰。”

就在此时,门口突然传来叩门的声音,声音不大,却让房间的众人齐齐一激灵。

庄迟猛地睁大了眼,压低声音道:“……都先别说话。”

门口的人耐心等了片刻,又敲过一次。而几个人别说起身去开门了,大气都不敢出,只敢用眼神互相惊恐地交流,因为彼此都立刻意识到了,此时会这样来敲庄迟的门的,就只有那一个人。

“庄迟?你在里面吗?我刚才给你发的消息你看到了吗,你”

熟悉的清冷声音隔着门传过来,房中几个人暗暗叫苦,只决定一门心思地装作没人在,先瞒过这一阵子再说,却听到声音在话说了一半时忽的戛然而止,大家疑惑间就又听到声音重新响起,比之刚才要严肃许多,语气不容辩驳地重重沉下去。

“开门。”顾溪眠的声音沉沉,言简意赅,“我闻到你的信息素了。你的易感期到了,对不对?”

……真是糟糕。庄迟惆怅地想。难不成是从门缝里飘出去了吗……连这种程度都能闻到的吗?顾溪眠还真是好厉害……

不是夸奖她的时候,现在怎么办?如果继续装房间里没有人、感觉会惹顾溪眠生气的。庄迟有些无措,又觉得疑惑,怎么顾溪眠都猜到她是易感期了还要她开门,不应该赶紧离她远一点才对吗?

她想着就觉得顾溪眠大概是以为她自己在这里没人照顾,应该看到有凌她们在就会安心吧。庄迟于是看看噤若寒蝉的Alpha们,小声说道:“……你们能不能去和她说,我这里没什么事,但她进来会很危险,让她先回去?”

她觉得这话没什么不对,但Alpha们听完就面露难色,凌看看她又看看门口,哭丧着脸走到她身边蹲下来,悄声回道:“不行啊庄迟,顾溪眠可不会听我们的话,关于你的事、她不会轻易相信‘没什么事’这种说辞的……”

而就在此时,原本坐在庄迟床头的奥莉薇娅突然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向门口走去。凌阻拦不及,以一脸世界末日般的惊恐表情目送着她走过去,急急转过头来小幅度摇晃着庄迟,尽管一个字都没说,但满脸都写着“你快说两句话啊不然大家都要完蛋了”的焦急。

庄迟此时的反应却没那么快,她还在努力理解着凌的意思,奥莉薇娅就已经走到门边,干脆地将门打开了。但只开了一半,且自己挡在门前,挡住立刻就要走进房间的顾溪眠。

“……顾溪眠,你先听我说,”奥莉薇娅握住门把手,浅浅吸了口气,解释道,“庄迟确实进入了易感期。但她似乎真的信息素成瘾了,抑制剂到现在都没有起作用。屋子里她的信息素浓度很高,你还是先不要进来的好,Omega一定是会受到影响的。”

“……”

顾溪眠身形一僵,倏地看向奥莉薇娅,僵持半晌后又慢慢看向房间里。

“……她成瘾了?”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喃喃自语,顾溪眠轻声道,“庄迟……对莉莉的信息素成瘾了?”

“医生是这样说的。”奥莉薇娅嘴唇抿的发白,轻声道,“现在的办法只有两个,一是继续打抑制剂,二是……”

她艰难地吞咽一下,声音带上微不可闻的颤抖:“……二是我来安抚庄迟。”

“”

顾溪眠呼吸一滞,瞬间重新看向奥莉薇娅,目光如有实质般冷冽,让奥莉薇娅一凛,却还是在门口站定,没有躲开她的目光。

“你?”顾溪眠轻声道,语气听着平淡,却隐隐显出冷意,“凭什么?”

“……因为我的信息素和莉莉或许有相似的成分,”奥莉薇娅回应着,搭在门把手上的手指不自在地蜷紧,“莉莉现在又不在这里,这只是权宜之计,暂且帮庄迟度过难关而已,总不能真的让她继续打抑制剂,用的剂量太大一定是会伤身体的。所以现在只有这个办法,我……”

她絮絮地说了许多,顾溪眠却始终沉默着。她分明什么都没说,面上表情也淡,但却让奥莉薇娅觉得仿佛窥见冰川里燃着冷色调的火,而海潮无声息地涌起,下一秒就要用力拍打在冰面上。

奥莉薇娅渐渐止了声,而顾溪眠安静半晌,突然笑了。

“没有其他办法了?”

她问着,眼神虚虚垂着,落在无依无靠的半空处,像是在确认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而奥莉薇娅心头紧紧,正要点头,就见顾溪眠自问自答地摇了摇头,面上擎着的笑温和动人,眼底却深邃如没有星星的夜。

“怎么会呢,”

顾溪眠慢慢抬起手来,虚虚搭在颈上的choker上,她轻声说:“不是还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