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涂山玉成吃痛的轻哼一声, 因为他被顾鹤掐着腰抵在墙上,发出一声轻响,腿颇为乖顺的圈着他的腰。

  唇被他咬住舔吻, 顾鹤舌尖压着他的舌头, 汲取着他口中的清甜, 转而又吸吮着他的唇。

  涂山玉成生涩的反应不是他的对手,只能呆呆的张着无法合拢的嘴, 任由他为所欲为。

  转而他又被扔到床上。

  顾鹤撑着手臂, 低头看着在他身下有些意乱情迷的涂山玉成, 金色瞳孔微微一沉, 喘息声微重。

  涂山玉成衣襟凌乱, 露出白皙伶仃的锁骨, 唇被咬的有些红润,狐狸眼微微眯起,瞧出了他眼神中的波涛汹涌和意味不明的纠结神情。

  他抬脚勾住他的腰身, 三条狐尾从空中编制成了一个蛛网, 柔软的压向他的宽实的脊背,让他向他靠拢。

  旋即,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清清冷冷的眉眼出落点点情潮,似媚似清。

  “你在犹豫什么?”涂山玉成三条狐尾将他包裹着,眉梢多情似惑,一点点亲着他微微抿着的唇,学着他的样子,撬开一丝唇缝, 柔软的舌头钻了进去。

  和他怪异的舌头继续缠在一起。

  他心中确实有些许犹豫, 如今的涂山玉成没有之前的记忆, 所以随心所欲的表达爱意,甚是肆无忌惮的勾引他。

  若是出了幻境……

  “唔……”顾鹤还未想得更多,涂山玉成抱着他的脖子,吻了上来,阻止他更多的想法。

  算了,若是出了幻境,涂山玉成知道自己这般勾引他,怕是要被气得先把自己砍了。

  春日好景,高朋满座,静谧的深处,旁边有溪流声传来,带着一点呜咽声。

  ……

  青涩的涂山玉成似水造的一般,眼角的泪水似流不尽一般,顾鹤抱着哭得双眼红肿的他,给他一件一件穿衣服。

  涂山玉成都不知道自己眼泪这么多,止都止不住,锁骨上全是牙印,雪白肩膀上也是,他就像是一块骨头。

  被顾鹤这只野狗咬住叼回家了,含在嘴里咬。

  涂山玉成哭了这么久,喉咙都干了,人也难为情,手背捂着双眼不肯见人。

  顾鹤拢着他的长发,拿出一根白玉簪子,随意挽出了一个发髻,拿开他的手背,在他眉心吻了吻,嗓音有些低沉:“再不去昆仑,你父亲怕是要来找你了。”

  涂山玉成眼皮都是红的,睫毛颤颤半睁开眼睛,看着一双含笑深邃的眼,而男人黑色肌肤上的牙印也不少。

  上面是密密麻麻的一些不明印记。

  看一眼,他便脸更红了。

  顾鹤这么多年按道理来说,涂山玉成该看习惯了,可是如今却又有些难为情了。

  他坐起来,正坐在桌子上,因为那床塌已经完全被弄塌了,上面被子也没法看,所以他被顾鹤抱到了桌上。

  顾鹤望着穿戴整齐的涂山玉成,除了眉眼间含住一点外露的清媚,其他都瞧不出不对劲来。

  涂山玉成双腿悬在空中,还未穿鞋,他施施然将脚趾踩在他蛇尾上,脚心柔软,缓慢的踩,勾人的狠。

  “又要作甚?”顾鹤懒散的看着那股害羞劲儿褪去的涂山玉成开始作妖,也不阻止,只是站在他面前。

  “你穿件衣服呗。”涂山玉成脚心踩上了他的腹肌,他脚背和小拇指上还带着红色的牙印,声音沙哑,眉梢微挑,透出一股狐狸的狡黠劲儿。

  顾鹤闻言随意变了一件麻制粗衣穿上,遮挡了那些暧昧的痕迹,沉静看着他,唇微微勾起:“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了。”

  涂山玉成放下脚,脚趾翘了翘,冷冷清清的眉眼弯弯,似雪山融化,冰湖回暖,甚是可爱:“帮我穿鞋啊。”

  他拉长声音说道。

  窗外阳光明媚,草长莺飞,蝴蝶停在花蕊之上,色彩斑斓的翅膀在阳光下越□□亮了,似折射出七彩的光。

  顾鹤从未想过,年纪小的涂山玉成这般会撒娇,不过是亲热了一番,便全身都透着一股想和他亲近的黏糊劲。

  他垂眼,动作有些生疏地握着他的脚踝穿上白净的鞋袜,细心整理他的裤脚。

  然后便被涂山玉成伸手抱住了,顾鹤也顺势环住了他的腰。

  “你如今已经是我的道侣了,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不对。”涂山玉成环住他的脖子,眼睛似有点酸,这人从他孩童时便伴着他。

  无声黑夜的受伤和孤寂皆和他分享,无法诉说的委屈和苦闷都是他劝导,多次陪他出生入死。不论什么时候,他回眸看,总能看见那双金色温暖的眸看着他。

  早已经习惯和他在一起的感觉,也习惯和他一同相处的安全感,如今两人已经是道侣,行了双修之事,以后更不能分开了。

  顾鹤微微一怔,垂眼,遮住长睫下的心事,只是轻声摸了摸他的头道:“是啊,只要你不后悔今日所言所行,我们便会永远在一起。”

  涂山玉成皱眉,趴在他肩膀上,有些疑惑的问他:“为什么你一直说让我不要后悔?”

  “我为何要后悔?”

  “日后你就知道了,天机不可泄露。”顾鹤不让他继续问,猛的将他抱起来,往屋外走。

  “走啦,该去昆仑了,玉成。”

  涂山玉成见他不想说,也就不问了,两人辞别涂山众人,一起结伴去了昆仑山。

  一路上顺风顺水的没有什么拦路虎,在昆仑收徒关闭之前赶到了,涂山玉成之前便已经通过测试,便只需要在收徒大典上乖乖被人选择就好了。

  顾鹤这次光明正大的游了一趟昆仑,涂山玉成在弟子屋里,他算是资质较好的,待遇也好,所以分在了单独的房间,但是一墙之隔便住着人。

  涂山玉成压在顾鹤身上,低头吻他的唇,跪坐在他身上,尾巴被他握在手里把玩,他发觉了,这人格外喜欢摸他尾巴。

  顾鹤眯着眼亲他,唇角勾起一抹笑,嘴里的一尾舌头已然学会了怎么灵活的穿梭了。

  衣衫半开,低头看便能瞧见那雪白皮肉。

  “生什么气呢?”说话声从两人相贴的唇齿间溢出。

  涂山玉成敛着眉,冷着眼,用力咬他,并不回他的话。

  “便是因为我瞧这昆仑山久了,没看你吗?与山都能争风吃醋,也真……嘶……只有你涂山玉成了。”顾鹤真的觉得好笑,下唇被咬了一下,见血了,血腥味蔓延在唇齿间。

  涂山玉成坐起来,没管露出半截雪肩的衣服,唇带着点血迹,冷冷的眼看着他:“你可别血口喷人,我可从未吃醋。”

  “那你为何生气?”顾鹤躺在床上,眼神睨着他,瞧他怎么狡辩。

  “因为……”涂山玉成想了一下,矜持的说道:“因为你将我尾巴的狐狸毛都薅秃了,下次不准玩了。”

  说着他便腰肢一扭,将尾巴主动收起来。

  顾鹤坐起来,按住着小狐狸腰,一口咬在雪白的肩膀上,蛇族的尖牙刺了进去,留下两个牙孔。

  “嗯……”涂山玉成按住他的头,抱着他低哼出声,雪白的脖颈微微扬起,曲线漂亮。

  “有求于我时便将尾巴往我手心送,生气便变着法子揪我错处?真是小没良心的。”顾鹤舔了舔唇角的血迹,又吻了吻他的牙印,寻着那玲珑有致的锁骨,又咬了一口,周而复始。

  好在两人身体还算强壮,能经受住两人的折腾,否则这咬来咬去的,搁在寻常人身上怕是要成血窟窿了。

  “好在你不是毒蛇,否则我早被你咬死了,老牛吃嫩草的大混账。”涂山玉成睫毛颤了颤,眼尾带着一点水光,在他耳边低喃。

  顾鹤闻言只是挑眉,不置可否。

  到底是谁老牛吃嫩草,他不说。

  原本传说中的云华尊者已然是大乘期修士,满峰都是他的徒子徒孙,早已经对外宣布,不会再收徒了。

  而不知为何,在涂山玉成认师大典上却来了,还问涂山玉成愿不愿意和他成就一份师徒缘分。

  玉成自然是愿意的。

  顾鹤亲眼看着他波澜不惊的眼下难以抑制的欢喜,站在高台之上享受着世人羡慕的眼光,师尊亲手给他带上象征身份的玉佩,此刻的涂山玉成神采奕奕让人移不开眼了。

  有了正式师尊和传承的涂山玉成正式走上了修仙的正途,连和他在一起的时间都少了。

  顾鹤的冬眠时间越来越长了。

  一开始是几个月,后来是几年,再后来是十几年。

  期间李川穹还是成为他的徒弟,顾鹤并未阻止任何事情的走向,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

  只有当涂山玉成满身是伤爬进他冬眠的洞穴时,他就会醒来,抱着浑身是血的他,给他疗伤,问他此间经历。

  涂山玉成自己有疗伤圣药,可是他没吃,偏偏要回到顾鹤身边,让他抱着给他疗伤,让他亲亲他的额头,问他遇到了什么危险。

  让他吻过他的伤口,带着心疼的神色,就是他最大的安抚,连伤口都不怎么疼了,心上的慰藉更让他神往。

  “我们已经二十年没见面了。”涂山玉成窝在他怀里,靠着他,声音冷淡的,却又带着控诉的意味。

  “是啊,某个小没良心的闭关闭了十五年,后来又带着徒弟下山历练了,你且告诉我,我们该如何见?”顾鹤将他的血衣脱下,换上感觉的衣物,抬起他的下巴亲了亲他的薄唇。

  涂山玉成把玩着自己手指头,抿唇不语,多年不见却并没有多少生疏之感。

  “这次打算陪我多久?”顾鹤将他抱起来挑着下巴望着他。

  他都快忘记来了多少年了,这幻境太过于真实,多年都未找到那破阵之法,他倒是不着急,就算没有方法破阵,他也是赚了好几百年的人了。

  “让你下山陪我,不准睡了。”涂山玉成环着他的脖子,清凌凌的眸子只有对他的时候,带着一点软意。

  顾鹤看了他半晌,沉声说道:“好,我陪着你。”

  这一陪便是三十年,涂山玉成修炼他便自己找事情做,看书、酿酒、练剑……还有看他。

  经常一看就是好几天。

  两人形影不离,看他对旁人冷淡似冰,对他时眼角总是擒着一抹温柔时,便感觉心都是熨帖的。

  这次他和他一起出门历练,因为一处山脉妖祟作乱,他正好接了这个任务,他觉得他和顾鹤似乎许久未一起出去过了。

  顾鹤看着越来越眼熟的地方,视线越发沉幽了,熟悉的山,熟悉的……白狼王。

  当他抱着重伤昏迷的涂山玉成才算是明白过来,他大概知道在涂山玉成五百年岁月中的梦魇心魔是谁了。

  是他。

  他心沉了又沉,最终还是落了下来,若他是他的心魔梦魇,那破阵的方法,只能是他亲手杀死他才行。

  顾鹤调侃般想了想,黄粱美梦终将醒来,也不知道幻境中被杀死痛不痛啊。

  他回到那个他们初遇时的山洞里,里面并没有什么阵法,他寻着记忆里的样子,将阵法都做好之后,才唤醒涂山玉成。

  涂山玉成看见他的第一眼出现一丝笑容,但是下一秒笑容凝固脸上,他胸口刺进了一截骨剑,他对它很熟悉,一起练剑时,最爱贴着五菱了,但是现在他却穿透了他的胸膛。

  “你?”剧痛传来,他说不出太多的话,捂着胸口,心脏一截截被攥紧,痛彻心扉的感觉袭来,双眼模糊眼泪已经不知不觉流下来了,许是太痛了。

  “你仙骨已成,现在该是我来取的时候了。”顾鹤满脸冷漠,抽出骨剑来,对着他的脖子。

  “你接近我,是因为仙骨?”涂山玉成声音有些发颤,捂着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

  “不然陪你演了这么久的戏,意义何在?”顾鹤垂着眼,低声说道。

  “我不信……”他黑眸颇为空洞,不敢相信。

  “哦?”顾鹤冷漠抬眸,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按在洞壁上,发出一声巨响,残忍又凶残:“念在我们做了这么多年道侣的情分上,我会将你制成我的傀儡,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我会拿着你的仙骨,成就我的大道,我们一起飞升……”

  说着他已经拿着匕首剖开了身体的皮肉,涂山玉成都没有还手,直到他要真的抽出他的仙骨,才全身灵力调动,震开了他。

  五菱化作剑,涂山玉成后背是被血染红的衣服,伤口深可见骨。

  “你有苦衷对不对?”他满眼赤红,大颗泪珠留下。

  到了最后一刻,涂山玉成还在给他机会。

  “没有,阵法已成,你死定了。”顾鹤面色冷漠,双眼复杂,抬手催动了阵法,红光乍现中,他看见涂山玉成的剑没入了自己的胸口。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一天,最后还是都删了,大家凑合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