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内夜明珠散发的光有些暗, 但是顾鹤窥见他眼底的冷淡和杀意却是实打实的清晰,恍若对他的挑衅。

  顾鹤手按在他腹部伤口上,刚一碰到, 手掌立马粘稠起来, 温热的血液, 染红了灰扑扑的塌。

  他一边给他疗伤一边嘴角带着冷笑说着:“也许,仙君还未搞清楚如今的处境, 你如今不光是我的傀儡, 更加是我的炉鼎, 身体的每一处都写着我的名字, 下次再让自己受伤, 我会惩罚你的。”

  涂山玉成是一个极其冷静, 且性情坚韧的人,刺顾鹤那一剑,带着试探和些许侥幸, 但是在认清楚自己的处境时, 他便不会做太多无畏的挣扎。

  审时度势,暗自蛰伏,等待机会。

  就如现在,男人手放在他腹部给他疗伤时,因为周身妖力汇聚在手掌,所以他腹部的伤口尚未愈合,流出的血液和他混合在一起了。

  涂山玉成从下至上,微睨着眼前的男人,他在此之前, 从未见过他, 卷翘黑长的头发, 杂乱又有序的披散在肩头,整体肌肤成灰黑色。

  他脸上还带着妖异蛇纹,袒胸露乳,脸上表情狂桀不驯,金色竖瞳带着尚未褪去的野性,一条硕大蛇尾,此刻还在不知廉耻的缠着他的尾巴。

  这完全是一条野性未化,甚至还未完全修成人形的低劣蛇妖。

  想到这,涂山玉成只觉得伤口更疼了,不光伤口疼,心头也痛,像是走在路上被人踹了一脚的感觉,他没想到,他居然栽在这种低劣妖物手上。

  顾鹤当然是瞧见他脸上的神情的,那不屑的表情过于明显,让他微微有些不爽了,眼眸一转,他只给涂山玉成套了一层外袍,白玉玉的腿俏生生露在外头。

  修长白皙,带着血色符文,越发显得性感了,手下移,放在他大腿上。

  顾鹤身上冰冷的,手掌也感觉不到一丝温度,凉的涂山玉成一激灵,抬眸望了过去,定定看着他,声带像是被人割刀,嗓音有些嘶哑难听:“你……想做什么?”

  “疗伤,之前这块曾经撕裂过。”顾鹤面色是如出一辙的冷峻,一边回答,一边不耽误正事,抓起他的脚腕,让他葱白的脚趾踩在他腰腹上。

  是人的身体和蛇尾衔接的地方,那处鳞片不多而且相比较尾部的鳞片,相对较薄一些,踩在上面,和踩在人肌肤上的感觉不同,不似那般柔软,带着鳞片的硬质感。

  涂山玉成曲腿踩在那处,脚心柔软,带着热热的温度,起初才上去的时候,莹润脚趾先是不适应的动了动,肉肉的感觉划过顾鹤肌肉。

  顾鹤掀起眼皮,对上那双无波无澜的眼,终于玉足再也未动一下,安安静静踩在他腰上。

  温热的体温传到顾鹤鳞片上的时候,他像是被火炭烫了一般,明明是不高的温度,却格外灼人。

  他竖瞳微微眯起,视线落在他脚上,白润似玉,不算小巧,但也绝对不能算大脚,不大不小的,顾鹤目测他能一手抓下。

  涂山玉成他早有耳闻,涂山玉字辈中天赋最高之狐,拥有和涂山初代早已经飞升仙首一样的天生灵脉体质,就算是灵力贫瘠的地方,也能迅速修炼,登上顶峰。

  在妖族可以修习妖术,也可以修习灵术,像佘世境就是靠着钻入各大大妖族窃取修习妖术的传承书籍,而像涂山玉成则是天生应该修习灵术的料子。

  这两者都能飞升,本质上差别不大,但是细说还是有一定差别的,妖族大多讲究锻造身体为最强法器,而灵术修身则是更加偏向于……利用工具。

  这似从未受过磨难的身体肌肤,和顾鹤这种肌肤还是有差距的,白如牛奶,肌肤柔嫩,施施然踩着他,面色淡淡,很像是高高在上的神坛仙人。

  顾鹤只觉得腰上泛着热气,金色瞳孔缓慢的缩了缩,旋即收回落在玉足上的视线,寻思着原本想的是,让这不染尘埃似的人害羞或者羞恼。

  未曾想先动了情绪的居然是他。

  涂山玉成感觉到一股并不熟悉的力量在他身体四处乱串,修复着之前的旧伤,还有他给他造成的新伤。

  他也不是全无害羞廉耻之心,只是他们狐族,一向将这些风情看的淡,习以为常。狐族之内,谁无几个好伴侣知己。

  他们不要求守身如玉,但求半日欢愉。

  虽说涂山玉成因为醉心于修炼,从未有过道侣情人,但是从小在那种开放又热情的环境下长大,该知道的早已经知晓,不该知道的也有所了解,他对于顾鹤仅仅是给他□□疗伤的手段,并无任何感觉。

  涂山玉成在看见那微微鼓起,似要撑开的黑色鳞片时,眼底露出了一丝别样的情绪,看着顾鹤眼神透着一股指责他没出息的意味。

  顾鹤微微一怔,也没想到会如此,他从未如此没有定力过,在涂山玉成的收回踩在他身上的腿时,下意识擒住了他有些消瘦的精致脚踝。

  涂山玉成淡淡撇了他一眼,说出的话一针见血,见血封喉:“荒野妖族,粗俗无礼,性情□□。”

  顾鹤:……

  自己这不争气的反应……更剧烈了。

  顾鹤到底不是他说的荒野妖族,旋即用蛇尾撑起身子,闪开一些距离,下了塌,直挺挺站在塌边。

  涂山玉成动作缓慢的曲腿坐起,不遮不拦,不羞不臊,心如止水,八条狐狸尾巴缓慢又轻柔的,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似的,在他身后摇晃着。

  其中一根落在他肩上,试图贴贴他的脸,被他冷淡地抬手扫开了。

  顾鹤看着他那张清冽出尘的脸,感觉自己是站在他身边的妖仆,他才是他的主人似的。

  心中思忖着,这样被牵着鼻子还是不行,不然这还怎么攻略,直接把命给他得了。

  倏地,蛇尾用力,将他又卷进他身边,抱小孩似的用臂膀拖住他的臀,为了防止意外,顾鹤还施法给他穿了一条裤子。

  近在咫尺的修长玉颈,顾鹤也没克制,凑过去,用分叉舌尖舔了舔,熟悉的清香,似他身体内散出来的。

  随后被涂山玉成用匕首对准了他的心脏,凌冽的目光望着他,威胁的用刀锋压着他的肌肤:“退开。”

  顾鹤是这种老实被人威胁的人吗?

  当然不是。

  当他想来硬的,给他嘬一口的时候。

  涂山玉成下一句话,让他有些尴尬,下不去嘴了。

  “几百年不曾漱口了?腥气十足。”

  “……”顾鹤动作停住,翻找了一下记忆,没刷过牙。

  但是他妈的。

  谁规定做妖还要刷牙的,不是有法术吸尘吗?

  好吧,原身确实没那么爱干净,并不会日日清洁。

  这种打啵被人嫌弃口臭的感觉,让顾鹤如鲠在喉,勒住他腰的手都不自觉用力,面如寒潭。

  “本君的腿未曾受伤。”涂山玉成的匕首依然抵着他,两个冰山碰到了一堆,掉了一地的冰渣子。

  这次顾鹤并未妥协,而是搂着他,往洞口爬去,没有管胸前的利器,只是裹着冷意的说道:“你现在仅仅是本君手上的赏玩的傀儡。”

  涂山玉成不置可否,只是将匕首拿下,五菱变成了他的手镯,环在他手腕上。

  他并未认同顾鹤的说法,只是现在身不由己,识时务者为俊杰,刺伤了他,他也会痛,实在不是什么好的解决方式。

  现在以他空有一身金丹修为,也无法使出半分,还是不自讨苦吃了。

  修仙之路本就危险万分,变故丛生,所以涂山玉成倒是对于现在的处境比一般人看的开,只是想要弄死顾鹤的心,前所未有的明确。

  他望了望着底下裸着的脚丫,手指微翻,穿上了一双黑靴,将最后一点傀儡符文遮住。

  顾鹤瞧见了他的动作,没有坐人的手臂一伸,将他的鞋脱掉了,露出那双漂亮的脚,红色符文鲜艳:“身为我……咳,本王的傀儡,自然是一件昭告天下的好事。”

  他听到涂山玉成自称本君,也不想输了气势,吐口而出一个傻愣愣的称谓。

  涂山玉成依然目光浅淡,似半点也不生气,也不再变出鞋来穿了。可是身为主人的顾鹤,还是感觉到了,他的呼吸快了几秒。

  他原本也没想故意找茬的,但是被嫌弃这事,他必须找个出口膈应一下涂山玉成,瑕眦必报的性格,和原身佘世境挺像的。

  洞穴之外,天光大亮,树林阴翳,鸣声上下,在他的身影出现之后,洞口巨大岩石旁出现了一道身影。

  也是与顾鹤如出一辙的人首蛇身。

  只是身材是正常男人大小,比顾鹤这具身体看起来要小很多,拖着一条花色的尾巴,黑色蛇尾是他的两倍大不止。

  “大哥……”小蛇妖一头红火的卷发,蜿蜒极速的向他爬了过来,脸上带着红火蛇纹和兴奋。

  这人是佘山佘世境认得弟弟,佘秀。

  “嗯,走吧,回佘山。”顾鹤对着他微微颔首,眼神冷淡,又撇了一眼已经收回尾巴和戴上面纱的涂山玉成,撇了一下嘴。

  八条白色狐尾,就像是招摇过市宣告着:我是涂山狐族。

  涂山:谢邀,暂时丢不起这个脸。

  所以涂山玉成用微弱灵力收起了自己的尾巴,顺带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面纱,可以模糊人的面貌,旁人是看不清他长相的。

  除了顾鹤,因为顾鹤严格意义上是他的主人,他如今身体的所有者,想要看清自己傀儡长什么样貌,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佘秀则是打量着被大哥悬空抱着的白衣男人,双脚赤足,洁白脚背上是妖异咒文,不妨碍玉足的漂亮。

  佘秀目不转睛看呆了那一抹莹润的雪白。

  “咳……嗯。”最后顾鹤手臂微微一转,将涂山玉成换了一个方向,和他面对着面,脚对着背后,佘秀看不见了,才回神。

  “大……大哥。”佘秀看着顾鹤原本黑沉的脸,称得上黑炭之后,就有些憷了,咽了咽口水。

  荒野小妖也没什么心机人性,满眼憧憬,只会直白表达:“这……人脚,都这么白,这么好看吗?”

  顾鹤忍着想翻白眼的感觉,硬邦邦,冷凌凌的说道:“当然不会。”

  佘秀还要说什么,被顾鹤斜了一眼,动物本能的害怕让他闭嘴了。

  涂山玉成看着他们闹剧,默不作声,垂着眼帘。

  佘山听着感觉是什么大族聚居地,但是恰巧相反,这里都是一些血脉低劣的修成半身人形的蛇妖。

  与那些未开灵智的蛇不同,佘山上这些妖怪,全都是因为机缘巧合窥的一丝天机,修得秘法成精,亦或者那血脉纯正的杂种后代,天赋不高不低,最终被抛弃。

  或许还有其他情况。

  但是总得来说,佘山就是一个汇集着修为低下,天资愚钝的蛇族,在这其中,规矩十分粗暴,谁修为高便是老大。

  在近百年来,佘山老大一直都是佘世境。

  佘山是整个山脉的边缘之处,矗立在小溪下流,水源不绝,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也没有许多妖族巢穴的难闻气味。

  顾鹤和佘秀以及被抱着涂山玉成,从枯树叶走过,蛇尾明明很重,但是爬过的时候,声音却很轻很轻。

  佘山内,并没有那种百蛇狂欢,迎接大王的盛世,相反异常安静,趴在树上趴在树上,躲在树叶的躲在树叶,觅食的觅食,修炼的修炼……

  这些蛇妖大多都没有太多的坏心思,有些蛇是想要一个安静的修炼洞穴,有些是想来这边颐养天年,等到身死魂消,这山里的蛇都没有外间妖族那般好胜凶狠,血腥残暴。

  佘山上的蛇妖们的家大多是树木做的房子,错落在山间之上,或者是树枝上,也有少部分喜欢洞穴,便打了地洞。

  顾鹤的家在淹着小河的旁边,这处有许多大小不一,高矮不一的房子,烟火气半分也无,他们通常是不起火做饭的。

  他家里还算宽敞干净,无一丝异味,除了一张木床,其他家具都没有,两根巨大的横梁突兀的横在眼前。

  顾鹤看了看冰雕玉砌似的涂山玉成,又瞧了一眼,光秃秃的木板床,犹豫了一下,抬手变出了软垫和花色细软锦被,才将人放在床上。

  涂山玉成坐着软乎乎的垫子,抬眼看着这个高大的人影,还有跟在他身后的花蛇,静观其变。

  “秀儿,你先回去找你爹娘,晚些时候,我再来助你变成人形。”顾鹤交代了一句,便将人赶走了。

  房间只剩下一狐一蛇,顾鹤没管他,默念着心中早已经熟读了一百遍的化形咒语,往日因为妖力不足而迟迟无法成功的法术,今日总算是成功了。

  蛇尾逐渐消失,长出了两条健硕强大的双腿,赤脚踩在地上,脸上蛇纹也逐渐隐去,直到踩到熟悉的地板,熟悉的触感。

  顾鹤感觉心中忐忑都少了,有一种踏实的感觉,涂山玉成静静看着他,并无半分羞涩。

  倒是他被看得有些难为情了,换了一身衣服,是那种凡间王孙贵族常穿的华服,那些金丝绣成的富贵花花,将顾鹤也衬得有了几分贵气逼人之感。

  傀儡和主人是不能分开十步之外的,所以顾鹤去哪儿都得带着自己的小傀儡,一般运用傀儡术的人,完全可以将傀儡炼制成能缩小放大的小人儿,剥离傀儡的神识,将他完全制成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娃娃。

  方便携带,又能保留傀儡最强时候的修为。

  但是当然了,顾鹤不会这么干,毕竟他的任务是拯救补偿,不是折辱找死。

  然后在涂山玉成淡淡的视线下,洗漱了十来遍,才露出尖锐又刷的发亮的牙齿,笑了一下,原本应该是十分凶悍的模样才对。

  可是涂山玉成的表情,很像在看一个二傻子,嫌弃的不行。

  顾鹤一下就笑不出来了,他坐在临时变出来的木椅上,拍了拍腿,对着涂山玉成冷肃的说道:“小傀儡,过来。”

  涂山玉成看了一眼他豪放的坐姿,手指头都没动一下,显然没将他的话放在眼里。

  顾鹤瞳孔微微一竖,露出凶狠的表情,声音低了一个度:“你不怕我杀了你?”

  “你若是要杀我,就不会将我制成傀儡。”他声音淡漠,眼都没有抬一下。

  “若是制成傀儡,便任意把玩羞辱了,我们这种荒野小妖,可是第一次见谪仙似的狐狸,自然是想将你拉下神坛,踩进泥里才正常吧。”顾鹤故作深沉。

  涂山玉成看了他一眼,道:“那你动手吧。”

  似赌定了他不会动手,或者说,对于涂山玉成来说,死从来都不是他害怕的东西,从步入修行之后,便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心只想飞升功成。

  顾鹤也确实不能杀死他,抬手指尖有若隐若现的红线浮动。

  涂山玉成凝神看着自己的手臂,不受控制的抬起,似被人牵着线的木偶,膝盖被人提起,走下床,往顾鹤方向走去。

  顾鹤抬起手臂,环住他的腰,他的身躯要比涂山玉成大上许多,显得十分魁梧,框在他腰上的手臂,似最有力的法器。

  “你不是说,死也不来本……本尊这儿吗?”顾鹤佯装无事的挑眉,微微用力,就将人抱到腿上了。

  好,这会儿又是本尊了,不王了。

  涂山玉成见他这般不要脸,只是淡淡冷笑了一声,真诚发问:“蛇族……都似你这般不要脸?”

  身下坐着的腿,比板凳还要宽,结结实实的,他与他说话时,若是想要看清楚他的眼神,还需要仰着头。

  顾鹤见他表情冷淡,眉目清高,莫名就觉得手痒痒,手指的傀儡丝又动了起来,他面无表情的道:“自然不是谁都似本尊这般卓尔不凡的。”

  等涂山玉成拿回身体控制权时,他已经双臂环上了顾鹤的脖子,衣袖滑落,露出小臂上的符文。

  这时,顾鹤下巴扬得高高的,神情倨傲,嘴上说着:“没想到,泽芝真君还会这种魅惑妖的行为,可惜本尊最是瞧不起这种人了,断断不会被你得逞的……”

  涂山玉成平静地看着他演戏,右手已经凝成了一道箭矢,下一秒似乎就要刺穿他的喉咙。

  但是在手腕用力的时候,手腕上一根傀儡丝乍现,怎么也刺不下去,最后只能装作无事的收起武器。

  顾鹤像是并未察觉到他的行为,粗大手指捏起他的下巴,不过是轻轻一捏,就变成了红印子。

  “若是泽芝真君,肯俯首称臣,称本尊一句,主人,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满足你的卑贱心愿。”顾鹤金色瞳孔倒影着他平静眉眼,在他嘴唇微微动,即将口出狂言的时候。

  低头急切的堵住了他的唇,后怕他又要说什么让他生气的话。

  涂山玉成一时不防,被他钻进了空子,再想闭嘴,却被他掐住了下颚,动作不得,手腕也被傀儡丝控制着,连后退,都能感觉到控制着他脖子的傀儡丝紧绷着。

  他微微蹙起了眉宇,不能阖上的嘴不受控制的流出一丝津液,他原本清心寡欲的身体,在这人强势又侵虐的吻里,软了下来。

  能感觉到在他口中肆虐的舌头,不是正常人的形状,他有些细,末梢更加纤细,灵活又纤长,能戳到他嗓子眼。

  涂山玉成被逼出一丝泪意,手臂上的毛孔都微微颤栗起来,脚趾不自觉的蜷曲,碰到顾鹤的小腿,他不自觉的靠了上去,脚丫磨蹭着他的。

  他身体不对劲。

  他能感觉出来,他身体出了问题,心中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虽说蛇性本淫,狐性本骚,可是涂山玉成修炼的功法,虽不似无情道那般绝狠,不留一丝余地,但也是一个道心清明,克制入骨的修炼功法。

  如今仅仅是一个吻,便把持不住,如有上百道勾子,勾勒着他隐秘的本性,摧毁他的意志。

  顾鹤原本没想怎么样的,可是越亲越觉得不对劲,他身体里的火,来势汹汹,快又猛。

  又感觉到怀里人的主动,手不自觉的放下,落在他肩膀上,他在舌尖传来一股疼痛的时候,才缩着舌头,回神过来。

  涂山玉成颧骨都是醉人的红,原本清凌凌抿着的薄唇也被亲肿了,手环住他的脖子,一副求欢姿态,忽略那双越来越冷的眼,真的是活色生香的美人图。

  顾鹤下意识舔了舔嘴角,眼底凶光四起,但是感觉到牵引涂山玉成的傀儡丝直挺挺的绷着,感觉下一秒就要翻身杀人。

  他咬牙忍住心里肆虐的冲动,与他冷静对视,两人明明都没有一丝恼怒或者恨意,可是两座冷漠冰山碰撞,溅起的火花,并不算小。

  最后顾鹤只是虚虚揽着他的腰,鼻尖低头去嗅他的颈,在他耳畔小声低喃:“泽芝真君,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到,你的每一寸身体都在说,他想要,他很快乐,他很欢迎我的进入和占有……”

  涂山玉成强忍着酥麻痒意,克制的声音响起:“若是彻底沦为炉鼎被肆意采撷,我想你将采撷的将会是一具尸体,或者是两具尸体。”

  他身为涂山九尾狐后代,最年轻的元婴真君,若是他想要拼个鱼死网破,也许并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顾鹤也没有真的想和他做什么,被阵法改变的炉鼎体质,不能修炼突破,每一次“采撷”都会修为倒退,被采撷多次,最终成为废物炉鼎,再无翻身修炼的可能。

  身为炉鼎这种特殊体质的涂山玉成,每五天便会涌起情潮,会渴望爱抚,这种时候,顾鹤甚至不能真的动他。

  若是真的动手了,就涂山玉成这种半道子炉鼎,不消一个月,就能废掉。

  刚刚说的话不过是吓唬他的而已。

  “哼,希望明日不要来求我。”顾鹤捧着他的脸,直直逼视他,面色冷峻。

  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佘秀的声音,再一瞧,窗棂外已经暗了下去。

  “大哥……”

  顾鹤将涂山玉成春光无限的脸遮了遮,站起来,挡住他,还给他穿了一双鞋。

  这才转头回话。

  作者有话要说:

  玉玉不是那种会将怒火挂在脸上的,但是一有机会,会毫不犹豫刺死老公的那种。

  嘤嘤嘤。