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菱那边，刚下午自习，支着下巴，在看外文书。
旁边徐贝丽埋头苦做数学题，不知道她最近受什么刺激了，天天像疯了一样做习题，按理说那么认真至少多做对几个，但这姑娘不知道踩了什么雷区，错得倒是越来越多……
总之就两个字，离谱。
“啊，阿西吧！”徐贝丽核对完答案后，发现自己只对了一个，气得直锤桌子，小嘴巴吧啦吧啦的，“狗数学，跟英语一个破德性，总有一天本小姐一定要把你们统统征服……”
乐菱支着下巴，眉叫略微抽动的扫了她一眼，这时，手机屏幕亮了一瞬，她拿起滑开。
看到胡袅发过来的话和方案，她葱白的指尖点了点嘴唇，眯眸思考。
夏语那边做好习题走过来，“菱姐去厕所吗？”
“不了。”乐菱摇头，目光直视屏幕。
“好吧。”夏语点头，然后，跟同桌一起去洗手间。
听到她们的对话，徐贝丽撇了撇嘴，一张脸精致傲娇，“上个厕所还需要人陪，小学生一样，不成熟。”
“闭嘴。”乐菱脑子想着事，听到她嘀咕，眉毛微微蹙起，丢了两个字出来。
“切。”徐贝丽翻了个白眼，倒是没再吐槽，低头，继续跟数学题奋斗。
乐菱漂亮的眼眸眯了眯，方案不错，但不是没有问题 ，一些细节的东西有些突出，大致方向虚化，核心偏移，楚辉不可能看不出来，至于那番话，大概是想试探试探胡袅的本领……
乐菱黑白分明眸子一眯，打了一行字发过去。
［如果合火人的意见总是一致，那么其中一个人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那边，胡袅正了正神色，深思这句话，半晌后，他茅塞顿开，坐直身子，又打字谦虚的求教乐菱。
［那三小姐，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胡袅人不傻，相反他脑袋转得很快，只要受到点拨，很容易就明白其中的深意。
当初也是看中他这点，不然乐菱也不可能找上他，借他之手护万鸿。
乐菱翘起二郎腿，靠着椅背，重新打了一句话过去，说得模糊，里面逻辑真理还需要胡袅自行理解，但对胡袅来说，已经足够了。
［先听，后说，提点，循循善诱，让对方自行得出结论。］
那边，胡袅如同醍醐灌顶，“涮！”的一下站起来，按着手机站起来，声音激动道，“让营销组先不要用方案，我和楚总还要再谈谈。”
* *
与此同时，楚辉那边。
江珉给他倒了一杯茶过去，低着嗓子问道，“怎么样？是不是他？”
“感觉不像。”楚辉看着褐色的茶，一双锋锐的眸子漆黑深邃。
如果是胡袅，他不可能看不出那方案的漏洞，虽然问题不是什么很大，但有了之前那张协议合同做对比，楚辉目光都被养刁了，对那方案不是很满意。
可，按道理，那个品牌软件协议是胡袅拿出来的，这次方案不应该那么差劲……
“那上次那协议合同是不是他？”江珉问出心中的疑问，“但，如果不是他，万鸿还有谁拿得出来那个协议？”
“不知道。”楚辉端着茶杯喝了口，神色深沉。
江珉上前一步，打算再问问，口袋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见是胡袅，他顿了一下接起，“胡先生……”
胡袅按照乐菱的指示，一步步循循善诱，把完善的方案，借用江珉的嘴道出来，最后他笑着说，“我觉得江先生这个建议更好，我想将它加入方案中，江先生觉得怎么怎么样？”
江珉开的是免提，胡袅的话楚辉自然听到，眸底一片沉思，他摸了摸下巴，这一切看似是江珉在建议，实则是胡袅的思维借力导致的结果。
江珉没急着回复，他先是看了楚辉一眼。
等楚辉点头后，他才出声，“按胡先生的意思办就成……”
挂完电话后，他和楚辉对视一眼，“楚总，是他吧。”
“应该是。”楚辉眯了眯眼，端起茶饮了一口，含糊道，但到底是不是胡袅，还需要后期再确认确认。
另一边，御苑别墅那边。
楚明泽看着桌边亮起的手机，挑了挑眉，扭头看向司瑜川，“爷，余红还有一个小时到北城。”
“嗯。”沙发那边，司瑜川漫不经心的翻了一页古籍，点头，“你和赵顺到点去接人。”
“好。”楚明泽边敲击着键盘，边应声。
三分钟后，他“啪！”一声按下enter键，也不看进度条，握着手机起身，拍了拍旁边男人的肩膀，“数据你先盯着，结果一会发我。”
他们都是司瑜川手底下的技术员，闻言，男人点头，“好的楚少。”
然后拉开椅子，到楚明泽的位置坐下。
“爷。”楚明泽拿着手机，坐到沙发对面，看向冷俊不凡的司瑜川，有些吊儿郎当的开口，笑得猥琐，“你那两本教材是不是送乐小姐了。”
司瑜川慢吞吞的翻着一页书，眸子清淡的扫向楚明泽，语调寡淡，“关你什么事。”
楚明泽：……
他呵呵了一下，继续开口，“你们家老爷子听说你请了钟老专门私人出了两本教材送给高中生，天天追着我和余白问，你在北城干嘛？是查案还是追人，还问乐小姐是不是他孙媳妇？”
听到这句话，司瑜川眉毛扬了一下，眉眼清隽如画，很冷淡的一句，“不用理他。”
楚明泽挑眉，“我当然没敢说，不过老爷子让你回去的时候，带人回去给他看看。”
司瑜川懒得跟他说话，继续翻手边的书。
“老爷子还说，要是你不带人回去，你也就别回去了，他不想看见你。”楚明泽靠着椅子，声线清晰明畅的重复老爷子的话，语气带着幸灾乐祸。
司瑜川抬眸看着楚明泽，冷硬的扔出几个字，“过几天出差，边疆和非洲两个地区挑一个。”
“呼！”楚明泽直接从座位上弹起来，脸上笑容尽失，他惊恐的看着司瑜川，反应还算快，“什么老爷子，什么儿媳妇，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通通不知道，我要去接余红……”
司瑜川就翻着书，眉眼清冽的看着他。
“不是。”楚明泽看着这样的司瑜川，心底拔凉拔凉，他举起黑屏的手机，颤抖的凑到耳边，疾步就往门口走，“赵顺啊，余红到了是吧，好好，我马上来……”
司瑜川看着楚明泽慌乱的背影，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