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安市里一提到恒正集团, 大家除了想到陆惟青以外，就是副总萧一舟了。
都说想要掌握好一家大型企业，值得信任且靠谱的左膀右臂很重要, 陆惟青很幸运地把大学舍友挖到了自己身边。
被行内人评价，萧一舟的逻辑思维和经商头脑都堪称一绝。
盛樱然很惊讶黄坤鹏会提到他, 当时自己被人绑架就是在他名下的酒吧里, 盛樱然以为那都是巧合。
“我认识他，但关系没有很熟。”
黄坤鹏语气变得凝重, “我们调查到萧一舟在巴黎上学时曾经参与过校园暴力, 而被暴力的对象正是此次事件的中心人物……钟筱蓉。”
盛樱然手中的笔滑落到了地上, “萧一舟参与过校园暴力？”
“是的, 能查到的都是表面上的东西，但实际的我们是调查不到的，再加上他属于公众人物，没有证据进行传唤询问怕是有社会影响。”
儒雅温柔的面孔浮现在盛樱然的脑海中，她始终有些难相信萧一舟这样的人参与过校园暴力。
对话完毕后, 盛樱然的思绪久久不能平息, 大量的信息涌入脑中, 再加上大都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纸张上画着以钟筱蓉为中心的关系网, 各种线条错综复杂，而现在萧一舟的名字也被加入了其中。
咔——
开门声传来, 盛樱然低头在列事件表，压根没注意到陆惟青进来。
他看着伏案写个不停的盛樱然, 眉眼沉重了几分, “或许当年的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很多。”
冷不丁的一句话, 使盛樱然停下了手中的笔，她缓缓抬头茫然无措地对视上了陆惟青的眼睛。
“所以你知道钟筱蓉当年遭遇了什么吗？”
“我和她的关系很浅薄, 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认识，不过她和我表白前天天送东西给我，也都是方宇帮我回拒。”
盛樱然撑着下巴，“没看出来了陆先生怎么受欢迎。”
陆惟青不好意思地清咳了两声，继续说道：“但那个女孩还是没有因此停止，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怎么个变本加厉法？”
陆惟青把饭端上桌子，“她会每天守在宿舍楼下等我回去。”
盛樱然有些惊讶，“这都构成骚扰了，你怎么没向学校反应这件事情？”
“没有，当时觉得这件事没必要闹很大。”
盛樱然有些想不通，“阳光抑郁症的女孩，又怎么会这么猛烈地去追求一个人？”
她对此有很多的疑惑，在钟筱蓉身上发生的事情也是越来越离奇，当年秘密的缺口将会一点一点被揭开。
陆惟青打开手机，查找起了前几天收到的消息，“乔柳柳的事情我派人查过。”
“那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吗？”
他将手机递给盛樱然，屏幕上显示着所以调查到的资料，可以很明显地看出陆惟青没有把调查对象定为钟筱蓉，而是定成了乔柳柳。
“她曾经参加过学校的笔友活动，所以我想钟筱蓉的那个神秘笔友，说不定就是乔柳柳。”
“怎么可能，是巧合吧，你看！这是我找到的一张关于活动当天的照片，这个人……”盛樱然把查到照片放大，指了指里面黄紫色头发的女孩，“她就是钟筱蓉，并且她当时将信投到了亚洲地区的选项，当时柳柳在纽约上学。”
陆惟青看着照片蹙眉，“乔柳柳这只是一个可能。”
“嗯，因为今天的信息量很大，脑子也很乱，好像现在所有眼睛看到的东西都是虚假的。”
陆惟青将她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说话语气轻柔，“我知道你很想查出事情背后的真相，可单凭几条寥寥线索查出来是很难的。”
吃完饭之后，盛樱然窝在阳台的吊椅上，身上盖住宽大的毛毯，时节虽是入春，夜晚的风也还夹杂着冬天的尾巴。
她的眼睛望着远方，那里是北安市最明亮的高塔。
*
校服设计稿是花费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完成的，按理说陆惟青应该和盛樱然同去见校长，但他被事务缠身，于是就派出了公司的萧一舟。
去之前陆惟青给盛樱然发消息，说有人会过去接她一块去，她在楼下等了四五分钟，一辆迈巴赫停在了面前。
后面的车窗下降，里面坐着的萧一舟礼貌地唤了她，“盛小姐，好久不见。”
自从知道了萧一舟可能在曾经对其他人有过校园暴力，盛樱然对他从心里就开始有了警戒线般的隔阂。
她礼貌性地回应道：“好久不见。”
坐到车上后，盛樱然感觉自己受到了局限，那种感觉并非来自于车子的大小，而是来自于旁边的萧一舟。
“盛小姐感觉很紧张？”
盛樱然的视线从正前方移向了窗外，“没有，我只是在想待会儿该怎么讲述设计方案。”
旁边的人依旧语气礼貌平缓，“这一点儿都不像是盛小姐的风格，我以为像盛小姐这样的人会提前做好两手准备。”
此时此刻她多想说一句，何止两手准备，她有五套完整的设计方案，里面总会有最合适的那个。
“还是准备的太匆忙了些。”
盛樱然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萧一舟总有距离感，即使他的外表再文质彬彬的儒雅，话语再温柔礼貌的悦耳，盛樱然依旧无法将距离进一步拉近。
“盛小姐打算和惟青什么时候官宣和举办婚礼。”
盛樱然转脸看着旁边的人，嘴角微微上扬，“这些都还没定下来。”
“那可以在春天举行婚礼，到时候温度适宜。”
听到这话，盛樱然想到了自己去参加萧一舟的婚礼，在最冷的时候，他的新娘穿着没有一丝御寒效果的婚纱。
“嗯，多谢萧副总的建议。”
周末的学校里空荡荡，树枝上已经冒出了新芽，阳光斜照进走廊的墙面，那里变得熠熠生辉。
校长说需要在办公室里总结学期报告，两人也只好将方案带到那里去讲解。
到了校长室门口，萧一舟敲了敲门。
“请进。”
开门进去时李校长正在努力翻看资料拿笔记录，仅剩的几缕头发还被开门的风吹得摇摇欲坠。
听到响声后他抬起头推了推眼镜，“哎呦，还让两位大忙人跑一趟，这不高三开学早加课程紧张，新学期的计划还要赶紧弄。”
盛樱然将包里的几套设计方案拿出，“没关系的，我们一点儿都不麻烦，倒是李校长对工作很认真负责，让我刮目相看。”
李校长拿起水杯小抿了一下茶水，接着悠悠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交给别人我不放心，高三时期对于每个学生来说都是很重要的。”
这句话盛樱然听着很熟悉，因为上一任退休的校长说过同样的话。
她觉得北安市一中的成绩优异不单单在于制度和方法，更多的应该是强烈的责任感。
“这几套方案就是我们的最终结果。”
李校长看着桌上的方案有些惊讶，“这么多。”
“主要是防止有些设计得不到学生的喜欢，所以就多做了几套便于选择。”
李校长认真地翻看起来，一张张稿子的细节入微，在旁边还标注上了解析说明，总的来说他都很满意。
“我觉得都不错，等过几天我就把这个发放下去，让学生们自己投票选择。”
盛樱然礼貌地鞠了一躬，“好，那我们就不打扰李校长办公了。”
“那两位慢走。”
下楼梯的时候盛樱然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萧副总刚才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因为我看了盛小姐的设计方案，不论单拎出来其中哪一个都是精品，对此我也很尊重盛小姐的方案。”
他说话就是这样面带微笑，并且滴水不漏。
“倒是感觉盛小姐对这所学校有别样的感情。”
盛樱然没太明白他是真没看出来的，“这个啊，因为它是……”
叮铃——
手机铃声在此刻响起，上面的来电人显示着陆先生。
盛樱然立马接起，“喂。”
“事情怎么样了？”
“很顺利。”
“嗯，今晚有个宴会需要你陪我出席。”
“好，可以，那晚点儿联系。”
萧一舟在旁边看着全程，神色中夹杂着看不明的情绪，他就那样站在旁边，看着他们的关系一步一步走近。
回过神来，盛樱然接上了他刚才提出的问题，“因为它是我的母校。”
*
夜幕降临，穿好礼服的盛樱然站在镜子前整理着自己的妆容和发型。
“什么宴会？怎么突然想起邀请我？”
陆惟青拿着手机给历澎发着短信，听到她的询问后随口答了句，“这个宴会规定两人结伴入场，我需要一位女伴。”
听到这话，使盛樱然想到了小说里的经典桥段，于是好奇地问道：“陆惟青，我很好奇……你是为什么喜欢上看霸道总裁小说的？”
陆惟青不语，自顾自地拿起领带挂到脖子上。
见寻因未果，盛樱然提着裙摆走到了他面前，“你告诉我，我帮你打领带，怎么样？”
陆惟青手中的动作停下，领带自然地垂落在胸口前。
“因为你当时喜欢。”
盛樱然回想着自己最爱看霸总小说的时候，不是初中也不说高中，而是大学时期，上课前和朋友讨论小说剧情几乎成了常态，每次上课的书籍里总会夹着一本小说。
“陆先生……你这有点儿恋爱脑了。”
陆惟青没有很在意这句话，思想还停留在她刚刚所说的承诺，“那盛小姐说帮我打领带还算数吗？”
“当然！”
盛樱然两只手拿起领带的两边，努力回想着前几天在网上刷到的打领带教程，结果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陆惟青垂眸，“看样子盛小姐还很生疏。”
“以前没帮人系过。”说完她还不罢休地继续尝试。
终于在不断努力之后，领带被她系好了，虽然有些歪歪扭扭，但站远点儿看还是可以的。
陆惟青舒眉柔眼，凝视着她脸上有些别扭的小表情，“系得不错。”
“别捧杀，我知道我系的不好，不过以后你可以教教我。”
落地窗照进来的月色旖旎，陆惟青微微弯腰，与她的视线平视。
“那盛小姐可要天天帮我打领带。”
盛樱然心跳加速，耳朵下意识开始发烫，她的眼睛里倒映着陆惟青的脸，心底莫名有种隐隐的冲动感。
在屋子里暖色的灯光下，她的脸缓缓凑近，两人的唇瓣贴合在一起。
陆惟青的一只手附上了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扣着她的脖子，本来浅浅的吻变得愈发热烈和深.入，紧促的呼吸灼烧着思想。
盛樱然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轻轻推了一下陆惟青，示意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被憋死了。
两唇分开后，安静的房间里充斥着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只见盛樱然面色潮红，鼻尖上渗出细小的汗珠，刚抹好的口红被陆惟青吃的一干二净。
“这回可是盛小姐先越的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