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你看了？”司瑜川一手搭在车窗上，问一句。
“还没，打算回去拿给我老爹看。”楚明泽摇头道。
司瑜川瞥了那协议合同一眼，垂眸，若有所思。
楚明泽内心却是焦急，“司爷，你说我要怎么哄老爷子，万一他不同意怎么办？”
“你怎么知道他不同意？”司瑜川一米八八个子，大长腿在车里有些委屈的叠着，声音低哑。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楚家向来不跟人合作，都是单干，又不是像徐家那样，这里掺合一点那里掺和一点。”楚明泽叹了一声。
司瑜川他手指微曲，搭在车窗边敲了敲，眸中闪着幽光，“你爸不是一直想打进洲市场吗？”
“是啊。”楚明泽换了条车道，声音无奈，“他想得倒是好，可现实骨感，进军洲哪有那么容易，不说他，就连周市长想要入进洲，都需要费好大功夫……”
司瑜川嘴唇轻抿，眸色深如潭，只说一句，“嗯，回去记得拿协议给你爸看。”
“肯定的。”楚明泽点头，心中却不这样想，他爸什么脾性他不知道，恐怕这事，没那么容易点头。
可跟司瑜川那么久，他也是真心把乐菱当朋友，既然乐菱开了这个口，忙他肯定是要帮的，但，可能要多费点心力……
思虑着，忽然想到什么，他扫向后视镜，眉头一挑，“司爷，要是乐小姐知晓你身份，可能这事就求助不到我头上来了。”
司瑜川眉眼自带冷傲，他敛了敛眉，五官掩在烟色中有些深邃，听到楚明泽的话，只是略略扬眉，觉得以乐菱的性格，未必会找他帮忙。
只是他懒得跟楚明泽解释。
* *
翌日，中午。
万鸿集团。
策划部把品牌用PPT展示完后，胡袅又上台讲了几个主要概念，大家逐渐对这款交易软件有了新的认识。
每个人眼眸都是憧憬。
顾轻尘听完也是惊诧，他一直知道万鸿在制作自己的品牌软件，可没想到是这种跨国交易软件，心中荡起一阵涟漪。
“惊讶吧。”白祺超很满意这个软件，见一边顾轻尘都不掩惊色，推了推眼镜，儒雅的笑道，“当时我听到胡叔这个创意时，也是这么惊讶。”
“嗯。”顾轻尘点头，很肯定，“这软件肯定能占多额市场。”
白祺超扬眉，没否认，毕竟他也这么认为。
胡袅从台上下来，拿过文件夹就要出去，白祺超上前一步叫住他，“胡叔。”
胡袅身躯高大，一身精英气概，他侧头，眉眼可见的睿色，“大少爷。”
“嗯。”白祺超笑了笑，给他介绍一旁的顾轻尘，“这是顾轻尘也是我们项目合伙人之一。”
“胡叔好。”顾轻尘向来很尊敬睿智的人，他扬唇，很谦逊的朝胡袅伸出手指。
“嗯，顾少爷你好。”胡袅礼貌的点头，没和他握手，虽然胡袅只是万鸿的一名员工，可他创意独特，观点新鲜，认知打破常规市场，是个很有才能的负责人，说实在，因为他，养活了万鸿一堆职位人，在万鸿他地位跟白祺超相差无几。
顾轻尘也没觉得这样能人是在落自己面子，他笑了笑，收回自己的手，没有半分尴尬。
“胡叔，上次说的合作人怎么样了？确定是哪个家族人没有？”白祺超问道。
上次他准备再看一眼申请合作的家族名单，胡袅就跟他说合作人已经有人选了，他知道胡袅一直有自己的见解和想法，也没多干涉。
不过还有十来天就要到月初了，他们这边还好跟合伙人签署协议，才好制定流程。
胡袅一顿，自从上次乐菱说这事她来解决后，胡袅也就没管了，要不是今天白祺超提起，他都要忘了这事，不过他信任乐菱，只是抿了抿唇，“这事不急，发布会前我会跟策划组对接。”
“好。”白祺超点头，很放心他。
胡袅解释完，就拿着文件出门，现在特殊时间，他里里外外要跟进的很多细节。
等人走后，顾轻尘才询问一句，“你们合作人还没确定？”
“还没。”前面员工已经把电脑撤走了，白祺超带着顾轻尘去他办公室，两人边走边说。
顾轻尘脑海里把北城大小家族排了个遍，最后低声说道，“会不会是徐家？”
徐家在万鸿有一点股份，不过不多就百分之二左右，如果他是这次项目合作人，不仅能给白家撑场子，还能为白家挡去不少麻烦。
徐家前几代都是做投资生意起家，流水深，扩展弧度大，北城不少企业都多少跟他有点关联，看着面子上，都会对白家客气多。
“不知道。”白祺超摇头，不是很确定，他之前跟白晋毅去参加商务座谈会见过徐杨几次，徐杨给他第一印象就是精明，老狐狸一个。
这样的人会参与白家品牌软件开发，白祺超没有信心。
提到徐杨，顾轻尘想起一个人，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到白祺超对面，温文尔雅的，“也不是没有把握，听说婷婷跟徐家千金玩得挺好，可以让婷婷问问。”
白祺超想了想，“嗯，我回去问问婷婷。”
“嗯。”顾轻尘说，“这个软件要是推进好，打入市场很快，徐家应该会感兴趣。”
白祺超往后仰了仰，靠着椅背，看着茶沉思。
半晌后，顾轻尘放下茶杯，一股醇和的滋味在齿中蔓延，他平淡的问道，“菱菱跟市院长是师徒？”
上次的帖子曝光度很高，虽然贴子现在已经被删了，不过该知道都知道了。
也许是两人身份差距过于悬殊，大部分人都是半信不疑的。
“不是。”白祺超抿了一口茶，“菱菱跟市院长不熟，两人只在医院见过。”
“那那个帖子怎么回事？”顾轻尘困惑的问一句。
“不知道。”白祺超摇头，“不过一院的风医生之前去过蓝海镇救治，应该是他托院长帮的忙。”
“嗯。”顾轻尘勉强相信这一说法，不过还是有些诧异，“她福运不小。”
在乡镇，还能搭上风医生和院长这种人物，真的是运气好。
“不过院长不太好相处，人严话少，很少管外界的事，这次因为风医生出手帮她化解舆论，可能引起他心中不快……”
他低着眉，没看见他说完这句话时，白祺超一脸怪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