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穿越重生>给自己的男主当攻>第70章 试探试探

马夫赶着车跑起来时, 夏飞絮点燃了马车里的香炉,带着淡雅雪松味道的轻烟袅袅升起。他们没有谈论在那无人经过的,脏乱的小巷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夏飞絮搂着他, 两人靠在车厢上, 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时不时晃动一下。

易纾难渐渐睡了过去。

夏飞絮在到达矿场时将他叫醒,下马车前, 把自己的蓝色棉布手帕拿出来,递给他。

易纾难先看了他一眼, 才接过来。依旧是夏飞絮先下马车, 易纾难趁他先下去的空档,偷偷将手帕放到鼻下闻了闻,闻到的是自己衣物上的味道。

这是也应该的, 毕竟这段时日他们吃住都在一起,下人们也是将他们的衣物一起洗净, 熏讫,叠好, 再放入同一个衣箱。这上面的味道,自然也就是一样的。

但不知怎么的, 他将这手帕放到自己鼻下时,脸上却隐隐有些发烫。

“下车了, ”他看到夏飞絮撩起车帘,偏着头看向自己。时间已来到晌午,夏飞絮背着光,一双微微上挑的眼中带着些许笑意,问自己:“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他没有回答, 伸出手去。

夏飞絮将他扶下车后, 沿着那条布满泥土的石板路走向供人歇息的木楼群。他依旧是一只手杵着拐杖, 一只手用手帕捂着自己的口鼻,直挺着腰,走得不快不慢,神色亦如往常。

走到一半时,老吴也来了。大概是易纾难解决了印玺被偷的麻烦,他这管事的位置又保住了,一路上笑得满面春风。

到了跟前儿,先向他们行了个礼,和易纾难打了声招呼后,对夏飞絮说:“夏少爷,还真的是您,听他们说上次和少爷一起来这边是您,还不敢相信呢。”

夏飞絮问他:“怎么,不能是我?”

老吴连忙回说:“瞧夏少爷您说得,既然您和我们少爷关系都那么要好了,老吴我欢迎您还来不及呢。”

易纾难不想听他们继续这个话题,问他:“上次闹事的那些人还来过吗?”

“背后指使他们的人都没了,他们哪还敢来呀。”老吴对易纾难竖起大拇指说:“还是少爷您厉害,将计就计,不光轻松解决了咱们坑这边的问题,还顺道把那两块绊脚石给除了,老吴我是打心底佩服啊。”

“别拍马屁了,”易纾难说:“最近我有些私事,不能常来,这场子你得帮我看仔细了。”

“少爷您放心,有老吴我在,一个子都少不了。”他顿了顿,又说:“您今日来得正好,最近七日挖掘和入库的数量都已清点好,一会儿我将数目薄拿来给您过过目。”

“对了!”听他这么一说,夏飞絮停下脚,看着易纾难,“我记得你每隔七日会去陆爷那里汇报数目,会不会是在他那里闻到的。”

“闻到的什么?”老吴问了声。

易纾难也站定,看了一圈四周被挖得光秃秃的黄土坡,“也对,在这边,我除了在屋里,都会捂着口鼻。可在屋里时,通常又只有我一个人,也就老吴在我身边走动得最多。”

“不会是你吧,”夏飞絮摸着自己下巴看着老吴说。

老吴疑惑地看着他们,易纾难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矿场里除了守卫外,一般的人修为都不高或者根本没有,尤其是管事的,更不能是修行者。

易纾难探了探他的脉搏,发现他虽然没有修为,但身强体壮,气血通畅,身上也没有沾上魔气,便放开了他的手。

老吴只觉得夏飞絮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异常冷冰,被放开后他捂着自己的手腕,小心翼翼地问:“少爷,您找什么呢?”

“近半年,你有没有在咱们坑上闻到过臭粉果的味道?”夏飞絮问他。

老吴思忖道:“我好像听说过那果子很臭,但从来都没闻过,更别说近半年了。”

“看来你小时候没放过牛,”夏飞絮说。

“放牛?”他嘿嘿一笑说:“那到不用,我们家世代都在矿上做工,没养过牛。少爷,您要那果子做什么用?要不要老吴我安排人帮您寻去?”&lt豫细;br>

“不用,”易纾难对夏飞絮说:“不往里走了,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两人转身时,又对老吴说:“你不用跟着。”

重新回上马车,他又对向夏飞絮说道:“去陆府时,我通常会直接去到议事堂,其他的地方很少走动。如果真的是在陆府闻到的,最有可能就是他们三个人身上带来的。旁边的离得最近的就是乙字号坑,是大哥薛净在管。他跟我性子有些想像,不像老二老三那样爱到处玩儿,多数时间都在矿上呆着。我们先去找他。”

“你跟他可不一样,”夏飞絮感叹道,“你比他单纯多了。”

原文中老二老三都被除掉后,易纾难又一心想着报仇,不想再管理矿上的事,最后陆爷的全部场子都交到了他手中,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成功的野心家。

到了乙字号坑门口,一个守卫引着他们去了薛净专门接待客人的雅室。薛净已提前得到消息,穿着身干干净净没有丝毫褶皱的浅灰色长衫,到门口等着他们。

见面后先和夏飞絮互相行了个礼,一边迎着他们进屋一边说:“没想到那出现在四弟身边的神秘人竟是夏少爷,真让人意外。”

“薛少爷为何意外?”夏飞絮问他。

薛净说:“薛某听过一些关于夏少爷的传闻,我这个四弟平日里寡言少语,鲜少和外人打交道。要不是亲眼看见,很难相信夏少爷能和四弟合得来。”

“这交朋友当然是要交跟自己性格不一样的,我若像他那样沉闷,两人坐在一起大眼瞪小眼,岂不是无趣得很。”

薛净笑道:“夏少爷说得也是。”

进屋落座后,薛净让下人给他们上了茶,才问易纾难:“四弟今日怎有空来大哥这边坐坐?”

不等他易纾难回答,他又微皱起眉,眼神中透着关怀地问易纾难:“四弟你看上去脸色很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有没有看过大夫?”

易纾难回道:“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又是印玺又是魔族的事,应付得有些疲惫了,多谢大哥关心。”顿了顿,又说:“大哥上次帮了我这么大个忙,纾难这才有时间登门拜谢。”

薛净微微一笑说:“现在就只剩咱们两兄弟了,我实话跟你说吧,以前老二老三经常欺负你,我这个当大哥看着也生气,但总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直袖手旁观。可上次他们做得实在太过份了,还让他们这么嚣张下去,我怎么对得起义父的养育之恩呐。”

听他说完后,易纾难撑着拐杖站起来,端起茶杯走向他。

薛净疑惑道:“四弟你这是做甚?”

“大哥,不管怎么说,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我没什么好报答你的,想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薛净也站起身说:“四弟你太客气了,你脚步不方便,这茶咱们坐着喝就行。”

夏飞絮趁机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嘱咐道:“你当心点,小心茶洒了,我帮你端吧。”

“不用,”易纾难说。

夏飞絮抓住他手中的茶杯,“别逞能了,当心烫着手,快给我。”

薛净赶忙走向他们说:“还是我过来吧,四弟你站哪儿就行。”

易纾难不悦地瞪向夏飞絮,声音低沉地回了句:“我腿残了,难道手也残了!”然后一把将被夏飞絮握到手中的茶杯地夺了回去。这一用力,茶水刚好就飞溅到了走到他们身边的薛净身上。

夏飞絮立马去帮给薛净擦身上的水渍,边擦边责备易纾难说:“你看看你,脾气总是那么倔,现在好了吧。跟你说过多次次了,这种事情你要习惯找人搭把手,不是总是逞能。”

薛净抓着他的手说:“不碍事的夏少爷,我让下人来处理就好了。我四弟从小就是这个性子,你们别因为这点小事争吵。”

夏飞絮拉着薛净的手腕,拍了拍他的手背叹道:“还是有哥哥护着好啊,我那个两妹妹,成天不欺负我就算谢天谢地了。”

易纾难一口将杯中的茶喝完,对薛净低了低头,一脸尴尬地说:“大哥,实在不好意思,要不……我陪你一件……”

薛净笑道:“这是什么话,不就洒了点茶水嘛。天儿热,很快就干了,别往心上去。”

易纾难:“那……那大哥您忙着,纾难就先告辞了。”

“瞧这午时也到了,不如留下吃个午饭再走。”

“不了不了,下次再来拜访,”易纾难说着,瞪了眼夏飞絮,低喝:“走了!”

薛净送他们到门口,和夏飞絮互行了个礼后,背起双手,沉着脸看着夏飞絮扶着易纾难的胳膊,听见他刻意小声说:“别生气嘛,薛少爷是你大哥,他不会在意的。”

易纾难冷声回道:“你要不来抢,我能出那么大个丑?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

薛净低头冷冷地瞟了眼自己身上的水渍,走向自己的寝舍。

直到再次回到马车上,易纾难压着嗓子问他:“怎么样?”

夏飞絮摇头,“修为充足,没有受伤,不是他。”

易纾难深吸了口气,“去下两个坑。”

夏飞絮思忖道:“钱刑恩至今没有消息。那莫天佑被废了修为扔在坑里做苦力,如果他还在的话,只能去试探一下陆爷了。”

说着他叹了口气,“这可不太好试啊。”

“好试,我跟他关系最为亲近,”易纾难皱起眉头说。顿了好半晌,又说:“我不觉得会是陆爷,这些年他一直这么庇护着我,如果没有他,我说不定早就死了,哪还需要他亲自动手。”

夏飞絮握着他的手说:“那我们就去向他打探一下,看最近没有查到钱刑恩的下落。”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