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庆元不由的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

  那秦月娘的嫁妆可是要比手里的五百两银子值钱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

  他当下心痛交加,恨不得立马去衙门报官。

  刚迈出去两步就下意识的止住了脚步。

  不妥,先不说对于秦月娘之死他本就心虚,若是官府因为此事深入调查,在查出个什么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加上此时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若是因为一个死人,一些钱财耽误了自己的前程,那实在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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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自己能一朝登科入榜,钱财对自己那岂不是唾手可得的东西?!

  宋庆元尽管心痛到无法呼吸,还是一遍遍的努力安抚着自己。

  正当他肉疼不已时,外头响起了宋婆子的欢天喜地的声音。

  “可是大郎回来了?!你猜我把秦月娘那个贱人的衣裳送到当铺,当了多少银子?!”

  宋婆子喜气洋洋的,早上出门时儿子让把秦月娘的衣裳处理了。

  至于怎么处理,那还不是她说了算,虽说人都死了,最好的办法就是烧了一了百了。

  但宋婆子摸着那细滑的绸缎却是舍不得的很。

  干脆把那衣裳一收拾送到了当铺。

  只要自己不说,谁知道这是死人的衣裳,果然,那当铺的掌柜丝毫没有怀疑,两大包的绫罗绸缎,给了一两半的银子。

  可把宋婆子给乐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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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秦月娘还有许多金银首饰,陪嫁里还有不少成匹的布料,若是都置换成银钱,那得多少啊。

  此时进了门,看到自家大门虚掩着,料想着是儿子回来了,顿时喜气洋洋的给儿子说道。

  哪知道儿子出了房门,却一脸阴沉的,让宋婆子心里一咯噔,顿时生起不好的预感来。

  “除了秦月娘的衣裳,你可还动了其它东西?!”

  此时此刻宋庆元还有些不死心,万一是自己娘拿出去当了呢,虽然她一个没甚见识的老婆子多半会被人坑,但总比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偷了强。

  “没有啊,我只当了衣服!”宋婆子还不知发生了何事,闻言一脸懵的。

  看到儿子肉眼可见的脸色越发难看,宋婆子的不安到了极致,也顾不上其它,忙一股脑儿的冲到了正房。

  看到空荡荡的房间,顿时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尖叫来。

  又疯了般冲到了自己的房间,看到自己屋里一片狼藉的,顿时又是一阵无意义的吼叫。

  “哪个杀千刀的,竟然偷了老娘的私房钱,我的银子啊,那可是我的棺材本,真是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不行,我要报官,我要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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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婆子歇斯底里的叫骂着,让宋庆元不由的头越发疼了。

  “够了!”随着宋婆子的声音越来越大,宋庆元厉声呵斥道。

  难不成她还想把街坊邻居都招来吗。

  想到报官的后果,宋庆元不由的揉了揉眉头,这哑巴亏无论如何自己是吃定了。

  宋婆子的叫骂声戛然而止,当下哭哭啼啼的看向儿子。

  一脸憋屈的。

  “就当破财消灾吧,秦月娘怎么死的咱们心知肚明,不能报官,若是因为此事再牵扯出秦月娘的死,咱们就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宋庆元看着宋婆子的模样,耐下心来解释道。

  “可是~~~”

  “没有可是,你赶紧收拾收拾行李,咱们以最快的速度进京,开了春要加考恩科,只要儿子能登科入榜,这些身外之物都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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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庆元本不想带宋婆子的,但隐隐又觉得宋婆子是个隐患,她一个没什么见识的乡下婆子,嘴又不牢靠,若是没有自己跟着,说不定会泄露了自己的秘密。

  如此还不如带着她,把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才能放心些。

  “当真?!”宋婆子一脸惊喜,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自然是真的,快把屋子收拾收拾,我去找车马!”

  宋庆元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的两张薄薄的纸张,方觉得心里安稳了些。

  当下也不再搭理宋婆子,转身出了柳叶胡同。

  被剩下的宋婆子虽然还没缓过神来,想起秦月娘大批的嫁妆就这么无缘无故的被偷了,更是肉疼的紧,一边收拾行李,一边骂骂咧咧的。

  而秀水县的秦家别院里,秦长盛看着眼前女儿的嫁妆,忍不住露出个满意的神色。

  他冲一旁的吴城道:“你这道上的朋友倒是个妥帖的,这次干的不错!想到宋庆元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但讹了我五百两银子同一个宅子,还想霸着月娘的嫁妆不放,这让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咱们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想来宋庆元此时也蒙圈了吧,哈哈!当真痛快!”

  “舅舅说的是,表妹的陪嫁可是要比那五百两银子值钱多了,可恶那宋家,是个贪得无厌的,绝不能便宜了他们!只是我那表妹,可是死的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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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城此时一脸谄媚的,还抹了两把眼泪,只是那鼻青脸肿的模样怎么看也看不出半点伤心来。

  一提到女儿的死,秦长盛就气不打一出来,一脸怒容的指着吴城道:“不要再提起那个逆女,若不是你们俩暗通款曲,我何必如此低三下四的任人摆布!这个不孝女,当真是死也不安生!”

  想到女儿的死相,秦长盛就觉得羞臊的慌。

  “舅舅,冤枉啊舅舅,这里也没有外人,我也不敢欺瞒舅舅,我同表妹两情相悦,那日也的确是行了些荒唐之事,但也仅此而已,表妹身体向来康健,而我虽是荒唐了些,但还知道轻重,更不会对自家表妹用些虎狼之药,怎知那日不过刚解了衣裳,表妹就浑身痉挛抽搐不止,吓了外甥一跳,看表妹状况也不敢耽搁,忙披了衣裳就去请了大夫,前后不过两刻钟,等回来时表妹就已经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

  想到那日的情景,吴城忍不住露出恐惧的神色,下意识的抹了把脸:“更巧的是,我正求着那大夫看上一看时,就听到外头有敲门声,我一开门,那宋庆元就站在了门口,说是看着表妹进了这院子,一副捉奸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