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穿越重生>魔尊的在逃娇宠美人>第69章 焚情烧殆尽 自愿?

回家。

回什么家?

……又哪里来的家。

有那么一瞬间, 南一怀疑自己又陷入了某种怪诞的梦魇。如同重生之后,他曾无数次梦见君渊,梦见喜宴鲜红, 刺耳嘲笑,冰凉无情的龙魇刀锋

那是南一永生恐惧的梦魇,然而此刻, 他却在真真切切重温。南一害怕的呼吸停滞, 眼睫发颤,细白手腕却徒然被一阵霸道力量攥紧。

凶得仿佛要被握碎。

却也提醒着南一,不是梦, 这一切都是真的,君渊真的来了。

南一抬眸, 清澈眼底有藏不住的惊惧与迷茫, 仿佛他面前不是君渊,更不是昔日爱侣, 而是什么洪水猛兽。

“不许躲我!”

君渊原本有很多话想问, 甚至来之前便已经想好要狠狠惩罚不听话的小狐狸,让南一再也不敢, 再也不能做出胆大包天的逃跑行径!

但他感觉到了掌心的颤抖。

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畏惧。

小狐狸在怕他, 对于自己的出现, 南一并未表现出一丝一毫喜悦,而是把他当作恐惧源头。

这种认知让凶兽本就郁躁的情绪愈发失控, 几乎抑不住那危险凶戾、咬牙切骨的怒意。

寒流暴涨, 烛火摇曳,魔息很快充斥着整间喜房, 压过了熏香的甜腻。

“南南。你看着我, 你看清楚是我!”

为什么南一不肯看他了?明明, 明明以前南一眼里只有他!

凶悍力道之下南一被迫仰首,颤声道:“君渊……你为什么……”

为什么在这里。

不应该在这里。

这高傲的男人应该坐于高殿,运筹帷幄,陪伴佳人,为何会突然出现皇甫府,还跟他穿着一模一样的喜服。

“觉得很意外?”

君渊盯了南一半响,忽而伸臂,强势的将那纤细身形禁锢入怀,手指挑开红绸前襟,垂首间,仿佛凶兽般嗅着那熟悉的南檀气息他的动作很急,力道又凶,偏偏阴鸷神色渐渐缓和,空置许久的冷寂心口,似乎终于填满、完整。

“七个月零十七天,南南,你与凤诩过得愉悦吗?难道他没有告诉你,我一直在找你。”

锋利目光如冰如刃,南一难以承受,别过脸,却又被君渊捏着面颊,大力掰回。

如同凶兽在审视珍爱的宝物

君渊的视线缓缓掠过南一身上每一寸。他发现小狐狸又清瘦了些,脆弱、苍白、线条伶仃,白皙锁骨好似羊脂冷玉,衬着喜袍,那一抹眼尾的湿意也泛起漂亮红潮,不用刻意,便是浑然天成的诱惑,惊心动魄的恰到好处,令人痴迷。

容颜如旧。

但还是有些不同了。

一想到这种改变,是南一离开他以后发生,是他根本不曾知晓、不曾参与的,君渊嫉恨到声线发哑:“还要逃吗。”

“回答我!”

他显然有些失控了,连以前在南一面前维持的克制与矜持也散了干净。因为恼恨,那压迫性力度几乎要将人的骨血融碎。天生强悍,让君渊习惯去掠夺任何想要得到的东西,而但凡被他看中,不论愿不愿意,都只能承受。

“原来你也知道我在逃。”

但南一不想。

他不愿意再做一个承受者。

“你能追到这里,还不明白吗?”

南一撑起身,原本咫尺的距离愈发靠近,两人青丝缠绕,鼻息交融,却远远无法达到更近一步的亲密。

他沙哑着声音说:“君渊,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我呢。”

“南南。”君渊怔然半刻,手背青筋徒然暴起,甚至因为克制微微发颤,但他还是轻柔摩挲着南一被枕间擦红的雪白侧脸。

“你好好给我一个解释,不要试图惹怒我。”

“你还想要什么样的解释?”

南一看向君渊,那洇湿红眸无辜又可怜,语气却带着天真的残忍:“你想听什么?我说给你听。”

太疲倦了。

他耗费心机逃离冥界,仍旧无济于事……既然注定与君渊要纠缠不休,不如早点了断。

“你想听我是被凤诩挟持,还是想听我是被强迫的,我也不想离开你,我好爱你啊?”

南一乖软笑道:“君渊,你真好骗。”

君渊怒斥:“南一!”

“一定要把话说的那么明白吗?你明明清楚,我没有被强迫,是我自愿。从开始给绮罗下致幻药,到后来帮助他们逃脱,在妖王宫,天香客栈,青雾山脚下……”

南一丝毫不畏道:“甚至更早,很久之前,我就已经在计划离开你,我想离开你。”

“谁教你说这种话?”

天翻地覆间,南一猛然被按入枕榻,君渊俯腰而上,力道凶悍,连粗重呼吸都透着戾气狠劲儿。

“再说一次?”男人抬眸,沉瞳如渊,阴鸷气息好似风雨欲来、将落未落的雷霆。

“是谁教你,南南,是谁教你说这些胆大妄为的话?!”

本能求生欲拉扯着南一,让他不要再贸然开口惹下雷霆之怒,但他却硬生生压过了这种与生俱来的恐惧,固执、不肯悔改的说:“没有任何人教我。”

“事实如此。君渊,你总是高高在上以为一切都应该臣服于你,属于你,但你其实很可笑。就像现在……都到这份上了,你该不会还以为我离不开你吧?”

是君渊把他的心活活剖碎,这一切明明是他亲手所赐,现在又为何还要装作这幅深情模样?

南一笑出声,甚至内心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慰,“你当然要这么以为。因为你觉得我爱你呀,但你不知道,我以前有多爱你,我现在就有多憎恶你。”

那讽刺的笑音,无疑是烧毁凶兽理智的最后一点火星。

不是。

这不是他的南一。

他的南一不会这样笑,不会用这么冷漠的语气说话,更不会主动离开他,这段时间君渊寝食难安、不眠不休,甚至不惜毁约亲自离开冥界,好不容易寻到人,然而此刻南一说的话。

他一个字都不想听,也一个字都不信。

“自愿?”

“……”

“你的计划,你想离开我?”君渊双眸猩红,凶狠地问:“为什么?!”

……

为什么?

南一也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被君渊捡回冥界?为什么他要当下贱的炉鼎?为什么他一腔热爱只能换回红颜枯骨,两生两世了!为什么君渊还要问他这种天真的问题?!

他做错了什么?

难道爱一个人是错的吗?难道爱一个人就不可以反悔?不可以更改?一定要一错再错吗?

“没有为什么……非要说的话。”

南一闭了闭眼,缓缓道:“我受够你了。其实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以前为了在冥界活下去,不得已曲意逢迎……君渊,我早就恶心透你了。”

终于说出来了,终于不用再害怕,不用再躲避。

他确信言语可以化作尖锐的刀,畅快扎出淋漓的血,挤压太久的阴暗情绪让南一违背了善良的天性,变得有些疯狂。

既然要下地狱,为什么不一起呢?两人一起下地狱吧!

顷刻,后颈处传来一阵尖锐、獠牙入骨的剧疼,南一清晰看到那一双阴鸷凤眸透着与前世相同的杀意。

血腥味。

好似凶兽在崩溃边缘抓牢的最后一道防线。

撕咬与掠夺,极具侵略性的气息交缠着逼近强且悍,疼也凶,君渊太久没碰,而南一本就是他的毒,一碰之下,神智昏聩,烈火燎原。

白皙指间溢出紧捏的红绸,南一欲挣,但根本承不住这种想将他拆吃入腹的力。

焚烧殆尽。

他仅存意识荒凉成一片逶迤的苍漠,唇齿间却尝到一股甘甜酒香,那是……合欢酒!

那杯迷酒,竟不知何时被君渊含了,又倾身而下,不容拒绝的喂给他。

“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本还有一些微弱力气,烈酒入喉,也很快消磨殆尽。

那双清冽眼瞳渐渐迷离,多余酒液顺着清瘦、瓷白脖颈蜿蜒滑入,沾湿喜服。那鲜红颜色,衬得南一媚色逼人,却又带着纯然天真,引人心软。

可感觉还很凉,像浸着寒冰的三层檐上雪,哪怕是君渊那样滚烫的温度,都只能将其容纳,不能将其融化。

“南南,你是我的。”君渊哑着声,他是那样高傲冷漠的男人,此刻抚着银白发丝,却像在笨拙又别扭的道歉。

“这次是哥哥的错,忽略了你的感受。黄泉域的事,回去后我跟你好好解释,但你不要再对我说这些气话。”

想起那些尖锐话语,君渊呼吸一顿,心脏也仿佛被重重攫紧,“更不准再离开我。”

南一被迫翻身,如陷入绵软云雾,眼眸半阖,长睫氤氲,额间淌着细细热汗。意识已经模糊不清,受不住,所以他没听见君渊的道歉,也不知男人究竟在讲什么。

唯一只模糊听到那句不准。

他不合时宜的想,净莲魔尊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霸道。明明都说的那么清楚,那么狠了,为何不杀他,反而又是这样对待他?

难道……

他这副身体,真的天赋异禀,所以君渊食髓知味,还舍不得没玩腻的炉鼎吗?

半夜深更,久未进食,凶兽连以往唯一幸存的那点风度也没了。

南一的耳侧被厮磨到泛红,君渊声线低沉,细听还有几分病态:“南南,你跟我道歉。”

“……”

他向来冷淡,这次却一直孜孜不倦的重复:“说,说你错了。”

“只要你认错,这次哥哥就原谅你,不计较你骗我,也不计较你逃跑,我们回到冥界,还和以前一样。”

认错……

认什么错?

南一模糊的想,确实有错,他最大的错误是遇人不淑,看不清,未认识这些年来的付出有多么愚蠢。为什么直到现在……君渊仍旧能用高高在上的语气要求他道歉?

他说不出话,意识却徒然清醒半分,阖唇一咬,很快尝到血味,本以为君渊会知难而退,他却更疯得纠缠了上来。

“你咬……南南,只要你能消气。”也许是错觉,南一居然听到君渊、有生以来罕见的讨好语气。

“不要再说那些话。”净莲魔尊分明极少示弱,此刻却像被南一逼得狠了,无措到连冷冽神情也微微动摇。

只能发狠话道:“你不能离开我,别妄想,没有人能够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月上柳梢,夜色渐深。

在迷酒与持续不断的疲惫纠缠之下,南一最终沉沉昏睡过去。

作者有话说:

别人追妻:“老婆我错了。”

君渊追妻:“老婆你说你错了。”

南一:“别乱叫了谢谢,已经没关系了。”

凤诩:“尊上!老子早让你看下眼科啦,你不相信!”

我终于写出来了。这章太难写了,直到更新前二十分钟还在改,呜呜呜,给这么勤奋的作者一瓶液吧!!顺祝各位老板晚安,我要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